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決裂后
第2章決裂后
他捂著臉，嘴里還不停地叫嚷著：“李翠美，你看看你，就是個潑婦！一點都沒有趙璐的優(yōu)雅！整天就知道吵吵嚷嚷，誰受得了你！”
頓了頓，他竟還厚顏無恥地繼續(xù)說道：“如果你能體面一點，溫柔懂事一點，怎么會配不上我?我又怎么會出軌?”
我在一旁聽著爸爸這番荒謬至極的話，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躥到了頭頂。
我沖他大聲罵道：“你不僅不愛我媽，你根本就不愛我！這么多年，你關(guān)心過我的學(xué)習(xí)嗎?你參加過我的家長會嗎?每次我拿著獎狀想跟你分享，你不是不耐煩，就是敷衍了事！你愛趙璐的兒子！他隨便送你個手工相框，你就寶貝得不行，可我努力考滿分，你連看都不看一眼！你根本就不配做一個父親！”
媽媽聽到我的話，像是被一道雷擊中了一般，整個人愣在了原地。
過了片刻，她的眼神中漸漸有了一絲清明，仿佛從多年的迷夢中清醒過來。媽媽眼神堅定地看著爸爸，說道：“犯錯?你不同意離婚，我明天就去你單位、親戚朋友那曝光你，看你還怎么要面子！你就不怕身敗名裂?”
爸爸沉默了很久。
他表示同意離婚，但財產(chǎn)不能都給她們，得劃分清楚。
媽媽冷笑，眼神決絕。
她想到這些年自己辛苦節(jié)省，而爸爸卻在外花天酒地，還拿家里的錢討好別的女人，爸爸婚內(nèi)出軌本就理虧。
于是，她態(tài)度強硬地讓爸爸識趣點，留下大部分財產(chǎn)，否則不會輕易罷休。
又過了許久，爸爸垂下頭，顯得有氣無力，最終同意把家里的房子和大部分存款都給媽媽和我，他只要那部車。
5
第二天，我媽就拽著我爸去民政局領(lǐng)了離婚證。
從民政局出來，我爸連頭都沒回，直接走了。
沒想到，還不到一個月，我就刷到了我爸發(fā)的朋友圈，他竟然和趙璐領(lǐng)證結(jié)婚了。
他的文案還是：“前妻兇悍二十年苦，初戀溫柔半世甜。錯付青春空一場，終得真愛不羨仙�！�
看著朋友圈里兩人笑得一臉甜蜜的照片，我只覺得一陣惡心。
我把手機拿給我媽看，我媽瞥了一眼，冷冷地說：“隨他去吧，這種人，以后有的是苦頭吃�！�
這一個月里，我和我媽也沒閑著。我四處托朋友打聽趙璐的事兒，還真讓我們挖出了不少猛料。
原來，趙璐和她前夫離婚，就是因為嫌棄前夫不能給她足夠優(yōu)越的條件。
她這人特別物質(zhì)，眼里只盯著錢和享受。我就納悶了，她怎么就看上我爸了呢?
想來想去，估計是我爸沒告訴她自己已經(jīng)接近于凈身出戶了，還在她面前裝闊，讓她誤以為我爸很有錢。
我把這些消息告訴媽媽的時候，我們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嘲諷。
我忍不住笑出聲：“媽，你說他要是知道趙璐圖的是他的錢，現(xiàn)在錢沒了，會是什么表情?一個窮鬼遇上這么物質(zhì)的母子，這下有好戲看了！”
媽媽也笑了，那笑容里帶著解脫和一絲幸災(zāi)樂禍：“他自己種下的因，就得自己嘗這惡果�！�
6
我爸辦婚禮前，居然厚著臉皮借口來看我，跑到我們家吃飯。
一進(jìn)家門，他大搖大擺地坐在飯桌前，眼睛不停地打量著家里，嘴里還念叨著：“這房子還是這么老樣子啊�！�
