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第2章2
4.
聽到這里，我心里的怒火徹底被她點(diǎn)燃了。
“夠了。”
“你個老不死的才要死了，就你這樣的人也配當(dāng)媽?有你這樣盼自己兒子去死的媽媽?”
路航一直沒說話，一臉失望的看著婆婆。
婆婆壓根不信我說的話。
我也不知是不是我看錯了，她的臉上竟然還有一絲得意。
“我又不是文盲，你少騙我�！�
這時，我身邊的人終于挪動了身子。
此時此刻，我已經(jīng)分不清他的眼神是失望還是冷漠，又或者更多的是心寒。
“我沒事，你很失望?”
他的話讓原本得意的婆婆不敢說話了。
嬰兒微弱的呼嚕聲，似乎在提醒我們，剛才發(fā)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又似乎在提醒我們她的存在的。
婆婆緩了一會兒，語氣變得討好起來，拉著他說：“兒子啊，媽不是那個意思。”
隨即又看了看床上的娃娃，繼續(xù)說：“你爸死的早，是我一手把你拉扯大的，媽也是一時著急才說出那些話�！�
“你們結(jié)婚那么久也沒孩子，剛好趕上你這事，媽想著怎么也得有個后啊，所以媽就自己...”
她沒有把后面的話說出來。
“所以你給我們生了個孩子?”
我看似平靜的問出這句話，其實(shí)我心里早已炸了。
“對對對，還是琳琳聰明，你看現(xiàn)在雙喜臨門，我們是不是該辦個酒席什么的?”
“呵，李歲芳你是不是腦子進(jìn)水了?你都五十歲了憑什么生孩子?還讓我們給你養(yǎng)?”
我整個人都炸了。
她以前對我的好，在她說出孩子是她的那一秒，我忘得一干二凈。
路航看著情緒失控的我，眼里有無奈和委屈。
“我不管，孩子我都給你們生好了，我年紀(jì)大了，帶不動孩子，而且孩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你們名下，你們不管她就是違法。”
我和路航再次陷入震驚。
婆婆似乎早有準(zhǔn)備，不緊不慢的拿出戶口本，翻開最后一頁。
路平安三個字印在我眸子里。
所以，她知道自己兒子患癌后，想的只是自己沒有后人了，以后也沒人養(yǎng)她了，連夜離開就是為了給我生個娃?
讓我替她養(yǎng)...
如此一想，我腦海里那些她對我好的記憶一點(diǎn)點(diǎn)浮現(xiàn)。
從她來這個家的第一天，她就對我很好。
‘琳琳啊，你就是我的親閨女，路航那小子靠不住，媽能靠的就只有靠你了’
她幾乎每天都要對我說這句話。
“李歲芳，抱著你的孩子離開我家。”
說完這句話，我已經(jīng)沒有力氣再看她的臉色多么難看，我也沒心情看路航是什么表情，我只想找個地方安靜的待著。
路航拉著失魂落魄的我，想要安慰我，可此時此刻我聽不見他在說什么，拍開他的手毫不猶豫的出門了。
大街上人來人往。
突然，身邊經(jīng)過一對男女，他們手里牽著一個孩子。
多么溫馨的畫面，也是我一直想要的。
等我回神時，我已經(jīng)走到家門口了。
還沒來得及開門，屋里就傳來婆婆的聲音。
5.
“你愛養(yǎng)不養(yǎng)，孩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就去告你�！�
砰——
然后就是開門的聲音。
她見我在門口站在，惡狠狠地瞪著我，“老娘對你那么好，你現(xiàn)在必須對我娃好�！�
其實(shí)出去的時候，我也想了很多。
孩子既然生了就是一條命，我和路航可以幫襯著養(yǎng)。
剛才那些話，很明顯只生不養(yǎng)的意思。
“明天記得給孩子打預(yù)防針，我回老家了�！�
我聽得一愣一愣的，而她是真不給我任何拒絕的機(jī)會，一轉(zhuǎn)身就進(jìn)了電梯里。
回到家，我一聲不吭。
更奇怪的是，路航的態(tài)度變了。
他祈求般的看著我，“老婆，媽年齡大了，孩子我們幫她養(yǎng)了吧。”
“路航，你什么意思?你是覺得我生不出來孩子嗎?”
