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5
林芊雪臉色慘白地望著我,像是下一秒就要暴走:
"怎么會?孩子怎么會沒有了呢?你說話��!"
江闊勾起嘴角,裝作安慰似的撫上她的肩膀:
"雪兒,你別太傷心了,孩子以后還會有的。"
他的安慰并沒起到任何作用,林芊雪仍是緊緊看著我的眼睛,瞳孔顫抖。
"我們的孩子……"
父親率先從震驚中回過神,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安慰我,而是將我從地上拖起來,狠狠甩了我兩個耳光。
"你個窩囊廢,連自己的孩子都護不住,活著有什么用!"
"他以后可是林家的小少爺,你竟然給弄沒了!你知道沒了這個孩子,姜家損失了多少嗎?!"
"我們姜家飛黃騰達的機會被你毀了!"
母親站在一旁抹著眼淚,嘴上也不斷埋怨著:
"姜池,這么大的事你怎么現(xiàn)在才"
"林家要是不要你入贅了,我看你怎么辦!"
我看著面前的滿臉怒色的爸媽,努力想要在他們臉上找到一絲關懷的神色。
可惜,我失望了。
他們心疼失去了與林家捆綁在一起的紐帶,心疼失去即將到手的利益,唯獨不是心疼我。
"爸媽,我真的是你們親生兒子嗎?"
父親語氣強硬:
"怎么?你現(xiàn)在攀上高枝還想不認自己的老子?"
我強忍疼痛站直身體,深呼一口氣:
"那為什么你們只顧著心疼姜家的損失,從來沒關心我一句?"
"我孩子沒有了你們連問都沒問過,我在你們眼里究竟算什么?"
"從你們知道林芊雪的身份后,但凡是與林家有關的事情,你們總是會不問緣由地第一時間怪我。"
"在你們心里,姜家的利益高于一切,而我就像是被你們賣到了林家,只要活著就得任你們擺布。"
"以前我不明白你們?yōu)槭裁磿@樣,現(xiàn)在我知道了,你們從來不愛我,你們眼里愛的只有錢!"
我的話像是揭開了最后一塊遮羞布,讓爸媽努力維持的體面徹底撐不住。
父親再次高高揚起手,正準備落在我的臉上時,被林芊雪厲聲喝止。
"住手!姜池是我林家的人,你動他是要打我林家的臉嗎?"
父親的巴掌舉在空中,揚也不是落也不是,最后還是江闊出聲打破了尷尬:
"雪兒,叔叔阿姨只是一時心急,不是故意的。"
"更何況,姜池怎么能連自己的孩子都照顧不好,這可是你的第一個孩子呢……"
他的聲音越來越輕,扣在我頭上的罪名卻越來越重了。
"孩子有沒有是我們夫妻自己的事情,輪不到你一個外人在這說三道四!"
江闊瞬間漲紅了臉,倏地紅了眼眶:
"雪兒,我只是……"
"閉嘴!我再說一句,這是我們夫妻自己的事情!"
林芊雪凌厲的目光在眾人身上一一掃過,隨后拉著我頭也不回走出了婚紗店。
6
拐角處,在我強烈的掙扎下,林芊雪終于停下了腳步。
回想剛才的場景,看著她為了保護我劃傷的側臉。
我抿了抿唇,正準備向她道謝,她卻先一步牽起我的手:
"姜池,你別擔心,雖然我們沒有孩子了,但我還是會愛你的。"
剛要說出口的感謝被堵在嘴里,我震驚望向她,女人仍在自我感動似的自言自語:
"既然你能讓我懷上第一次,就能讓我懷上第二次,等你身體養(yǎng)好了,我們再要一個。"
"不過還是要盡快,畢竟你年紀越大,精子質量也越不好。"
"總之,你不用太過自責……"
她的話讓我的胃瞬間像吞了蒼蠅一樣惡心。
"你還記得婚禮以后發(fā)生的事情嗎?"
女人話音止住,眸子里有片刻失神,隨后像是想起了什么,震驚地看著我。
我冷冷地盯著她,嘴角噙著一抹殘忍笑意:
"那天,你親手把我推下樓梯,為了江闊放棄救我和孩子,我們的孩子就是那時候沒的。"
"林芊雪,你心心念念的孩子是被你親手殺死的。"
"這樣的你,有什么資格做母親?"
