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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2章

    05

    「只是想最后如你所愿一次而已�！�

    說完就徹底暈了過去。

    夢里似乎又回到那天，我坐在馬桶上聽著祁墨琛跟何素雪商量要怎么害死我。

    他說，【林念念芒果過敏，嚴重的話會直接要命�！�

    【到時候我把加了芒果的蛋糕送給她，她一定會吃下去的�！�

    我極力捂著嘴巴，才勉強不讓自己哭出聲。

    可眼淚還是順著手心流進嘴里，又苦又澀像極了我的心情。

    我沒想到我的信任有一天會成為祁墨琛害我的工具。

    也沒想到他竟然會做的這么絕。

    所以我聯(lián)系了相熟的醫(yī)生，讓他幫我演一場假死的戲碼。

    又做好了萬全的準備，找人幫我盯著祁墨琛跟何素雪。

    可我仍然在心底隱隱期盼他會顧念舊情。

    可是沒有。

    何素雪還是把蛋糕里的藍莓換成了芒果。

    那天我把頭蒙在被子里哭了一夜。

    沒想到祁墨琛在最后一刻還是后悔了。

    可是已經(jīng)晚了！

    我不想繼續(xù)活在他的監(jiān)視下，也不想擔驚受怕他某天會不會害死我。

    更不想跟別的女人分享他。

    夢醒了，我躺在醫(yī)院緩緩地睜開眼睛。

    卻正好聽見醫(yī)生在外面跟祁墨琛宣布我的死訊。

    「病人芒果過敏，送來的時候已經(jīng)休克，我們，沒有搶救回來。」

    他裝的還挺像。

    要不是不合時宜，我高低要起來取笑他一陣。

    可下一秒，外面就響起一陣噼里啪啦的雜音以及祁墨琛崩潰的大吼聲。

    「你胡說！」

    「念念她怎么可能會死?」

    「她吃的芒果又不多，而且送醫(yī)院送的這么及時，她根本不會死！」

    祁墨琛好像是不相信我會死，非要進來驗證。

    我聽見何素雪嬌滴滴的聲音勸說。

    「阿琛，你冷靜點�！�

    「醫(yī)生跟我們無冤無仇的，他怎么會害林念念?」

    「是她自己不想活了，非要搶著去吃那塊蛋糕，怪不得任何人�！�

    何素雪幾句話把責任都推卸干凈。

    我猜測這就是他們原本準備的說辭。

    卻沒想到祁墨琛此刻情緒激動的否定何素雪。

    「你放屁！」

    「念念她想活，她前段時間還跟我計劃著結(jié)婚，說婚后要給我生好幾個小孩子�！�

    他這話情真意切。

    何素雪被罵懵，我也一時有些分不清他到底什么意思。

    祁墨琛卻趁機突破防線闖進了手術(shù)室。

    我連忙屏住呼吸裝死，祁墨琛卻按著我的胸口拼命給我做心肺復蘇。

    嘴里還念念有詞。

    「念念你不會死的�！�

    「是我錯了，我不該準備芒果蛋糕，不該跟別人在一起。」

    06

    「可是我后悔了啊，我沒想把蛋糕給你的，你怎么就想不通自己吃了呢！」

    「念念你醒醒�。　�

    他的眼淚打在我臉上，和我那天的眼淚一樣苦澀。

    我?guī)缀跻�憋不住氣�?br />
    幸虧沈牧及時趕來把祁墨琛拉出去。

    「死者為大，你能不能尊重一下她的遺體?」

    「還有這封信，是我在病人衣兜里發(fā)現(xiàn)的，應(yīng)該是她留給你的�！�

    沈牧把我留給祁墨琛的信轉(zhuǎn)交給他。

    然后就跑進手術(shù)室把我從后門推出去。

    「林念念，我欠你的人情都還完了，你以后就自求多福吧�！�

    悄悄在我耳邊說完這句話。

    沈牧就長吁短嘆的回了醫(yī)院。

    而我被拉上一輛車，一路顛簸去了給自己準備好養(yǎng)老的房子。

    那里天高海闊，綠草如茵，本來是我準備給祁墨琛的驚喜。

    現(xiàn)在卻只有我一個人來了。

    我坐在床上一邊緩解著芒果過敏的不適，一邊想著和祁墨琛的過去。

    外面卻有村民敲門，邀請我去參加他們的喜宴。

