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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2章

    他大概是被我起身的動作給吵醒的,嗓音里還帶著沙啞。

    「不是,是維生素片�!�

    我咽下取出的白色片狀物,解釋道。

    許一舟暗暗記下,內(nèi)心盤算著找人查查清楚。

    這東西是避孕藥都行,只要不是別的。

    「再睡一會兒�!�

    我欲起身,許一舟卻不讓。

    我看著自己赤裸的身體和許一舟不安分的手,心一橫,把他踹下了床。

    「再睡,命就沒了�!�

    我的衣服被弄壞了,沒有辦法再穿。

    許一舟自知理虧,很快就打電話差人送衣服過來。

    江時宸辦事效率還挺高,我的衣服沒到,他的合同已經(jīng)被人送到了酒店。

    「切,垃圾!」

    「遲早老子要讓江家涼了!」

    合同被許一舟隨意一甩,而后他看著床上的我,松了口氣。

    「算了,我動手的話,你又該不高興了�!�

    7

    離開酒店,我去了一趟醫(yī)院。

    「囡囡,你來了�!�

    「你這孩子,怎么瘦了這么多!」

    我媽見我來了,強(qiáng)撐著羸弱的身子坐起來。

    「媽,我沒事�!�

    她的手提不上什么力氣,一下又一下輕輕拍打著我的手背。

    又是嘆氣,又是關(guān)切。

    「都怪爸爸媽媽沒用,要不然你也不至于......」

    說著說著,她的淚便簌簌往下落。

    有幾滴,不經(jīng)意間落到我的手背上。

    「媽,您別哭啊。」

    我急忙尋紙巾,遞過去為她拭去淚水。

    她哽咽了幾聲,又說起來糟心事。

    「媽媽聽說,那個江家的小子待你很不好�!�

    「實(shí)在不行,咱就離婚吧!」

    本來我媽還以為江時宸不過是因愛生恨,才會對我家算計(jì)。

    現(xiàn)下想想,也是明白了他不會有這個頭腦。

    表面上是江時宸不滿于我的高高在上,要拉我下高臺。

    實(shí)則始作俑者是江老爺子,要我林家做墊腳石。

    「不行,現(xiàn)在還不行。」

    我瞄了一眼手機(jī),公司股價趨勢還算不錯。

    「媽,別擔(dān)心。」

    「我一定會想辦法把爸爸救出來的�!�

    回想著兩年前江家無端陷害我爸入獄,我媽也因此大病一場,我攥緊了拳。

    「到時候,不管江時宸愿不愿意,都得離!」

    8

    「你去醫(yī)院了?」

    電話鈴聲響起,我接過許一舟打過來的電話。

    「你監(jiān)視我?」

    我環(huán)顧四周,卻難以在擁擠里找到可疑的人。

    出于隱私,我的語氣帶著慍色。

    「會不會說話,我那是關(guān)心你!」

    「離婚吧,不需要那小子,我更能幫你!」

    不得不承認(rèn),許一舟言之有理。

    但是,我想要的從來不是

    「許少,我只是你的床伴,我們之間只有利益關(guān)系�!�

    「所以我想,我要不要離婚這件事不應(yīng)該被你干涉�!�

    很簡單,他給錢我做事。

    這和包養(yǎng)大抵沒有什么區(qū)別,只不過他的包養(yǎng)對象有一個丈夫罷了。

    「林穆儀,你非要惹我生氣嗎?」

    「你信不信我把你的翅膀給折了,讓你只能做一只待籠子里的金絲雀!」

    大概已經(jīng)能夠想象到許一舟此刻的表情,憤怒又不舍。

    我皺著眉,編輯好的文字被刪刪改改。

    手指停頓了一會兒,才把最后編輯好的消息給發(fā)出去。

    「別這樣,許一舟�!�

    我賭,他會理解我。

    尊重對方的做法,是愛人的第一準(zhǔn)則。

    「好,我等你就是了�!�

    似是無奈,許一舟選擇了妥協(xié)。

    「江家我可以不動,老丈人那邊還是我去幫幫忙吧!」

