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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第二章

    5

    婚禮現(xiàn)場瞬時陷入了無聲之中。

    顧錦城看著這位眉目慈善的老婦人滿面愁容,

    一時間有些恍惚,

    他從前自詡不可撼動的意志也有些動搖。

    我這個在他眼中永遠沒有死亡這個概念的奇跡,

    如今竟然會像有著血肉之軀的普羅大眾一般歸于塵土嗎

    想到這里,他的身體也不禁為之顫抖。

    在他心中,我確實早不是從前那個與他恩愛不疑的人,

    可難道我就墮落到要以自己死生作玩笑,

    故意破壞他與蘇卿雨的婚禮嗎

    如此頑劣不堪的事情,我做不出來。

    顧錦城眉頭緊蹙,上下打量了一翻那身我為他準備的孝衣。

    老人家,我敬重您是長輩,可話也不能亂講啊。

    你或許不知道,這位沈小姐,根本就不會死。

    看到這副僵持不下的景象,蘇卿雨也有些慌了神:

    是啊,思雪姐姐身上根本沒有死亡的概念。

    錦城你不必焦心,想必是思雪姐姐有什么苦衷,才做出這樣的事情。

    蘇卿雨掃視了一周還在狀況外的賓客,火上澆油道:

    雖然婚禮被破壞,但是我不介意的。

    滿座賓朋無一不陷入迷茫,

    這場他們以為不過是用以維系交際的婚禮上,

    竟然出現(xiàn)了如此違背自然常理的事情。

    不死之軀,這對他們之中的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是聞所未聞。

    當然,從代碼中蘇生、擁有了為人情感的我,本就是萬里無一。

    在我的軀體徹底死亡后,我?guī)缀跛械木袢恳萆ⅲ?br />
    但仍有一縷殘魂在世間。

    雖然它已經無力支撐我再與這個世界再產生任何關系,

    但我仍舊能夠窺得此間紛擾的一隅。

    也正是如此,作為葬禮的主角,本該長眠于地下的我,

    和為我舉行喪禮的老婦人一并來到了顧錦城的婚禮。

    我親耳聽到那些賓朋們竊竊私語,

    討論著這件幾乎不可能發(fā)生的事情。

    先生,事實如此。我一個即將作古的老婆子,又何必騙您呢

    沈思雪小姐,確實已經過世了。

    您如果不信,和我一起去葬禮現(xiàn)場,一切都會不言自明的。

    顧錦城咬緊嘴唇,

    為了蘇卿雨,他毫無忌憚地在我的身體中一次次掠奪走器官。

    我的血肉、我的骨骼,像源源不斷的備選材料,

    長期供給給他這個身嬌體弱的白月光。

    反正我很快就會再次復活,在手術后歷經的何種苦痛,

    于他而言都不值一提。

    我的死亡,就像我的蘇生一樣,

    對于這個世界幾乎就是不可能的。

    夠了!虧我還敬你是個老人,你竟然這樣胡言亂語。

    不但破壞了我的婚禮,還這樣對思雪多加詛咒!

    顧錦城喘了幾口粗氣,斜瞥向那身孝衣,

    一股濁氣直沖他的胸口,

    他將那身孝衣連同我寫的書信一并狠狠丟在地上。

    真是荒謬無稽!

    沈思雪她不可能死,絕不可能......

