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02
4
我靠著床邊,等著地上的女人醒來。
陰暗的空間,惡心的空氣,加上外面時不時傳來警鈴聲,我愈發(fā)煩躁,不停地摳著手指。
蘇世不見了,肯定會引起轟動,可盡管如此,那個男人還是沒受到一點影響。
甚至還有空盯著監(jiān)控下的我們。
午夜十二點前,那個女人終于醒了過來。
她望著我,有那么一刻失神:「你是」
連蘇世都認不出來濃妝艷抹的我,她又怎么會認出我就是之前經(jīng)常和蘇世出雙入對的女友呢。
我沒有回答她,就這么靜靜地看著她。
被我充滿敵意的眼神盯到害怕地抿了下嘴,她的眼睛裝作不經(jīng)意地瞟著別處。
我沒有問她是怎么勾搭上蘇世,我只知道,蘇世背叛了我。
我那么痛苦,他卻轉頭和別人在一起,還在他承諾給我的婚房里和這個女人廝混。
滔天的恨意讓我失去最后一點理智,我忍不住沖了過去,將她壓在身下,狠狠地掐著她的脖子。
「你死了,我就能活!」我興奮地吼著。
而她拼命地扒著我的手,睜瞪著眼睛,盡是不可置信。
隨著我手里力度加深,她眼球突出,布滿紅血絲,隨即雙手無力地垂落在地。
頭頂?shù)谋O(jiān)控咔咔轉了兩聲,似乎很滿意我的舉動。
我站起身,朝它伸出右手,隨著手掌張開,一條項鏈掉了下來,而那上面,正是一把鑰匙。
我露出一個勝利的笑容,隨即大搖大擺地朝門口走去,而門口那邊正是監(jiān)控盲角。
此時在外面忙著準備下一場游戲的男人,看著房間里只剩一個咽了氣的女人,立馬往回趕。
出了房間,我卻怎么也離不開這里,那男人也很快地趕了回來。
他知道我沒出去過,因為大門口還有一個監(jiān)控。
「你真的很有趣!這次再抓到,我一定會讓你比死還難受!」又戴起了那個紅骷髏面具的他憤怒地嘶吼著,聲音響徹整個大倉庫。
如果再被他抓到,我所有的努力和生機就沒了。
我躲在暗處,憋緊著氣,不敢呼吸。
我在等,等一個機會。
昏暗密閉的空間,地上發(fā)著微微的摩擦聲,下一秒,男人突然竄了出來。
看著面前陰暗的角落里還是空無一人,他破口大罵:「媽的!賤人!」
找了足足十分鐘后,已經(jīng)失去了耐心的男人從房里將蘇世拖了出來,扔在了地上。
「拖時間你還真以為你們都能逃出去」輕蔑的笑聲傳來,我的把戲還是被他看穿了。
我正不知所措時,突然傳來蘇世一聲凄厲的慘叫,我渾身猛地打了個顫。
只見蘇世斷了一條腿,而紅骷髏手里的斧頭,此時正在不停地滴著血。
「呵,還不出來嗎他可就要死了�!�
我捂著嘴,不敢發(fā)出一點聲音,此時恐懼已經(jīng)占據(jù)我整副身體。
下一秒,閻王般恐怖的聲音再度傳來:「呵,看到?jīng)],女人就是這么自私,只想著自己好�!�
「我給你錢,很多很多錢,你放了我……」蘇世嘴巴微微張合著,臉上已經(jīng)毫無血色。
「你求她呀,求張真真救你�!拐f著他一腳踩在蘇世斷了一截的傷口上,玩味地笑著。
蘇世極其痛苦地拍著地,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宣泄般喊了好幾聲我的名字。
「張真真!張真真!」
「你還是不肯放過我嗎!」
5
這幾聲用盡了蘇世所有的力氣,他再也撐不住,兩眼一黑倒了過去。
我不明白他為什么要這么說我,明明是他先開始糾纏我的。
那面紅骷髏還在不停地誘惑我:「救了他,他會感激你,蘇太太的位置就是你的了�!�
周圍還是沉寂一片,沒有人回應他。
「既然沒用,那就不留了�!拐f著他又進去挑工具。
我悄悄探出頭,看蘇世這副樣子,很快就撐不了。
我望向大門口,燈光透過門縫竄了進來。
沒有時間不能再等了,我決定拼一把。
我曲著身子慢慢挪著腳步伐,剛到樓梯口,一道巨大的身影籠了下來。
他找到我了!