    「你不著急,我還著急見咱爸呢!」

    我沒有回話,當(dāng)是默許。

    半晌才握著手機(jī),抬頭看天邊崩裂出來的光。

    9

    我和許一舟初識,是在高二。

    那時候我是名副其實(shí)的大小姐,脾氣高傲得很。

    不像現(xiàn)在,磨礪得只剩下骨子里那一灘自尊。

    許一舟從國外轉(zhuǎn)學(xué)到我們學(xué)校,一入校就引起了軒然大波。

    撇開優(yōu)越的家境和耀眼的成績不談,就是那張刀削斧鑿般的臉,也足以讓人沉淪。

    而我們的相遇,并不那么美好。

    體育課上,我泰然自若地走在籃球場外。

    忽的,一個籃球從天而降,正中我的天靈蓋

    等我反應(yīng)過來,我就看見許一舟沖我招手,示意我把籃球給他。

    我當(dāng)時就怒了,把他的籃球扔進(jìn)了下水道。

    回到同桌身邊,她正在看球。

    津津有味之際,她突然夸起來許一舟。

    我當(dāng)時就坐不住了,反駁道。

    「許少,很一般嘛�!�

    「狂妄自大得很,特別是沒有禮貌!」

    我把后幾個字著重點(diǎn)了出來,目的在于強(qiáng)調(diào)他一個籃球?qū)ξ規(guī)淼膭?chuàng)傷。

    「這么說,許一舟和你還挺般配的誒!」

    同桌的異想天開讓我大為震撼,我默默地給了她一個大逼兜。

    「配你個大頭鬼!」

    「許一舟,狗都不談!」

    我激情開麥,沒想到撞上迎面走來的許一舟。

    場面一度尷尬,要不是老師吹哨下課,指不定許一舟還要再做些什么。

    「林穆儀,你他媽有病啊!」

    「老子她媽的招你惹你了?」

    「我告訴你,今天這梁子咱們就算是結(jié)下了!」

    結(jié)果不到半小時,我就后悔了。

    因?yàn)楦舯诎嘁粋男生突然來找我,還帶了一封信。

    起初同桌好奇號說是情書,看到內(nèi)容后,她忽的狂笑。

    而我,則原地去世。

    「林同學(xué),抱歉�!�

    「今天下午體育課不小心砸到你了,當(dāng)時看你挺忙,就沒來得及道歉�!�

    看著信上的內(nèi)容,我的心愣是涼了半截。

    自此之后,我們兩個的關(guān)系一直不太和睦。

    10

    偶然一次宴會,我再次和許一舟遇見。

    彼時那個意氣風(fēng)發(fā)的少年儼然成了一身西裝的矜貴男人。

    出于虛榮心,我下意識地回避與他的會面。

    沒想到,還是撞上了他。

    「加個好友?」

    「林——同——學(xué)——」

    簡單的稱謂被他故意拉得很長,我只能掏出手機(jī)就范。

    「許少,好久不見!」

    我勉強(qiáng)擠出個笑容,不想在死對頭面前丟了體面。

    「也不是很久,也就四年五年。」

    「林同學(xué)速度倒是快,婚都結(jié)上了�!�

    許一舟眼神輕蔑,目光瞥向在不遠(yuǎn)處侃侃而談的江時宸。

    而江時宸,卻是在吐槽著我如何如何不好,他對我有多嫌棄。

    語言沒有多刺骨,只是有些不打好聽。

    「林同學(xué),他好像不太喜歡你呢!」

    這么多年過去了,看他人模狗樣的,我還以為他變了。

    結(jié)果,還是那副死人德行。

    「家族聯(lián)姻而已,和誰結(jié)婚都一樣�!�

    「他不喜歡我,我也不見得能看得上他�!�

    我平靜地舉起盛著香檳的酒杯,輕抿了一口。

    「是嗎?」

    他似乎對我的鎮(zhèn)定有幾分懷疑,連表情都出現(xiàn)了動容。

    「林穆儀,那我呢?」

    我的酒量不太行,幾口下去眼里已經(jīng)有幾分迷離。

    抬頭看著發(fā)問的許一舟,我的腳下踉蹌一下。

    「什么?」

    酒臺后,許一舟的手摟住我的腰,以維持我的平衡。

    他的力氣很大,讓我無法動彈。

    「那你,看得上我嗎?」

    ......

