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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已經(jīng)分手了,他是誰,你沒必要知道。"

    我不想再同他有任何糾葛,俯身撿起地上的相冊,緊緊抱在懷中,推著行李箱打算離開。

    陸嶼卻像一堵墻,猛地?fù)踉诜块g門口,對我怒吼:

    "我問你,他到底是誰!"

    我毫不退縮,直直地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道:

    "他是我這輩子最愛的男人。"

    他不可置信地看著我,臉上瞬間閃過一絲受傷,聲音帶著幾分顫抖,問道:

    "那我呢?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我冷笑一聲,眼中滿是譏諷:

    "昨晚你都和別的女人上床了,你覺得你還算什么?"

    聞言,陸嶼慌亂地?fù)u頭,嘴巴微張,似乎想要急切地解釋。

    我冷冷地打斷他:

    "別再裝了,陸嶼。昨天晚上你和江沁瑤在房間里的事,我都看到了。"

    "如今我要和你分手,你沒資格再過問我的事,趕緊讓我走!"

    說完,我伸手去推他,可他卻紋絲不動。

    半晌,他眼眶泛紅,直勾勾地盯著我,聲音近乎咆哮:

    "不,我不信!那你這五年為我做的一切又算什么?"

    我沉默了,看來今天若不把話說清楚,他是絕不會輕易放我離開。

    許久,我深吸一口氣,抬起頭,平靜地開口:

    "照片里的男人也叫陸嶼。"

    "我們曾是無比相愛的戀人,后來,就在我們結(jié)婚前夕,一場意外他永遠離開了我。"

    "我一直都無法接受這個事實,直到后來我無意間來到這個世界,遇到了你。"

    "你有著和他一樣的名字,一樣的臉,所以我把你當(dāng)成了他。"

    "這五年來,即便你一次次傷害我,我也始終狠不下心離開。"

    "可現(xiàn)在我終于清醒了,你根本不是他。"

    聽了我的話,陸嶼呆呆地望著我,臉上的難過清晰可見,那是我從未見過的神情。

    "事到如今,陸嶼,我們兩清了。"

    看著我決絕又冷漠的神情,陸嶼徹底慌了。

    "什么兩清?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蘇念,我不同意!"

    他的聲音有些癲狂,神情也變得有些猙獰。

    看著他的樣子,我心里涌起一股強烈的不安,下意識警惕地向后退:

    "陸嶼,你想干什么?"

    這時,江沁瑤不知何時跑了上來,怯生生地喊了一聲:

    "嶼哥。"

    然而,這次陸嶼連看都沒看她一眼,直接從口袋里掏出一張銀行卡,狠狠丟到她面前,怒吼道:

    "拿著錢,趕緊滾,別再出現(xiàn)在我面前!"

    江沁瑤身體猛地一顫,還想開口說些什么。

    陸嶼卻已經(jīng)不耐煩了,再次怒吼:

    "聽不懂我說的話嗎?滾!"

    江沁瑤看看陸嶼,又看看我,最后咬了咬嘴唇,撿起地上的銀行卡,不甘地離開了。

    隨著關(guān)門聲響起,我的心跳陡然加快。

    陸嶼突然一步步向我逼近,湊近我耳邊,低聲說道:

    "蘇念,我不會放你走的。"

    我瞪大了眼睛,突然,脖子處傳來一陣劇痛。

    我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識。

    6

    不知昏睡了多久,我緩緩轉(zhuǎn)醒,發(fā)現(xiàn)自己還是在原來的房間,只是手上多了副手銬。

    突然,門被推開,陸嶼端著一碗粥走了進來。

    看見我蘇醒,臉上喜怒難辨。

    "你醒了,肚子餓了吧,喝點粥吧。"

    他的聲音聽起來刻意溫柔,卻無端讓人脊背發(fā)涼。

    我冷冷地看向他,質(zhì)問道:

    "陸嶼,你又在玩什么把戲?趕緊把我放開,你這是違法的!"

    聽到我的話,他竟突然笑了,雙手輕輕撫上我的臉,語氣滿是漫不經(jīng)心:

    "男女朋友之間玩點情趣,怎么能算違法呢?"

