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老幺趴著窗戶看向窗外,晃著腦袋,嘆道:“啊……好想談戀愛啊�!�
坎坎坷坷,無非是老天玩笑般的考驗,迷霧撥開,還是青澀蓬勃的花樣年華。
外面的小男孩很快覺得無聊,重新玩起紙飛機,女孩看座位上的男生去旁邊的小攤買水,顛顛跑過去。
“大姐姐!”她張著大眼睛。
大姐姐垂著頭,聽見有人說話,慢慢抬起。
小女孩天真地發(fā)問:“那個是你男朋友嗎?”
大姐姐看著她,半晌,輕扯嘴角,淡笑著說:“嗯,帥吧……”
小女孩猛點頭,“帥!”
白璐側(cè)過頭,看著古樹之下的攤位前,那個消瘦卻筆直的黑色背影。
他一定會有一個強有力的未來,才對得起曾經(jīng)的一切苦難,一切艱難。
“我也這么覺得�!�
白璐輕聲說,“沒有比他更帥的人了……”
他有所感覺,轉(zhuǎn)過頭,沖她招招手。
白璐抬手回應(yīng)。
觀音道場,風(fēng)吹蓮池香。
紙飛機順風(fēng)而行,飄向遠(yuǎn)方。
☆、第54章
尾聲
????“杭州這天真是沒救了�!�
皮姐開了一宿的電扇,還是一大清早就被熱醒了。
“到底什么時候安空調(diào)——!”大吼一聲,“學(xué)校不是說今年有希望裝的嗎!媽的還剩一年就畢業(yè)了還能不能用上了!”
老三也醒了,坐在床上,“學(xué)校的空頭支票你也信,天真。”
皮姐從鋪上下來,老三驚訝,“你下這么早床干啥,今天又沒課�!�
皮姐一邊梳頭發(fā)一邊說:“豆芽他們院要迎新,還得取新書。書都堆在實驗樓了拿不回來,我跟張曉風(fēng)借了輛板車。”說到這,皮姐又去踹老三的床,“你下來,一起幫忙!”
老三磨磨唧唧地下床,老幺也被皮姐拉下來了。
三個人稀稀拉拉地洗漱穿衣,皮姐問:“室長呢?”
老幺:“早上就出去了�!�
“又跑——”
還沒說完,寢室門就從外面打開了,三個人回頭看走進屋的白璐,皮姐眼珠子都要瞪下來了。
“我操?”
“我操??”
“我操???�。�!”
牙刷還咬著,皮姐震驚道:“美女你誰?走錯屋了吧!”
白璐到桌邊,把書包放下。
“別鬧�!鞭D(zhuǎn)頭看她一眼,“你也不怕把牙膏吃了�!�
“不怕�!逼そ愕ǖ卣f,“已經(jīng)咽下去了�!�
“咦——”老三和老幺都被她惡心到了,給皮姐推進洗手間。
老幺跳到白璐身邊,“室長你今天好漂亮啊�!�
“就是�!崩先策^來,上下打量,“什么情況啊,這么些年也沒見你化過妝�!�
妝如人清淡。
老三拉著白璐轉(zhuǎn)兩圈,“我去……室長你可以啊�!�
一身淡鵝黃色的絲綿混紡無袖連衣裙,頭發(fā)散著,編了一條復(fù)雜的魚尾辮,露出整個額頭。
她換了一副隱形眼鏡,巴掌大的小臉異常細(xì)膩,眼角的淚痣更添精致。
身材嬌小,她不動地站在那,整個人就像個秀氣的娃娃一樣。
“這這這……”老三還驚訝著,那邊皮姐咣當(dāng)一聲推開門,沖出洗手間,“我刷完牙了!”
一個大步來到白璐面前,來回轉(zhuǎn)著圈地看。
“你這偷偷摸摸的……”皮姐感嘆,“藏得挺深��!”
老三在一邊點評,“我慢慢總結(jié)了,所有隱藏美女身上都有至關(guān)重要的三點——第一白凈,第二臉小,第二肉少,剩下就是捯飭的事了�!�
斜眼看看皮姐,“所以你是沒戲了�!�
“呸!”
白璐收拾東西,室友們不依不饒。
“趕緊說,弄成這樣是什么情況?”
“我去接人�!�
“誰啊�!�
“一個新生�!�
校門口人來人往,到處是學(xué)生和家長。
各系各院都不甘落后,迎新的條幅海報貼得到處都是。
夏日的花,開滿校園,到處是玉蘭和桂花的味道。
大二大三都派出不少志愿者,在門口帶不認(rèn)路的學(xué)生去報道處。
剛剛跨過高中的新生們對大學(xué)抱著好奇和一點點灑脫,倒是身邊的家長們興致勃勃,一個比一個著急。
孫玉河早早等在學(xué)校門口。
“什么時候到��?”小方在旁邊問。
“應(yīng)該很——”話還沒落,視線里進來一輛黑色的轎車,車上有灰塵,是一路向南的證明。
小方也知道老板是哪里人,一看車牌就認(rèn)出來了。
“哇塞……”他感慨,“自駕來的啊,這得開了多少公里�!�
孫玉河心神震動而復(fù)雜。
他認(rèn)得,那是許輝父親的車。
“咱去迎接啊�!毙》骄鸵先�,被孫玉河攔下了�!霸俚鹊�。”
很快,副駕駛的位置下來一個男生。
他行李很少,只有一個單肩的挎包。
許正鋼也下了車,但沒有進校園,他在門口與許輝說了幾句話,便上車離開了。
“去吧�!睂O玉河拍拍小方肩膀。
“輝哥!”小方過去,許輝看到他們,笑了笑。
“我操輝哥……”小方走近了,越發(fā)地感慨,“帥炸了啊你!”
