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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從律師事務(wù)所出來,我拖著有些疲憊的身子回到家,卻看到蘇蔓蔓正站在家門口,像是專程在等我。
她的笑容里藏著毫不掩飾的惡意與快慰:
"樂薇,當(dāng)贗品這么久,滋味好受嗎?"
我懶得理她,徑直往門口走去。
見我不回應(yīng),她跟在我身后,變本加厲起來:
"樂薇,你還真是命硬,當(dāng)年那場車禍竟然都沒要了你的命。"
我腳步一頓,猛地轉(zhuǎn)身看向她,
"你什么意思?"
她昂起頭,滿臉得意,
"你知道嗎?當(dāng)年那場車禍,開車的人是我哥。本來呢,嶠哥哥只說讓你毀容就行,可我覺得只有你死了,才能一了百了,可惜,你居然沒死。"
她一邊說著,一邊湊近我,
"不過現(xiàn)在也挺好,當(dāng)年嶠哥哥的媽媽非逼著他娶你,也多虧了你爸幫江家東山再起,他才會有花不完的錢來捧紅我。"
我和江至嶠結(jié)婚前,江家的資產(chǎn)遭遇了嚴(yán)重危機(jī),瀕臨破產(chǎn)邊緣。
爸爸為了我,在關(guān)鍵時候給江家注入大量資金,才穩(wěn)住了局面,幫他們家度過難關(guān)。
那時,我聽聞江至嶠被債主逼得走投無路,被人打得半死。
我第一時間開車去救他。
路上,我的車和一輛卡車迎面相撞。
等我再醒來,臉已經(jīng)毀容了。
我實(shí)在想不通,自己此前跟蘇蔓蔓毫無交集,怎么就招來她的怨恨,
"我到底哪里得罪了你?"
蘇蔓蔓臉漲得通紅,狠狠咬著牙:"哼,你天生麗質(zhì),家世顯赫,演技還那么好,要什么有什么,憑什么�。∶看慰吹侥�,我心里就窩火!"
她繼續(xù)肆無忌憚地羞辱我:
"我告訴你,所有屬于你的東西,我都能搶走。"
"聽說這么多年,你連喘氣都在學(xué)我,可再怎么學(xué),贗品永遠(yuǎn)成不了真貨,在我跟前,你屁都不是。"
她頓了頓,故意拖長語調(diào),
"嶠哥哥還說,你和你爸就是倆蠢貨,天生給人當(dāng)槍使。"
我忍無可忍抬手打了她一耳光。
她順勢跌倒在地,委屈地喊:
"樂薇姐,我到底哪兒得罪你了,你為什么要這樣打我啊?"
江至嶠從身后沖過來,一把將我推開,快步扶起蘇蔓蔓,滿臉怒容吼道:
"樂薇,你發(fā)什么瘋?"
我氣得渾身發(fā)抖,
"她說當(dāng)年那場車禍,是她哥哥撞的我。"
江至嶠聽到這話,身子明顯一僵,但只是一瞬間,他又恢復(fù)了憤怒的神情,大聲呵斥我:
"你住嘴!蔓蔓向來單純善良,當(dāng)年的車禍她根本就一無所知,你別在這里血口噴人,胡說八道!"
我質(zhì)問:"江至嶠,當(dāng)年的車禍,真的是意外嗎?"
他不耐煩地皺起眉頭:
"都過去這么久的事了,有必要一直揪著不放嗎?你怎么這么小心眼?就不能大度一點(diǎn)。"
蘇蔓蔓紅了雙眼,泫然欲泣,惹人憐愛:
"都是我不好,嶠哥哥,我腿疼,感覺站不起來了。"
江至嶠一聽,立刻溫柔地安慰:"別怕,我馬上帶你去醫(yī)院。"
說完,他小心翼翼地抱起蘇蔓蔓。
蘇蔓蔓窩在他懷里,得意地瞥我一眼,嫣然一笑,
"都是我不好,嶠哥哥,你別怪樂..."
