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車流中救人
是他媽的電話。
劉遠迅速起身,走出了包廂。
走廊上,劉遠低著頭,不斷給他媽道歉。
掛斷電話后,劉遠又打了幾個電話,這才一臉凝重走進包廂。
事態(tài)嚴重了。
姜涵的事,警方已經(jīng)查到了劉氏和第一醫(yī)院。
就連山城大學都開始介入,因為姜涵是他們學校的學生。
剛才的電話,就是劉遠的母親李菲菲打來的,她已經(jīng)知道是劉遠所做的一切。
包括陳飛停刀,王氏兄弟爆破酒店的事。
劉遠被母親一通劈頭蓋臉的訓斥,還說他是管不住下半身的負商傻子。
劉遠不敢反駁,只能不斷跟母親道歉。
可罵歸罵,劉遠畢竟是她的親生兒子,即便是一坨屎,她也得努力接著,給他擦屁股。
剛才的電話,除了教訓兒子,就是提醒他要不顧一切剪掉尾巴。
否則,劉遠在劉家的地位將一落千丈。
劉遠的爹劉大能可不止他一個兒子。
僧多肉少,劉家的鍋可是一幫兒子在盯著。
李菲菲斷然不會讓這鍋飯落入其他人之手。
可事情如果鬧大,劉遠鐵定要吃牢飯,還將永遠失去劉家繼承權。
意識到問題鬧大,劉遠只好使用非常手段。
眼下,除了白羽,其他人幾乎可以宣布是死人。
陳飛等人到了緬泰之地,絕無回來之理。
至于王氏兄弟,他已經(jīng)在地下勢力閻羅殿下了懸賞令,不日此二人將從人間消失。
眼下,只有白羽,他還沒想到拿捏的辦法。
走進包廂,白羽還被眾人堵在角落。
看到他手里端著酒杯,劉遠突然有了主意。
包房內(nèi)。
白羽手酒瓶內(nèi)的酒已經(jīng)少了半瓶,他本想借酒壯膽,結果卻發(fā)現(xiàn)啤酒猶如白水一樣寡淡。
不管他怎么喝,都沒有進入狀態(tài)。
他知道劉遠不會放過他,可他已經(jīng)陷入其中,無法自拔。
白羽有些絕望。
如果沒有家人,他倒是不懼怕劉遠。
可一旦變成了家人的光,他就沒法隨意關燈,因為他要為家人照亮前行的路。
打完電話,劉遠一臉獰笑走向白羽。
眾人給他讓了一條道。
白羽蹲在墻角,臉上多了一絲決然。
他決定了,大不了一換一。
“白羽,喝了這瓶酒,我放你走�!�
“你是炎京醫(yī)學院的高才生,我惜才�!�
“今后管好自己的嘴,小心禍從口出。”
說完,劉遠將一瓶600毫升的65°江大白青春版砸在了吧桌上。
一臉玩味俯視著他。
都是千年的狐貍,二人心知肚明。
白羽很少喝酒,酒量一般,他有耳聞。
猜到對方已經(jīng)摸透自己心思,劉遠能托他們做掉少女,自然也能輕易讓他消失。
為了家人,白羽豁了出去。
“劉少,你確定?”白羽推了推鏡框,沉聲道。
他不相信,劉遠會輕易放過他,畢竟那是一條人命。
劉遠端著高腳杯,旋轉著杯內(nèi)紅酒,仰了仰頭,“本少說一不二�!�
“好,我喝。”只要有一線希望,白羽都認了,即便死他一人。
隨即,白羽打開瓶蓋,將酒瓶塞入了嘴巴。
“咕咚,咕咚…”一朵朵酒花在酒瓶內(nèi)翻滾,濃烈的酒精味刺鼻。
陳飛等人直接愣住了。
那可是65°的高度白酒,白羽竟然對瓶吹。
呆愣之余,更多的是不屑與鄙夷。
這就是不識時務的下場,活該被整。
白羽大腦一片空白,喉嚨火辣辣的疼,胃里翻江倒海,臉色早已紅成了猴子屁股。
不過一分鐘,一瓶白酒滴酒不剩,白羽的頭猶如裂開一般,后勁猶如海浪,一波接著一波撞擊他的大腦。
強忍著最后一絲清明,白羽將瓶子砸在了桌上,“劉少,告…辭!”
“他真的喝完了!”
“怪胎!一分鐘吹瓶�!�
“那可是60多度,1斤多的白酒�!�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紛紛起身給踉蹌的白羽讓路。
劉遠臉上掛著詭異的笑容,帶頭鼓起了掌。
“好,不錯,非常不錯。”
“白羽,慢走不送,一路...”
后一句話劉遠其實沒說完,那就是“一路歸西�!�
眾人本想說白羽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可話到最后,只得閉嘴。
因為劉遠讓出了一條道,意思已經(jīng)很明顯。
看著白羽踉蹌的背影,劉遠臉上毫無波瀾,因為白羽即將是一個死人。
酒吧外,姜玄提著斷臂的王三下了出租車,徑直走向酒吧大門。
酒侍一看姜玄一身包安裝,王三還纏著繃帶,立即警覺起來。
“先生,這里是會員制酒吧,請出示會員卡。”
兩個坐托兒車來的叼毛,他不相信對方會是會員。
被對方這一問,姜玄有些尷尬看向王三。
“寶批龍,你有會員嗎?”