他剪了頭發(fā),臉部的輪廓更為清晰。
孫玉河走過去,一拳頭打在他肩膀上。
許輝沒動地方,孫玉河:“行啊,結(jié)實啊�!�
許輝靜了一會,低聲說:“好久不見。”
孫玉河眼眶一熱,“操!”
門口的迎新隊伍自大許輝出現(xiàn)的一瞬間就瞄準(zhǔn)了,他剛步入校園,一群女生圍了上來。
“哪個系的?”
“什么院?”
“去報道不?”
“認(rèn)得宿舍樓在哪么?”
“知道在什么地方領(lǐng)軍訓(xùn)服不?”
“……”
許輝從褲兜里抽出一只手,擺了擺,笑著說:“不用了,我來過的�!�
“別啊——!學(xué)姐們領(lǐng)你參觀一下啊——�。�!”
旁邊路過兩個男生,不屑地說:“這他媽的,這些老菜幫子,次次見新生都這樣�!�
四下望著,他看見一個人背影。
那人正在跟一個問話的家長說些什么。
他撥開人群,走過去。
“……對,從這里過去,往左拐就是辦理校園網(wǎng)的地方,讓您的孩子帶著學(xué)號和身份證去就可以了�!�
“好的好的,謝謝你了�!�
“不客——”
手忽然被人從身后拉住了。
她驀然轉(zhuǎn)身。
一張帥氣的臉在身后,沖她笑著。
白璐挑挑眉,“你誰��?”
他直起身,“哦,不好意思,認(rèn)錯了。”
“是么。”
他抱起手臂,自上而下地看著她。
白璐挑釁似地說:“認(rèn)錯還不走?”
短了的發(fā)梢讓他看起來精神極了。
“這位學(xué)姐,我看你有點眼熟,咱倆是不是在哪見過?”
白璐抿著唇,上下打量著男孩:
“唔……這么一說,我看你也有點熟悉呢�!�
男孩說:“既然這么有緣,不如認(rèn)識一下?”
白璐矜持地偏了偏頭,似是在考慮,男孩大大方方地等著。
半晌,白璐輕聲道:“好啊�!�
男孩張嘴之前,頓了頓。
他們看著對方,體會到了無言的情話。
我要先說一聲謝謝。
因為有你的存在,當(dāng)我回憶年少時光,必將笑如春華燦爛。
過了很久,他才認(rèn)認(rèn)真真地說:“我叫許輝,許諾的許,光輝的輝。”
你我一次又一次遇見,在一個又一個夏天。
周圍人聲鼎沸,朝氣蓬勃。
他自我介紹完,便不由分說地拉起她的小手,輕聲道了句:“這次明明沒認(rèn)錯的�!背@里走。
艷陽天,晴空如洗。
走了一會,兩個人終于情不自禁笑出來——他們都想起了普陀山上那次牽手。
久別的矜持,讓他們不好意思地將臉瞥向兩側(cè),只能聽見對方的聲音,感受來自掌心的輕顫。
云飄揚,小鳥環(huán)繞四周湊熱鬧,嘰嘰喳喳地淺唱——
你有溫良心一顆。
你有心上人一個。
比花嬌艷,比風(fēng)纏綿,比天地更有緣。
拉著手,慢慢的,他們的目光終于凝視到一起,笑容未變。
鳥兒也飛得累了,枝頭落腳,停在他們初遇的季節(jié)。
————————全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over,謝謝。
說點題外話。
這篇文比較短,內(nèi)容也很簡單,但這兩個主角確實是我寫東西到現(xiàn)在為止最難的兩個人。
原因是他們太普通。
比起之前我寫的男女主角,他們沒有特殊的職業(yè),也沒有游離于主流社會邊緣的、可以裝逼的背景。說白了,不管我用什么樣的手法來寫,他們也不過是兩個涉世不深,感情醇厚的孩子而已。
我不可能讓孩子悲劇。
我很喜歡他們兩個,原因也是因為普通。
寫這篇文的起因是我兩個月前打盹時的一個白日夢。
我小時候很喜歡看漫畫,那個中午我夢到了很早很早以前看過的一部少女漫畫,《我們的存在》。
故事里的年輕人有掙扎也有困惑,當(dāng)時我只是走馬觀花,很多東西并沒有看懂,看懂的也不一定全部贊同,但醒來之后卻有種奇妙的感覺,精童寫太多,忽然想寫一個清淡的校園故事。
這個故事里也有苦,但苦完會回甘。
雖然我寫東西偏壓抑,但這只是操蛋的改不過來的筆法問題,并不是說我想給讀者傳達(dá)負(fù)面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