林芊雪徹底呆住了。
她想起了那天我痛苦的哀求,可她下意識覺得我是裝的。
可那時的她滿心都是江闊,所以即便她注意到了地上的鮮血,卻還是什么都沒做。
想到這里,林芊雪膝蓋一軟跪在了地上,身子不住顫抖著:
"原來那天……我錯了……我錯了……"
女人嘴唇哆嗦著再也說不下去,大顆的眼淚不斷滑落。
我面無表情地深深掃了她一眼,轉身離開。
回到林家,林芊雪整個人變得渾渾噩噩。
江闊以為是失去孩子對她的打擊太大,上趕著想要做她的解語花:
"雪兒,你也別太難過了,姜池做不好父親,害死了你們的孩子,這也不能怪你。"
江闊溫柔地將手搭上她的肩,順著鎖骨一路向下。
"這世界又不是只有姜池一個男人,我也可以讓你生孩子的……"
林芊雪突然從愣怔中回神,抓住他不安分的手,用力一把將他甩到地上:
"江闊,我和他之間的事輪不到你多嘴,當初婚禮的事是我對不起姜池。"
"但我可以明確告訴你,即使沒有孩子,我這輩子要嫁的男人也只有姜池一個人!"
江闊不甘地握緊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為什么?"
"姜池不過是想利用孩子威脅你結婚,你也看到了,今天他的極品爸媽……"
"他和你在一起不過是圖你的錢罷了!他根本就不愛你!否則也不會連你們的孩子都保護不住!"
林芊雪掐住江闊的脖子,猩紅的眸子宛如一頭暴走的母獅:
"江闊!我警告你,今天的事要是有半個字傳出去,我饒不了你!"
女人冷漠的眸子讓江闊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zhàn)。
他被掐的發(fā)不出任何聲音,只能連連搖頭。
林芊雪將他摔在地上,整理了一下衣衫,抬腳走了出去:
"我要重新籌備我和姜池的婚禮,這一次我希望你識趣點,收起你的小心思!"
待林芊雪離開很久以后,江闊才從地上爬起來,拿出手機打了一通電話:
"伯母,告訴您個秘密,姜池和雪兒的孩子去世了。"
電話那頭傳來尖厲的聲音:
"什么?!"
7
我在街上漫無目的走著,經(jīng)過母嬰店時卻被店員叫住:
"姜先生,您上個月在我們店里訂做的嬰兒用品已經(jīng)到貨,需要我們送到家里嗎?"
我搖了搖頭,看著店內(nèi)琳瑯滿目的嬰兒用品,努力深呼吸幾口氣才勉強將眼淚憋了回去:
"不用了,退掉吧。"
店員沒有繼續(xù)追問,而是轉頭回了店里。
正準備離開,兩個黑衣保鏢堵住我的去路:
"姜先生,林太要見你。"
老宅里,林母臉色難看,儀態(tài)也不似從前優(yōu)雅。
見到我的一瞬間,就開始憤怒開口:
"姜池!你做了什么?!為什么沒有保護好我們林家的孩子?!"
"要不是江闊告訴我,差點就讓你騙婚成功入贅進我們林家了!"
我看了一眼一旁的江闊,后者眼中毫不掩飾得意。
"看我干什么?你孩子沒有了,這是板上釘釘?shù)氖聦�,你狡辯也沒用!"
我笑了笑:
"你都知道孩子沒了,還問我一遍,圖什么呢?"
十年來我對他們從來都是恭恭敬敬,溫聲細語。
這還是第一次,我當著眾人的面這樣與她說話。
林母氣的喘著粗氣,似乎從沒料到被她磋磨了十年的人有一天會突然頂撞她。
江闊站在林母身邊,乖巧地遞上茶水:
"伯母您消消氣,別氣壞了身子。"
"也許姜先生只是嫉妒雪兒在婚禮上和我走了紅毯,一氣之下才故意……"
話音剛落,林母再也忍不住脾氣,指著我的鼻子開罵了:
"賤人!你竟敢因為賭氣害死我的孫子!你知不知道能做我們林家孩子的父親是你八輩子求來的福氣!"
"要不是憑著那個孩子,你連站在這跟我說話的資格都沒有!"
我譏諷地開口:
"好一個父憑子貴?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林家皇位要傳呢?"
林母抄起手中的茶杯向我砸過來,林芊雪突然出現(xiàn)將我護在懷里。
滾燙的茶水落在她白皙的皮膚上,瞬間印出了一片紅痕。
林母心疼地上前查看:
"雪兒,你怎么突然出現(xiàn)了,快讓我看看有沒有傷到哪兒?"
