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夜糾纏。
第二天一早醒來。
聽見耳邊綿長的呼吸聲，我瞬間驚醒。
昨晚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
我一個翻身坐起來，心中滿是悔恨。
我和李明哲真的……劉雪啊劉雪，你這該死的顏控。
正頭疼著，身邊人醒了。
李明哲睡眼朦朧，一把又將我撈回床上。
“早。
”剛睡醒的聲線比平常更有磁性，透露著性感。
聽見他這聲早，我想起昨晚他的喘息聲，雙腿竟有些發(fā)軟。
我無奈閉上眼，在心底痛罵自己沒出息，然后伸手在腹肌上摸了一把。
窗外有小鳥在嘰嘰喳喳。
摸著掌下彈性十足的腹肌，我有些舍不得起床。
“昨晚你到底怎么回事?”李明哲閉著眼，聲音染上一絲冷意。
“在酒吧被不長眼的人下了藥。
”那肯定是被別的女生看上了。
莫名的，我心里有點泛酸，忍不住譏諷道。
“你還真是搶手啊。
”李明哲輕笑，湊過來吻我。
“吃醋了?”我哼了一聲，轉過身去背對著他。
但立馬又被一雙大手轉過去。
他盯著我的眼睛，眼神滿是認真。
“雪兒，我們現(xiàn)在，是什么關系?”我起了逗弄他的心思，狡黠一笑。
“炮友。
”李明哲被氣笑了，用力在我臀上拍了一掌。
“唔！”我不小心泄出一絲嚶嚀。
下一秒他一個翻身，將我壓在身下。
雙眼亮晶晶像是綴著繁星。
我一不小心就又看呆了。
他露出得意的笑，在我耳邊輕聲道。
“小色女。
”他埋首向下，在我鎖骨間落下一枚齒痕。
“把你伺候好了，我是不是就能轉正了?”邊說著，他邊開始探索我的身體。
熟透了的果子經不起挑逗，我漸漸亂了氣息。
笑罵：“瘋子，說好的最后一次呢?”“那是昨晚說的。
”“雪兒，我喜歡你，讓我做你男朋友吧?”我抱住他，輕輕嗯了一聲，心中滿滿漲漲。
……我們在房間一直呆到天黑才出來。
正巧這時候媽媽和李叔叔也回來了。
自從知道他們倆已經在一起后，我才發(fā)覺，處處都是破綻。
比如李叔叔脖子上露出半枚衣領蓋不住的吻痕。
比如媽媽泛紅的眼尾，像是被欺負狠了哭過一場。
偏偏這倆在我們面前，還裝出一副只是朋友的樣子。
我邊吃飯邊偷笑，不經意間和李明哲對上了視線。
我們相視一笑，讀懂了對方的眼神。
圣誕節(jié)快到了。
李明哲提出要帶我出去約會。
我表面淡定，實則心里很激動。
這可是我第一次正式和男生約會呀，能不激動嗎。
這次我們的計劃是去臨市泡溫泉。
我像個即將春游的小學生，開心得前一天晚上都睡不著。
我們還沒有在水里……我忍不住開始幻想出在溫泉的畫面，悄悄紅了臉，把新買的性感泳衣塞在行李箱最里面。
但到了地方才知道，原來不是我們兩個人的單獨約會。
看著眼前五六個男生，我心中暗暗失望。
李明哲沒察覺到我的情緒，笑著和他們打招呼。
寒暄幾句后，他把我拉到前面。
“介紹一下，我女朋友，劉雪。
”男生們開始起哄，用新奇的眼神打量著我。
對于他們眼神中的驚艷我并不陌生。
每次認識新男生，他們都會用對我露出這種眼神，我已經習慣了。
第一次以女友的身份認識李明哲的朋友，我不禁有點沾沾自喜。
沒過一會兒，幾個打扮熱辣的女生走過來。
一看見我，走在最前面的女生臉色微變。
她視線在我身上來回打量，眼神算不上善意。
但一走近，她態(tài)度卻突然熱情起來。
她走過來第一件事，就是大力拍了一掌李明哲的肩。
“你小子，從哪里找來這么正的妹妹！”拍完一掌不夠，她還在李明哲背上連續(xù)拍了好幾下。
“嘶！”李明哲吃痛，深吸一口氣。
“方蓓蓓你就不能輕點嗎?手勁這么大，哪有男人敢要你啊?”我站在一旁，默默看著他們二人打鬧。
他們表面上看起來水火不容，但里層的親密，是一般朋友不會有的。
男女池子分開。
以方蓓蓓為首的，一共四個女生，無意識地將我圍在中間。
方蓓蓓坐在我身邊，一副好姐妹的樣子和我交談。
“雪兒，你看你長這么漂亮，這么就看上李明哲那個臭小子了?”我禮貌性地笑笑，“你謬贊了，而且明哲很好，和他在一起我很開心。
”方蓓蓓哼了一聲。
“他好什么好呀，你是不知道，他在我面前有多欠揍。
”旁邊的女生插話。
“那能一樣嗎蓓蓓，你和李明哲從小一起長大，在你面前肯定不裝了唄。
”“對啊，你倆簡直就是冤家哈哈，李明哲在我們面前都很紳士，唯獨在蓓蓓面前天天討打。
”方蓓蓓雙手環(huán)胸，做出嫌惡的表情，但眼中的笑意掩飾不住。