吃飯的時候，他一邊往嘴里塞著菜，一邊炫耀：“你們是不知道，趙璐對我那叫一個體貼，跟她在一起，我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愛情。不像有些人，根本不懂得珍惜我�！�
他說著，還故意斜眼看了我媽一眼。
我和媽媽對視一眼，只是笑笑不說話，然后淡淡地祝賀他娶到心愛的初戀。
他似乎沒察覺到我們的敷衍，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滔滔不絕地講著和趙璐的點點滴滴。
過了一會兒，我媽起身去洗碗，我爸就開始坐不住了。
他站起身，假惺惺地說：“我記得我有支鋼筆落在房間了，我去拿一下�！�
我冷眼看著他走進(jìn)房間，等待他的自投羅網(wǎng)。
上一世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趙璐的兒子考不上大學(xué)，只能去學(xué)費很貴的民辦學(xué)校。
我爸竟然瞞著我們，偷偷把我媽給我準(zhǔn)備上大學(xué)的學(xué)費拿出去資助他，還美其名曰是在幫一個有前途的年輕人。
等第二年我上大學(xué)，發(fā)現(xiàn)學(xué)費不夠質(zhì)問他時，他卻一臉冷漠，輕描淡寫地說：“你可以先休學(xué)一年打工攢錢嘛，女孩子晚一年上學(xué)也沒什么。人家小趙可是個好苗子，以后肯定有出息，幫他是應(yīng)該的�！�
他絲毫不在意我的未來，滿心滿眼只有趙璐和她的兒子。
7
我爸婚禮那天，熱鬧非凡。
我爸站在臺上，對著趙璐深情表白，肉麻的話語一句接一句。
那模樣，就好像他從未背叛過家庭，從未給我和媽媽帶來過無盡的傷痛一樣。
旁邊幾個親戚還在那小聲嘀咕，話里話外滿是對媽媽的指責(zé)：“小栗她媽真是不知好歹，老霍這么好的人，怎么就被她嫌棄了，肯定是她太強勢，把老霍給逼的�！�
我和媽媽對視一眼，靜靜地坐在那里，等著看好戲開場。
很快，大屏幕上開始播放他們的戀愛視頻。
原本屏幕上應(yīng)是甜蜜的畫面，卻變成了我和媽媽連夜制作的“證據(jù)大賞”。
我爸的日記本內(nèi)容一頁頁翻過，那些露骨的情話、和趙璐偷偷約會的場景，毫無保留地展現(xiàn)在眾人眼前。
每一張照片、每一段文字，都像一把利刃，割破了他偽善的面具。
我爸瞬間慌了神，跌跌撞撞地沖向播放設(shè)備，嘴里歇斯底里地大喊著：“快關(guān)掉，快關(guān)掉�。∧銈冞@是要害死我！”
他的聲音因為恐懼和憤怒變得尖銳而扭曲。
趙璐站在一旁，臉色慘白。
臺下的親戚們先是倒吸一口涼氣，緊接著，議論聲就像潮水般洶涌而來。
“真沒想到老霍居然是這種人，平時看著挺老實的，這也太虛偽了！”
“這個趙璐看著溫柔，沒想到是個知三當(dāng)三的賤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我爸很快意識到是我們在背后搗鬼，他不顧一切地朝我撲來，破口大罵：“你這個不孝女！你就是個禍害！你怎么能這么狠心，你就是想毀了我！”
我大聲回懟道：“我狠心?你做出這些丑事的時候怎么不想想后果?你背著我們在外面花天酒地，和別的女人卿卿我我，你配做一個丈夫，配做一個父親嗎?”
