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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過向南,他說賠了家屬一大筆錢,沒事了�!�
“媽的,他放屁!”我直接把手里的杯子摔在地上,玻璃片飛的到處都是。
董漫漫詫異地看著我,一瞬間仿佛明白了什么。
“董漫漫你幫我個忙,我給你把兒子弄出來,怎么樣?”
董漫漫看著一臉陰郁地我往后退了退,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兩天后,董漫漫去了警察局,舉報向南曾經(jīng)肇事逃逸。
警察聽了當(dāng)時只是立案,畢竟向南已經(jīng)死了,就算當(dāng)時沒報警處理,也不知道該怎么查。
然而當(dāng)天晚上下了一場暴雨,駝山半山腰沖出來一堆白骨。
經(jīng)過警察確認,這堆骨頭是駝山山底一位名為高淑娟的農(nóng)村婦女的,在八年前她家里人曾報過失蹤,而這堆骨頭,只不過是她身體的一部分。
此案重大,市里專門成立了調(diào)查組。
之后又有人去了公安局,說八年前曾在一個雨天,看到有輛車在駝山撞了一個人,撞完以后就離開了,雖然雨大,還是記下了車牌號碼。
警方拿著這個號碼查了一下,那輛車八年前的主人,是本市的優(yōu)秀企業(yè)家,向南。
兩個星期后,向南的父母被抓獲,原因是他們幫助自己兒子肇事逃逸并且殘忍對待受害者尸體,她們把尸體分別扔到山上、河里和垃圾堆。
時間已經(jīng)過去太久了,只有山上的尸體保留下來了。
至此一切真相大白。
而我在兩天之后,去公安局領(lǐng)取了高淑娟的骨灰。
抱著骨灰盒,我涕不成聲。
這時有個人也來了,女人穿著一身黑,在我旁邊坐下來。
她伸手摸著骨灰盒,眼淚也跟著掉。
“媽媽,女兒們?yōu)槟銏蟪鹆恕!?br />
我看著木青青的臉,嘴唇顫抖,喊了她一聲:“姐�!�
木青青把我抱進懷里,撫摸著我的后背。
“一切都過去了�!�
高淑娟是我媽媽,那年爸爸高熱,外面下了大雨,媽媽出門去找醫(yī)生。
可一出門,她就再也沒回來。
爸爸也因為沒有得到及時治療,死在醫(yī)院里。
一時間,我家整個天都塌了。
安葬好爸爸之后,我和姐姐到處找媽媽。
最終聽說了有人曾經(jīng)見過一輛豪車撞了我媽媽,去問,那個人卻說自己看錯了,也許沒有。
我知道,他是害怕惹事。
于是用了些合法手段,姐姐知道了那輛車的車牌號。
我們查啊查,查到了向南身上。
從一開始,我嫁給向南就是為了調(diào)查媽媽去世的真相。
所以我不在乎他是什么樣的人,不在乎他跟別的女人如何。
蟄伏兩年,在向南夢話里,我終于拼湊出媽媽的下落。
我想要告他,卻沒有證據(jù)。
于是姐姐開始接觸向南的爸爸。
向南死得活該。
哪怕他沒有在海里喪生,他也會因為疾病去死,疾病不死,我也早晚會讓他坐牢。
最后向家夫婦被判了死刑,向家剩下的財產(chǎn)如數(shù)繼承給姐姐的孩子。
姐姐的孩子到最后也沒有找到合適的腎源,死在第二年的春天。
知道這個消息以后,許久沒見的董漫漫又出來蹦跶。
她拿著之前的親子鑒定,一直說她的孩子跟向家有關(guān)系,要求分一部分財產(chǎn)給她。
可惜的是姐姐不是我,跟姐姐掙財產(chǎn)也需要實力。
姐姐可不會那么縱容董漫漫,她只不過說了一句話,董漫漫這個瘋女人就安靜了。
“你真以為你兒子那時候受傷是老向做得,聽說他剛剛在小學(xué)里穩(wěn)定下來,怎么想給他找點麻煩?”
董漫漫白了臉:“現(xiàn)在是法治社會,你要怎樣?”
“不能怎么樣,就是能讓你惡心點�!�
“欺負孩子算什么本事�!�
“好啊,欺負你�!苯憬闵扉_手,“你家沒有我有錢,把你家搞破產(chǎn)也是輕輕松松�!�
董漫漫如今吃住都在娘家,一聽這話,臉色鐵青。
她再怎么不愿意,也只能乖乖離開。
但我很記仇,所以我聯(lián)系到了董漫漫遠在國外的前夫。
董漫漫之前離婚不是因為她出軌,是因為她前夫賭博,把她的錢都賭光了。
我不小心跟她前夫透露了一下,董漫漫現(xiàn)在住在娘家,她娘家挺有錢這件事。
第二天她前夫就回國了。
剩下的事沒有聽說太多,只知道后來董漫漫和她前夫都被趕出了家門。
清明節(jié),我和姐姐一起上山祭拜父母。
我們把他們兩個人的墓合在一起,這也是爸爸的遺愿。
那天天氣很好,沒有下雨。
我們磕完頭,一陣風(fēng)吹過。
風(fēng)里帶著一股不知名的小麥香,是媽媽身上的味道。
我想,也許是爸爸帶著走丟的媽媽來看望我們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