“我和那家伙的仇多得數(shù)不清，這輩子我都不可能給他好臉色看的……”我垂下眼眸，懶得搭理這漢子茶。
……泡完溫泉回去，我憋了一肚子氣。
從踏入那個池子起，直到離開，方蓓蓓一直在說她和李明哲小時候的事。
偏偏這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其他女生還聽得津津有味。
后來我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借口困了先離開了。
回到房間，我有些犯困，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半夢半醒間，我聽見一陣模糊的爭吵聲。
我睜開雙眼，循著聲音望去，看見了李明哲和方蓓蓓。
他們在客廳。
大概是以為我睡熟了，就沒避開我。
李明哲坐在沙發(fā)上，方蓓蓓站在他面前，一臉氣憤。
“你是在怪我突然回來，打擾你談戀愛了是嗎?”李明哲嘆了口氣，“你這次回來待多久?”方蓓蓓拽了一把他的領子，聲音已然染上哭腔。
“你就這么迫不及待想我走?”“還有那個該死的雪兒，她又是什么情況?別告訴我你真的喜歡上她了！”“沒有。
”我心尖一顫。
爭吵聲停了。
方蓓蓓彎腰吻住了李明哲。
我閉上眼，幽幽嘆了口氣。
我賭輸了。
一直到后半夜，李明哲姍姍來遲。
他裹挾著冬日的寒風，隔著被子抱住我。
“怎么還沒睡?”我笑笑，“睡不著。
”他在我額間落下輕吻，低聲哄著。
“他們硬拉著我打游戲，讓你久等了乖乖。
”我微微愣住。
他以前從來沒這樣叫過我。
乖乖，大概是他對方蓓蓓的稱呼吧。
第二天一早醒來。
李明哲已經起來了。
見我醒了，他拿起一旁的水杯遞給我。
“正好，剛沖的蜂蜜水還是熱的，喝點。
”我看著他的臉，接過蜂蜜水一飲而盡。
簡單洗漱過后。
我們準備前往附近一家農家樂。
……出發(fā)的時候。
其余四個女生一輛車，我落單了，被安排在了男生車上。
狹窄的車廂里。
李明哲開車，我坐在后座，被擠在兩個男生中間。
在場的男生都是一米八幾的大高個。
我被夾在中間，像個小雞仔似的無法動彈。
坐在我身邊的兩個男生，一個叫磊子，一個叫大江。
長相都算是小帥。
我把自己縮成一團，盡量不貼著他們。
但不知怎么的，車廂里越來越熱。
我脫掉身上的毛呢外套。
但也只是涼快了一下下，很快體溫又開始升高。
這時，磊子突然抓住我的手。
他一臉驚奇道：“呀，你怎么了身上這么燙?”我費勁甩開他的手，搖了搖腦袋，試圖緩解涌上頭的陣陣眩暈感。
我控制不住往下躺，感覺全身都是軟的，已經沒有支撐自己的力氣了。
但我這一躺，就緊緊挨到了男生的肩膀。
我雙眼漸漸迷離，發(fā)出無意識的輕喃。
“熱……”磊子把手放在我的后背，一臉壞笑。
“大冬天的熱?”“是你穿太多了吧?”說著，他的手逐漸往下，鉆進我的衣擺里。
“要不我?guī)湍阍倜摰粢患?”我下意識皺眉，直覺到了危險。
“不用……”我想伸手阻止磊子的動作，但雙手軟得和面條一樣，沒有一絲力氣。
只能任由磊子脫掉我的針織衫。
沒了針織衫，我上半身只剩下一件薄薄的打底衫。
男生粗糙的手掌伸進我的衣服里，在我后背輕輕摩挲著。
我心中涌出一陣恐慌，開口時聲線時止不住的顫抖。
“滾……”話音剛落，一只大手捏上我的嘴唇。
是一旁沒說過話的大江。
嘴唇被迫張開，男人的手指強制性伸進我的口中，在口腔中肆意攪動。
我更加說不出話來，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
雙腿被迫分開。
我心底涌上絕望，艱難轉過頭，隔著淚眼望著前方的李明哲。
救救我……但他卻目視前方，一眼都沒看過我。
大江收回手，指尖濕濡一片。
“都興奮成這樣了，還嘴硬呢?”“放心，等到了地方，我們兄弟幾個保準喂飽你。
”……不知道過了多久。
我被人抱下了車，丟在床上。
我用盡所有力氣才能睜開眼睛，視線變得十分模糊，一雙雙如狼般貪婪的眼鎖定在我身上。
李明哲站在床邊，看著我的眼神冰冷無情。
他從包里掏出相機，攝像頭對準我。
“開始吧。
”此言一出，大江和磊子同時撲了上來。
撕拉一聲響，打底衫被撕破。
他們都看呆了。
大江：“我去，身材是真的好哇。
”磊子在他頭上甩了一掌，迫不及待的樣子。
“你小子上不上，不上我先上了。
”“當然上�。 彼麄兊氖謩偯轿疑砩�，開門聲響起。
“明哲！原來你們在這兒啊。
”大江和磊子停下動作，看向李明哲，似乎是在等待他的指示。