“沒…沒有�!蓖跞讨鴦⊥矗瑩u了搖頭。
干他們這一行的,最多去城中村的洗腳城,吃點粗糧,沒錢品牛排。
見王三搖頭,姜玄心頭不爽,狠狠對著王三手上斷臂拍了拍,“你這么拽,怎么可能沒有,你個憨包�!�
拍完肩膀,姜玄依舊覺得不解氣,又捶了他一拳,“下輩子記得先享受享受,否則死了劃不來。”
王三疼得直呲牙,可又不敢發(fā)怒,只能點頭,“前輩說的是,我下次注意。”
“還下次,是一輩子�!苯底脏止尽�
一聽二人拿不出會員卡,酒侍更加肆無忌憚譏諷,
“屮,沒有會員你來玩?zhèn)噔啊,日龍包,還不快滾,別影響我們做生意�!�
酒吧竟然進不去,是姜玄是沒料到的。
此刻,他雖有一萬種進入的方法,可是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他卻是毫無辦法。
就在姜玄被三位酒侍推搡之時,一道熟悉的身影,帶著渾身酒氣跌跌撞撞從酒吧內(nèi)躥了出來。
“是他……”姜玄一眼認出了對方。
正是已經(jīng)不省人事,還憑著一絲意志逃離酒吧的白羽。
眼看白羽徑直沖入車流,突然,20米外一輛卡車突然加速匯入車流。
在撞壞數(shù)十輛車后,速度不減,直接撞向了白羽。
姜玄意識到不對勁,這真是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
天下間哪有這么巧合的事。
一想起白羽上午的表現(xiàn),姜玄一個閃身,沖了進去。
“砰!”
慌亂的人流瞬間安靜。
馬路邊上,一群少男少女頓時嚇得捂住了眼睛。
手心的奶茶一杯杯滑落,砸得滿地都是。
珍珠含在嘴里,竟忘記了咀嚼,只聽到喉嚨不斷涌動吞噬唾液的聲音。
交通瞬間陷入癱瘓,喇叭聲響徹半坐城市。
王三看著突然混入車流的姜玄,他的第一想法是乘機逃走。
不過,當看到姜玄一手抱著白羽,一手攔停了小貨車,他瞬間想起了尸骨未寒的哥哥。
“這尼瑪,仙人啊�!�
王三一陣后怕,還好自己沒有行動。
否則,自己沒準還能追上大哥的步伐。
進擊的小貨車像是被姜玄一根手指按停了,馬路上瞬間亮起了一陣陣閃光燈和喇叭聲。
這一幕再次讓姜玄上了熱搜,不過他渾然不覺,好在夜色模糊了他的身影。
貨車駕駛室內(nèi),司機因為強烈的慣性早已飛出駕駛室,頭正垂在姜玄頭上。
“不對,他怎么穿著精神病患者的病號服�!�
姜玄沒有看錯,司機竟然是一個精神病患者。
很快,真正的司機帶著警方趕了過來。
“先生,您沒事吧�!本较葐柫私顩r。
“無礙,還好他剎停了,否則我該躺車頂了�!苯Φ馈�
警察叔叔一聽姜玄的描述,這才笑著緩了一口氣,“年輕人,你勇氣可嘉,我們要發(fā)通告表揚你的義舉”。
好在貨車是主動剎停而不是被人逼停,否則他們還不好寫出警記錄。
畢竟,以一人之力逼停貨車,這事說出去鐵定會被鍵盤俠們口誅筆伐。
問完姜玄,警方又調取了監(jiān)控,結合司機的證言,還原了事故經(jīng)過。
原來是病院接送精神病人時,遇到了求助的貨車司機。
在院方人員下車幫忙時,精神病犯突然溜入貨車駕駛室發(fā)動了貨車,于是事故就發(fā)生了。
除了精神病患有些骨折和腦癥蕩外,并無其他人員傷亡,一切可控。
謝絕了警方送他就醫(yī)檢查和通告表揚的好意,姜玄抱著白羽回到了路邊。
司機饒有所思看著姜玄,又看了一眼醉如爛泥的白羽,露出了玩味的表情。
“小哥,真是對不起�!彼緳C和院方道著歉意。
姜玄沒有搭理。
若非耐著性子,這些人的骨灰早被他揚了,畢竟一個念頭的事情。
“這水是越來越深了。”姜玄嘀咕著,冷笑看著司機和院方的人,“各位,今年的奧斯卡必定有你們的提名”。
被姜玄冷冷盯著,幾人均是后背發(fā)涼,臉上帶著歉意,一刻都不想多呆。
沒有人比他們清楚,姜玄是個怪胎。
一個只手攔車的怪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