我腿一軟,直接跌坐在地上。
那個紅色面具,隨著笑聲起,它好像也在笑。
我又被拖到那個恐怖的房間里。
他的手直接落在那把電鉆上,陰惻惻地笑著:「它穿過頭骨后,人并不會馬上死去。」
我哭著求他不要。
「我給了機會,但你還是那么不聽話,把她弄死了,既然不遵守我的游戲規(guī)則,那就去死吧。」
他摁著我的背到地上,用電鉆從我的后腦勺狠狠地扎了進去。
錐心入骨的疼痛感瞬間遍滿全身:「啊啊啊�。 �
明明我不該感到痛苦的。
直到電鉆聲停下,靈魂撕扯般的痛才漸漸緩和下來。
我剛松口氣,后腦勺又猛地受到一股拉扯的力量。
我仰著頭,睜著眼睛,像個死人一樣動彈不得。
而他卻慢慢湊到我的耳邊:「知道我為什么盯上你,就是因為蘇世!我恨蘇家!」
我想起來了,那天晚上,我是在找妹妹的路上,被他拖走的。
彼時午夜十二點鐘聲突然敲響,緊接著隔壁傳來一道女人的尖叫聲。
背上的男人猛地抬頭,發(fā)出一聲驚呼:「她居然還沒死�!�
說著拿起電鉆,迅速起身到隔壁去。
「不要,不要……」我喊著,空蕩的房間卻只剩絲絲回音。
失去意識前,我終于聽到大門轟隆被破開的聲音。
警察沖進來時,那個人舉著電鉆對準著女人的眼睛,正準備動手。
被制服后,他不但沒有害怕,甚至還得意地挑釁警察:「太沒用了你們!我連著殺了七個人,你們才抓到我!」
警察卻告訴他:「就是你殺的那六個人,我們才能順藤摸瓜找到這里,還有蘇世和張小小都還活著,不存在你說的第七個受害者�!�
「張小小……」他喃著這個名字,突然激動:「不可能!張真真就在隔壁房間!她已經(jīng)被我殺了!」
警察無視他的癲狂,直接架起他。
經(jīng)過隔壁房間時,他不死心般奮力一沖,結果看到房內那刻,他直接傻住了。
「我有監(jiān)控!這七天,張真真一直在這里!」
他不知道的是,早在七天前我就已經(jīng)死了,而害死我的人就是……
6
醫(yī)院,被記者圍堵得水泄不通,他們在等著拿蘇家的第一手料。
經(jīng)過一天一夜搶救,蘇世保住了那條命,但那條腿,任蘇家的醫(yī)療團隊再強大,也回天乏術。
病房內,醒來受不住打擊的蘇世瘋狂地嘶吼著:「把周明的命給我拿來!」
周明就是那個連環(huán)兇手,早在半小時前,記者挖到了他的身份。
更讓人想不到的是,他和蘇世有過不解之仇。
兩年前,周明的女友被拍到和蘇世一起出入酒店,曝光后,蘇世只用一紙書告了那女的勾引他,最后那女的被網(wǎng)暴到跳樓死了。
而周明為了替女友報仇,只身一人去找蘇世,最后卻被蘇世反以故意傷人罪送進了監(jiān)獄。
他在監(jiān)獄里,每天用恨逼著自己去練就一身殺人本領。
一周前出獄的他不再像之前沖動地去找蘇世,而是藏在暗處等待復仇的最佳機會。
而被蘇世捧在手心的我,就是最好的突破口。
他不僅要折磨蘇世的女人,讓我比他的女友痛苦百倍萬倍,還要讓我親手把蘇世送到他面前送死。
鏡頭前,戴著手銬的周明露著兇狠的眼神,嘴角陰冷地勾著。
「蘇世,你的張真真被我碰了!啊,對你現(xiàn)在成了廢物,還能怎么碰女人呢!哈哈哈!」
周明一直和警察強調,張真真和他待了七天,連直播都是張真真在操作。
可通過監(jiān)控看到,那七天里,倉庫都只有周明一個人。
有時他對著空氣不知道在吼什么,有時他又揮著那些駭人的工具像是在砍人。
更惡心的是,那幾天直播,都是他在扮女人。
在警察把監(jiān)控給他看后,原本自信的他終于崩潰了。
