第11章 孕婦
阮殊煙拉著阮季白,收拾一番,從碼頭上了街道。
此時天色漸漸暗沉,寒風(fēng)呼嘯,大街上一個人都沒有,家家都門窗緊閉,馬路上雜亂不堪。
阮殊煙這幾天不僅將一直試圖逃走的阮季白訓(xùn)得稍微老實了一些,還一直在給阮季白按腿。
阮季白此時倒是習(xí)慣了阮殊煙的存在,但是許久未使用的腿腳仍舊是不太利索,而阮殊煙腿上的舊疾也未痊愈。
二人就這么攙扶著挨家挨戶地尋找落腳之處,她倆在海上飄這么多天,迫切尋求一個地方落腳。
大街上人和喪尸都沒有,阮殊煙并不確定末世是否爆發(fā),但是事急從權(quán),她決定找一個酒店破門而入。
“小姑娘,小姑娘�!币蛔⊙髽嵌䴓堑拇皯羯�,有一位女人朝這邊招著手。
阮殊煙看過去,是一個面相很柔善的夫人,小心的呼喚著自己。
她只想了一秒便決定帶著阮季白過去,好歹有個活人,可以先問問情況后選擇落腳地。
她自上輩子被阮季白輕易殺死之后,就秉持的是不知情況最好不要狂妄自大、輕舉妄動的信條,所以這輩子,她對信息的收集格外重視。
“嗬!”阮季白看著那個活人露出一臉兇相,殺意漸漸蔓延上眼眸,仿佛想將對方生吞活剝。
心虛的阮殊煙趕緊將其摁在身后,用契約安撫對方情緒,讓阮季白冷靜下來,不能殺人。
她也不知道為什么阮季白仇視一切人類,看見人就起殺欲。
自己跟阮季白見面時對方也是一副兇相,好在當(dāng)時有束縛,現(xiàn)在沒束縛了更像一匹脫了韁的野馬,還好她的契約控制力在慢慢熟練變強(qiáng),否則還不知道惹出什么禍。
經(jīng)過這幾天的表面和平,阮季白對阮殊煙沒有必殺不可的心思,對于阮殊煙的話,他也只是因為契約的控制,不得不聽一點。
阮殊煙過去的時候?qū)Ψ揭舶验T打開了一條縫,看見只有她倆后迎了進(jìn)來,然后把門上的六把鎖復(fù)原。
“小姑娘,你怎么兩個人在街上亂走啊?大冷天怎么穿的這么單薄,來喝杯熱水吧�!狈蛉撕盟朴形辶碌纳碓�,肚子凸起,溫柔的撫摸著肚子,將熱水遞給二人。
“夫人,街上這是什么情況呀?我和我弟弟是來這兒旅游的,本來想找個酒店休息一晚�!比钍鉄煵粍勇暽剞糁罴景鬃谏嘲l(fā),捧著熱水輕聲問著。
她對當(dāng)母親的人一向很友好,更何況對方剛剛將自己引進(jìn)了家。
“你們可真來得不巧,前陣子流行傳染病,這幾天徹底爆發(fā)了,那些得了傳染病的突然開始吃活人,一個咬一個,現(xiàn)在外面全是那些吃人的怪物!”
柳卉眉宇間環(huán)繞著淡淡的憂愁,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原本平淡的語氣帶了些激動的情緒,手心不自覺的冒出了嫩芽。
她毫不察覺,只緩和了神色,良善的拍了拍殊煙的手背,溫聲開口:“這幾天出的水也不太干凈,食物也買不到了。哎,你們現(xiàn)在是玩也玩不了,出也出不去了�!�
阮殊煙乖巧的坐著聽柳卉的勸慰,這么說的話末世確實是提前小半月爆發(fā)了,而現(xiàn)在她手上的熱水也是珍貴萬分。
不過,末世爆發(fā)了也好,她就不用為自己黑戶和沒錢的事苦惱了,收集物資就可以去超市零元購!
想到這又記起來自己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目臻g,想要再塞東西的話還是得升級空間,好在現(xiàn)在有喪尸了,可以收集晶核去升級。
她看了看,升一級需要一百晶核,升二級需要兩千,三級要四萬,二十倍的遞增數(shù)額。
正想著,就感覺女人觸碰自己的手心不似女人的滑嫩,而是被刮得有些粗糙、有些癢。
阮殊煙低頭看去,竟看見柳卉手心似有若無的植物嫩芽!訝異地開口:“這是……?”