    我來得巧，正好趕上有新人結(jié)婚。

    我借酒消愁喝了個痛快，終于睡了最近這段時日以來第一個安穩(wěn)覺。

    第二天天剛亮，卻被沈牧的電話吵醒。

    我心煩意亂接起來，警告他，「你要是沒有重要的事情，以后不要聯(lián)系我�！�

    剛要掛斷他卻叫住我。

    「念念，念念，別掛，我有正事跟你說。」

    我隨手拍了一把涼水在臉上。

    清醒過來后等著他說自己的正事。

    沈牧卻神秘兮兮的告訴我，「念念，你是不知道，昨天你離開以后，那祁墨琛就像瘋了一樣又哭又笑�！�

    「他身邊跟著的那個女人氣不過，隨口說了你句死都死不安生�！�

    「結(jié)果被祁墨琛掐著脖子差點斷了氣，我們好幾個人才把她救下來�！�

    我沒想到祁墨琛反應(yīng)會這么大。

    但就算知道，自他有了要害我的念頭開始，這些事情也再跟我沒關(guān)系了。

    我不滿的責問沈牧，「你大清早擾人美夢，就是為了說他?」

    沈牧被我問住，沉默兩秒后訕訕開口。

    「不是�！�

    「我是想問問你心里寫了什么，竟然真的能讓祁墨琛不追究你的尸體?」

    我順著他的話回想起那封信。

    雖說是為了激起祁墨琛的愧疚讓他沒臉追究。

    但說的也確實是肺腑之言。

    我笑了笑，回答沈牧，「沒什么�！�

    「就是說我以為我們會白頭偕老，沒想到他卻為了別的女人想害我�！�

    「又說自己死也不想見到他。」

    沈牧夸了我句「夠狠」后掛斷電話。

    我卻陷入回憶里久久出不來。

    直到隔壁大娘給我送了幾顆蔬菜后才回過神。

    07

    「念念，你初來乍到，家里肯定沒什么東西�！�

    「正好大娘這里有些蔬菜，你先湊合著吃。」

    我被這兩天感受到的善意溫暖了那顆冰冷的心。

    十分慶幸當初因為村民的好客選擇在這里定居。

    我從小父母冷情，重男輕女，十四歲被趕出家門后更是一直跟著祁墨琛四處漂泊。

    在有限的歲月中，很少感受到家的感覺。

    現(xiàn)在卻好像有了。

    我跟著村里各家人學手藝。

    今天種菜，明天養(yǎng)花，后天興致來了，還要做兩下木工。

    日子每天都充實不已。

    直到有一天，沈牧稀罕的給我打來第二個電話。

    我剛接起，他就語速飛快的跟我說，「念念，快跑！」

    「祁墨琛不知道從哪里打聽到你還活著，已經(jīng)出發(fā)去找你了�！�

    「我看他那樣子像是要吃人，你注意安全�！�

    他說完就掛斷。

    我不想和祁墨琛再見面，最后看了一眼初具雛形的家就要忍痛離開。

    剛走到村口，卻被迎面而來的祁墨琛截住。

    一段時日不見，他頭發(fā)長了，故意也長出了青茬。

    此刻眼眶通紅的看著我。

    「念念，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

    「為什么要騙我?」

    要是從前，祁墨琛別說紅眼眶，他只要聲音里有一點委屈，我都會心疼的不得了。

    可現(xiàn)在經(jīng)歷過那么多。

    又見了真正的愛人，真正的家人怎么相處。

    我心里卻沒有任何波瀾。

    冷冷的回答祁墨琛，「你有什么資格質(zhì)問我?」

    「跟何素雪鬼混的人是你�！�

    「起了心思要殺我的人是你�！�

    「我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自保而已！」

    我對祁墨琛吼出這些話，就借著他發(fā)愣的時機回頭跑進山里。

    這些天我閑著沒事跟人一起去砍柴，早就把地形摸透了。

    祁墨琛很快就被我甩在身后。

    我躲在遠處看他氣得跳腳卻只能像沒頭蒼蠅一樣亂轉(zhuǎn)。

    拍拍屁股轉(zhuǎn)移了陣地。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不管我去到哪里，沒多久祁墨琛總能找來。