李明哲語氣無奈。
“你怎么跟來了?不是讓你在房間好好待著。
”方蓓蓓揚起手里的牽引繩，用撒嬌的語氣。
“我來給旺旺謀福利呀。
”眾人這才發(fā)覺，她身后還跟著一條大狗。
她走到我面前，彎腰看著我，眼神中滿滿都是惡意的笑。
“雪兒，明哲說你是顏控。
”“所以我特意把旺旺帶來了，它在狗狗里面可算是很帥的，配你應該夠了吧?”我死死瞪著她，恨不得一口咬死她。
她笑容甜美，轉頭對李明哲說。
“明哲哥哥你覺得怎么樣?他們配不配?”李明哲摸了摸她的頭，無奈一笑。
“算了，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吧。
”“反正她們母女倆都是天生的賤人，沒什么值得憐惜的。
”這一刻，我心如死灰。
恨意如同潮水般席卷而來。
眼見那畜生漸漸靠近。
我卻無法動彈，無法逃脫。
方蓓蓓嬌滴滴開口。
“雪兒妹妹，好好享受哦。
”李明哲走過來，拉住方蓓蓓的手。
“離遠點，小心傷著你。
”我視線虛虛落在天花板上，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喊住他。
“李明哲。
”“你知道嗎?這是第二次。
”李明哲頓住身子，皺眉。
“什么意思?”我嗤笑一聲，“你比以前還不如，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砰！！一陣巨響，木門應聲倒地。
大批警察蜂擁而至，槍指房間里的人。
李明哲倏地瞪大雙眼，臉色大變。
他們連逃都來不及，被死死壓制在地。
方蓓蓓哪里吃過這種苦頭。
她掙扎著開口。
“放開我！”警察一點都不慣著她，壓住她肩膀的手用力，輕喝。
“老實點！”有人用毯子裹住我的身體。
我睜開眼，看見淚流滿面的媽媽。
“你這個傻孩子，和你說了多少遍，你就是不聽……”我慘淡一笑，徹底暈了過去。
再醒來時，我人在醫(yī)院。
媽媽守在床邊，面容憔悴。
她泛紅的雙眼望著我，眼神復雜。
我扯了扯嘴角，先發(fā)制人。
“媽，不許再罵我了。
”她抬手拭淚，遲疑著開口。
“你李叔叔在門外，他說……想向你賠罪。
”我斂了笑意，沉默著拒絕。
十年前，李叔叔就已經向我賠過一次罪了。
那一次，我差點死掉。
……那年我九歲。
媽媽剛離婚，領著我來到這座城市。
那是我第一次見李明哲。
他那會兒才十歲就已經有了帥哥的氣質。
雖然性子冷冷的，對我愛搭不理的。
但我從小就是顏控，就喜歡粘著好看的人玩兒。
小小的我，把他當作最好的伙伴。
但他卻在一次出游時，趁著媽媽和李叔叔都不在，把我推進了池塘。
“媽媽說了，就是你們搶走了爸爸，媽媽才會被氣死，狐貍精去死吧！”倒下之前，我下意識想要抓住什么。
就這樣抓住了李明哲的衣服，把他也帶進了水里。
我們都溺水了，差一點點就死在那個池塘。
好在有路人路過，把我們救了上來。
被救起來后，我發(fā)燒燒了整整兩天兩夜。
醒來后才知道，李明哲失憶了。
他摔的位置不巧，頭磕到了石頭。
那次，李叔叔也和這樣一次。
等在病房外面，想要和我賠罪。
但不一樣的是，那次我讓他進來了。
我哭著躲進媽媽懷里喊。
“嗚嗚……李明哲好討厭，我再也不想看見他！”自此之后，我就再也見過李明哲。
直到十年之后。
有一天媽媽突然告訴我，說李明哲找到了她，提出想來我們家暫住一段時間。
當下媽媽是打算拒絕的。
但我卻心軟了，也有種不怕死的好奇心。
我想知道，這次李明哲接近我們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就這樣，我懇求媽媽，允許李明哲住了進來。
他完全忘記了我。
隨著距離的拉進，我再次為他感到著迷，被他的魅力所吸引。
那時候我總在想。
既然他已經不記得了從前的事，是不是也不記得了她媽媽對我們的恨?這是不是說明，我們之間真的有機會?即使媽媽再三勸告我，遠離李明哲，但我還是忍不住一步步靠近他。
我曾僥幸的猜測過，這次他是來愛我的。
直到那晚在酒店聽見他和方蓓蓓的對話。
我才幡然醒悟。
顯然，我再一次賭錯了。
我提前和媽媽說過，每半小時給我發(fā)一條信息。
如果我沒回，就報警。
我提前在手機上安裝了定位器，媽媽那邊能實時知道我的位置。
而這一切，李明哲都不知道。
這一次，我以身入局，毀了李明哲的下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