還沒回到監(jiān)獄,他先把自己給殺了。
爆料一出,評論下面都是罵周明這個變態(tài)。
【惡心死我了,這男的是有精神病吧。】
【那六個男的被殺,只能說運氣不好�!�
【兩年前就是那女的勾引蘇世,為什么把錯都怪我們蘇世身上,蘇世太可憐了嗚嗚嗚。早知那會就應該直接把這男的弄死!】
蘇世看著周明充滿挑釁的視頻,再看看自己缺失的那邊腿,頓時又動起怒來將手里的杯子砸了出去。
墻壁砰的一聲,玻璃碎落一地。
一旁的助手和保鏢不敢說話。
像是想起什么,蘇世猩紅的眼神突然落到助手身上。
助手雙腿發(fā)著抖。
蘇世眼神愈發(fā)冷厲:「你說,他怎么這么清楚我哪個時間會在五號別墅�!�
「除了你,還有張小小,不該知道的都死了�!�
這話一出,上位者的壓迫猛地襲向助手,他嘭地跪倒在地,拼命向蘇世解釋不是他泄露的。
而此時,警察正在搜查蘇世的五號別墅。
助手伏叩著頭表示都清理干凈了。
蘇世眉頭依舊緊鎖,嘴里喃著兩個名字:「張真真,張小小……」
「張小小,她還活著對不對!她在哪!」蘇世猛地側過頭,冷眼掃著跪在地上的人。
剛松口氣的助手神經(jīng)頓時又緊繃起來,整個人顫顫巍巍地:「她……她跑了……」
「掘地三尺都要把她給我找出來!」蘇世眼里冒著殺氣。
他還發(fā)了一條視頻,請求鏡頭前的人們幫忙。
「我的愛人和她妹妹都失蹤了,請大家?guī)蛶臀艺艺胰��!孤暅I俱下十分感人肺腑。
一場尋人浪潮在蘇世的帶動下,驟然掀起。
7
蘇世精心包裝的好男人形象,騙過了所有人。
就在他躺在醫(yī)院自認為運籌帷幄時,警察先是找上了他。
「我們從你的別墅里搜出了一具女性尸體,經(jīng)身份驗證,是張真真女士�!�
前一秒熱情奸猾的蘇世臉色瞬間僵住,轉而震驚不已,無法相信事實的樣子。
「不可能!怎么會是真真。」說著潸然落下淚水,他憎恨道:「那禽獸居然真對真真動手了!都是我的錯,我沒有保護好真真!」
警察同志還想問什么,助手借著蘇世受傷要休息為由,將他們打發(fā)走了。
饒是蘇世感到不對勁,但絲毫沒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因為蘇家會幫他處理好所有。
很快,又一條新聞被迅速頂上熱搜:沒有人性的報復
網(wǎng)友看到慘絕人寰的尸體照片,紛紛憤慨不平。
【那變態(tài)就這么死了,真是太便宜他了!】
【雙重打擊,蘇世真是太慘了!】
蘇世滿意地刷著網(wǎng)友的評論,甚至還用手放大了那具尸體的照片,得意地笑著。
「看,尸體不見了,不用找就自己回來了。」
「一個一個那么蠢,還想和我作對!」
可很快他笑不出了,有匿名者在網(wǎng)上爆料。
視頻里一個鼻青臉腫的女人,被一只手粗暴地掐著嘴,往里倒進一包粉狀的東西。
很快,女人發(fā)出痛苦的叫聲,用力地撓著身上每塊皮膚。
她痛苦的樣子引得一旁六個禽獸興奮無比,他們不僅對她動手,甚至還用極其污穢的言語羞辱她。
視頻一經(jīng)發(fā)出,直接引起巨大的轟動。
【我去,那不是最近死的那六個人!那個女生,有點像是……周明的那個女朋友!】
【那幾個畜生!我突然能理解周明了,他要不死,再看一眼這個視頻,得多痛苦�!�
【旁邊的煙灰缸上,我好像看到了酒店名字,就是那時候蘇世和那女的進出那家酒店……】
一旦有人懷疑到蘇世身上,暗中有力量立馬出手將它壓住。