    最后我煩不勝煩，索性跑到了第一次見面的地方等他。

    祁墨琛看到這里時還有些怔忡。

    他欣喜的自言自語，「念念，我就知道你心里還是有我的�！�

    「你跟我回家吧好不好?」

    「我保證再也不跟何素雪糾纏了，我回去就把她開除......」

    祁墨琛跟我保證了許許多多。

    說完后又期待的看著我。

    但這些我從前需要的東西，現(xiàn)在卻嗤之以鼻。

    「祁墨琛，我愛你的時候你怎么不做這些?」

    「現(xiàn)在我不愛了，你假惺惺的給誰看?」

    08

    我眼都不抬的嘲諷完他。

    然后就說出了來這里的真實目的。

    「祁墨琛，我們從這里相識，如今也該從這里結(jié)束�！�

    「這個小熊娃娃我還給你�！�

    「我們兩清了！」

    我從背包里掏出小熊遞給他。

    祁墨琛卻久久不接。

    我沒耐心看他一個大男人哭哭啼啼，翻了個白眼把熊扔在地上。

    「愛要不要！」

    「祁墨琛，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追著我不放是為了什么�！�

    「我對你的那些破事不感興趣，你要是把我逼急了，我們誰都別想好過！」

    我咬著牙警告完祁墨琛就要走。

    本以為話說的這么清楚，他應(yīng)該能分清孰輕孰重。

    卻不想祁墨琛拉著我痛苦的解釋。

    「念念，我真的沒有別的意思�！�

    「我承認之前是我做錯了，但給你吃蛋糕的那一刻我就后悔了。」

    「我不能沒有你啊！」

    我站在原地和他四目相對，突然就覺得有些累。

    為什么愛總在失去之后才發(fā)現(xiàn)。

    「祁墨琛，可是我不愛你了�！�

    從看見他身邊多了一個何素雪開始，就不愛了。

    「你也知道我性子要強，眼里容不得沙子�！�

    「更不會去吃回頭草�！�

    事已至此，我和祁墨琛最好的結(jié)局只能是永不相見。

    他見我說的堅定。

    握著我的手終于慢慢松開。

    「對不起，念念�！�

    「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你出去放松放松也好，我會一直在家等你�！�

    自以為是！

    我懶得跟他再多說，背著包又走向來時的方向。

    回到了最初的那個村子。

    左鄰右舍看到我回來，都拉著我的手左瞧右瞧。

    有大娘皺著眉關(guān)心，「念念，你沒事吧?」

    「前段時間有個男人一直住在你家里，瞧著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我沒想到祁墨琛還去我家住了。

    安撫完他們后急忙跑回家里。

    面前的場景卻讓我呆愣在原地。

    原本我心血來潮做的半成品柜子被打好，整整齊齊擺在墻邊。

    還有桌子，板凳......

