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今夜,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雖然說兩邊的力量并非完全相同,而是有著一定的偏差,不過這些倒是沒太大的問題。
相反因為這種權(quán)柄的力量逐漸朝著個人色彩的方向靠攏。
這倒是讓瓦爾特感覺有些吃驚之余,甚至是覺得有些想要研究一下。
但在這之前,還是先和云霄說了一番關(guān)于如何遏制住這股力量帶來的負面情緒干擾。
畢竟律者核心在崩壞意志的操控之下,也能有類似于這種模樣的干涉。
除非是后面出現(xiàn)的,屬于人類的律者才擺脫了這種干擾。
否則一般人都是無法承受住這樣恐怖的意志灌輸?shù)摹?br />
云霄倒是能以自身的精神堅持十年,甚至能夠完全壓制住這股意念的反噬,讓他覺得是真的很吃驚。
但轉(zhuǎn)念一想,這里仙舟人好像普遍都是和地球人不一樣的。
這倒也是讓他勉強釋然了些許,只是也會偶爾感慨,果然是自己見識的還不夠多。
在這趟列車上果然能見識到很多不同的東西。
甚至連自己故鄉(xiāng)的特產(chǎn)都見到了,真讓他有種想喊出那句話的沖動。
【TMD崩壞還在追我】
反正現(xiàn)在的情況如此,瓦爾特也沒什么好教給云霄的。
只能表示暫時想讓他觀察一段時間,并不會打擾他的生活作息,便帶著三月七和小灰毛離去了。
“最近一段時間怕是不會太平啊,而且我的這股力量……”
云霄伸手看了看自己掌心,淡藍色的粒子盤旋起來,再次凝聚出了理之劍的虛影。
而在自己心念一轉(zhuǎn),理之劍原本的模樣立刻轉(zhuǎn)化為了支離劍的姿態(tài)。
這應(yīng)該是目前而言,他腦海中的最好使的一把劍了。
也可能是因為自己與這把劍的煞氣融合得相當完美的原因。
然而,就在他腦海里開始回憶起,先前那個踏入羅浮仙舟的白發(fā)女子手中之劍。
想要利用理之劍嘗試重構(gòu)那柄劍的鋒芒之時。
忽然一道鋒銳的劍鳴從自己腦海炸響,原本凝聚長劍的藍色粒子忽然暴亂崩潰了開來。
驟然之間在他的手心里炸出了一大片的光芒,瞬間朝著四周崩碎化作塵埃消失。
而那劍鳴聲來得無比突兀,那種一劍無往不利,甚至能讓時間為之凝滯的能力,實在讓他感到心底發(fā)寒。
眼眸深處也有了幾分深刻的畏懼感。
那個女子二話不說,直接沖著自己斬出那一劍的瞬間,他當時甚至已經(jīng)看到了自己的死相。
仙舟人不可能因為一劍被人梟首就會當場斃命。
但他卻毫不懷疑那種感覺,這一劍會直接斷送自己的生機,讓自己徹底死亡。
他的手心里突然開始有了些許冒汗的感覺。
仿佛自己曾經(jīng)千錘百煉的軀體和技藝,在那個女人面前不值一提。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云霄平復(fù)了自己的心情,迅速地協(xié)助云騎軍處理好了附近一些傷員。
還有那些被救治了,但還沒完全好的傷者也被紛紛帶走去其他醫(yī)館去了。
而在這一路,仍然有不少的豐饒孽物出現(xiàn),阻擋在了眾人的面前。
但好在這一路的傷員有云霄的護送,并沒有造成多少的損傷。
甚至很多傷員主動想要參戰(zhàn),也被云霄按了回去,表示不要亂跑就是給他最大的幫助。
將這些人分批送去了其他洞天的醫(yī)館后,也是被這些云騎軍好好感謝了一番。
其實云霄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其實在云騎軍內(nèi)的人緣還是不錯的。
畢竟他自己會經(jīng)常跟著白露出行治病救人。
也會在那些云騎軍力竭不敵魔陰士卒的時候挺身而出。
在云騎軍之中風(fēng)評其實也是相當不錯的。
即便他自己并不是云騎軍,也有不少人是比較敬重他的。
返回長樂天,云霄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往窗外探頭探腦的小腦袋。
白露來回看了看周圍,正好一眼看到云霄走回來的時候。
這才似乎放下心來一樣,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朝著他揮了揮手后,直接鉆入自己的窗口之內(nèi),將窗戶完全關(guān)了起來。
白露還是如此的惦記著自己,倒是讓云霄感覺心頭有些發(fā)暖。
然而他剛準備走向自己居住的閣樓之時。
“小子,最近過得很開心?”