我也不知哪根筋沒對，直接朝他吼了出來。
他瞬間慌了，一只手拉著我，一只手抱著孩子輕聲哄到道：“老婆，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覺得媽說的沒錯，萬一那天我真的...這個孩子也是她的依靠。”
話都說的那么清楚了，我再聽不明白他話的意思，27年也白活了。
“路航，你真的要養(yǎng)這個孩子?”
“是�！�
他堅定的眼神，就像宣誓誓言那么堅定。
“我們離婚吧�！�
這個家我是一點(diǎn)也待不下去，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誰知他突然給我跪在地上，“琳琳，你不能走，你走了我怎么辦?”
我是個孤兒。
從認(rèn)識到結(jié)婚整整八年，他對我來說不止是我愛的人，更是我的家人。
看著跪在地上的他，我心軟了。
唉！
“你起來吧，孩子的事，還是等你媽回來好好商量吧�！�
“路航，我知道你媽一個人帶著你長大不容易，可她就這樣生個孩子硬塞給我們養(yǎng)，她替我們想過嗎?”
他眼神頓時清澈的就像大學(xué)生一般。
“老婆，你說的對，我現(xiàn)在就給媽打電話�！�
電話還沒撥通，他懷里的娃又哇哇起來。
他哄了好一會兒才停止了哭聲，
我拿著沖好的奶粉遞到他手里，孩子可能是餓了，奶嘴放到他嘴里，就大口大口吸著。
半小時后。
看著床上熟睡的孩子，我意味深長的看著一旁的人。
“我明天帶孩子去打預(yù)防針，你去找你媽去。”
睡到后半夜的時候，寶寶又哇哇大哭起來，我們都是新手，也不知道到底是餓了還是干嘛了，一頓忙活下來，他吃飽喝足，尿不濕也換了，我和路航累的直不起腰。
現(xiàn)在想想，婆婆的確不容易。
兩個人都搞不定一個孩子，婆婆那時候不止要帶孩子，還要上班賺錢。
由此，我不得不感嘆母愛真?zhèn)ゴ蟆?br />
第二天。
我早早起來收拾好就帶著孩子去婦保院，老公也坐上回老家的大巴車。
醫(yī)院里很多人，好不容易輪到我了。
但那個護(hù)士只是看了一眼我懷里的孩子，就用帶著怒氣的眼神看著我，“孩子都成這樣了，哪里還能打針?趕快掛急診科。”
6.
“醫(yī)生，什么意思?”
我很是不解的問她。
孩子不是好好的嗎?
“無語，也不知道你這個媽怎么當(dāng)?shù)�，孩子黃疸值都快飆升到大腦了，你們居然還不去治療。”
我那知道什么黃疸是什么意思。
雖然孩子不是我的，但交到我手里，若是出了意外，我良心也過意不去。
抱著孩子就急急忙忙去掛急診。
醫(yī)生來的很及時，一把搶過孩子就往藍(lán)光室里跑。
剛松一口氣，醫(yī)生又出來了，滿臉著急的看著我，“孩子什么血型?”
“我我不知道。”
“你是他媽媽怎么能不知道?”
不知為何，我心里有個不好的預(yù)感。
“他是我婆婆的孩子，我怎么知道他的事�！�
一瞬間，醫(yī)生也是被我說的話楞住了。
不過，他很快就回神了。
非常嚴(yán)肅的對我說：“我們懷疑孩子有其他方面疾病，現(xiàn)在必須馬上聯(lián)系上他的母親�！�
我已經(jīng)無力吐槽婆婆的無知。
撥通她的電話，可她就是不接，我連續(xù)撥了好幾次后，她才終于接了。
“打電話干嘛?帶孩子打針沒?照顧不好我兒子，我就告你。”
“告告告你媽，你再不來xx醫(yī)院，你兒子就死了�！�
我再也控制不住情緒，怒氣滔天的將手機(jī)丟在地上摔了個稀巴爛。
醫(yī)生面色難堪的看著我，似乎在等我的回答。
“醫(yī)生，孩子的母親還要幾小時才到，能不能先救人?”