    我最愛的梳妝柜。

    我寫在紙上準備一一完成的家具此刻都整整齊齊擺在家里。

    那個空落落的家被塞的滿滿當當。

    床頭邊還壓著一張紙條。

    上面用熟悉的字跡寫著，「念念，這是我欠你的�！�

    落款是祁墨琛。

    我看著這些東西一時不知道是恨是氣。

    蹲在地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哭夠了，就跑去院子里拿來斧頭。

    狠下心把那些家具砸了個稀碎。

    砸累了，就直接睡在成堆的木頭上。

    「祁墨琛，我想要的東西可以通過自己得到�！�

    「不要你假惺惺�！�

    09

    木刺扎進肉里的疼痛提醒著我不能原諒祁墨琛。

    也讓我心里能安定幾分。

    那天之后祁墨琛果然信守承諾沒有來找我。

    我短暫的過了一段很輕松的日子。

    過年那天，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卻出現(xiàn)在我家里。

    我看向眼前捏著鼻子裝腔作勢的何素雪一陣反感。

    她卻已經(jīng)大呼小叫起來。

    「林念念，你可真是不求上進�！�

    「好好的總裁夫人不當，來這里當個農(nóng)民，和這些臭烘烘的雞鴨住在一起�！�

    我皺著眉頭猜不到她的用意。

    何素雪卻已經(jīng)拿紙巾在椅子上擦拭一圈。

    坐在上面笑嘻嘻的看著我。

    「說起來我還要感謝你。」

    「要不是你做的絕直接離開，以祁總對你的感情，說不定我還要等些時日才能跟他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她挑釁的看著我。

    我卻沒有從前的生氣，而是淡淡回了一句，「不用謝。」

    說完就提起面前的雞在何素雪面前一刀砍斷脖子。

    她嚇得尖叫起來。

    指著我你了半天說不出話，最后害怕的躲在院子里。

    「林念念，怪不得祁總不喜歡你�！�

    「你這個粗魯?shù)臉幼右稽c都不像個女人！」

    我眼皮都不想撩。

    一邊給雞拔毛，一邊隨意的答應(yīng)她。

    「謝謝夸獎�！�

    氣得何素雪直罵我油鹽不進。

    收拾好雞后，我拎著翅膀走到她面前皺眉。

    「你有事就說，沒事就趕緊滾，別妨礙我過年�！�

    這雞要燉的時間長點才好吃。

    何素雪擋在廚房前面實在太礙眼了。

    她被我說的臉頰通紅，又不敢動手。

    最后只能氣得罵了幾句，「林念念，活該你一個人孤苦伶仃�！�

    說完就悻悻離開。

    隔壁大娘趴在墻邊關(guān)心我，「念念，你沒事吧?」

    「有事就招呼啊�！�

    我應(yīng)了一聲，開始心無旁騖的做飯。

    到晚上吃飯的時候，不速之客卻一個接一個的過來。

    先是沈牧，他空手而來，一進門就像餓狼撲食一樣搶過最好吃的雞腿。

    再是祁墨琛。

    他倒是帶了禮物，還把另一只雞腿夾到我碗里。

    可我也同樣不待見他。

    我蹙著眉抬頭看向眼前這兩個人。

    不耐煩的問道，「你們都沒家嗎?大過年的瞎跑什么?」

    沈牧樂呵呵的舉手搶答。

    「我確實沒家，你又不是不知道�！�

    這話把我噎住，瞪了他一眼后無語的轉(zhuǎn)向祁墨琛。

    「你不是跟何素雪都同居了?」

    「大過年的不陪她來我這里做什么?」

    老天保證，我只是厭煩。

    祁墨琛卻高興的嘴角都翹起來。

    「念念，我很高興你還會吃醋�！�

    10

    他眼里自以為是的深情讓我渾身不自在，只能端了碗閉上嘴吃飯。

    飯還沒吃兩口，何素雪就找了過來。

    她人未到聲先至，站在院子里大罵我是狐貍精，不要臉。

    「林念念，你是不是離了男人就活不了，非得跟我搶祁墨琛才痛快是不是?」

    又來了！

    這樣接二連三的打擾讓我沒了耐心，放下碗就要上去動手。

    祁墨琛卻搶在我的動作前呵斥何素雪。

    「你閉嘴！」

    「要是沒學會說人話就滾回去學好再來�！�

    何素雪被罵，憤恨地瞪著我。

    「林念念，你既然跟他分手為什么不滾遠一點?」

    「還要天天生活在我們眼皮子底下影響別人感情?」

    她這話說的可笑。

    也讓我生了幾分火氣。

    我為了擺脫祁墨琛已經(jīng)跑了那么多次，跑了大半個地球。

    還要我怎么樣?