    手機(jī)鈴聲驟然響起,把我從回憶里拉回了現(xiàn)實(shí)。

    「林穆儀,來接我�!�

    接著對面報(bào)了個地址,附帶著包廂號。

    聽他醉醺醺的語氣,不難猜出他喝了不少。

    11

    我到的時候,包廂里安靜極了。

    許一舟張開手,一把把我擁入懷中。

    「林穆儀,你來啦!」

    我調(diào)整好姿勢,攙扶著他起來。

    花了好大功夫,終于把他送到附近一家酒店的床上。

    我累癱了,拿出調(diào)成靜音的手機(jī)發(fā)現(xiàn)有六個未接電話。

    清一色,都是江時宸打過來的。

    正當(dāng)我打算回?fù)埽瑢γ嬗謸芴栠^來。

    「林穆儀,大半夜的你不在家,死哪去了?」

    江時宸的聲音帶著醉意,打電話過來應(yīng)該是想要讓我滾回去給他煮醒酒湯。

    可他身邊不是有一個溫柔體貼的小秘書嘛,哪里還用得上我。

    「我——」

    剛要拒絕,許一舟抬手用指尖掛斷了電話。

    「哪來的狗叫聲,吵死了!」

    動手之前,嘴里還罵罵咧咧。

    我以為安靜下來,他應(yīng)該就要睡了。

    沒想到這家伙忽然撲了上來,抱著我不肯撒手。

    嘴里還不停地嘟囔著幾句話,念念有詞。

    「離婚,離婚!」

    「林穆儀,嫁給我!」

    ......

    睡醒后,我感覺手指不太舒服。

    仔細(xì)一看,發(fā)現(xiàn)多了一個不知道從哪里來的鉆戒。

    而之前那枚新婚戒指,早就不翼而飛。

    我正疑惑著,手機(jī)上不停彈著的聲音吸引了我的注意。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昨晚不知道什么時候,許一舟居然換了我的戒指。

    不僅如此,他還拍照片,在各個社交平臺上大肆宣揚(yáng)。

    「許一舟,你瘋了!」

    我是個有夫之婦��!

    他怎么敢的?

    「少管我!」

    「想管我,林穆儀你還不夠格。」

    端著早餐進(jìn)來的許一舟驀然來了脾氣,一腳踹在了床腳。

    「除非你馬上離婚,嫁給我�!�

    只稍一會兒,他又恢復(fù)了可憐巴巴的小媳婦模樣。

    「許一舟。」

    算了,好在只拍到了手和一點(diǎn)側(cè)臉。

    只要沒有人能認(rèn)出來,那就問題不大。

    「對不起,我......」

    注意到我神色不太好,許一舟霎時軟了語氣。

    「沒事,吃飯吧!」

    12

    本來以為這樣就相安無事了,哪里知道居然有人把我認(rèn)了出來。

    我能說什么呢?

    這屆網(wǎng)友的偵察能力,簡直絕了!