    看著情緒激動的新郎,滿座賓客無不噤若寒蟬,

    四處環(huán)顧避免尷尬。

    就連蘇卿雨在臺上都不知如何是好,幾次想要開口勸慰,

    最終還是沒說出一個字。

    顧錦城連忙撥通了我的電話,

    殊不知我的靈魂就在他的身旁。

    電話鈴一次又一次的重復,

    原本還算悅耳的鈴聲由于無盡的循環(huán),

    最終還是變成了昭示我宿命的喪鐘。

    不會的......一定是沈思雪這個家伙又在賭氣。

    知道我和卿雨要舉辦婚禮,所以才......她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

    我的幽魂在他身邊來回飄蕩,

    自己心生他念,將我棄之不顧也就罷了,

    他怎么可以這樣惡意的揣度我。

    我在他身邊這么多年,為了一個與我毫無瓜葛的蘇卿雨,

    我出入手術室九十九次,

    連他的半分信任都換不回來。

    6

    在電話鈴刺耳的循環(huán)中,

    顧錦城最終還是選擇了放棄。

    他重新?lián)艽蛄酸t(yī)院的電話,

    我已經是那里的常客,

    時不時也會有醫(yī)生告訴我,我應當選擇放棄拯救蘇卿雨,

    我這具身體并非是百毒不侵、金剛不壞,

    再這樣下去,最終傷害的還是我自己。

    可我只是露出了釋然的微笑:

    這條路是我自己選的。更何況,這樣的生活,也很快就要結束了。

    電話剛一接通,

    顧錦城就迫不及待道:

    沈思雪是不是已經離開醫(yī)院了

    找到她,這就找到她,一刻也不能耽誤!

    從前文質彬彬的顧錦城今天在眾人面前頗為失態(tài),

    或許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可我這雙看盡他一切虛偽假象的眼睛,

    如今卻仍舊親睹他煩躁焦慮又無可奈何的樣子。

    醫(yī)院方面倒是很冷靜,

    他們也很清楚顧錦城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明明是我一直在經歷術后恢復時的不適,

    但他滿心滿眼,卻只有蘇卿雨。

    當然,顧先生,有關人員已經去搜尋沈小姐的下落了。

    如果有任何與她相關的消息,我們會第一時間聯(lián)系您的。

    顧錦城額頭滿是細密的汗珠,

    他不住地揩汗,但冷汗卻依舊順著他的頸子一路淌到了衣領上。

    是沈思雪她叫你來的吧

    顧錦城審度著衣著樸素的老婦人,

    他既渴望即刻就拆穿他心中我自以為是的謊言,

    又想要立即與我這個心機深重的家伙當面對質。

    如果我還有冷笑的能力,我一定會對他此刻的言行多家譏諷,

    我連自己的血肉都可以獻出去,

    難道會在乎一場必然會舉行的婚禮嗎

    告訴我,沈思雪她到底給了你多少好處

    讓你一個老人家這樣為她說謊,這叫什么來著......呵,晚節(jié)不保。

    不過既然你已經為了錢財不顧一切,我那可以給你出雙倍的價錢......

    你去把沈思雪那個家伙給我揪出來。

    老婦人有些無奈地看向面目猙獰的顧錦城,

    只是搖搖頭嘆了口氣,將散落在地上的孝衣和書信重新?lián)炝似饋恚?br />
    年輕人,很多事情其實都與金錢無關,不要把自己禁錮在這樣膚淺的牢籠中。

    我沒有任何欺騙你的必要,此番前來不過是為了完成沈小姐的遺愿而已。

    如果你真的還在乎她,就去見見她吧,地址寫在信上了。

    老婦人說罷便轉過身,步履蹣跚地向大門走去。

    蘇卿雨緊挽著顧錦城的手臂:

    呵,不過是個故作高深的瘋婆子罷了。

    顧錦城長舒口氣,故作鎮(zhèn)定道:

    當然了,沈思雪她怎么可能死。

    她這個本就不是誕生自人世的家伙,自然對死亡沒有概念。

    恐怕自始至終也根本就不理解人類真正的感情。

    顧錦城說話顛三倒四的,試圖努力說服自己:

    沒必要、根本沒必要對這種人浪費感情......

    在他身旁飄蕩的我一時間倍感酸楚,

    在我剛從代碼中誕生時,

    我第一次體會到了興奮與喜悅,

    那種特別的滋味,我無法向系統(tǒng)言說。

    他們不明白這獨屬于人類的情感。

    可久而久之,我時常懷疑自己仍舊是個異類,

    無論如何,我不是真正意義上的人,

    我沒有父母、沒有家庭,

    我像一個突如其來的bug,一刻不停地在人世奔行。

    即便此時聽到顧錦城這樣詈辱我,

    我此時的心酸與憤怒,又是否與人類的情感完全相同呢

    我根本就不知道。

    在這樣冰冷的氛圍中,一陣鈴聲不合時宜地打破了寧靜:

    顧先生,很遺憾地告訴您,沈小姐已經過世了。

    請您節(jié)哀順變,她的靈柩現(xiàn)在還停在她的家中。

    醫(yī)院那邊很快就將電話掛斷,

    徒留顧錦城和我一并陷入這無止境的茫然中。

    7

    不會的、不會的......