    我實在難以理解他此刻的想法,滿心疑惑地盯著他:

    "陸嶼,你既然不愛我,為什么不干脆分手?"

    "到時候你想找什么樣的女人不行?況且你也知道,我愛的人不是你......"

    "住口!"

    我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怒吼著打斷。

    他用力抬起我的下巴,死死捏著,聲音冰冷:

    "蘇念,你是我的女人,上輩子是,這輩子也只能是。"

    "既然那個男人已經(jīng)不在了,你就乖乖待在我身邊。"

    "反正你也說了,我跟他長得一模一樣,我有時間,也有信心等你愛上我。"

    看著他近乎偏執(zhí)的模樣,我只覺得荒謬。

    真想撬開他的腦袋,看看里面到底裝著什么。

    但我清楚,此刻絕不能激怒他,否則真不知道他還會做出什么瘋狂的事。

    于是,我裝作一副困倦不堪的樣子,示弱道:

    "我肚子又疼了,你先讓我好好休息一會兒吧,我現(xiàn)在真的很累。"

    他聽到我說肚子疼,臉色瞬間變了變,緊接著拿起那碗粥,遞到我面前,竟開始一口一口喂我。

    我強忍著內(nèi)心的不適,喝完了粥。

    臨走前,他撂下一句:

    "我現(xiàn)在要去開會,你自己在這兒好好想想。"

    說罷,便關(guān)上門離開了。

    確定他離開房間十分鐘后,我長舒一口氣,隨即小聲呼喚系統(tǒng):

    "系統(tǒng),現(xiàn)在該你出馬了。趁他不在家,趕緊幫我解開這些手銬。"

    系統(tǒng)此刻也滿是無語,嘟囔著:

    "這男的怕不是個智障吧?難怪你五年都沒愛上他。"

    二十分鐘后,隨著手銬和腳銬"咔噠"一聲打開,我望著重獲自由的手腳,心中涌起一絲慶幸。

    好在這是電子鎖,系統(tǒng)才能輕松破解。

    我揉了揉被勒得生疼的手腕,確認(rèn)家里沒人后,迅速拿起行李,躡手躡腳地離開了這個困住我的地方。

    走在大街上,我漫無目的地閑逛著。

    畢竟在這座城市生活了五年,心中滿是眷戀,想最后再好好看看。

    突然,背后被人猛地撞了一下。

    我扭頭,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不好意思,撞到你了,你沒事吧?"

    我愣住了。

    這聲音,分明和"陸嶼"一模一樣。

    可當(dāng)我抬頭,看到的卻是一張全然陌生的臉。

    我不禁自嘲一笑,說了句"沒關(guān)系"。

    準(zhǔn)備離開時,手腕卻突然被人緊緊抓住。

    眼前的男人在看清我的臉后,神色驟變,急切地開口:

    "你是不是叫蘇念?"

    7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他聽到我的疑問,瞬間激動起來:

    "你居然真的叫蘇念!原來世界上真有這么巧的事!"

    他興奮得語無倫次。

    不知為何,跟他相處,我竟莫名覺得親切熟悉,仿佛相識已久。

    我微微一笑,向他發(fā)出邀請:

    "你別激動,我們找個地方吃飯吧,邊吃邊說。"

    附近正好有一家面館,我們面對面坐下。

    他稍作整理,自我介紹道:

    "我叫江凜。這幾年,我總是夢到同一個女人,夢里我們是戀人,一起做了很多甜蜜的事,過得很幸福。"

    他頓了頓,看向我接著開口:

    "而那個女人,就叫蘇念,長得和你一模一樣。"

    所以他看到我時,才會如此激動。

    我聽后,不禁愣住,世界上竟有這么巧合的事......