江至嶠轉(zhuǎn)身要走,我冷冷地打斷她的表演,
"等等。"
我直視著江至嶠,聲音出奇的平靜:
"江總,這張臉您還要嗎?"
話落,我緩緩舉起手中的剪刀,抵住自己的顴骨,鋒利的刃口慢慢陷進(jìn)皮膚,一絲鮮血滲了出來。
"住手!"江至嶠的聲音瞬間尖銳起來,帶著從未有過的驚慌失措。
他放下蘇蔓蔓跑向我,抬手懸在我血肉模糊的右臉旁,微微發(fā)顫。
這是他第一次不敢觸碰我的皮膚。
江至嶠的眼中先是閃過難以置信的驚訝,轉(zhuǎn)瞬被怒火取代。
"樂薇,你瘋了!"
"啊,樂薇姐你干什么啊?嶠哥哥,我好怕。"
蘇蔓蔓尖叫起來,一副害怕至極的模樣。
江至嶠擔(dān)心嚇到蘇蔓蔓,狠狠瞪了我一眼,迅速轉(zhuǎn)過身,用身體擋住蘇蔓蔓的視線。
他抱起蘇蔓蔓,腳步頓了下,頭也不回,聲音冰冷:
"如果你毀了自己的臉,以后我不會再看你一眼。"
說完大步離開。
6
江至嶠走后,我把家里凡是和我有關(guān)的東西全扔了。
我找到江至嶠的助理,把離婚協(xié)議遞給他。
拖著行李箱剛到機(jī)場,江至嶠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樂薇,趕緊去做面部修復(fù),不然這次我真不會原諒你。"
我忍不住笑了:
"隨便你。"
他似乎察覺到我的異樣,有些慌亂:"你什么意思?"
我攥緊手機(jī),一字一頓地說:"離婚吧。"
他的語氣里開始有了安撫的意味:
"好了好了,別鬧了,有什么話,我們回家再說。"
我再次堅(jiān)定地重復(fù):
"我不需要,我只要和你離婚。"
"我現(xiàn)在在公司,馬上就回家陪你。"
我不想再聽他的任何解釋,直接掛斷了電話。
直到現(xiàn)在,他還在騙我。
候機(jī)大廳,我拿著手機(jī)看狗仔營銷號的直播。
畫面中,蘇蔓蔓和江至嶠身處奢侈品的VIP室內(nèi)。
江至嶠坐在一旁,神色間透著幾分不安,眼神飄忽不定。
這時江至嶠的助理慌慌張張地闖了進(jìn)來,
"不好了,江總,這有份文件,您趕緊看看。"
江至嶠急忙打開文件。
剎那間,他的臉變得慘白如紙,挺直的脊背也彎了下去。
此時,蘇蔓蔓換好了最新款的禮服裙,在江至嶠面前輕盈地轉(zhuǎn)圈,
"嶠哥哥,你看人家穿這件好不好看嘛?"
可江至嶠卻無心多看一眼,只是敷衍地回應(yīng):"都行。"
"哼,你都沒有好好看人家。"
蘇蔓蔓不滿地嘟起嘴。
江至嶠面色陰沉,煩躁地推開蘇蔓蔓,連頭都沒回,大步離開了直播間。
"啊?這男的怎么對她這么沒耐心啊?太過分了吧!"
"就是!怎么能這么對我們家蔓蔓,心疼死了!"