    顧錦城喃喃自語了幾句,突然間死死握住了蘇卿雨的雙肩,

    嚇得她花容失色。

    不是說沈思雪她根本不會死嗎為什么......

    為什么會變成這個樣子!

    蘇卿雨渾身顫抖,猛地從顧錦城的雙手中抽身出來。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這場原本應該接受眾人祝福的婚禮,

    在顧錦城的癲狂中徹底變成了一場無法挽回的鬧劇。

    他雙眼空洞看向窗外,

    原本秀麗的景致在他眼中變成了一片茫茫無邊的空白。

    他的回憶飛速閃回,自己當時在醫(yī)院為我簽下的那張出院同意書,

    他明明該清楚我住了這么多次院,

    從來沒有簽過這種東西,原本只要稍加思考就能發(fā)現(xiàn)異樣。

    可他還是被蘇卿雨沖昏了頭腦,不肯為我多花半分心思。

    該死!

    顧錦城連扇了自己幾個巴掌,我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

    我也想勸阻,想告訴他無論我存在與否,

    他都不該做出如此出格的蠢事,

    可是他才說過,我在他眼中甚至連最基本的感情都沒有,

    我不懂他們人類的情感。

    在眾目睽睽之下,顧錦城像發(fā)狂的野獸一般嘶吼,

    最終不顧一切地沖出了婚禮現(xiàn)場。

    只留下他的賓客們面面相覷。

    蘇卿雨不明白,從前那個視她為掌上明珠的男人此時此刻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但我很清楚,我很清楚如今的局面遲早有一天會出現(xiàn)。

    或許我的感情沒有那么豐富,但我有自己的方法去洞徹人心。

    顧錦城一路驅車疾馳會我的住所。

    當他推開我家的大門,映入眼簾的唯有我那具糟朽不堪的棺木。

    我生前是那么一個干練整潔的人,

    可如今我的棺木卻遍布蛀蟲留下的蟲洞。

    沒有任何人出席我所謂的喪禮,

    我來得恍如神跡,

    可我死得卻如此潦草。

    顧錦城看著這處已經沒有任何生息的房屋,

    驚愕與懷疑頓時充滿了他的大腦,

    我的死,對他來說就如同無稽之談一般。

    顧錦城猛地掀開我的棺木,

    只看到我的身體已經變得干枯蒼白,

    皮膚上甚至隱隱有幾處腐敗的跡象。

    我復蘇了近百次,對于這個與常人而言絕無僅有的奇跡早就習以為常,

    可我這是第一次死,如此令人無法接受,也是在所難免的。

    思雪,不會的......

    顧錦城用手撫摸著我失去彈性與光滑的面頰,

    原本那張俊麗的臉,如今只剩下令人不忍直視的死相。

    你不是永遠也不會死么

    難道你這么多年都在欺騙我嗎......

    你不會死的......你不會死的!

    回答我,你不是根本不會死的么!

    顧錦城的情緒越來越激動,他的淚水滴落在我的衣服上,

    那身粗陋的麻制壽衣,

    襯得我本就瘦削的身體更加枯槁,

    讓我看起來像是個受盡一生苦楚的可憐人。

    抱著最后一絲僥幸,

    顧錦城屏氣探了探我的鼻息,

    早就沒有哪怕一丁點的生氣。

    從前我活著的時候,從未想過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死去,

    會否有一人為我落淚。

    這世上唯一與我有交集的顧錦城早已變心,

    這不是癡心妄想的事情嗎

    倘若我還有最后一絲力氣,我想,就為自己哭一哭吧。

    也好讓黃泉路上,不必走得太過悄無聲息。

    穿著婚紗的蘇卿雨姍姍來遲,看著這個停著靈柩的房間,

    故作惋惜道:

    真想不到,思雪姐姐竟然會有這一天。

    只是逝者已逝,命數(shù)如此,你還是不要太過傷心了。

    不是還有我陪在你身邊嗎我會傾我所有愛你的。

    顧錦城看著哭得梨花帶雨的蘇卿雨,

    自然明白她此行來的目的。

    我已經死了,她卻連這種時候都不肯罷休。

    你怎么比得了思雪!