柳卉跟著阮殊煙的視線也看見了自己手心的嫩芽,驚得一顫,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沒,沒什么,是剛剛想放心水中的薄荷葉忘記了,結(jié)果一直拿在手上這么久了,要不是你提醒……”
柳卉將手心的薄荷葉摘下,放在桌上,眸光復(fù)雜地看了一眼阮殊煙,張了張口,吐出來卻是另一番話,“看我這記性,懷孕了腦子不太好使了�!�
“懷著寶寶確實比較辛苦一點,不過這疫情爆發(fā)的這太不趕巧了。天也黑了,我們能在你家住一晚嗎?我包里有吃的,可以當(dāng)住宿費。”
阮殊煙親眼看著柳卉將手中不知什么的嫩芽轉(zhuǎn)眼就變成了薄荷葉,見其不愿說,便也順著轉(zhuǎn)移了話題。
她對于這個女人很有好感,不介意多給一些物資,畢竟一個孕婦在末世太不容易了。
“可以啊,別的不需要,你們就在這里住著吧。我們家附近就有個大超市,里邊雖然怪物多,但是周圍的東西也夠我們用一陣,會等到政府支援的�!绷芤兄谝贿叄廊粦�(yīng)允。
阮殊煙不想多嘴說政府的支援遙遙無期,末世剛爆發(fā)有這樣的幻想也無可厚非。
但是她對那個大超市來了興趣,很多喪尸那是不是代表著有很多晶核!有了晶核就能升級空間,然后將超市里的物資全部帶走。
不過一百晶核也不是太小的數(shù)目,還得在她家待幾天�;蛟S可以試著把她家的勞力化為己用,把晶核都交換過來。
“謝謝你,明天我……”阮殊煙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聲刻薄的聲音打斷了。
“誰允許你把這倆貨帶進(jìn)來的?萬一他們感染了,我們一屋子人都要被你害死!天天凈不干些好事,果然是個賠錢貨!”
一個老太太被另一個白裙女人攙扶著從二樓走了下來,皺巴的手指隔空直指,恨不得戳到柳卉臉上去,尖酸的指責(zé)著。
“媽,她倆小姑娘小伙大晚上的也沒地兒去,我看過了,都好好的呢�!绷芰�(xí)以為常一般,自然的過去攙扶老太。
“我呸,那兩張嘴不是嘴啊,兩張床不是床啊,說你不會過日子你還不樂意,天天教你、沒一樣教會的,我兒子怎么娶了你這么一個沒用的東西!”
老太譏諷的話滔滔不絕,將柳卉來攙扶的手往邊上一甩,柳卉被這力道帶得往旁邊跌了兩步,扶著桌子堪堪站穩(wěn),另一手艱難地?fù)沃樕行╇y看。
“啊——”。一道女人尖銳的聲音兀然響起。
“吼!”阮季白紅著眼突然爆發(fā),脖頸青筋暴露,猛地將女人撲倒,重拳一拳一拳地落在身下的女人身上,將其打得狂翻白眼,一口鮮血猛地涌出,可見下了死手。
阮殊煙臉色一變,立馬過來拉開阮季白露出他毆打的女人,鮮血將其身上純潔的白色長裙染上污漬,頭發(fā)凌亂不堪,衣衫不整,癱在地上嗚嗚地哭著。
是剛剛攙著老太下樓的白裙女人,不知何時從老太身邊走到了阮季白旁邊。
似想要去撩撥阮季白?又或許是白色的長裙引起了阮季白對白色研究服的記憶,不顧阮殊煙的壓制,頭痛欲裂便動起手來。
“阿婕,你怎么樣了?”柳卉也驚呆了,上前將胡婕攙起來,細(xì)心地用濕巾清理胡婕臟污狼狽的臉頰。
“造孽啊,真是造孽啊��!這是要殺人��!柳卉!你看看你都干了什么事,什么不三不四的人都帶進(jìn)家門,我兒子把你養(yǎng)在我家你就是這么報答的嗎?!”老太氣得手抖,狠狠地甩了柳卉一巴掌。
柳卉面色難看至極,閉上眼睛偏過頭忍讓著,手下意識地護(hù)住肚子,盡管早有準(zhǔn)備,卻還是被一巴掌重重地打偏了身子,跌在地上。
“卉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