林芊雪一手撥開林母的手,另一只手護在我的身前:
"媽,姜池失去孩子已經(jīng)夠難過了,你為什么還要為難他?"
林母眼神狠厲,說出的話像是淬了毒:
"他娶你唯一用途就是為我們林家傳宗接代!可他竟敢把我的孫子弄沒了!"
"我們林家,不要這種連孩子都保不住的廢物!"
"夠了!"林芊雪冷冷打斷她的話,眼中的怒意不斷累積:
"我已經(jīng)和姜池說好了,以后等他身體調(diào)養(yǎng)好了,再給你們生一個就是了,你們不要這樣逼他!"
林母滿臉不贊成:
"再生一個?你以為孩子說懷就能懷上的?!"
"女兒趁你還年輕,不如和他分了重新挑一個。以你的條件,什么樣的人嫁不了?"
林芊雪額頭上的青筋凸凸跳著,像是在極力隱忍怒意:
"媽你別說了,我這輩子只認定姜池,我也只會和他有孩子。"
面對油鹽不進的女兒,林母徹底發(fā)火:
"可他根本就不配做個父親,連孩子都保護不了,你還不明白嗎?"
林芊雪聞言欲言又止,只是搖頭辯駁:
"不是,他是個好父親的。"
"那孩子怎么會沒有了?你說!"
林母將矛頭重新指向我,似乎準備等我說完,就拍板讓林芊雪和我徹底斷了。
我無所謂勾唇:
"這話你應該問問自己的好女兒。"
林母懷疑地看向林芊雪,后者支支吾吾終于說了真相:
"孩子……是我害死的。"
"什么�。�!"
8
"原因!"
林母震驚地看著自己的女兒,始終想不明白她為什么要這樣做。
"那天,我著急出門,不小心……"
"哪天?"
"婚禮結束后……"
她想起來了,那天她看到了江闊的朋友圈,婚禮結束后,自己的女兒始終在陪著她!
林母穩(wěn)坐首富太太位置這么多年,類似的事情也見過無數(shù)遍,她還有什么不懂的呢!
林母面色陰沉轉頭,死死盯著江闊。
后者身子抖了一下,努力裝出一副天真無辜的樣子:
"伯母,不是我……"
"啪"響亮的耳光聲響起,江闊左臉瞬間腫了。
"怪不得你一口咬死姜池不配,攛掇我把他趕出林家,是怕事情敗露我查到你頭上嗎?"
林芊雪眼里閃過心疼,低聲開口:
"媽,這件事跟阿闊無關,他是無辜的。"
江闊眼眶瞬間氤氳起一層水霧,試探著開口:
"伯母,這件事雖然我不知情,卻是因我而起,我愿意為幫雪兒生一個孩子賠給她。"
話落,林母惡狠狠揚手又是一巴掌。
"就憑你?你也配!"
"就算我看不上姜池的出身,總比你這種爛黃瓜配得上我們林家!"
這下眾人徹底蒙了,林芊雪放開牽著我的手,心疼地把江闊護在懷里:
"媽!阿闊也是一片好意,你就算不同意也不能這樣侮辱他!"
"要不是姜池讓我懷孕,他才應該是你的女婿!"
"我讓你養(yǎng)著玩玩的男人你還認真了?"林母將桌上厚厚的文件袋砸在林芊雪身上:
"別以為他有多干凈,出國這些年,他背著你玩的有多花你自己看看吧!"
林芊雪顫抖著手打開,里面的江闊穿著泳衣,躺在四五個女人中間,畫面極度火辣。
她難以置信地抬頭,對上男人慌亂的眸子,徹底崩潰:
"江闊!"
江闊撲過去想要抱住她,卻被林芊雪快速躲過:
"江闊,別用你的臟手碰我,我嫌惡心!"
江闊最終被林家的保鏢帶走,想必以林母的手段,不會讓他好過的。
擺脫江闊的糾纏后,林芊雪牽著我的手深情款款道:
"我知道是我的錯,原諒我,我們再要個孩子好嗎?"
我垂眸掩下眼中的厭惡,不動聲色將手抽出來:
"不好。我要跟你離婚!"
她眼中似乎帶了乞求:
"姜池,那件事我不是故意的,你就不能原諒我嗎?"