低沉而又森寒的聲音從他的背后響起。
不知何時,那個男人出現(xiàn)在了他的身后,緩緩的開口說著。
周圍的氣溫仿佛瞬間降至了冰點,那個男人雙眼之中,透露出的殺意是前所未有的。
哪怕云霄都不用回頭,也似乎能察覺到男人眼底的火焰。
那并非憤怒,而是一種更加深邃的感情……
悲傷,痛恨,還是無奈……
他無法完全體會,哪怕自己有著理之劍中權(quán)柄力量的加持,到現(xiàn)在,也不能完全讀懂那種感覺。
身犯魔陰,本就是六塵顛倒,人倫盡喪,早已沒有了正常的情緒,又拿什么來理解。
如果能理解魔陰身的情緒變化,自己怕是距離墮入魔陰也不遠了。
“有個人如此惦念著我,說實話,挺開心的�!�
云霄沒有否認這件事,而是回過頭,看了一眼背后的男人。
仍然是穿著那套古樸的黑色長衫,身體的線條絲滑流暢,而根據(jù)云霄的看法,他的模樣不像是劍客,更應(yīng)該像是一個鐵匠。
只是如今,這位同樣也算得上是自己的一位師傅,十年來,他可是一直都在自己的身邊指導(dǎo)自己殺戮,戰(zhàn)斗——
然而每次看向這個男人戰(zhàn)斗時候的樣子,云霄還是會忍不住顫抖。
到底有多么的瘋狂,才會根本不在乎自己受傷,甚至不在乎自己是否會死亡。
體內(nèi)噴濺的鮮血越多,他的戰(zhàn)意反而越發(fā)高亢。
原本他以為對方還會嗆自己幾句的時候,刃卻是一反常態(tài)的沒有繼續(xù)說話。
而是緩緩地抬起頭來,看向了白露居住的房間。
這一刻,云霄忽然緊張起來,右手不自覺凝聚成劍,朝著刃的胸口點了過去。
但這一劍還未點中刃的軀體,便被他用兩根手指直接夾在了原地,動彈不得。
那雙攝人心神,充滿肅殺之意的眼神,忽然在看向那邊的時候消失了。
云霄敏銳地察覺到,那是種懷念的目光,帶著一絲的愧疚。
只是那種眼神轉(zhuǎn)瞬即逝,再次看向云霄的時候瞬間再次凌厲了起來。
“小子,如果你還無法強大到讓她安心,最好離她遠點,以你現(xiàn)在的實力,還不夠格——”
說著,刃一把撇開了云霄手中長劍,然而就在下一秒,一把飛劍驟然破空而出,直逼刃的眉心而去。
但卻在下一刻被刃一個歪頭躲了開來。
只是在躲開飛劍的剎那,云霄的身影已經(jīng)來到了他的身側(cè),劍芒直逼他的脖頸而去。
這就是兩人之間的交流方法,以殺死對方為目標。
云霄也從不手下留情,或許他也察覺到過,刃真正渴望的是永遠的死亡——
只是,當刃纏滿繃帶的手一把攥住了云霄斬來的劍芒,哪怕手心滿是鮮血滴落,也不曾拔出自己身邊的劍。
“這里打起來會吵到別人休息,跟我去別的地方�!�
看著刃腰間已經(jīng)掛著屬于他的支離劍,云霄默默地吐了口氣,將劍芒收回。
回過頭來,又看向了白露房間的位置,似乎是有些若有所思。
——
流云渡,這里是存儲整個仙舟外來物資的地方,但這里也并不是特別安全。
最近藥王秘傳四處作亂,有不少的仙舟人都慘遭魔陰身的洗禮,徘徊在這里的自然也不在少數(shù)。
不過好在此地沒有多少人會在半夜出沒。
而且云騎軍也很少會前往這里巡邏,畢竟這里那么多的集裝箱擺放著,有種走迷宮的感覺。
云霄被帶著從長樂天走入了流云渡,來到了一處貨道之內(nèi)。
此地沒有其他人會路過,顯得格外孤僻冷清。
兩人走到了貨道的盡頭,一直都是沉默寡言,誰也不曾說話。
畢竟刃和云霄曾經(jīng)說過,等到他來取劍的時候,云霄如果不能殺死他,他便會徹底斬殺云霄。
如果按照正常人的思維,云霄應(yīng)該第一時間去星槎海去將軍府報案。
甚至去找云騎軍匯報刃的到來,趕快去通知將軍將其捉拿。
然而云霄卻在這一路想通了很多的事情。
幽囚獄是什么地方自己不知道,但歷代囚犯被關(guān)在那邊從未作亂或者逃離。
由此可見,那邊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輕易逃離的地方。
刃明明是被景元將軍抓獲了的,那為什么他還會出現(xiàn)在自己的面前。
除非是將軍親手放的,或者是將軍默認放縱他離去。
否則刃不會這么輕易來到自己的面前。
就算匯報了也沒有用,甚至可能牽連到自己身邊的人。
這就讓云霄有點投鼠忌器,單刀赴會,或許從一開始就只有這一種選擇。
“小子,怎么,怕了?”
看著云霄死死捏住手中的劍柄,手臂略微顫抖之下,刃卻挑起了一個冷笑,眸光中帶著瘋狂的殺意。
兩人之間距離不過五米,但云霄卻時刻感覺,有一柄劍已經(jīng)抵住了自己的喉嚨。
“可惜,晚了,這里沒人能救得了你,今夜,能救你的,只有你——和你手中的那柄劍——來吧小子,和約定好的那樣,你死,還是我死,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