    顧錦城不知是否有心,

    但事實就是他將這個前不久還和他說話蜜里調油的新娘,

    一把推到在了地上。

    我早就知道,顧錦城是不可托付的。

    蘇卿雨有今天并不奇怪,因為顧錦城自始至終愛的只有一人,

    那就是他自己。

    更不用說世事已成定局,即便在他那顆自私的心中,

    真的包蘊了對我的愛意,

    可也早就是為時已晚,

    既不能夠,更不值得回頭。

    8

    大約是因為這次和蘇卿雨發(fā)生的齟齬,

    顧錦城徹底取消了他們二人之間的婚約。

    我們沒有必要再繼續(xù)下去了。

    顧錦城甚至沒有親口講這句話告訴蘇卿雨,

    只是用手機冷冰冰地發(fā)來了一行字。

    蘇卿雨不明白,這個從前為了她愿意不吝惜金錢與愛意的意中人,

    怎么會如此之快地翻臉,

    將她這個新娘棄之不顧。

    一定是錦城他還在為了沈思雪她的事情賭氣。

    等到她的尸身徹底腐敗,天底下誰還會記得這樣一個無名小卒。

    到那時候,錦城還是我的。

    蘇卿雨一直這樣安慰自己,她為了能夠再次博得顧錦城的青眼,

    三番兩次的向他示好,

    在從前,她這副嬌嗔造作的模樣顧錦城相當受用,

    只要她勾勾手指,顧錦城立刻就被迷得暈頭轉向。

    可如今,這些伎倆卻已經毫無效果。

    即便蘇卿雨再怎么主動討好,

    顧錦城都對她不聞不問,視而不見。

    似乎我的死,成了給顧錦城的一劑毒藥,

    服下去后,他就徹底亡失了主見,

    整個人變得格外頹喪消極,

    就連活在這世上,都快成了對他的一種負累。

    久而久之,蘇卿雨也淡出了他的生活。

    在這大千世界,他再也不屬于任何人。

    從前他是有著鐵腕強權的大人物,無論何時都是人群中的焦點,

    可如今,他的家門前說是門可羅雀也不為過。

    孤僻怪異的性格讓他多了一份生人勿進的疏離感,

    任是誰對他諂媚討好,得到的回應也不過是一張苦瓜臉罷了。

    自顧錦城尋到我的尸首后,他便將我封存進冰棺當中,

    以此來對抗從不偏私于任何人的時間。

    唯一支撐他能活下去的,

    就是他對自己的欺騙:

    我并沒有死,只是這一次的復活,相較之前長了些。

    顧錦城篤定心思,向全城宣布我才是他唯一,也永遠不會改變的妻子。

    這條消息在互聯(lián)網上飛速傳播,

    一度成為了人們相聚時最為津津樂道的談資。

    只是輿論漩渦中心的女主角,

    早就已經在九泉之下了。

    可隨著時間的流逝,顧錦城再也無法自我欺騙,

    我這個全城默認的、顧錦城的知心愛人,

    這一次,再也沒有復活的可能了。

    思雪,既然你不肯來見我,那就讓我們在陰間完婚吧。

    顧錦城突然間像是得到了什么靈感,

    分外興奮地摸索著我枯瘦的手。

    沒錯,我們辦一場冥婚......

    你本就與常人不同,或許你要在婚禮上感受到我的愛意,你就可以復活了!