還沒等他反應(yīng)過來，我猛地站起身，一把抓起話筒：“大家別急，這還沒完呢！前兩天，我爸偷偷拿家里的存款去資助趙璐的兒子。那可是我媽辛辛苦苦省吃儉用攢下來的錢�。∥覌尀榱诉@個家操碎了心，每天忙里忙外，累得腰都直不起來，頭發(fā)大把大把地掉。可他呢?一聲不吭就把錢給了別人！”
“因為他的自私，我的未來都差點被毀掉！我努力學(xué)習(xí)，就是為了能有個好前程，可因為他，我連學(xué)費都差點湊不齊！”
說著，我裝作情緒徹底崩潰，放聲大哭。
最后，我咬著牙，用盡全身力氣大聲宣布：“從今天起，我和這個爸?jǐn)嘟^關(guān)系！我再也沒有這樣的父親！我沒有一個背叛家庭、自私自利的父親！”
我爸氣得渾身劇烈顫抖。
他沖過來，一把狠狠揪住我的衣領(lǐng)，將我提了起來，怒吼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看著他，湊到他耳邊，一字一頓地說：“當(dāng)然是看你生不如死啊！”
“還有，你那些出軌證據(jù)，還有盜竊存款的證據(jù)，我都寄到你單位了。你就等著身敗名裂吧！你這樣的人，以后的每一天都是你的報應(yīng)！”
我爸聽完，直挺挺地暈倒在地。
8
距離那場鬧劇般的婚禮已經(jīng)過去半年了。
這半年里，我和媽媽徹底和過去告別，一門心思專注在自己的生活上。
離婚后的媽媽像是重獲新生，眼神里重新燃起了斗志，決定找回曾經(jīng)迷失的自我，開啟新事業(yè)。
我查閱大量資料，對比各種行業(yè)的發(fā)展趨勢，最終和媽媽選定了餐飲行業(yè)。
媽媽憑借著多年操持家務(wù)積累的豐富經(jīng)驗，還有她那骨子里的堅韌性格，開了一家溫馨的小飯館。
媽媽全身心地投入到飯館的經(jīng)營中。
每天天不亮，她就去菜市場挑選最新鮮的食材，回來后親自下廚，精心烹制每一道菜品。
她對每一個細(xì)節(jié)都嚴(yán)格要求，從菜品的口味到店內(nèi)的環(huán)境衛(wèi)生，無一不做到盡善盡美。
因為媽媽的用心，飯館的口碑越來越好，回頭客越來越多，生意也越來越紅火。
而我在努力學(xué)習(xí)的同時，也沒忘記幫媽媽分擔(dān)飯館的事務(wù)。
我利用課余時間幫媽媽管理飯館財務(wù)，把賬目打理得井井有條；還發(fā)揮自己的創(chuàng)意，在社交媒體上為飯館做宣傳，吸引了不少年輕顧客。
看著飯館一天天變好，我和媽媽的生活也越來越有滋味。
再次看見我爸，是在我們的飯館里。
他徑直走到媽媽面前，“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求求你們，借我點錢吧，我實在是走投無路了�！�
9
他整個人瘦了一大圈，面容憔悴，頭發(fā)也變得花白雜亂。
曾經(jīng)那個總把“體面”掛在嘴邊的他，如今卻盡顯落魄。
原來，他被裁員后，為了維持那可笑的“體面”，天天還穿著舊西裝，佯裝上班。
每天，他就在公園里一坐就是一天，到了下班時間再回家。
有一次，他在公園遇到了以前的同事。
同事看到他落魄的樣子，驚訝得瞪大了眼睛，臉上露出掩飾不住的詫異神情。
爸爸卻強裝鎮(zhèn)定，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容，吹噓道：“我主動辭職準(zhǔn)備創(chuàng)業(yè)呢，現(xiàn)在手里這個項目前景一片大好，以后有得忙咯！”
同事半信半疑地敷衍了幾句就走了。
為了圓這個謊，他開始四處打聽創(chuàng)業(yè)項目，病急亂投醫(yī)的他最后輕信了一個所謂的“高端養(yǎng)生項目”。
他把自己僅有的積蓄一股腦兒地投了進(jìn)去，滿心幻想著能借此翻身�？蓻]想到，這就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局。
當(dāng)他發(fā)現(xiàn)時，已經(jīng)為時已晚，不僅血本無歸，還因為借錢投入，欠了不少外債。
爸爸帶著哭腔哀求道：“我被那個項目騙慘了，債主天天堵門，我真的沒辦法了�！�
媽媽皺著眉頭，眼中滿是厭惡和不屑，冷冷地說：“你當(dāng)初做那些事的時候，怎么沒想到會有今天?現(xiàn)在知道求我們了?晚了！”
我也嫌惡地說道：“你還有臉來?這些年你對我們母女做的那些事，你忘了?你拋棄家庭，背叛媽媽，現(xiàn)在落得這個下場，都是你自作自受！”
爸爸跪在地上，還不死心，開始回憶過去：“小栗，你還記得小時候我?guī)闳ス珗@玩嗎?那時候你多開心啊，還騎在我的肩膀上。還有孩子他媽，咱們剛結(jié)婚的時候，日子雖然苦，但也很幸福啊。我知道我錯了，你們就可憐可憐我吧。”
他邊說邊抹著眼淚，試圖用這些回憶來打動我們。
我冷笑一聲：“別拿這些來道德綁架我們，那些美好的回憶都被你親手毀了。你和趙璐在一起的時候，對我們不管不顧，現(xiàn)在說這些有什么用?”