我神色冰冷看著她:
"不能!你想要孩子,就找別人和你生吧!"
林芊雪冷下臉,眼中盡是失望與惱恨:
",,,,我以為我的誠意已經(jīng)夠足了,你還想我怎么做?"
"你也知道我父母有多盼望一個外孫,你難道要讓我們林家絕后嗎?"
我嗤笑一聲,不屑地掃了她一眼。
林家世代單傳,自然受孕的概率幾乎為零。
就連林芊雪,都是林母做了十年的試管,吃了無數(shù)保胎藥,才勉強生下來的。
其他的要么是當場流產(chǎn),要么是胎死腹中,很難存活下來。
這其中的艱難,恐怕只有吃過苦的林母才會知道。
"林芊雪,我們沒有結婚,你還有重新選擇的機會,放過我吧。"
說完,我轉身離開。
保鏢卻突然從我身后用紙巾捂住了我的口鼻。
林母猙獰的聲音在身后響起:
"姜池,我們已經(jīng)和你父母說好了,在你讓雪兒生下林家繼承人前,哪也不許去。"
我用盡最后力氣扯下脖頸的項鏈,隨后便徹底暈了過去。
9
我是被江闊的尖叫聲嚇醒的,一睜眼,就發(fā)現(xiàn)自己出現(xiàn)在了林家的地下室里。
身上所有與外界通訊的東西已經(jīng)被搜刮干凈。
林母從門外走進來時,臉上還帶著點點血跡。
"醒了?"
腦袋還有些眩暈,下一秒林芊雪出現(xiàn),將我撈進了懷里:
"媽,我不想強迫姜池,我們不能嘗試其他方法嗎……"
林母語重心長看了她一眼:
"不能,林家一輩只有一個孩子,既然姜池能讓你懷上孩子,那林家最后的孩子一定是他的。"
"我們要做的只有等,等她讓你懷上了,我可以讓他搬出地下室。"
"聽話,把藥給他注射進去,這是我特意讓人研究的,可以最快讓你懷孕。"
"除了會讓姜池的性功能早二十年廢掉外,對你沒有任何副作用。"
林芊雪搖頭:
"媽,我不想姜池以后恨我……"
林母轉身,語氣涼�。�
"那你想以后老了后繼無人,將偌大的家產(chǎn)全部拱手讓人?"
"我這么做都是為了你好,也許他現(xiàn)在會恨你,等日子久了,他會感激你的。"
我拼命掙扎,奈何藥效還沒過,手腳仍是癱軟的,掙扎無果。
林芊雪眼中閃過掙扎,最后選擇妥協(xié):
"好,我會按你說的做。"
門重新被關上,林芊雪在我額頭上落下一吻,眼中滿是歉意:
"姜池,對不起,請你原諒我……以后……一定會對你好的……"
說完,就從背包里拿出一管神秘針劑,對準我的手臂緩緩推下。
針尖刺破皮膚的冰冷傳來,我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突然門外一聲巨響,原本差一步得逞的女人被驚的丟下了手里的針劑。
趁這個機會,我用力將她踹開,強撐著重新穿好自己的衣服。
"不許動!"幾名真槍荷彈的警官沖進房間,一腳將準備逃跑的女人踹回原處。
"林芊雪,有人舉報你非法囚禁,請配合調(diào)查。"
從地下室走出來時,我又看到了江闊。
他身上交錯著深淺不一的疤痕,最令人感到恐怖的,是那雙黑洞洞的眼眶。
和他一起出現(xiàn)的,還有數(shù)十具已經(jīng)風干的尸體。
林母和林芊雪被帶走的當天,林父出現(xiàn)了。
男人臉上滿是滄桑,深深吸了一口雪茄:
"那視頻是你給的吧?"
我沒有回答。
流產(chǎn)住院的第二天,我偶然聽到了護士們的八卦。
林父曾經(jīng)為了傳宗接代,曾在地下室秘密關押了十多名少女,強迫她們生下孩子。
林母就是在地下室生完孩子,才被放出來的。
至于那些沒有傳宗接代的女孩,全部被砌進了地下室的墻里。
這話說的危言聳聽,但我確實發(fā)現(xiàn)林家的地下室,在這十年間好像變得越來越擁擠了。
所以,出院的第一件事,我便找到珠寶師朋友,將針孔攝像機鑲嵌進了自己的項鏈里。
一旦發(fā)生危險,只要扯斷項鏈,就會立刻報警。
林父深深看了我一眼,毫不掩飾自己的殺意:
"你很聰明,可卻把自己的路走窄了。"
我勾了勾唇:
"這十年在林家學到很多東西,也包括在虎狼窩里保護自己。"
"不如我們來談一筆交易。我可以讓林芊雪生一個孩子,條件就是讓她和她媽蹲一輩子監(jiān)獄。"
林父挑了挑眉:
"我憑什么聽你的?"