    我保證,你如果再次復活,我一定把此生所有都給你。

    看著顧錦城這副模樣,

    我不禁感到隱隱憂心,

    對于尋常人類而言,生命自然是最為珍貴的東西。

    或許是我從前的復活讓顧錦城產生了我不死的錯覺,

    我這個非人的存在,打破了世界的平衡,

    也讓顧錦城產生了近乎崩壞的可怕思想。

    這一切,絕不能朝著再惡劣的方向發(fā)展了。

    從前顧錦城每天都要在冰棺前癡癡的凝視我,

    看著永恒安眠的我昏昏度日。

    自從他說要與我舉辦冥婚后,

    他見我的時間反而變少了。

    我的靈魂追在他身后,

    最近這段時間,他一直在為我們籌辦這場我根本不想?yún)⒓拥幕槎Y。

    每每回到我身邊,他就聲淚俱下地向我懺悔,

    將自己從前的所作所為釘在恥辱柱上,

    堅決要與從前那個薄情寡義的他割席。

    我不知道此時此刻的蘇卿雨如果知道了這件事將作何感想,

    或許會慶幸自己最終還是選擇放手吧

    她從前所愛之人,

    已經幾乎成了一個瘋子。

    9

    隨著準備工作的完成,顧錦城也為我們的婚禮挑選了一個黃道吉日。

    那天顧錦城早早將我從冰棺中扶出,

    為我褪下從前的壽衣,換上了一身華美無倫的嫁衣。

    即便他為我化上了濃厚的妝容,

    可我的面色卻依舊叫人害怕。

    我沒有父母親族,自然也沒有嫁妝。

    為了讓這場冥婚更為真實,

    他又為我籌備了一筆數(shù)字驚人的陪嫁。

    在結婚的那天,他大擺筵席,

    可除了他,沒有一個活人到場。

    滿座賓客全部是他為我定制的偶人。

    我的父母、我的親友,以及我那些連自己都從未見過朋友。

    就這樣紅光滿面地坐在餐桌前。

    只要他按下開關,就會有一陣陣令人汗毛倒豎的歡呼聲在席間響起。

    我的尸體被他特地準備的外骨骼支撐著,

    勉強和他并肩站在一起。

    思雪你看,他們都到場了。

    之前是我的錯,無論是親屬還是朋友,你一個都不少的。

    天底下沒有比你更好的女孩了。

    在婚禮進行曲中,我的身體與他步入了所謂婚姻的殿堂。

    而我的靈魂,正在親睹這一切。

    或許顧錦城已經陷入了瘋迷,

    又或者他全程都在自欺欺人,

    可當初他但凡能對我稍稍和緩些,

    又怎么會有如此荒唐的今日呢

    這場沒來由的冥婚,讓我在這個世界上存在的意義,

    變得更加令人瞠目。

    那甜蜜的佳釀,根本沒有嘉賓有意去品嘗,

    那美味的珍饈,也沒有得到任何人的青睞。

    這些顧錦城精心準備的龍肝鳳髓,

    竟然成了整場婚禮中一個無足輕重的過場。

    唯有此起彼伏的歡呼與掌聲,像狂風一般在我耳邊呼嘯。

    怎么樣所有人都在祝福我們的婚姻。

    顧錦城牽起我的手,

    忽而卻陷入了錯愕與恐懼。

    我原本還存在的軀體,竟然一點點趨于透明,漸漸消散。

    從前我的身體出現(xiàn)了腐敗的狀況,

    顧錦城還能用冰棺將我暫時封存。

    可如今的局面,是他根本沒有料到的,

    我真的要消失了,

    這不是屬于任何生命的結局,

    僅僅為我這個異類敞開了大門。

    思雪怎么回事,怎么會這樣!

    他緊緊抓住我的手,可那些還未腐潰的血肉,

    卻先一步化為了幾乎不可見的云煙。

    叮鈴——

    我戴在無名指上的戒指,隨著手指的消失,

    一下子落在了顧錦城的腳邊。

    不、不......怎么會這樣!思雪,思雪!