【眼見為實好吧,視頻里都沒見到蘇世的人,就不要亂潑臟水到蘇世身上好吧。】
彼時,一通電話打進蘇世。
蘇父的慍怒聲震耳欲聾:「你還要我給你擦多少屁股!」
蘇世卻是眉毛一挑,面上從容:「爸,我賺的,難道不比這些麻煩多」
蘇父咬著牙,最后只撂下一句:「給我收斂點!這是最后一次!」
蘇父無情的卸磨殺驢,讓蘇世的臉頓時一黑。
他的眼神慢慢掃向一半殘缺的下半身,那張冷俊的臉開始扭曲起來。
「就算我變成殘廢,也不會輸給任何人!」
蘇世一拳暴力地錘向墻壁。
助手在門外接了個電話后,神色匆匆來到蘇世面前:「少爺,已經(jīng)找到她了�!�
蘇世陰鷙的臉上發(fā)出一聲冷笑:「那就把她抓過來,正好試試我的新品!」
都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沒想到,還是被他這么快找到了。
8
一號別墅里的客房里,有個女人縮在柜子里,渾身止不住地顫抖著。
但她還是雙手交叉而握,雙眼緊閉,虔誠地禱告著。
可命運卻偏偏和她作對。
一雙有力的大手從黑暗中向她襲去,女人掙扎著。
下一秒,那只手直接拽起女人的頭發(fā),狠狠地將她拽了出來,一路拖到一樓客廳內。
松開后的她渾身就像被車碾過般疼痛。
「已經(jīng)搜過了,身上沒有別的東西�!贡gS向蘇世報告著。
「警察在那邊盯著,那我們就換個地方玩玩。」
坐在輪椅上的蘇世給了保鏢一個眼神,下一秒,女人的頭發(fā)又被一把扯起,整個人繼續(xù)被拖拽到地下一樓。
頭皮的撕扯感讓她慘痛地叫了一路,但這折磨,才剛開始。
地下室里的燈光啪地一聲,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落向冒著綠光的大液缸,因為那里面正泡著一具女人的尸體。
除此之外,這個地下室還藏著蘇世很多秘密,但這個地方需要特制的鑰匙才能進來。
「姐姐……」女人的臉被按到缸壁上,她看著尸體,淚水早已打濕整張臉。
而蘇世看著這具尸體,惋惜地嘆了一聲:「你姐姐該好好聽話的,你也是,張小小。」
「周明個神經(jīng)病,做得最好的地方,就是把你的命留下了�!�
他伸手拽回了女人,看著女人眼里的破碎感,他滿意地笑出聲,還故意往女人心口撒鹽。
「你姐妹兩本來有數(shù)不盡的榮華富貴可以享受的,你姐偏不要,把自己的命作沒了,還害你的大好前途也沒了�!�
見女人不說話,蘇世松開了手,她立馬一口啐了過去:「你不配提我姐!她那么愛你,可你呢,居然利用她的直播渠道來銷售毒品!」
「蘇家的錢,沒有一份是干凈的!」女人猩紅的雙眼透著無盡的恨意。
所有人都在艷羨張真真這個網(wǎng)紅攀上了京圈太子哥蘇世,可沒人知道,她為了妹妹張小小一直在地獄里受盡折磨。
妹妹甚至還衷心地祝福姐姐的感情。
每每想起姐姐那抹苦笑,她都會自責到無法呼吸。
「當婊子還想立牌坊你們吃我的花我的,不聽話就該給我去死!」蘇世狠厲地扇出一巴掌。
身后的保鏢突然上前按住了女人的肩膀,下一秒,蘇世從敞開的小號箱里拿出一只針管。
「忍這么多天很難受吧。來試試新東西,保證你比上次還舒服!」蘇世眼神期待地盯著手里的針管。
「不要!不要!你殺了我!」
任怎么掙扎,那把讓人恐懼的東西還是無情地扎進她的肉里。
一分鐘還沒過去,她和蘇世對視中的眼神開始變得渙散起來。
被松開后,她渾身無力地直接癱軟在地,而她死死咬著嘴唇,試圖用疼痛感讓自己保持清醒。