媽媽也怒喝道：“你少在這裝可憐！你當(dāng)初嫌棄我，覺得我不體面，現(xiàn)在卻跪著求我?guī)兔Γ悴挥X得可笑嗎?�！�
飯館里的顧客們開始小聲議論起來，“這人怎么這樣啊，之前肯定做了不少錯事�！�
“就是，看他老婆和女兒現(xiàn)在過得這么好，他卻混成這樣，真是活該�！�
我看著他，心中沒有一絲憐憫，說道：“你走吧，我們不會幫你的。你自己種下的惡果，就自己吃！”
說著，我和媽媽把爸爸從地上拉起來，直接將他轟了出去。
爸爸被推到飯館外，還在門口苦苦哀求：“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真的知道錯了......”
10
家里來了客人，趙璐指使爸爸去廚房幫忙做飯。
爸爸一聽，臉?biāo)查g就拉了下來。
他覺得在客人面前系著圍裙下廚，實在是太丟面子，這和他一直以來維持的“體面”人設(shè)大相徑庭。
是毫不猶豫地拒絕：“不行，我怎么能在客人面前干這種事！”
趙璐一聽就火了，她尖著嗓子吼道：“你還擺什么譜?都窮成這樣了還裝！你看看你，到底有什么本事?這么半年多，你在外頭混得一塌糊涂，家里也沒照顧好，現(xiàn)在讓你幫個忙還推三阻四！”
爸爸氣得滿臉通紅，他也提高了音量：“你說什么?我為這個家付出這么多，你怎么能這么說我！”
趙璐卻絲毫不肯讓步，冷笑一聲，開始細(xì)數(shù)爸爸的“罪行”：“付出?你付出什么了?當(dāng)初娶我的時候，又是送鉆戒又是承諾給我好日子，結(jié)果呢?現(xiàn)在連頓飯錢都拿不出來！你就是個沒本事還愛裝的男人！天天穿著那身破西裝，以為自己多了不起，實際上就是個笑話！”
兩人的爭吵越來越激烈，聲音越來越大，完全不顧及一旁尷尬的客人。
客人聽著這不堪入耳的爭吵，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最后只能尷尬地告辭。
客人一走，爸爸覺得自己的顏面徹底掃地。
他指著趙璐大罵：“你這個潑婦！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會落到今天這個下場?”
趙璐也不甘示弱，和爸爸對罵起來。
兩人你來我往，互不相讓，氣氛緊張得仿佛要爆炸。
突然，爸爸重重地摔倒在地。
趙璐和她兒子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住了，愣了幾秒后，才手忙腳亂地把爸爸送去了醫(yī)院。
到了醫(yī)院，爸爸被推進(jìn)了急診室。
等他躺在病床上時，身邊卻沒有一個親人。
趙璐和她兒子把爸爸送到醫(yī)院后，就借口有事匆匆離開了，對爸爸不管不顧。
爸爸虛弱地躺在病床上，身邊只有冰冷的儀器發(fā)出單調(diào)的聲響。
突然，病房的門被輕輕推開，爸爸心中涌起一絲希望，以為是趙璐或者她兒子來了。
可當(dāng)他看清來人時，希望瞬間破滅，原來是護士來查房。護士冷漠地看了他一眼，檢查了一下儀器，一言不發(fā)地離開了。
他拿出手機，手指顫抖地?fù)艽蜈w璐的電話，電話那頭卻一直無人接聽。
他又打給趙璐的兒子，結(jié)果剛一接通，就聽到對方不耐煩地說：“別老打電話，煩死了！”
然后“啪”的一聲掛斷了電話。
他躺在病床上，望著天花板，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xiàn)出我媽的身影。
他想起我媽以前總是默默地為他準(zhǔn)備好干凈的衣服，每天變著法地給他做可口的飯菜。
他生病的時候，媽媽會守在床邊，一夜不合眼，無微不至地照顧他。
可是，這一切都是過去式了。
11
爸爸出院后，家里的氣氛依舊冰冷。
趙璐整天拉著臉，對他愛答不理。
兒子更是把他當(dāng)成空氣，連個正眼都不給他。
可爸爸呢，為了博這母子倆一笑，找回自己的存在感，骨子里那股虛榮勁兒又上來了，他開始盤算著借錢。