直播間里,觀眾的質(zhì)疑聲瞬間炸開,緊接著,蘇蔓蔓的粉絲們也紛紛跳出來,在彈幕里瘋狂開罵。
蘇蔓蔓呆立在原地,氣得渾身發(fā)抖,臉漲得通紅。
我看著這一切,冷笑一聲后,扔掉了電話卡,拖著行李,上了飛機(jī)。
7
江至嶠心急如焚,反復(fù)撥打樂薇的電話,可聽筒里只有冰冷的提示音。
他不死心地發(fā)了無數(shù)條消息,很快就發(fā)現(xiàn)自己被拉黑。
失魂落魄地回到家,推開門,撲面而來的空曠感讓他心頭一緊。
曾習(xí)以為常的樂薇的氣息,此刻消失得無影無蹤,偌大的家,變成了冰冷的空殼。
他沖向臥室,掀開自己的枕頭,看到那張照片還在,才長舒一口氣,喃喃道:
"還好,照片還在。"
照片里的樂薇,美得驚心動魄,那時她還沒有被毀容。
那時的樂薇是大明星,光芒萬丈,高貴得如同遙不可及的夢。
雖然從小一起長大,可江至嶠覺得自己配不上她。
后來,江家突如其來的債務(wù)危機(jī)。他的媽媽命令他一定要娶樂氏集團(tuán)的獨(dú)女。
江至嶠滿心不甘與憤懣,
他不斷地在心里給自己洗腦:"我愛的人是蘇蔓蔓,我不愛樂薇。"
從小到大,他事事被家里安排,連婚事也不能做主。
長期積壓的無奈與反抗情緒,徹底爆發(fā),他將所有的不滿,都發(fā)泄在樂薇身上。
婚后,樂薇溫柔的眼神,體貼的性格,早已讓他在不知不覺間反復(fù)愛上她,可他一直沒察覺。
直到樂薇離開,刀絞般的心痛襲來,他才恍然大悟。
從前家里的每一個角落都充滿了她的痕跡。
如今面對這空蕩蕩的屋子,江至嶠的心像是被挖去了一塊,空蕩蕩地難受。
他這才明白,自己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
江至嶠收到整形醫(yī)生發(fā)來的一段視頻,
畫面正是樂薇修復(fù)日,他與醫(yī)生在診室里的談話,樂薇當(dāng)時就站在門外,一切都被她聽見了。
江至嶠痛苦地抱住頭,
"難怪那天她看起來怪怪的。"
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他手忙腳亂地打開家門口的攝像頭,迫切想知道樂薇離開家的時間。
在翻找錄像時,他看到那天蘇蔓蔓在家門口與樂薇的對話。
視頻里,蘇蔓蔓滿臉挑釁,而樂薇肩膀受傷,連抬起都困難。
蘇蔓蔓卻趁機(jī)摔倒,惡意演戲。
再看到樂薇劃傷自己臉時那絕望的模樣,江至嶠的心痛得無法呼吸。
他絕望地?fù)]起拳頭,狠狠砸向玻璃酒柜,血流不止。
門沒鎖,蘇蔓蔓聽到聲響,直接沖了進(jìn)來,嬌聲喊道:
"嶠哥哥,你這是干什么呀?人家心疼死你了。"
江至嶠緩緩轉(zhuǎn)過身,雙眼布滿血絲,死死地盯著她:
"是你告訴樂薇,你哥哥開車撞了她?"
蘇蔓蔓先是一愣,隨后無所謂地撅起嘴:
"哎呀,有些事讓她知道也好啊,嶠哥哥。你讓她整成我的樣子,她本來就是我的替代品嘛。她一個贗品,還霸著你不肯放手,我只是讓她清楚自己的身份......"
蘇蔓蔓絲毫不在意江至嶠愈發(fā)難看的臉色,依舊自顧自地說著,還順勢往江至嶠懷里貼。
"嶠哥哥,樂薇姐走了,現(xiàn)在我們終于可以在一起了。"
她的眼中滿是期待。
江至嶠猛地伸出手掐住她的脖子,眼睛里透著瘋狂的紅色,嘶吼道:
"我不許你提她的名字。你不配。"
蘇蔓蔓被嚇得臉色慘白,滿臉驚恐地看著他,
"嶠...哥..."