"就憑林芊雪為了自己的地位,給你下了十年的避孕藥,讓你永遠喪失了做男人的能力。"
"你大可以找人去查,我在林家這十年,遠比你知道的還要多。"
林父呆坐在椅子上很久,直到手中的雪茄燙了手,才失神地搖了搖頭。
次日,所有犯罪證據(jù)全部指向林母,她不出意外被判了死刑。
而林芊雪在林父的保釋下,暫時獲得了自由的資格。
10
對比幾天前的意氣風發(fā),此刻的林芊雪完全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過長的頭發(fā)擋住眼睛,顯得她整個人憔悴、頹廢、又死氣沉沉。
她小心翼翼地抬眸看我,蒼白的手胡亂在臉上摸了幾下,似乎想要盡力體面的見我。
"好久不見。"
我毫不掩飾嘲弄的神色。
當晚,房間的聲音很大,林父站在陽臺抽了一夜雪茄。
第二晚,第三晚,亦是如此。
每周林芊雪都會跟我去醫(yī)院做檢查,直到一個月后,她懷孕了。
林芊雪正準備將這個好消息告訴林父,就聽到林父冷漠下令:
"送回去吧。"
十個月后,林父正式宣布林芊雪生下的孩子為林家唯一的繼承人。
并將手中的產(chǎn)業(yè)全部交給我打理。
但老狐貍還是留了一手,早早地立了遺囑。
我要為林家打十八年工,直到兒子成年,才能得到屬于自己的那部分。
不過我并不急,就像她們說的,我現(xiàn)在要做的只有等。
三年后,監(jiān)獄那邊率先傳來消息,林芊雪在監(jiān)獄里熬不住,自殺了。
當晚,林父將自己鎖在屋子里,一夜白頭。
后來,他的身體越來越差,直到查出絕癥,纏綿病榻。
我將他移到了曾經(jīng)的地下室,想必有那么多"人"陪著他,他應該不會孤單吧。
從那以后,地下室每晚會傳出凄厲的哀嚎。
但好在林父當初做了很強的隔音,兒子住了十八年都沒有發(fā)現(xiàn)。
兒子正式接管公司那天,管家找到我:
"先生,里面那位怕是不行了。"
地下室里,早已瘦的不成人樣的林父像是突然恢復了清醒。
"今天我孫子的成人禮,我要見他。"
我笑著搖了搖頭:
"怕是不行呢,畢竟我連他母親的名字都不讓他知道,更何況是你這個瘋瘋癲癲的爺爺呢?"
林父憤怒抬手,指著我叫罵:
"你……你會遭報應的……"
我笑的燦爛,抬手摸了摸自己保養(yǎng)得當?shù)哪橆a:
"這就不勞您費心了,畢竟等我遭報應的那天,你也看不到了。"
"哦對了,忘了告訴你,他可不是你孫子,我和林芊雪那時候根本就沒發(fā)生過什么。"
林父震驚瞪大眼睛,呼吸越發(fā)急促。我不急不慢繼續(xù)說著:
"說來還得謝謝你,要不是有你的資金支持,我也很難搞到效果那么好的致幻藥將和假孕藥。林芊雪很受用呢~"
"哎,就是副作用有點大,沒過一周他精神就出了問題。為了完成任務,我也只好找了一個漂亮又聽話的女人,生下了一個完美的孩子。"
"反正當初是我陪著她生產(chǎn)的,誰又會懷疑呢?"
"沒想到吧,你苦心謀劃十八年,生怕林氏落到別人手里,最后還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林父隨著我的話用力撐起身子,想要大叫,最后晃了兩下,重新躺了回去,徹底斷了氣。
管家上前探了探鼻息:
"先生,走了。"
"處理完尸體把這間地下室用水泥封了。"
就讓林家這種充滿罪惡和血腥的家族。
永遠銷聲匿跡。
而我,將會繼承林家的一切,和兒子永遠幸福生活下去。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