他四處找朋友開口，可之前那些所謂的朋友，一聽說他要借錢，不是找借口推脫，就是直接掛斷電話。
無奈之下，爸爸把心一橫，瞞著趙璐在網(wǎng)上借了一筆網(wǎng)貸。
當(dāng)那筆錢到賬的那一刻，他仿佛又找回了“一家之主”的感覺。
他帶著趙璐和她兒子去了高檔餐廳，母子倆看著滿桌的山珍海味，臉上堆滿了笑容，一個勁兒地夸他有本事。
趙璐嬌嗔地挽著爸爸的胳膊說：“親愛的，還是你最疼我啦，跟著你就是有口福�！�
她兒子也在一旁附和：“爸，你就是最厲害的，以后還得多靠你�！�
爸爸聽著這些甜言蜜語，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完全忘了這錢是怎么來的。
從那以后，他像是上了癮一樣，不停地借貸。
他給趙璐買各種名牌包包，給她兒子買限量版的運動鞋，他們的生活看似風(fēng)光無限。
12
一天，我偶然刷到趙璐的社交賬號，發(fā)現(xiàn)她竟成了網(wǎng)紅。
賬號里全是她的精致生活照，不是在高檔餐廳享受美食，就是拎著名牌包包出入各種奢侈品店。
文案也全是炫耀：“老公又給我買了限量款包包，愛他�！�
“今天的下午茶，和老公一起享受愜意時光。”
還吹噓她和我爸是彼此初戀，感情純粹又美好。
還曬出了我爸的日記本上對她的情話。
下面一堆不明真相的網(wǎng)友點贊奉承，她也越發(fā)得意忘形。
看著這些內(nèi)容，我心里一陣惡心，決定揭露她惡劣的真面目。
于是我注冊了一個新賬號，開始收集她虛偽一面的證據(jù)。
幸運的是，之前我就有拍到她在商場對服務(wù)員頤指氣使的視頻，還有一次她和鄰居因為一點小事就在小區(qū)里破口大罵的場景也被我記錄了下來。
我把這些素材精心整理成一個視頻，配上文字：“大家眼中的‘優(yōu)雅貴婦’真面目，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她所謂的幸�；橐鲆彩羌俚�，根本不是什么初戀，知三當(dāng)三，插足別人家庭！”
視頻發(fā)布后，迅速在我們當(dāng)?shù)氐纳缃蝗鞑ラ_來。
一開始，趙璐還沒發(fā)現(xiàn)，依舊在評論區(qū)和那些奉承她的人互動，享受著眾人的追捧。
可隨著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對她進(jìn)行指責(zé)，她終于察覺到不對勁。
她在評論區(qū)氣急敗壞地回復(fù)：“這是誰在惡意抹黑我！你們別信這些，都是假的！”
我在下面回復(fù)：“這就是真實的你，你平時的所作所為大家都看在眼里。你總是炫耀自己的生活，卻從不反思自己的行為。你以為靠這些虛假的炫耀就能得到別人的尊重?別做夢了！你插足我爸媽的婚姻，破壞別人家庭，還編造謊言欺騙網(wǎng)友，你的真面目該被大家看清了！”
網(wǎng)友們看到我的回復(fù)，又仔細(xì)看了視頻內(nèi)容，一邊倒地支持我，對趙璐進(jìn)行批判。
趙璐試圖刪除視頻，但視頻已經(jīng)被大量轉(zhuǎn)發(fā)，根本刪不完。
她的形象在眾人心中一落千丈，她只能關(guān)掉賬號。
趙璐徹底沒了在網(wǎng)上炫耀的底氣，整天躲在家里。
可她兒子不甘心，覺得自己在同學(xué)面前也丟盡了面子，于是氣勢洶洶地來找我。
他直接堵在我家飯館門口，大聲叫嚷著：“霍栗，你趕緊把那些視頻刪了，再發(fā)個聲明說都是假的！你害我媽被那么多人罵，你必須負(fù)責(zé)！”
我看著他那副囂張的樣子，心中的厭惡更甚，冷笑一聲說道：“負(fù)責(zé)?你還真好意思說。你媽做那些事的時候，怎么沒想到會有今天?現(xiàn)在知道著急了?晚了！”
他漲紅了臉，還在嘴硬：“那都是你故意抹黑她，我媽才不是那樣的人！你要是不澄清，我跟你沒完！”