"你哥哥開車撞了樂薇,我現(xiàn)在要他的命。只要這樣,樂薇才能原諒我。"
江至嶠仿佛陷入了瘋狂,開始自說自話,眼神中滿是偏執(zhí),
"對,只有這樣,她才會原諒我。"
蘇蔓蔓拼命掙扎,艱難地擠出一句話:
"可是,是你讓我哥哥開車撞她的呀。"
江至嶠像是被電擊了一般,手猛地松開。
他怒目圓睜,對著蘇蔓蔓吼道:
"滾,我不想再看見你。"
8
抵達(dá)國外與爸媽團(tuán)聚后,爸爸心疼我臉上的傷,第一時間為我聯(lián)系安排了整形醫(yī)生。
見到醫(yī)生,我告訴他:
"我想恢復(fù)原來的模樣。"
我受夠了頂著別人影子生活。
醫(yī)生面露難色,
"有些難度,要和從前一模一樣,不太可能。"
我決定接受手術(shù),
"您盡力而為就好。"
所幸,手術(shù)十分成功。
術(shù)后,我對著鏡子,這張臉與原生臉有差異,不再是記憶中熟悉的模樣。
但醫(yī)生手藝超絕,調(diào)整不適配的眼皮與鼻子,雕琢出更適配的五官。
鏡子里的自己,仿佛脫胎換骨,保留了原有的特色,增添了幾分獨(dú)特韻味,比從前更加明艷動人。
我很滿意現(xiàn)在的自己。
在家人身邊,日子滿是幸福。
爸爸知道我還是熱愛演戲,便投資了一部國際電影。
我全力以赴精心籌備,隨后前去試戲,最終成功拿下女二號的角色。
影片上映后大放異彩,獲獎無數(shù),我也就此重新踏入影視圈。
隨著我的演藝事業(yè)重回正軌,人氣高漲,影迷們也越發(fā)關(guān)注我的動態(tài)。
有細(xì)心的影迷深挖過往時,意外扒出了蘇蔓蔓的驚天黑料,
她插足我和江至嶠的婚姻,知三當(dāng)三。
蘇蔓蔓的哥哥蓄意開車撞我,害我毀容。
這一消息如同重磅炸彈,在網(wǎng)絡(luò)上掀起軒然大波。
在鋪天蓋地的聲討下,蘇蔓蔓的事業(yè)一落千丈,廣告商紛紛與她解約,出演的電視劇也被迫下架,粉絲大量脫粉。
蘇蔓蔓面臨著一筆筆巨額的違約金,她最終無奈地選擇退出娛樂圈,徹底消失在大眾的視野里。
9
慶功宴上,我正與周圍人寒暄,不經(jīng)意間抬眼,竟看到了江至嶠。
心中猛地一怔,他怎么也來國外了?
他站在遠(yuǎn)處,目光穿過人群,緊緊地鎖住我。
我不想理他。
他卻快步朝我走來,站定后,深情又急切地喊了聲:
"老婆。"
"你的臉,和從前不一樣了,好美。"
我瞪了他一眼,
"別瞎叫,我不認(rèn)識你。"
說完,轉(zhuǎn)身就走。
他見狀急了,伸手拉住我,語氣急促:
"我知道你就是我老婆,你的眼神和她一模一樣,你就是她。你騙不了我。"
我心里一陣煩躁,用力甩開他的手,厲聲道:
"閉嘴吧,我說你認(rèn)錯人了。"
我轉(zhuǎn)身匆匆離開,大庭廣眾之下,我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瓜葛。
第二天早上,竟看見江至嶠在我家客廳。
見我下樓,他觸電般起身,疾步奔來,"撲通"跪在地上,緊緊抱住我的腰,
"老婆,你跟我回去吧。"
我冷冷道:"我們已經(jīng)離婚了,你走吧,我不想再見到你。"
他抬頭看著我,眼神執(zhí)拗,
"沒有,離婚協(xié)議我還沒簽字,我不會和你離婚的。"
我怒極吼道:"你不離,我就起訴離婚。你安排車禍、害我毀容,這些我都有證據(jù)!"