    一時之間,我成了眾矢之的。

    不僅被人肉,更是陷入了風(fēng)波不小的網(wǎng)暴。

    可想而知,貴婦名媛圈里有多少人恨不得落井下石,在我落魄時候踩我一腳。

    就像林家倒臺那天。

    人性如此,慣是看不得別人過得好。

    「江太太,還敢來公司露面呢?」

    運(yùn)氣不大好,迎面就瞧見了唐欣玥這個晦氣東西。

    「怎么不敢呢?」

    「小三還不是每天在公司里晃蕩,我有什么好怕的�!�

    唐欣玥臉色鐵青,嘴上卻不肯饒人。

    「江太太這話就不對了,婚內(nèi)出軌的可是你!」

    我淡然一笑,撥開她按住我肩膀的手。

    不過就是一個秘書,還真在我這拿上喬了。

    「聯(lián)姻啊,大多都是這樣。」

    我撣了撣手,像是要抖落什么不干凈的臟東西。

    然后毫無顧忌地表露了自己的態(tài)度。

    「反正老公不著家,那還不如直接找下家�!�

    「與其看他找了一個又一個,頭頂青青草原�!�

    「不如主動出擊,誰找不是找,勇敢的人才能先享受世界�!�

    唐欣玥沒有想過我居然會這么坦蕩,頓時語無倫次。

    「你,你也太不檢點(diǎn)了。」

    說起這個,我可沒有唐欣玥那么具有代表性。

    畢竟她和江時宸搞在一起的時候,我還沒能與許一舟碰面。

    「怎么,搞男權(quán)?」

    「憑什么男人可以在外面找,女人不可以?」

    我的語氣輕佻,一展隱藏的鋒芒。

    「你和江時宸勾搭在一起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你們倆不檢點(diǎn)?」

    唐欣玥被我問懵了,說不出話來。

    只站在那,下不來臺。

    「我......」

    可惜了,我沒有一點(diǎn)要放過她的意思。

    放倒是貼臉開大,讓唐欣玥一整個措手不及。

    「江時宸出軌的時候,風(fēng)評可是正得很吶!」

    「怎么到我這兒,就成了惡評?」

    13

    流言蜚語還是不斷,江太太被包養(yǎng)的噱頭依舊是貴婦人們的飯后閑談。

    直到許一舟發(fā)覺事情發(fā)酵,發(fā)出聲明。

    「不好意思啊,讓大家誤解了�!�

    「我才是被包養(yǎng)的那一個,現(xiàn)在挺著急上位的�!�

    我懷疑他的腦子真的是壞了,要不然也不能做出這么無聊的事情。

    他一個豪門大少,盡干一些掉價的事。

    也不仔細(xì)想想,他那樣的身家,我何德何能包養(yǎng)的起?

    「許一舟,你是霸總。」

    「能不能別這么幼稚?」

    我抬頭瞪他一眼,想勸他安分一點(diǎn)。

    哪曾想,勸誡的話還沒說出口,這手欠玩意兒又在網(wǎng)上胡說八道了。

    「要是有媒體再敢造謠,惹我家富婆不高興,你們都得完蛋!」

    「老子婚結(jié)不成,你們的飯碗也別想要了!」

    看著瘋狂扣字的許一舟,我終究還是泄了氣。

    「算了,當(dāng)我沒說�!�

    我拽了拽微微下滑的被子,翻看著網(wǎng)上的輿論。

    說不擔(dān)心江氏的股價,那是假的。

    和江時宸沒有任何關(guān)系,全然是為了我自己。

    因?yàn)榻霞瘓F(tuán),馬上就是我的了。

    「穆儀姐,搞定!」

    當(dāng)看到我的助理發(fā)來的消息,我立刻明白。

    江氏集團(tuán),已然被我收入囊中。

    我的助理這是已經(jīng)把公司最后1%的股份給拿下了,現(xiàn)今我已經(jīng)占有江氏集團(tuán)49%的股份。

    真是不愧我東奔西走這些年!

    苦心算計(jì),計(jì)劃總算沒有落空。

    14

    「林穆儀,現(xiàn)在我們可是光明正大地偷情了。」

    許一舟近日越發(fā)賤兮兮的,尤其是在得知江家?guī)捉迮_之后。

    「以前,也不見得你藏著掖著。」

    我抬腳往他胸口踹去,卻踏了個空。

    他攥著我的腳踝,巧妙地閃躲開來。

    乘我不注意,還親了我一口。

    「既然目的達(dá)到了,我什么時候可以轉(zhuǎn)正?」

    我就知道,他沒憋什么好屁。

    「你要臉嗎?」

    被他問多了,我有些不耐煩。

    不過見他這般堅(jiān)持,我的唇邊還是揚(yáng)著笑意。

    「不要,我要你。」

    許一舟垂著眸,眼里凝著如炬的光。

    「我們這都算同居了,扯張證也不過分吧!」

    「我不管,你必須要對我負(fù)責(zé)�!�

    他那樣固執(zhí),我也不好再吊著他。

    「包里的東西,你看看。」

    其實(shí),我早就簽好了離婚協(xié)議。

    這會兒拿出來,也算是討他個歡喜。

    「診斷書?中度抑郁癥?」

    「林穆儀,這么大的事,你居然瞞著我!」

    什么?