我向前一步，眼神冰冷地盯著他：“沒完?你能把我怎么樣?小三的孩子就是應(yīng)該被釘在恥辱柱上，永世不得翻身！你媽插足別人家庭的時候，就注定了你們今天要被萬人唾棄。這就是你們應(yīng)得的報應(yīng)！”
他憤怒地瞪著我，咬牙切齒地說：“你別得意，我不會放過你的！”
我絲毫不在意，輕蔑地說：“不放過我?你試試看。你和你媽做的那些丑事，我還有更多證據(jù)。要是你還想繼續(xù)鬧，我不介意把那些也都放出來，讓所有人都看看你們的真面目！到時候，你就別想在這個地方抬起頭做人！”
他聽了我的話，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最后只能恨恨地看了我一眼，灰溜溜地走了。
13
這天，爸爸穿著一身昂貴的西裝，戴著新買的名表，大搖大擺地走進(jìn)了我們的飯館。
剛走進(jìn)飯館，他就看到了在店里忙碌的媽媽。
媽媽穿著簡約的連衣裙，皮膚白皙紅潤，眼神明亮有神，整個人洋溢著幸福的氣息，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小了好幾歲，就像個充滿活力的少女。
爸爸一下子愣在了原地，心中五味雜陳。
他緩過神來，走上前去，假裝鎮(zhèn)定地說：“喲，在這兒忙著呢�！�
媽媽抬頭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滿是冷漠，沒有回應(yīng)他的話，繼續(xù)整理著桌上的餐具。
爸爸有些尷尬，但還是硬著頭皮對旁邊的我說：“我最近啊，生意做得可順了，賺了不少錢。你看我這身行頭，都是新買的。你媽就沒后悔過跟我離婚?你勸勸她現(xiàn)在想回頭，說不定我還能考慮考慮�！�
他一聽，猛地狠狠抓起我媽的手，質(zhì)問道：“你這么著急再婚，是有多迫不及待擺脫我?”
就在這時，媽媽的未婚夫走了進(jìn)來。
他手里拿著文件，看到爸爸后，微微皺眉，還是禮貌笑了笑。
走到媽媽身邊將爸爸的手甩開，溫柔道：“親愛的，這是我整理的采購渠道資料，能幫你省成本。”
又轉(zhuǎn)頭對爸爸點頭示意：“你好�！�
爸爸看著他，陰陽怪氣地說：“哼，來得這么勤，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你是這兒老板呢！”
媽媽的未婚夫笑了笑，反問：“我只是想幫她分擔(dān)，她值得更好的生活。不像某些人，只會傷害她，不是嗎?我怎么就沒資格說話了?”
他自知討不了好，狠狠瞪了一眼，轉(zhuǎn)身摔門而出。
他一邊走一邊嘟囔：“你們會后悔的，都給我等著......”
爸爸回到家，趙璐和她兒子正坐在沙發(fā)上。
她們看到他回來，趙璐立刻迎了上去，挽著爸爸的胳膊，嬌聲說道：“親愛的，你怎么去了這么久呀，我和兒子都等你吃飯呢�！�
她兒子也附和道：“爸，你什么時候再帶我去買新衣服呀?”
“我同學(xué)都嘲笑我，我媽為了和你在一起，背負(fù)了不少莫須有的惡名，你可要補償我們！”
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兜里的手機就突然響了起來。
他掏出手機一瞧，臉色瞬間變得煞白，眼神里滿是慌張。
14
電話那頭傳來催債的聲音：“你這貸款還款期限到了，趕緊還錢，不然有你好看的！”
他趕緊地把手機音量調(diào)小，眼神飄忽。
趙璐察覺到不對勁，湊過來疑惑地問：“誰啊?什么電話?”
我爸?jǐn)D出一絲笑容道：“詐騙電話，現(xiàn)在騙子手段可多了，別在意�！�
這時，趙璐兒子在一旁扯著爸爸的衣角，不停地催促：“爸，我想吃大餐，咱們快去嘛。”
在餐廳里，爸爸看著滿桌的飯菜，卻沒什么胃口。
他心里被債務(wù)攪得七上八下，沉默了好一會兒，終于忍不住，聲音發(fā)澀地問趙璐：“假如我沒錢，你還會和我在一起嗎?你還會愛我嗎?”