他慌亂地解釋,
"對不起,我錯了。當(dāng)年傷害你的兇手,我已經(jīng)找人綁了。還有蘇蔓蔓,我再也不見她了。"
"你給我閉嘴!就因?yàn)槟隳撬^的愛,我差點(diǎn)連命都沒了!每次出了事,你都把責(zé)任推給別人,難道你自己就一點(diǎn)錯都沒有嗎?你根本就不懂什么是愛!你心里只有你自己,從頭到尾,你愛的都只有你自己。"
他仍不死心:
"你再相信我一次!求你了,你跟我回去吧,我動用所有資源捧你。"
我煩躁地瞪著他,不耐道:
"我說了,絕不會跟你回去。"
他目光緊盯著我,帶著一絲不容置疑:
"你以為演戲還能像以前一樣火嗎?你最好的年紀(jì)已經(jīng)過去了,現(xiàn)在比你年輕貌美的女孩大有人在。"
"以后也不會有人比我更愛你了,我們之間的事所有人都知道,你以后還能嫁給誰?"
就在江至嶠對我糾纏不休之時,爸爸快步走了出來。
他揚(yáng)起手臂,"啪"的一聲,重重地扇了江至嶠一巴掌,
"你少在這里大放厥詞!我女兒演戲,是因?yàn)闊釔�,不是為了追名逐利,就算不火又怎�?她的價值,豈是你這幾句話就能定義的?"
爸爸的聲音因憤怒而顫抖,一字一頓地吼道,
"我女兒心地善良,真心對待過你,錯的是你,不是她!她嫁不嫁,嫁給誰,輪不到你操心。我是她爸,只要她想,我就有本事讓她一輩子衣食無憂,幸�?鞓�,而你,不配再出現(xiàn)在她的生活里!"
爸爸的眼神像下一秒就要將江至嶠千刀萬剮。
"你馬上給我滾出我家,我見你一次打一次。"
江至嶠滿臉懊悔,可憐巴巴地哀求著:
"爸,我知道錯了,再給我一次機(jī)會吧。"
"早知如此,何必當(dāng)初。"
爸爸冷哼一聲,別過臉去,不再看他。
"滾出去!"
他站在原地,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離開了,背影落寞。
10
江至嶠執(zhí)意不肯離婚。
爸爸擔(dān)心我獨(dú)自面對會受委屈,便陪我一同回國,打離婚官司。
終于法院判決我們離婚。
從法院出來,陽光照在身上,江至嶠的淚水奪眶而出,糊滿了整張臉,
"樂薇,沒有你,我活不下去的。"
我靜靜地看著他,扯動嘴角:
"那你可以去死啊。"
我轉(zhuǎn)身離開,江至嶠還想糾纏,爸爸?jǐn)r住他,朝他揮了一拳。
剛往前走幾步,就聽見尖銳的輪胎摩擦聲。
我驚恐地回頭,只見一輛黑色汽車,瘋狂的朝我沖來。
擋風(fēng)玻璃后,蘇蔓蔓的臉扭曲得不成人形,嘴角幾乎咧到了耳根,
"去死吧。"
尖叫聲混著引擎轟鳴,
"女兒!"爸爸的驚呼在耳邊炸開。
我的心臟懸到嗓子眼,全身血液都凝固了。
就在車輪幾乎要碾上我的那一刻,一道身影沖了過來,是江至嶠。
他不顧一切地?fù)湎蛭遥帽M全身力氣將我推開。
巨大的沖擊力讓我摔倒在地,手肘和膝蓋擦破了皮,火辣辣地疼。
爸爸沖過來,雙手穩(wěn)穩(wěn)地扶起我,聲音里還帶著未散盡的顫音:
"女兒,你沒事吧?"
我還沒緩過神,機(jī)械地?fù)u搖頭。
我看到江至嶠摔落在十幾米開外的地面上,鮮血在他身下蔓延開來,殷紅一片,觸目驚心。
蘇蔓蔓從車上下來,她腳步踉蹌,頭發(fā)凌亂地散在臉上,眼神癲狂又絕望。
她走到江至嶠身邊,整個人直接癱倒在地,邊哭邊笑,那笑聲比哭聲還滲人,
"你也該死,你為什么突然就不愛我了?"