    這時,服務(wù)員把面端了上來。

    江凜對我笑了笑,自然地用左手拿起筷子吃面,還順手把碗里的香菜挑了出來,嘟囔著:

    "剛才太激動,都忘了跟老板說別放香菜,我從小就不愛吃的。"

    看著這一幕,我的眼淚毫無征兆地奪眶而出。

    江凜見狀,頓時慌了神,手忙腳亂地拿起紙巾,想要幫我擦掉眼淚:

    "怎么哭了?是不是被我的話嚇到了?對不起,我太唐突了,可我真的沒有惡意。"

    我輕輕搖頭。

    我只是想到了陸嶼,他也是左撇子,也從小不吃香菜。

    難道世界上真會有這么多驚人的巧合......

    吃完面后,我們交換了聯(lián)系方式。

    江凜說對我一見如故,想明天再約我。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我一陣恍惚。

    這時,系統(tǒng)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

    "你還要離開嗎?"

    我沉默了許久,最終下定決心:

    "江凜......他真的很不一樣。"

    "雖然他和陸嶼有著完全不同的臉,但生活習(xí)慣、動作,還有說話語氣,都太像了。"

    "系統(tǒng),我想再給自己最后一次機會。"

    系統(tǒng)輕嘆一聲,表示尊重我的選擇。

    于是,我放棄離開的打算,找了間屋子租下來。

    時光匆匆,半個月轉(zhuǎn)瞬即逝。

    這期間,我?guī)缀趺刻於己徒瓌C見面,愈發(fā)覺得他除了面容,其他方面簡直就是陸嶼的復(fù)刻,甚至連職業(yè)都一樣。

    就在這天,江凜正式向我表白。

    他目光深情,認(rèn)真地說:

    "我在夢里就已經(jīng)愛上你了,如今真實的你出現(xiàn)在我面前,經(jīng)過這段時間相處,我更加確定自己的心意。"

    "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做你男朋友。"

    看著他熾熱的眼神,我卻有些遲疑。

    我沒有立刻答應(yīng),而是約他找個安靜的地方,跟他講了我和"陸嶼"之間的過往。

    8

    "陸嶼"是一名畫家,曾經(jīng)我們十分相愛。

    可是就在我們拍完婚紗照的那天,他卻因為一場車禍,意外去世了。

    那段時間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熬下來的。

    每天醒來就是抱著相冊哭。

    甚至還想著跟他一起走了,一了百了。

    或許是老天爺也看不下去了,有一天我睡著的時候,系統(tǒng)突然出現(xiàn)了。

    它說我的執(zhí)念太深,開啟了時空之門。

    還說可以帶我穿越去"陸嶼"轉(zhuǎn)世的那個時空。

    那天我滿心激動的來到這個世界,就看到了跟往昔愛人長得一模一樣的陸嶼。

    所以,我自顧自地將他當(dāng)成了"陸嶼"的轉(zhuǎn)世。

    直到后來我才徹底醒悟。

    ......

    聽完我的故事,江凜的臉上沒有絲毫慍色,自始至終都很平靜。

    我卻有些難堪,愧疚地低下了頭:

    "對不起,我欺騙了你。就算你現(xiàn)在罵我,我也能接受。"

    下一秒,我的手被他輕輕拉起。

    我驚愕地抬起頭,撞進他溫柔寵溺的目光里。

    "我怎么會罵你呢?"

    他輕聲說道,聲音里滿是疼惜,

    "聽了你的那些經(jīng)歷,我不是生氣,只是滿心遺憾和心疼。"

    "遺憾沒能早點認(rèn)識你,心疼你獨自熬過那段艱難的日子。"

    "哪怕你現(xiàn)在還沒忘掉他,也沒關(guān)系。我只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機會,不管是十年、二十年,還是一輩子,我都愿意等。"

    "等你全心全意愛上我的那天,我不想再讓你孤單一人。"

    聽到這些話,我的防線徹底崩塌,撲進他懷里,泣不成聲。

    或許,真的是"陸嶼"換了一種身份,繼續(xù)守護我吧。

    最終,我答應(yīng)了江凜的表白,與他正式交往。

    又過了一個月。

    冬至那天,我和江凜手牽著手從超市走出來,他手里提著滿滿一大袋食材,我們打算回家做頓火鍋。

    突然,一個人影直直地?fù)踉谖覀兠媲啊?br />
    我聽到一個沙啞的聲音喚著我的名字:

    "蘇念,我終于找到你了。"

    我一愣,抬眼望去,竟是陸嶼。

    不過兩個月未見,他卻憔悴得不成人形,胡子拉碴,眼窩深陷,整個人瘦得皮包骨頭。

    陸嶼死死盯著我和江凜相扣的手,怒火中燒地質(zhì)問:

    "蘇念,才兩個月不見,你就找了別的男人?"