    「何素雪，你有本事就管好自己的男人別讓他有事沒事出來打擾我！」

    「要是沒本事，就閉上嘴，別像條狗一樣狂吠！」

    她被我毫不客氣地罵完，發(fā)了瘋一樣就要沖上來。

    我正要動手，祁墨琛卻搶先一步擋在我面前。

    他一巴掌甩在何素雪臉上，臉上滿是不耐煩。

    「何素雪，你別給臉不要臉！」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早在念念假死時我就跟你提了分手�！�

    「你一直來找她鬧什么?」

    當初事祁墨琛擋在何素雪面前防備我。

    現(xiàn)在他又擋在我面前對抗何素雪。

    時移物換，斗轉(zhuǎn)星移，我深陷在這場無厘頭的鬧劇中始終脫不了身。

    此時何素雪已經(jīng)反應(yīng)過來，惱怒地用手指著我的鼻子。

    「祁墨琛，當初說她配不上你的人是你自己。」

    「現(xiàn)在像條哈巴狗一樣討好她的人又是你自己。」

    「你不覺得可笑嗎?」

    祁墨琛的偽裝被戳破，惱羞成怒之下竟然直接掐上何素雪的脖子。

    他額頭滿是青筋。

    「我和念念的事情輪不到你來多嘴�！�

    「何素雪，你再多管閑事，信不信我弄死你！」

    我知道他只是虛張聲勢。

    何素雪卻真的害怕了，閉上嘴不再多說。

    祁墨琛恢復理智放開她，轉(zhuǎn)身正要跟我解釋。

    剛剛還畏畏縮縮的何素雪卻突然暴起，舉起我扔在地上的斧頭沖過來。

    「念念！」

    全程目睹的沈牧驚叫一聲就要沖過來。

    祁墨琛卻滿臉慌亂的抱住我躲開。

    他的肩膀也因此被砍中血流如注。

    沈牧及時趕過來制止了被祁墨琛踢開的何素雪。

    報警后就著手給祁墨琛處理傷勢。

    見我看著他的傷口失神，祁墨琛卻滿臉高興。

    「念念，你別擔心，這是小傷，不礙事的�！�

    11

    我第一次發(fā)現(xiàn)祁墨琛這么會腦補。

    無可奈何地轉(zhuǎn)過身走遠。

    「你想多了！」

    「我只是覺得大過年的見血有些晦氣�！�

    他肉眼可見的失落下來。

    一行人除了何素雪還在不停的罵罵咧咧，都暫時安靜下來。

    直到警車和救護車的鳴笛聲響起。

    村民才直到我家的情況，紛紛趕來關(guān)心。

    我安慰他們沒事后，跟何素雪還有沈牧去了警察局。

    祁墨琛則是被帶上救護車。

    不出半天，他就被帶了回來。

    看到我還在這里時有些震驚。

    「念念，你怎么還沒離開?筆錄還沒做完嗎?」

    我看了他一眼不想說話，警察就已經(jīng)拍著桌子把祁墨琛帶走了。

    審問過后他們又過來找我。

    「你男朋友把所有事情都攬到自己頭上了，你怎么」

    我還能怎么

    祁墨琛以為世界上人人都像我一樣傻。

    跟何素雪在一起不過幾天就把自己做的那些不光彩的事抖摟個干凈。

    現(xiàn)在鬧翻了被爆出來純屬活該。

    至于我，也算是罪有應(yīng)得。

    我低下頭跟警察解脫道，「我沒什么好說的�！�

    騙人的是我，投錢污蔑的還是我。

    話雖然是祁墨琛指使，但事情確實是我做的。

    我早就想來自首卻邁不出最后一步，何素雪也算是幫了我。

    警察見我供認不諱，把我拉到看守所等候?qū)徟小?br />
    在路上的時候我和祁墨琛遇見。

    他錯愕的看著我，下一瞬就掙扎起來非要到我身邊。

    「念念，這些事情跟你沒關(guān)系啊，都是我讓你做的�！�

    「你為什么要傻到替我頂罪?」

    我定定的看著他現(xiàn)在不知是真心還是假意的眼淚。

    松了一口氣說道，「祁墨琛，我只是在替自己贖罪�！�

    當初我也遇到過一個很好的人。

    他滿心滿眼都是我，可我卻只是按照祁墨琛的計劃接近他。

    從他手里偷取那一塊地皮的標書。