"為什么不幫我?你知道我賠不起違約金,過著什么樣的日子嗎?"
她像個瘋子,完全喪失了理智。
警察及時趕到,迅速將她控制住。
被押上車時,她還在喊著一些讓人聽不懂的胡話。
救護(hù)車的鳴笛聲響起,江至嶠被緊急送往醫(yī)院。
多日后,他的助理來找我,
"夫人,我求您就去看看江總吧。他醒來后不吃不喝,只喊著您的名字,想見您一面。"
我答應(yīng)了。
病房里,江至嶠虛弱地躺著,臉上纏著紗布。
他干裂的嘴唇微微顫動,
"老...婆。"
"再給我一次機(jī)會。"
"我都豁出性命去救你了,難道你還不能原諒我嗎?"
我靜靜地站在床邊,看著眼前這個男人。
他費(fèi)力地抬起手,想要觸碰我。
他的眼角流出淚,聲音破碎又絕望:
"你別用這樣冷漠的眼神看我好嗎?"
我冷冷地開口:"醫(yī)生說,你的臉受傷了,我找醫(yī)生幫你換張臉吧?最近和我合作的男明星,他的臉就不錯。"
江至嶠眼中閃過慌亂,急切想坐起來,卻扯到傷口,疼得倒吸涼氣。
他強(qiáng)撐著,攥緊被角,聲音顫抖:"你喜歡上他了?"
我扯起嘴角,笑而不語。
江至嶠的自尊碎了,他雙眼布滿血絲,瘋狂咆哮道:
"我怎么可能做別人的替身?"
江至嶠雙眼瞪得通紅,死死地盯著我,
"樂薇,你怎么能這么對我?"
"我們曾經(jīng)的那些美好,你都忘了嗎?"
我心中沒有一絲波瀾,平靜地說:
"江至嶠,是你親手毀了我們的過去。現(xiàn)在說這些,還有什么意義?"
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胸膛劇烈起伏,突然,他像是發(fā)了瘋一般,用力扯下身上的輸液管,不顧傷口的疼痛,從病床上掙扎著爬起來,想要沖過來抓住我。
他瘋狂地喊著,"我不會成為別人的替身,更不會讓你和他在一起!"
剛邁出一步,就重重地摔倒在地。
他趴在地上,雙手緊緊地抓著地面,指甲泛白。
護(hù)士和醫(yī)生聽到動靜沖了進(jìn)來,看到病房里一片狼藉,江至嶠倒在地上,他們趕忙上前將他扶起,重新安置回病床上。
我站在一旁,冷冷地看著這一切。
等醫(yī)生和護(hù)士處理好一切離開后,我走到江至嶠床邊,彎下腰,在他耳邊輕聲說:
"你好好養(yǎng)傷吧,等你換了臉,或許就能明白,有些東西一旦失去,就再也回不來了。"
說完,我轉(zhuǎn)身離開病房。
11
我的演藝事業(yè)風(fēng)生水起,一路從女配演到女主,不管是國內(nèi)還是國際上,我都是家喻戶曉的女演員。
頒獎典禮上,我身著華麗的禮服,在眾人的歡呼聲中接過獎杯。
那一刻,我站在了人生的新巔峰。
江至嶠天天看著電視里的我,看著我的一顰一笑,回憶著曾經(jīng)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
隨著時間的推移,思念如野草般瘋長,將他吞噬。
他開始二十四小時守著屏幕,眼睛一刻也不愿離開我的身影。
他的世界里,除了電視里的我,再無其他。
起初,他只是覺得視線模糊,但他根本不在乎,依舊死死地盯著屏幕。
后來他的眼睛開始疼痛,可還是不肯停下。
他的眼睛漸漸瞎了,眼前只剩一片漆黑。
他對公司的事務(wù)不管不顧,整日沉浸在對我的思念和幻想中。
而我,在事業(yè)的輝煌中,身邊帥哥男明星追求者眾多。
我得挑一張我喜歡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