    我瞪大了眼睛,才想起來包里除了那張離婚協(xié)議。

    還有,我的診斷書。

    「沒多大的事�!�

    我輕描淡寫地從他手里搶過那東西,又塞回了包包的隔層。

    「林穆儀,你究竟把我當(dāng)什么?」

    「有什么事,你可以跟我說��!」

    許一舟揉了一把頭發(fā),那是他焦躁時下意識的動作。

    很快,他又懊惱起來。

    「我對你好一點(diǎn),是不是病就會好了?」

    我揉了揉他的頭,踮腳將唇覆了上去。

    「你真傻!」

    「真的,沒事�!�

    一段漫長而柔軟的親吻結(jié)束后,是冗長而又不寂寞的夜。

    15

    江家險(xiǎn)些倒臺,江老爺子也不傻。

    能把江家做大做強(qiáng),他也是有手段的。

    情急之下,江老爺子立刻否定了江時宸身份,毫不留情地將他踢出了江家族譜。

    如果不去殺幾個小日子,他估計(jì)這輩子都不能夠被江家承認(rèn)身份。

    于是乎,他居然尋我來了。

    「林穆儀,夫妻本是同林鳥�!�

    「我們,或許可以不離婚�!�

    我決絕地推開他,亮出了離婚證。

    「不好意思,江少。」

    「我們早就沒有關(guān)系了。」

    夫妻的確可以是同林鳥,可是大難臨頭也是各自飛。

    又何況,我從未與他同林過。

    從一開始,我就在救贖自己,報(bào)復(fù)他。

    江家居于風(fēng)口浪尖之上,再無心強(qiáng)壓著林家。

    當(dāng)年的陷害不久便水落石出。

    沉冤得雪,我的父親終于得以出獄。

    爸爸握著我的手,我感受到他年邁了許多。

    不過兩年,我實(shí)在接受不了他的變化。

    我?guī)黄鹑メt(yī)院,看望媽媽。

    媽媽的病情愈發(fā)穩(wěn)定,氣色也恢復(fù)得不錯。

    「穆儀�!�

    「這些年,可真是苦了你了�!�

    爸爸看著我,一向嚴(yán)厲如斯的他眼里竟然迸發(fā)出淚來。

    「只要爸爸媽媽都好好的,我就不苦�!�

    我眼里蓄著淚,和他們擁抱在一起。

    家還在,就好。

    16

    「許一舟,我的家又回來了。」

    忙著應(yīng)酬,我喝了點(diǎn)酒。

    等許一舟來接我的時候,我已經(jīng)醉的不成樣子。

    許一舟扶著東倒西歪的我,跌跌撞撞回了住處。

    「談合作非得要喝酒嗎?明明胃就不好!」

    聽聲音,許一舟應(yīng)該有些生氣。

    我?guī)е鴰追肿硪猓X子卻異常清醒。

    「不應(yīng)酬,哪里來的合作�。 �

    說著話那會兒,我忍不住有些想吐。

    許一舟扶住我的身子,忍不住嘆了口氣。

    「許一舟,我們?nèi)ヮI(lǐng)證吧!」

    吐了一陣天昏地暗,我瞬間感受到清醒。

    再抬頭,我已經(jīng)到了民政局。

    「許一舟,你有病��!」

    面對我的質(zhì)問,許一舟發(fā)懵了。

    「林穆儀,你后悔了?」

    他都要哭了,我能怎么辦?

    我指著關(guān)門大吉的民政局,臉上滿是無奈。

    「現(xiàn)在是半夜,民政局已經(jīng)關(guān)門了!」

    「你能不能清醒點(diǎn)!」

    17

    感受到自己被人打橫抱起的時候,我迷迷糊糊地發(fā)出呻吟聲。

    車?yán)锼X不大舒服,我此刻尚未徹底清醒。

    不過可以確定的是,過了這么久,許一舟的酒醉是必然醒了的。

    「老婆,領(lǐng)證�!�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我才完全睜開眼睛。

    守了一夜,七點(diǎn)左右民政局已經(jīng)陸陸續(xù)續(xù)有人來上班。

    看著他那沒結(jié)過婚,不值錢的樣子,我暗自發(fā)笑。

    但是我又不能真的笑出聲,不然我就完了。

    尤其是如果讓他知道我是因?yàn)樗麤]經(jīng)驗(yàn)所以才嘲笑他,晚上估計(jì)他又得折騰我。

    「好。」

    我佯裝無事發(fā)生,平靜地回應(yīng)他。

    辦理結(jié)婚業(yè)務(wù)的工作人員看我全程都繃著臉,還以為我是被逼無奈。

    好幾次朝我做小動作,以試探我是不是被威脅了。

    實(shí)在不能怪我,我實(shí)在是怕繃不住表情,會大笑出聲。

    平時嚴(yán)肅的許一舟儼然像是一只大金毛,興奮地要主人給他順毛。

    我可不能毀了我們結(jié)婚證上的證件照,畢竟,這應(yīng)該是我最后一次結(jié)婚。

    不一會兒,兩張紅本本成功到手。

    等我發(fā)現(xiàn)許一舟將結(jié)婚照片發(fā)到了網(wǎng)上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中午。

    「許一舟,你太高調(diào)了吧!」

    按照以前的性格,他絕對不會這樣做。

    「老婆,關(guān)于你的一切,我都想讓全世界知道。」

    這么說,他還是挺低調(diào)的。

    唯一向大眾透露自己的生活,也就只有兩次。

    一次是和我結(jié)婚,一次是對外宣傳是我在包養(yǎng)他。

    「嗯,我知道。」

    「許一舟,你的愛意我都知道�!�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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