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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尾聲）

    我的眼淚滴到了沈西辭手背上，他像是被燙到般猛地一凜。

    "不是的苒苒，你聽我解釋。"

    "我只是怕小余......小希的存在會傷害到心溪，我這些年一直在給孤兒院資助，我盡力地保證小希的生活......"

    我卻不想再聽了。

    "夠了！沈西辭！你看看小希身上的傷，你敢說，這些年秦心溪對小希的傷害和虐待你一點都不知情?你以為用幾個臭錢就能減少你心里的負罪感嗎?我童家缺那點錢嗎?小希原本可以不用承受這些的！"

    "沈西辭，你現(xiàn)在說的每一個字，都讓我覺得惡心。"

    沈西辭雙眼憋得通紅，沉默了好半晌后，他輕聲開口。

    "對不起。"

    我被他這三個字逗笑了。

    "對不起?"

    "你要是真覺得對不起，就把我四個孩子的命還給我，用你的命，用寧念兒的命，換我四個孩子的命。"

    "二換四，沈西辭，你賺了。"

    沈西辭不可置信地抬起頭。

    "苒苒，你就這么恨我嗎?"

    我狠狠關(guān)上了門，沒再多跟他說一個字。

    恨?

    怎么能不恨呢?

    我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恨不得讓他下十八層地獄。

    我不知道沈西辭是什么時候離開的，只知道第二天再打開門時，門外空無一人，只有一張離婚協(xié)議書。

    最終，沈西辭還是簽了字。

    跟哥哥一起坐上回國的飛機前，我賬戶里多了一筆錢，高達十位數(shù)。

    飛機剛落地，首都的機場大屏里正播放著財經(jīng)新聞。

    "沈氏醫(yī)院院長沈某近日自首，對謀害弟媳一事供認不諱，或?qū)⑴刑幩佬獭?quot;

    "據(jù)沈某證詞，警方已從沈某住宅地下室找到受害者尸體，尸體身上有多處傷痕，腹部被挖空，疑似生前曾遭受非人虐待。"

    "沈某自首前，已將本人所持沈氏集團和醫(yī)院股份變賣，沈氏二公子目前正緊急公關(guān)，沈氏集團股價......"

    哥哥站在大顯示屏前呆住了。

    我戴上墨鏡，牽著小希拉著行李箱朝外走去。

    "別看了，事情還沒完呢。"

    "沈氏集團還沒倒呢。"

    沈西辭，秦心溪，秦心溪肚子里的孩子。

    三換四，沈西辭，你還是賺了。

    三天后，財經(jīng)頻道再次播放了一起新聞。

    "近日沈氏集團遭到稅務(wù)舉報，經(jīng)有關(guān)部門核實審查，涉案金額高達九位數(shù)，其負責人沈西清將面臨追責......"

    我和哥哥窩在沙發(fā)上，邊看新聞邊舉起杯。

    "沈氏現(xiàn)在徹底毀了，他們都活不成了。"

    "可是苒苒，沈西辭死了，你真的一點都不難過嗎?"

    我瞇眼看著酒杯中的小氣泡，朦朧中，我好像回到了沈西辭跟我求婚那天。

    那一天，漫天煙花，沈西辭單膝跪地，手捧鮮花。

    "苒苒，嫁給我，這一生，我定不負你。"

    那一天，煙花真漂亮啊，煙花的倒影映在葉斯玄的眼中。

    他的雙眸，竟比漫天的煙花還要亮，似乎整個宇宙的星星，都落進了他眼中。

    那一刻的沈西辭，是真心的嗎?

    我不知道他的答案是什么，但那一刻的我，是真心的。

    我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渡過苦難向春山。

    我童苒，從不往后看。

    沈西辭，再也不見。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