她又要墜入那個無盡的地獄了嗎
呼吸漸漸變重,她拼命在腦海里想著那張明媚的臉,在心里不斷喊著:姐姐……
9
蘇世看著新品的效果,很是滿意。
撤走了助手和保鏢后,他到一旁的保險柜前,謹慎地環(huán)顧下四周后,才按下密碼打開柜子。
他拿出一個平板,而那里面裝著所有暗線的客戶名單。
他作為最大的暗莊頭,安全起見由他聯(lián)系下家,其他人無法主動聯(lián)系他。
接通了最大的客戶后,他舉起平板對準匍匐在他面前扭動的女人。
為了讓對方更能看清新產(chǎn)品的效力,蘇世彎下腰,拿著平板慢慢懟近女人的臉。
拍得差不多正當要收手時,一只手抓在了平板上,他一個分神,平板就這么被抽走了。
只見地上的女人抱起平板迅速起身。
「張小��!給我!」蘇世憤怒地吼著。
說著想起身奪回平板,卻只是在輪椅上蹦了兩下。
「哈哈哈,你們蘇家這下徹底完蛋了!我看還有誰能救你!」
女人笑著,嘴里滿是血。
下一秒,她舉起平板,用盡全身的力氣,朝著地上狠狠地砸了下去。
隨著地上發(fā)出激烈的撞擊聲,平板的屏幕猛地碎裂炸開,直接黑掉。
完成任務的我,終于可以倒下了。
「我要殺了你!」
蘇世的怒吼聲終于將門外的保鏢喊了進來。
一把刀遞到他手里后,地上的我卻還是在笑。
在毒的作用下,他給我的那一刀,并沒有那么痛苦。
真好,我終于能去陪姐姐了。
笑著笑著,眼淚從眼角出來了。
「你在笑什么!」蘇世終于感到不對勁。
我沒有回答他,逼急了的他準備再給我一刀時,一陣巨大的聲響讓所有人頓住。
下一秒,那扇特制門轟然倒地,蘇世滿臉震驚地看著門口竄進許多舉槍的警察。
他頓時驚慌地想伸手去拿地上的平板,警察卻先一步抽走了它。
失去平衡的他整個人狼狽地倒在地上,他不死心地還在掙扎:「給我手機,我要找人!我有權利找律師!」
摁著他的警察無視他的大吵大鬧,甚至手里的力度加重了幾分,疼得他齜牙咧嘴沒力說話。
我看到很多人圍了過來搶救我,我撐著最后的一口氣,舉起手緩緩指向姐姐。
「證據(jù)�!�
蘇世不知道的是,早在我來到這里時,就先進過這個房間了。
我把監(jiān)控設備,安在了姐姐的尸體上。
從剛才蘇世對我所做的一切,就一直被實時直播出去。
他被押出去的時候,還在幻想蘇家會立馬派人救他。
結果非但沒人來,甚至還有人沖出來拿雞蛋砸他。
圍觀的人紛紛咒罵:「衣冠禽獸,說的就是你這種人!」
「蘇家不倒,天理難容!」
蘇世懵了,直到蘇父一并被逮捕后,他才知道蘇家真的垮了。
蘇父在警局直接動了手:「那份名單毀掉了蘇家所有的一切,你個蠢貨不清理干凈!居然讓一個女人搞垮了整個蘇家!」
蘇世拖著一個腿,想跑卻跑不掉,最后被打得半死。
他怎么也想不通,他到底是從什么時候輸?shù)摹?br />
10
蘇世臨死前想見我。
為了讓他死不瞑目,我去了。
「那六個人死了,憑什么你就能活下來周明砍你的那條腿,從來不是意外。」
聽到我的話,蘇世雙眼突然瞪大,終于想起哪里不對勁。
可他的表情我還是不夠滿意,我笑了笑。
「周明能這么輕易殺他們,因為我在你給他們的東西里加了點別的,哈哈哈�!�
蘇世錘著桌子,受到打擊般吼道:「不可能,你一直……」
是啊,我一直被他禁錮著,怎么會有機會和周明串通。
那個晚上,我早就見過姐姐了。
我被她騙去給周明送U盤,而她一個人去引開蘇世的追殺。
給周明送了U盤后,我感到不對勁,跑去找蘇世那里找姐姐。
