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懷
那天后,我好幾天都沒見到傅硯深,我以為他考慮清楚,已經(jīng)徹底放下。
可沒過幾天,他又出現(xiàn)在我工作的錄音棚外。
"阿霧,你要是覺得他煩,我讓人把他趕走?"宋煜詢問我的意見。
我搖了搖頭:"不用,他要待就讓他帶著就好了,煩了他自己會走的。"
宋煜想了想,點頭:"也是,對一個人最大的懲罰,就是無視他。"
很快,我與宋煜合作的歌曲完成,我的新專輯發(fā)布會也隨之召開。
發(fā)布會當天,記者媒體、熱衷粉絲,場面很熱鬧。
我坐在臺上,對我這一本專輯的創(chuàng)作理念進行分享。
這時,人群之中走出來一個戴著口罩的女人,她冷笑一步步朝著我走來。
我只覺得這人的身影十分熟悉,等我認出是誰時,那人已經(jīng)揚起手中的透明杯子朝著我潑來。
"蕭霧,你去死吧。"
是沈聽瀾。
我瞳孔驟縮,忘記做出反應(yīng)。
下一秒我被人摟入溫暖的懷抱,刺鼻的氣味在空氣中彌漫。
傅硯深的外套袖口瞬間被腐蝕,發(fā)出滋滋的聲響。
傅硯深的的手臂迅速紅腫起泡,他的面色變得蒼白。
沈聽瀾踉蹌后退,手中的玻璃杯摔碎在地,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保安出現(xiàn),沈聽瀾被控制住,她不停的掙扎,一邊破口大罵。
"傅硯深,你還真是一片癡心啊,你竟然為她擋住了硫酸。"
"可惜了,蕭霧早就不愛你了,你就孤獨終老吧。"
"你這樣狠心的人,活該去死,你去死吧,你們都去死。"
沈聽瀾被保安帶走,嘴里還不停地咒罵。
我無暇顧及其他,看著傅硯深手臂上的傷:"先去醫(yī)院。"
傅硯深緊緊抓著我的手,竟在這個時候笑了起來。
"我就知道,你還是關(guān)心我的。"
我注視著傅硯深的雙眸,紅唇微動,最后也只能無聲嘆息。
傅硯深的傷口不算很嚴重,醫(yī)生說幸好送醫(yī)及時,沒有留下太重的疤痕。
而沈聽瀾因為故意傷人被刑拘。
當晚,我就聯(lián)系了傅家人,次日他們到達倫敦。
交代一番后我便離開了。
接下來的幾天,我都沒去醫(yī)院,傅爺爺給我打電話。
"阿霧,硯深想要見你,你能抽空來一趟嗎?"
"抱歉爺爺,我工作很忙,暫時還抽不開身,他要是需要什么可以跟我說,我讓人送去。"
傅爺爺是明白人,見我態(tài)度這樣堅決,也不再勉強。
傅硯深在醫(yī)院住了一個星期,這期間他給我打了很多電話,發(fā)了很多消息,我都沒回。
經(jīng)過這次意外,傅硯深大概也看明白我的態(tài)度,知道我跟他再無可能。
他要離開倫敦的那天,給我打了個電話約我見面。
我猶豫一番,還是答應(yīng)了。
就當是最后一面。
我們約在甜品店見面,我到的時候傅硯深已經(jīng)坐在位置上。
他比上一次瘦了很多,面色還透著病態(tài)的白。
坐下后沒一會服務(wù)員端上來一個楊枝甘露蛋糕。
"生日快樂。"
傅硯深的話讓我反應(yīng)過來,今天是我的生日。
一系列事情忙碌,我都忘了這回事。
"謝謝。"
許愿吹蠟燭,傅硯深見我不動蛋糕。
"怎么不吃,這是你最喜歡的。"
"以前喜歡,現(xiàn)在不喜歡了。"
傅硯深眼里閃過悲痛,我無心之語再次刺痛了他。
他沉默了幾秒:"我要回國了。"
"嗯,哥哥一路順風(fēng)。"
"你還會回去嗎?"
"以后再說吧。"
又是一陣沉默,傅硯深抬起眼眸看向我,眼眶有淚。
"對不起阿霧。"
"沒關(guān)系。"
我早就放下了,他的對不起于我而言,沒有太大的意義。
臨近分別,我接了個重要的工作電話。
"抱歉,我還有事。"
傅硯深明白了我的意思。
"嗯,你先走吧。"
"好。"
我起身先一步離開,這么多年,這是我第一次把背影留給傅硯深。
這一次,我是先邁步往前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