熟悉的畫面，熟悉的程序。
又是我一個人在外面守著。
我越想越覺得委屈，更讓我生氣的是，關(guān)鍵時刻老公和婆婆的電話都打不通了。
手術(shù)室里的燈一直亮著的。
我也不知道亮了多久，直到天黑了，月亮高高掛起，手術(shù)室的大門終于打開，護(hù)士把孩子也推了出來。
剛想上前問孩子怎么回事，一只手就把我拉到一旁，我甚至連人都沒看清楚是誰拉的我。
“啪”的一聲。
巴掌就落在我臉上。
隨之而來的就是一道熟悉的大罵。
“周琳琳，你個毒婦，你就是這么對我兒子的?我給你的時候都好好的，我才走了一晚上就進(jìn)醫(yī)院，你就是個掃把星，那么多年生不出孩子，現(xiàn)在還想害死我的孩子...”
婆婆的話瞬間引起周圍人的觀看。
他們不知道真相，只聽到我婆婆在罵我，一個個都用惡毒的眼神偷偷看我。
我以為路航會站在我這邊，可他站在婆婆身后不說話。
甚至也用審視的目光盯著我。
他的眼神似乎再質(zhì)問我是怎么帶的孩子。
這一秒，我看清了他們兩母子的嘴臉，去他什么愛人家人。
她做錯事，我憑什么要替她背鍋?
臉上火辣辣的疼讓我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嘴角。
果然就如我心里想的那樣。
擦干嘴角的血水，我嘲笑般的望著路航，視線對上的那一秒，他心虛的低下頭。
我又把視線看向婆婆，臉上露出一抹譏笑。
“李歲芳，你說我毒婦?”
“大家給我評評理，眼前這位是我的婆婆，躺在手術(shù)床上是她剛出生沒多久的兒子�！�
7.
“你胡說，他明明是你的孩子，不是我的孩子�！�
婆婆是個愛面子的人，立刻就紅著臉跳出來否定我說的話。
事已至此，我什么都不要了。
我看都不看她一眼，繼續(xù)說著：“對，這個孩子是我的。”
一句話又把大家的目光轉(zhuǎn)移到我身上。
那些看戲的人剛想罵我時，我又開口了。
“大家別急著罵，我給你們講個故事�！�
然后我就把路航患病到婆婆失蹤，又到路航誤診，從天而降的嬰兒講起來。
我看著他們聽得津津有味，一下想起同事之前給我說事。
她說，其實(shí)醫(yī)院里的人都很八卦。
那時候我還不信她說的話，我甚至還訓(xùn)她，說她不該這樣背后議論那些醫(yī)護(hù)人員。
現(xiàn)在看來，還是我太年輕，把世人看得太單純。
這時，我故意停下來，也不講了，打量著我對面的人。
“快說啊，后面怎么回事?”
人群里，也不知是誰吼了一句。
有一就有二，大家也跟著打探起來。
我依舊不說話，只是一味的盯著我婆婆。
他們見我眼神不對，也順著我的視線朝她看去。
一瞬間，大家都非常吃驚詢問我，“小姐，你說的那個不要臉的不會是你婆婆吧?”
“對，就是她�！�
“不不不，不是我，你們不要聽她胡說，我那么大年紀(jì)怎么可能做那種丟人的事...”
她一個勁的狡辯，還拉著路航說：“你還不管管你媳婦，當(dāng)初我就不該養(yǎng)活你，就該讓你死在街上�！�
“李歲芳，你有膽做，沒膽承認(rèn)?”
“當(dāng)初是你看著你兒子得病，一聲不吭離開，你兒子病好了，第一時間給你打電話你還在咒他死，然后就帶著你生的孩子回來硬塞給我們養(yǎng)，不養(yǎng)還要鬧自殺...”
突然，一聲警鈴響起。
才終止了這場狗血鬧劇。
在醫(yī)院里的這一周，她一直否認(rèn)孩子是她生的。
直到我把親子鑒定書甩在她臉上，她那張老臉再也掛不住，一把撕爛報告單，氣火攻心的捶胸，撲通一聲倒地不起。
就在大家都以為她要掛了的時候，我攔住要去救她的護(hù)士。
因為我知道她在裝。
有一件事，我一直瞞著路航。
其實(shí)，我和路航結(jié)婚的前一晚，婆婆悄悄約了我出去，她說她不喜歡我，讓我和她兒子馬上分手，還用死來威脅我。
而且她還告訴了我一個天大的秘密。
路航不是他親生的。
說我嫁過去，就是搶了她后半生的保障。
那晚，是我哭著跪在地上求她，親口說，只要她答應(yīng)我和路航的婚事，這輩子我和路航會好好孝敬她，也不會把這件事告訴路航。
所以才有了她對我的好。
8.