    最后我成功了，他卻被革了職，滿心郁悶的回了老家。

    等我后來找人打聽的時候，那人已經(jīng)抑郁癥自殺。

    我無數(shù)個日夜做噩夢，都是他血淋淋的指著我謾罵。

    「林念念，你就是個罪人！」

    祁墨琛不會懂我的感受。

    他只會利用我謀取來的東西為自己鋪路。

    我心甘情愿接受審判，也心甘情愿坐牢贖罪。

    那一段時間反而成了我人生中最平靜的日子。

    唯一可惜的是，何素雪因為故意傷人也被關(guān)了進來，我偶爾還能遇到她。

    她沒了第一次見面時風姿綽約的水蛇腰。

    沒了自己引以為傲的好身材。

    一見到我就會像個瘋子一樣咒罵，叫喊。

    12

    我每次都置之不理，甚至打不還手。

    沒幾年就因為表現(xiàn)良好被提前釋放。

    出來后，我去了一座沒有人認識的城市準備重新開始。

    有一天卻突然被不速之客找上門。

    我驚訝的看著眼前的祁墨琛。

    他褪去了曾經(jīng)的意氣風發(fā)，滿身都是歲月沉淀出來的穩(wěn)重。

    見到我欲言又止，最后卻只問了一句，「念念，你還好嗎?」

    我手上的動作不停，嘴里卻接著他的話開口。

    「沒你挺好的�！�

    祁墨琛點點頭，繾綣的看著我一動不動。

    我如芒在背，被這樣的眼神看得實在不自在。

    只能無奈的走到祁墨琛對面坐下。

    「你到底想怎么樣?」

    「這么多年都過去了，不管好的壞的都該結(jié)束了吧�！�

    「我現(xiàn)在只想重新開始，好好過日子�！�

    我向祁墨琛表明自己的想法，希望他能聽進去。

    他卻點點頭，掏出一張銀行卡推到我面前。

    「念念，這是我這些年來所有的積蓄�！�

    「以后怕是用不著了，就都留給你吧�！�

    祁墨琛輕飄飄的說出這樣一番話。

    我以為他又是在拿這樣的事情騙我。

    正想張嘴就罵，卻在看到他拿出的檢查報告時閉上了嘴。

    報告上寫著祁墨琛肺癌晚期，時日無多了！

    看到這個的時候我心里不無感慨。

    我和祁墨琛相依為命過，愛過，也恨過，最后卻要走到人死如燈滅的結(jié)局。

    我看著他頭上的白發(fā)沉默了半晌。

    最后接過那張銀行卡。

    「好意我領(lǐng)了。」

    「你走吧，不要再來了。」

    這是我能想到最好的處理方法。

    祁墨琛卻露出一副受傷的表情。

    「念念，我都快死了，你就不能原諒我嗎?」

    我放大聲音干脆利落道，「不能！」

    「祁墨琛，死并不能抵消你對我的傷害�！�

    「如果你一句快死了我就要原諒，那從前我流的那些眼淚算什么?」

    更何況走到今天都是他應(yīng)得的，怪不得別人。

    祁墨琛苦笑著點了點頭。

    看著我應(yīng)答道，「我知道了！」

    「念念，我不會自來打擾你。」

    「希望你說到做到！」

    我說完后就敞開門請他離開。

    祁墨琛一步三回頭的走遠。

    但他卻直到死都沒有遵守承諾。

    他以為自己不進我家門就是不打擾我，卻每天都站在院外遙遙相望。

    不知道的鄰居以為他在追我，見到我時紛紛笑得意味不明。

    「念念，那男人看著長得一表人才，要不你就答應(yīng)了吧。」

    我不想讓誤會傳下去。

    冷聲解釋，「他快死了，我嫁過去就得守寡�！�

    這話一出，看熱鬧的人都訕訕離開。

    只有幾個真心為我好的人還在大罵祁墨琛不地道。

    但無論怎么說，祁墨琛站了一個月后還是徹底消失了。

    我猜想他是撐不住了。

    一瞬間的怔愣后，在院子里點了個火堆把那只保存至今的小熊娃娃扔進去。

    「祁墨琛，我們的故事從它開始�！�

    「如今也從它結(jié)束了。」

    完結(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