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以為外祖母會心軟，可她卻說。

    “勾結(jié)外人，迫害親姐，能留她一命已經(jīng)是天大的恩賜了。”

    外祖母也帶我重新認識了東荒里的人。

    懷里抱著的紅紅是自小為我定下的未婚夫，朱雀族少主。

    池子里養(yǎng)的是玄龜族少主，原本是為云嬌準備的，前些年受了傷，在這池子里將養(yǎng)。

    妖怪集市上經(jīng)常笑瞇瞇賣糖婆婆是金蛇族的長老，她送我的那顆珠子是她的內(nèi)丹。

    隔壁鐵匠鋪的虎叔送給我的那塊鐵疙瘩，是寒月鐵，除了獸王家的就我最大。

    這里也根本不是關(guān)押著罪孽深重的大妖，只是許多妖不愿再生是非找的托詞而已。

    聽到最后我已經(jīng)麻木了，實在忍不住問了外祖母一句。

    “那我們是什么？”

    外祖母神秘一笑，仿佛萬年冰雪消融，朝我眉心一點。

    一股暖流穿過丹田，我不自覺的化成了一只小狐貍。

    我歪過頭數(shù)清了自己身后的尾巴后，嘴里能塞的下一個雞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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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嬌要被七尾狐家里的人處死了。

    她臨死前的最后一個要求就是見我一面。

    見到她時，她已經(jīng)被關(guān)在水牢里奄奄一息，她的罪名是殺父弒母。

    她終于得知了自己此生不能有孕的消息，繼母是騙她吃下麝丹的，并且告訴她，有藥可解。

    可她等了一年又一年，不知道喝了多少苦湯藥，始終無子，被當(dāng)成玩物在獸族權(quán)貴家送來送去。

    直到聽到兩個藥童的交談后，知道每天喝的湯藥非但不能助孕，反而是傷身的。

    崩潰之下回云府看到繼母又有了身孕。

    據(jù)下人說，那晚繼母的房里血流成河。

    她奄奄一息的看向我，嘴里說著些我聽不清的話。

    湊近了才能聽到那句。

    “她，她到底是誰？”

    我目帶憐憫的露出真身。

    我的身后有十條銀色的尾巴擺動。

    我們家是狐族中唯一從上古傳下來的血脈，尊貴無比。

    當(dāng)年阿娘為了隱藏自己，硬是砍了自己的九尾，只留一條。

    我抬起她的下巴。

    “你知道外祖母為什么不給你相看人家嗎？是因為要讓你留在東荒做女君�！�

    “上輩子你離東荒女君就只有一步之遙，玄龜少主是自小為你定下的夫郎�！�

    這一切都是女君掌權(quán)前的考驗而已。

    而你，只差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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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聽到后像是回光返照一般來了精神，狠狠瞪著我。

    “外祖母最寵我！她一定會來救我的，你等著瞧！”

    我靜靜盯著她。

    “外祖母不會來救你了，你不是嫌棄阿娘的血脈不夠好嗎？今日我是來做了結(jié)的。”

    我化指為爪伸向她的心口，緩緩抽走她體內(nèi)的天狐血脈。

    她的神色中終于帶上了慌亂，從厭惡變成哀求。

    “姐姐，姐姐，不要�！�

    可我沒有停手，她的哀嚎聲不絕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