“繼續(xù)裝，你繼續(xù)裝�！�
我雙手抱胸，好笑的盯著躺在地上不起來的人。
病房里的人都看著她。
她可能感受到大家火熱的目光，又像打了雞血般的爬起身來，拍了拍褲腿，理直氣壯的指著我。
“我不管，孩子就算是我生的那又如何，反正在你名下，你必須給我好好養(yǎng)孩子，不然你就得吃官司�！�
我想，潑婦大概就是她這樣的吧。
“我不養(yǎng)你能把我怎么樣?”
“你不養(yǎng)我就去告你，我讓路航養(yǎng)�！�
說起路航，我心里就有氣。
自從有了這個孩子，他似乎變了。
我不知道李歲芳是怎么給他洗腦的。
但我清楚的記得一件事，就是那天晚上，他沒有拉住婆婆，而是在一旁傻愣著，任由婆婆打罵我...
“我又不是你女兒，沒義務(wù)養(yǎng)你，更沒義務(wù)養(yǎng)你的孩子�！�
我不覺得我說的有哪里不對。
原本那些看著她的人，又瞬間看向我。
他們的眼神似乎要把我丟出窗外。
人群里，我感受到有一股失望的目光在盯著我，一眼看去，四目相對，路航眼眶發(fā)紅的望著我。
然后他慢慢朝我走來。
抬起手，我以為他要抱我，可他直接扇了我一巴掌。
“周琳琳，我沒想到你是這么惡毒的人，她是我媽，她對你這么好，我們幫她養(yǎng)孩子為什么不行?”
他的眼里滿是憤怒，他的眼里再也沒了以往對我的愛。
取而代之的愚孝。
都說夫妻沒有不吵鬧的，我捂著被他打腫的臉，沒有說話，另一只手握緊拳頭，我們愛的回憶在一點(diǎn)點(diǎn)沖淡。
病房里的人見情況不對，一個個都識趣的出去了。
我依舊站著不說話，我在等，等他給我道歉。
往往人越期待發(fā)生的事，就越不會發(fā)生。
他滿臉自責(zé)的扶著他媽，開始道歉：“媽，你放心，我們會給你養(yǎng)孩子的，她要是不養(yǎng)，我就照你說的方法打她，反正她是個孤兒，也沒娘家——”
孤兒。
兩個字，像一把刀狠狠地扎進(jìn)我心。
控制那么久的眼淚再也不受管束的流出來。
然而身邊的人仿佛沒看見一樣。
兇巴巴的吼道：“周琳琳，趕緊去給平安繳費(fèi)，不然我讓你好看�！�
熟悉的人，卻是不熟悉的口氣。
啪！
“路航，我們離婚吧！”
突如其來的巴掌，讓他愣在原地。
他可能沒想到我會打他，而且這是我第二次說離婚。
僅是幾秒時間，他又恢復(fù)以前對我好的樣子，松開婆婆的手，絲滑的跪在地上，抬手就是給他自己臉上甩巴掌，悔恨的說：“老婆，對不起，我不是人，對不起，我錯了...”
這是以前，我肯定會原諒他。
愛我這件事在他心里早就變了味。
一次一次的下跪，一次次的認(rèn)錯，也換不來破鏡重圓。
當(dāng)一個男人能為你下跪時，第一次或許是愛你，第二次或許也是...
然后變成日以為常時，那便不是愛了。
是道德的綁架。
9.
“兒子，你起來。”
李歲芳一把將他拉起來，走到我面前，拿出電視劇那些歹毒婆婆的樣子，也伸手要來打我。
路航像個木頭人站著。
我知道，這個男人不能要了。
就在巴掌快要落到我臉上的時候，我快狠準(zhǔn)扇在李歲芳的臉上。
一瞬間，兩人瞪大眼睛瞪著我。
最先反應(yīng)過來的是路航，他生氣的訓(xùn)斥我。
“周琳琳，你敢打我媽，看來剛才沒長教訓(xùn)。”
說完，他就護(hù)母心切要來抓我的手，然后對我進(jìn)行愛的教育。
平時我都沒什么力氣，奇怪的是，此時此刻我也不知道哪里爆發(fā)出來的力氣。
一腳踢在他膝蓋上，他立刻痛苦的捂住膝蓋，像一頭憤怒的獅子般爆發(fā)了。
“周琳琳——”
“路航，你們都說的對，我是個孤兒，可我不是死人�！�
“我們民政局見�！�
半小時后。
我站在民政局門口，給路航打電話讓他趕緊來。
直到快到下班點(diǎn)的時候，他帶著他媽和那個孩子朝我走來。
李歲芳抱著孩子，兩人什么話也沒說，直接給我跪在地上。
“兒媳婦，你不要和我兒子離婚，就當(dāng)媽求你了，孩子還小不能沒有媽媽啊...”