這話一出口，空氣仿佛瞬間凝固了趙璐正夾菜的手停在半空，臉上的笑容也僵住了。
她頓了幾秒，才眼神閃躲著說道：“你怎么突然說這個呀?別這么說，你肯定會一直有錢，一直讓我們母子過上好生活的�！�
說著，她逃避爸爸的目光，趕緊把菜放進(jìn)嘴里。
趙璐兒子也急了，提高音量道：“爸，快吃飯啦，說這些干嘛。”
他皺著眉頭，眼神里透著不耐煩，“好不容易出來吃頓飯，凈說些掃興的話。”
爸爸像是沒聽見兒子的話，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趙璐，又追問了一句：“我是認(rèn)真的，我想問問你對我到底有多愛�！�
趙璐把筷子重重一放，聲音也不自覺大了起來：“我說了讓你別胡思亂想，你怎么還問個沒完！”
餐廳里別的桌客人都紛紛看了過來，趙璐兒子急得臉都紅了，壓低聲音說：“爸，你看你，都讓人看笑話了，趕緊吃飯吧！”
他們沉默地吃完這頓飯。
吃完飯回到家，剛打開門，他們就被眼前的景象嚇得尖叫起來。
屋里一片狼藉，催債的人正坐在沙發(fā)上，把腳翹在茶幾上。
看到他們回來，債主站起身，惡狠狠地指著爸爸說：“可算把你盼回來了，你為了討好這娘倆，大手大腳花錢，借了這么多錢，什么時候還?”
趙璐一聽，瞬間火冒三丈，轉(zhuǎn)頭對著爸爸就是一頓大罵：“原來你說的詐騙電話是假的！你居然借了這么多錢，你把我們一家人的生活都?xì)Я耍 ?br />
趙璐兒子也跟著嚷嚷：“你看看你干的好事，現(xiàn)在好了，我們都要被你連累！”
爸爸又急又氣，臉漲得通紅，大聲辯解：“我這么做不都是為了這個家嗎?想讓你們過得好一點！”
可根本沒人聽他解釋，趙璐和她兒子你一言我一語，罵得越來越難聽。
鄰居們聽到吵鬧聲，紛紛打開門出來看熱鬧。
爸爸看著周圍投來的異樣目光，只覺得無地自容。
曾經(jīng)那可笑的“體面”徹底碎了一地。
15
我爸被追債的人打進(jìn)了醫(yī)院，躺在病床上的他，看起來狼狽極了。
那些平日里被他視作珍寶的“體面”行頭，此刻也被扯得不成樣子。
昂貴的西裝上滿是腳印和污漬，新買的名表也不知去向。
不知過了多久，他緩緩睜開了眼睛，意識逐漸回籠。
當(dāng)看到床邊站著的我和媽媽時，他眼中閃過一絲復(fù)雜的神色，有愧疚，也有一絲期待。
媽媽雙手抱胸，眼神中滿是不屑，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喲，可算醒了?怎么著，被人打進(jìn)醫(yī)院，現(xiàn)在知道疼了?這么多年你好吃懶做，整天就知道做著美夢，還真以為能一夜暴富，把那些債窟窿都填上?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到底有多大能耐！”
我站在一旁，同樣冷笑著說道：“是啊，爸。你以前不是總覺得自己了不起，能掌控一切嗎?在外面裝大款，在趙璐母子面前充英雄，現(xiàn)在看看，你把自己折騰成什么樣了?躺在醫(yī)院里，被人追著討債，你那些威風(fēng)勁兒呢?”
爸爸微微動了動嘴唇，喉嚨里發(fā)出一陣干澀的聲音，像是有什么東西哽在那里，許久，才艱難地擠出一句：“是我糊涂��！我對不起你們。我當(dāng)初豬油蒙了心，才做出那些錯事，現(xiàn)在后悔都來不及了......”
我冷哼一聲：“后悔?現(xiàn)在說后悔有什么用?你知道嗎，趙璐離婚就是因為嫌棄她前夫沒錢！她就是個眼里只有錢的女人，你還傻乎乎地為了她，把我們這個家都?xì)Я�，還在她面前裝闊，結(jié)果呢?”
爸爸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怎么會......她不是這樣的人......”