結果就看到了讓我一輩子不敢相信的一幕,那么愛姐姐的蘇世,居然在折磨姐姐。
姐姐痛不欲生地求著他放過她。
他拿著刀,一臉陰險:「你死了,我會替你好好照顧你妹妹的�!�
姐姐害怕又絕望地哭著,說她自己去死,讓他放過我。
蘇世笑了,答應了。
我看著他們押著姐姐不知道要走去哪,我只知道我要救姐姐。
可沒等我跟上去,不知什么時候跟在我身后的周明,拉住了我。
我哭著求他幫幫我:「那是我姐姐�。∷龓土四�,我求你救救她好不好!」
周明搖了搖頭,表示無能為力。
我打了他,罵他懦夫,讓他放開我去找姐姐。
不管我怎么打罵,他都挨著。
我不明白,為什么他能這么冷血。
他迅速將我?guī)щx那個危險的地方后,和我講起了他的故事。
「我早就試過了,但還是沒能動他一根汗毛�!�
他將我安置好后,出去了一趟。
凌晨三點,我突然感到一陣心痛難熬。
同一個天臺上,同樣為了家人的姐姐跳了下去。
周明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全身而退地把姐姐的尸體帶回來了。
我對著姐姐的尸體哭了很久很久,我發(fā)誓一定要替姐姐報仇。
「姐姐的尸體不見了,你怕她還活著,就折磨我讓她滾回去找你�!拐f著我用笑聲來掩蓋自己內心的苦澀:「你還真以為是你抓了我�!�
我和周明,一直都是合作關系。
但我和周明的目標從來不只是蘇世,而是整個蘇家。
有蘇家在的一天,蘇世就永遠不可能倒下。
他搞直播殺人,我和他里應外合,逼蘇世主動現(xiàn)身。
而那把特制鑰匙,就是在那時候拿到手的。
最后周明用他那條命,掩蓋了所有的真相。
我也如他所愿,成功拔起了整個蘇家,讓蘇世去死。
「原來是你!你個賤人!」蘇世激動地吼著。
門口有人沖了進來,將他拉走。
所有被蘇世害死的人,終于安息了。
11
被送進戒毒所前,我求他們再給我半天的時間。
我將姐姐的尸體火化了,然后帶著她去了海邊。
因為我要告訴姐姐,她最愛的妹妹沒事了,還給她報仇了,她可以安心地去了。
很小的時候,爸爸媽媽就不在了。
年幼的姐姐帶起我四處討生,但她從來不虧待我,還讓我好好讀書,將來出人頭了就靠我給她養(yǎng)老。
每每說到這,我從她瞇笑的眼睛里看到星星。
她在我面前從來都是堅強的樣子,盡管她在外面受到委屈,回來都只會和我說她今天又掙到了多少,然后再記著賬,又開始計算起我大學的學費還差多少,再給我準備的嫁妝又還差多少。
我也如她如愿地爭氣考上大學,可我還沒給她養(yǎng)老,她就死了。
我依舊記得很清楚,她找到心愛的男人跑回來時那副開心的樣子。
我笑著笑著卻哭了,姐姐找到自己的幸福,我比自己拿了大學錄取通知書還高興,同時想到她這么些年的辛苦,總算給熬過去了,心酸的同時又感到開心。
我摟著姐姐,讓她一定要幸福。
她笑我傻,一把年紀了還窩在姐姐那里哭,還說她一定會過得好好的。
可她還是把我騙了,我也真是蠢,一點也沒發(fā)現(xiàn)她被人那么痛苦地折磨著。
直到死,她還記掛著我,求著那個人放過我。
她跳樓的那天,得多絕望�。�
每每想到這,我都痛苦地難以呼吸,發(fā)誓一定要讓傷害姐姐的人付出代價!
我哭著,隨著風將我的淚帶走,手里的灰也隨風入了大海。
姐姐,你安息吧。
如果時光可以倒流,我希望一切平淡,只求和家人一起開心地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