“老婆，我錯了，我以后會好好賺錢，你不要離開我們...”
幾分鐘時間，馬路上占滿了看熱鬧的人。
那些不明事的人開始罵我。
說我沒良心，不配當(dāng)媽。
...
跪在地上的兩人依舊哭著求我。
可我在他們的眼里看不到誠意，只有滿臉的算計。
他們知道我心軟，知道我不喜歡與人爭論。
但這一次，他們都錯了。
隨著人越來越多，我轉(zhuǎn)身走進(jìn)去借了個喇叭。
“地上的人是我老公和婆婆。”
說完，我故意停頓了幾秒，繼續(xù)說道：“我的好婆婆，知道他兒子快死了，悄悄給我們生了個孩子讓我們養(yǎng)�！�
“什么?”
“你婆婆生的，天啊，怎么那么不要臉。”
人群里已經(jīng)有人開始罵她不要臉。
那么老了還生孩子不說，還硬塞給別人養(yǎng)。
路航也許是覺得沒面子，黑著臉把李歲芳從地上拉起來，指著我鼻子罵：“周琳琳，你沒良心。”
我拍了拍手，好笑的望著他。
這件事我本來不打算說出來的。
事情發(fā)展成這樣，那就互相傷害吧。
“嗯，你有良心，你良心特好�！�
“對了，你知道嗎?其實(shí)你也是個孤兒，你根本就不是你媽生的，你不過是她在垃圾桶撿回來的。”
“你不是說我是孤兒嗎?你現(xiàn)在也是孤兒了。”
他整個人瞬間后退了一大步，幸好后面有人擋著，不然就摔下臺階了。
“她說的是真的嗎?”
10.
“路航，你的命是我給的，你必須給養(yǎng)孩子，還要給我養(yǎng)老�！�
李歲芳的話給了他答案。
“哈哈哈，我是個孤兒，我是垃圾桶撿來的�！�
“從小到大，你不是打我就是罵我，長大了見我有出息了，就開始對我好，原來是想靠我養(yǎng)老...”
今天算是給那些看熱鬧的人開眼了。
也因為這個，我們沒有離成婚。
我和他是不可能的了。
回到家，我找了專業(yè)律師，這么多年，房子，車子，都是我買的，憑什么留給他們。
剛掛斷電話，惡心三人組就回來了。
“我是不會離婚的�！�
路航擋在我面前，一點(diǎn)悔恨的意思都沒有，甚至還覺得我會原諒他。
他身后的李歲芳一直抱著孩子看。
哇~哇~哇~
孩子突然大哭起來。
路航雖然恨李歲芳，但他也沒忘記自己是李歲芳養(yǎng)大的，立刻打了120。
還沒到醫(yī)院，孩子就死了。
李歲芳也隨著暈倒了。
醫(yī)生給出的結(jié)論就是，老年生子，孩子患有多種突發(fā)性疾病，加上先天性心臟病。
一周后。
民政局門口。
我和他一起走了出來，看著那些剛領(lǐng)完結(jié)婚證的人，他剛要開口說話的時候，我開口道：“再見�！�
這座城市再也沒有我的親人。
我打算出門散散心。
于是我辭去了工作，四處游玩，心情也好了不少。
漸漸地，我似乎又回到?jīng)]認(rèn)識路航以前的生活。
有一天，我在報紙上看到一個熟悉的臉龐。
李歲芳抱著一個布娃娃，身上系著繩子，連著瘋了的路航，一起跳樓自殺了。
從小到大，我最渴望的就是親情。
遇到路航的時候是愛情，我以為我們會一直走下去。
想象是美好的，現(xiàn)實(shí)卻是殘酷的。
這輩子我是個孤兒，也許下輩子我就會擁有幸福的家人。
但我不要李歲芳和路航那樣的老公和婆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