16
我們給他辦理了出院手續(xù)，送他回家。
還沒進(jìn)門，就聽到屋里傳來趙璐和她兒子的對話。
“那個老東西，欠了那么多錢，還得了肝癌，真是晦氣！”趙璐的聲音里滿是嫌棄。
“媽，那我們得想想辦法，怎么和他離婚，還不承擔(dān)他的債務(wù)，那錢可是他借的，和我們可沒關(guān)系！”她兒子的聲音藏不住的自私與冷漠。
“要不，給他買個保險，再設(shè)計讓他死亡?這樣不僅能擺脫債務(wù)，說不定還能撈一筆�！壁w璐壓低聲音，惡狠狠地說。
聽到這些話，爸爸的臉色瞬間變得更加難看，憤怒、震驚、絕望在他臉上交織。
他的雙手緊緊握拳，身體微微顫抖，沖了進(jìn)去。
爸爸看著趙璐母子，雙眼通紅，怒吼道：“我為你們付出這么多，你們就是這么回報我的?”
趙璐卻絲毫不慌，冷笑道：“付出?你看看你現(xiàn)在這副樣子，就是個累贅！從一開始我就圖你的錢，現(xiàn)在錢沒了，你還病成這樣，誰會管你死活！”
趙璐兒子也在一旁附和：“就是，要不是你，我們現(xiàn)在還能過好日子，都是你害的！”
爸爸渾身顫抖：“你們......你們不得好死！我活不了多久，你們也陪我一起死吧！”
17
我爸因為故意殺人被判處死刑。
那天，他情緒失控，直接去廚房拿刀，刀了她們母子。
在他執(zhí)行死刑的前一天，監(jiān)獄通知我們?nèi)ヒ娝詈笠幻妗?br />
金屬門鎖彈開的脆響回蕩在走廊。
我摘下墨鏡，鏡面上映出媽媽新燙的卷發(fā)，玫瑰金的婚戒在她無名指上流轉(zhuǎn)著碎鉆的光。
玻璃那端傳來鐐銬拖地的聲響，男人佝僂著背挪進(jìn)來。
走進(jìn)會見室，爸爸看到我們的那一刻，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你們......他渾濁的眼珠突然暴突，死死盯著媽媽手上戴著的戒指。
和爸爸結(jié)婚二十年，媽媽的首飾盒里只有褪色的銀戒。
他嘴唇動了動，聲音沙啞地問道：“你真結(jié)婚了?”
媽媽忽然笑起來，歪頭露出少女般的嬌憨：老陳送的新婚禮物，南非的粉鉆呢。
她輕輕撫摸著戒指，嘴角帶著幸福的笑意：“和愛的人在一起，我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愛。不用再委屈自己，不用為了生活變成你們口中的‘潑婦’。他讓我覺得安穩(wěn)，我可以安心做個小女人�！�
我也在一旁說道：“我也如愿考上了理想的大學(xué)，未來一片光明。這些都是離開你之后才有的生活�！�
爸爸的眼神黯淡下去，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些什么，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這時，我深吸一口氣，決定把上輩子的事告訴他：“爸，你知道嗎?其實我重生過。上輩子，你在媽媽去世后很快就娶了趙璐。她和她兒子對我很不好，有一次，她兒子把我從樓上推了下去。我躺在地上向你求救，可你卻冷眼旁觀，任由我在痛苦中掙扎，最后死去�！�
爸爸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不......這不是真的......我怎么會......”
我冷冷地看著他：“這就是事實。你當(dāng)初的冷漠和自私，讓我丟了命。你為了趙璐母子，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不顧�！�
爸爸的身體開始顫抖，他雙手抱住頭，發(fā)出痛苦的嗚咽聲：“我......我竟然做出這種事......”
我和媽媽看著他這副模樣，心中沒有了恨意，只剩下一絲悲涼。
曾經(jīng)那個讓我們失望透頂?shù)哪腥�，如今在悔恨中迎接死亡的到來�?br />
走出監(jiān)獄，陽光灑在我們身上，溫暖而明亮。
老陳早已在外面等候，他看到我們，立刻迎了上來，親昵地攬住媽媽的肩膀，溫柔地問道：“談完了?餓不餓呀，咱們?nèi)コ渣c好吃的�！�
媽媽靠在他懷里，笑著搖了搖頭說：“不餓，但還是想和你去吃點好吃的慶祝下。”
我看著他們，也跟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