    "之前你裝出一副深情的樣子,都是假的吧!"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他又轉(zhuǎn)頭看向江凜,語氣滿是嘲諷:

    "你別被她騙了,你以為她真的喜歡你?"

    "她心里一直裝著另一個男人。她找你,不過是因為你某些地方像那個人,把你當(dāng)替身罷了。"

    江凜卻沒有被這番話激怒,神色淡然:

    "不管念念把我當(dāng)成什么,我只知道我愛她,會給她幸福,這就足夠了。"

    聽了這話,我的眼眶瞬間紅了。

    江凜,他真的很好。

    我扭頭看向陸嶼,聲音清冷:

    "陸嶼,這五年來,我從未真正愛過你。"

    "你走吧,下個月我就要和江凜結(jié)婚了,希望你別再來打擾我的生活。"

    9

    陸嶼眼中滿是不甘,近乎偏執(zhí)地喊道:

    "不,我知道你是在跟我賭氣。這五年你為我做了那么多,我不信你從未愛過我!"

    "你愛的只能是陸嶼,我們名字相同、長相一樣,上輩子你愛他,現(xiàn)在怎么可能不愛我?"

    "我錯了,你原諒我,給我個機會好不好?"

    "只要你回到我身邊,我一定好好對你,絕不會再犯以前的錯!"

    我搖了搖頭,不愿再與他糾纏,拉著江凜就要離開。

    陸嶼卻像是突然失去了理智,不知從何處掏出一把刀,朝著江凜瘋狂沖過去,嘶吼著:

    "蘇念是我的,誰也別想搶走!"

    說著,狠狠將刀捅向江凜。

    我站在一旁,驚恐地尖叫一聲,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yīng)。

    千鈞一發(fā)之際,江凜敏捷地側(cè)身躲過,一腳踢飛陸嶼手中的刀,迅速將他制服,還不忘出聲安慰我:

    "念念,別怕,我學(xué)過防身術(shù),他不是我的對手。"

    我高懸著的心這才落了地,趕忙報警。

    很快,警察趕來,將一臉頹喪的陸嶼帶走。

    這場鬧劇終于畫上句號。

    一個月后,江凜為我舉辦了一場夢幻的海上婚禮。

    這也是我前世曾和陸嶼提起過的婚禮形式,可我從未和江凜說過。

    也許,這一切真的是命運的安排。

    婚后,我曾問江凜:

    "你心里會不會介意我和"陸嶼"的過去?"

    他輕輕搖頭,將我緊緊摟進懷里,溫柔地說:

    "那些都是過去式了,我只知道,從今往后,陪在你身邊的人是我。"

    "念念,我只希望你能幸福。"

    這時,系統(tǒng)的聲音在腦海中再度響起:

    "蘇念,這次你真的決定好了嗎?"

    淚水悄然滑落,我在心底默默回應(yīng):

    "不回去了,我已經(jīng)在這里找到了屬于自己的幸福。"

    再次聽聞陸嶼的消息,已是半年之后。

    那天,他因故意傷人罪被警察帶走,最終被判處有期徒刑五年。

    在牢里,他整天像個瘋子一般,嘴里不停地喊著我的名字。

    有一天,他竟然和牢里的人犯起了沖突,雙方扭打在一起。

    混亂之中,他的額頭重重地撞到了一個尖銳的桌角,鮮血直流。

    盡管獄警緊急將他送往醫(yī)院,可終究還是沒能救回他的性命,他就這樣死在了醫(yī)院。

    聽到這個消息時,我的內(nèi)心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

    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

    此時,我撫摸著微微隆起的小腹,看著正在一旁為我剝蝦的江凜,微微一笑。

    前塵往事皆已過去。

    我知道,未來還有漫長的幸福在等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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