    即便他再怎么嘶吼或哭號,眼前的現(xiàn)狀卻毫無改觀。

    錦城——你還好嗎

    蘇卿雨急慌慌地趕了過來,

    她似乎就在等待這一刻,等待著徹底將我取而代之。

    這樣也好,至少蘇卿雨無論品行如何,

    她確實是一個真真正正的人類。

    顧錦城怒目而視,厲聲喝道:

    你怎么會找到這里來!

    蘇卿雨滿臉委屈:

    我只是不忍心看到你這個樣子,這么潦倒、頹廢,這還是我愛的那個顧錦城嗎!

    不要再為了一個已死之人執(zhí)迷不悟了,和我回去吧。

    我保證,我會比沈思雪她更愛你,直到永遠......

    可如今的顧錦城早就已經在崩潰的邊緣徘徊,

    神志幾乎到了不正常的地步,

    蘇卿雨此舉無異于是雪上加霜。

    荒謬!你這個貪得無厭的小人,如果不是你,思雪怎么會死!

    你渾身上下,哪里不是思雪捐獻出來的,你、你......通通還回來!

    看著顧錦城的模樣,蘇卿雨頓時癱軟,

    跌坐在地上的她,屢番嘗試,最終卻仍然沒辦法起身逃離。

    她就這樣眼看著自己從前的丈夫如同瘋魔一般的步步緊逼。

    10

    終于,我和蘇卿雨同時被送入了手術室。

    顧錦城企圖用器官移植的方式再度使我復活。

    原本被預言命不久矣的蘇卿雨,就在一次次器官移植中重獲新生,

    那么對于我,或許也能適用吧。

    即便我的手早已消失不見,

    即便我的臉再也做不出任何表情,

    即便我是個已死之人。

    手術格外的漫長,

    久到即便我只剩下靈魂,

    都覺得格外的難挨。

    我親眼看著自己軀體被任意擺布,

    那些原本屬于我的血肉重新填補到我的身體中,

    然而一切監(jiān)測數(shù)值都顯示,

    這場手術注定不會成功。

    我就像傳說中的科學怪人一般被送出了手術室。

    顧錦城噙著淚渴求多看我?guī)籽郏?br />
    卻發(fā)現(xiàn)在手術的影響下,

    我的身體消失的速度不斷加快。

    不要——

    顧錦城想要抱住我的身體,可我早已渾身被纏滿了繃帶。

    思雪......思雪你堅持住!還會有辦法的。

    但我從始至終就在人類的規(guī)則之外,

    顧錦城能想到的辦法,對我而言當然是無效的。

    我殘敗的軀體最終也支持不住這個世界的對我施加的力量,

    化為星星點點的光斑,徹底消散在了空中。

    顧錦城的哀嚎聲響徹病房,

    但除了醫(yī)生的不輕不重的幾句安慰,

    再也沒有任何聲音回應他。

    那具從前如高山般偉岸的身軀,頓時訇然倒地。

    至此,我可以確信,

    顧錦城徹底成了一個瘋子,再也沒有好轉的可能。

    而這些,也不是我可以改變的了。

    在我的身軀徹底消散后,

    系統(tǒng)的聲音再一次在我的靈魂邊響起。

    【你是二進制的奇跡,如果你希望繼續(xù)進行攻略,我可以再給你一次機會】

    【你覺得十八歲的顧錦城怎么樣,對于人類來說,這可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年紀】

    如果我還能哭,想必此時我一定會淚流滿面,

    這世上最美好的顧錦城,我也曾擁有過。

    可是,那之后的路,我不是已經走過一遭了么。

    恕我不能同意。

    我承認我是二進制中的奇跡,但是......這之于人類,根本不值一提。

    如此渺小的我,無法再背上這座生命無法承受的大山。

    我看著行為異常的顧錦城,哀嘆道:

    我也曾將自己所擁有的一切獻給人類,但換得的確實永遠無法治愈的傷痛。

    如果這就是生命與感情,那我情愿永遠都做一串沒有感情的代碼。

    【我認可你的言論,也希望你不要后悔】

    隨著系統(tǒng)聲音的結束,我最后一絲殘魂也徹底消失。

    人類所承載的感情,或許之于我,永遠都是一道無解的密碼。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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