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轉(zhuǎn)折

    “慢著，不能離開公司哈�！壁w清歡仔細叮囑林忘，仿佛教育一個開蒙前的小孩，“起碼24小時內(nèi)�！�

    畢竟行業(yè)不同，林忘發(fā)覺趙清歡的話不太好反駁，續(xù)兒感覺這沉湎于虛構(gòu)劇情中的女子已經(jīng)沒救了。他實在無法與其溝通，只好隨口問一句，“你們應(yīng)該是兩人執(zhí)法吧？另外一位警官呢？”

    “對，對，我怎么把周賀也給忘了。不能把他給拉下了，作為一個優(yōu)秀的福爾摩斯，華生雖然很笨，但也是必要的�！�

    趙清歡一拍腦門仿佛如夢初醒的樣子再次把林忘搞懵了。

    如果說趙清歡不是競爭對手派來搞事情的，她處處與人作對；如果說趙清歡是專門來找茬的，看起來又不太聰明的樣子。

    “怎么不接電話�！�

    “快接！”

    趁著趙清歡拼命打電話的空隙，林忘閃身出了自己的辦公室——他怕呆久了會被傳染上一種名為愚蠢的妄想癥。

    沒兩分鐘，林忘就發(fā)現(xiàn)一個年輕男民警匆匆忙忙地跑了過來。

    “這么快！”

    “哎呀，誰說不是呢。這小姑奶奶奪命連環(huán)call誰受得了啊。我這路兒也不熟，連跑帶問、連蒙帶猜的。要說你們這公司也忒大了點�！蹦贻p警察一拍大腿，一口流利的京片子普通話，“請問您哪！怎么稱呼�！�

    “我是林忘�！�

    上下打量民警一眼，林忘體會到“龍生九子，個個不同”的含義了。同一個派出所出來的人，余婉晴板板正正，一絲不茍，而他則剛好相反，隨性灑脫，不拘泥于細節(jié)。

    “哎呦喂，我說是誰能有這么帥氣英俊的外表。原來是林總哪。林總您好！您好您好。真不好意思，給您添麻煩了�！�

    “你是？”對方可著勁兒握手、一臉自來熟的態(tài)度再次讓林忘震驚。

    “哎呦，您看我這記性，忘了自我介紹了。手機，您手機；碰碰，咱碰碰。”小警察把自己手機與林忘的一碰，“在下周賀也，喀山智谷大廈派出所滴民警兒。您看這么一碰，我的名片已經(jīng)過去了。”

    這個自來熟的警察跟余婉晴是兩個極端，讓林忘切實感受到了什么叫冰火兩重天。

    “哎呀，后面還有仁（人）哪！想必都是貴公司老總兒吧！”探出頭，周賀也發(fā)現(xiàn)了伸手握手，一轉(zhuǎn)圈把周圍等著詢問的人聊了個遍。

    “剛才一直沒看到你�！痹谥苜R也百忙之中遍地拉關(guān)系的空兒，林忘插話問了一句。

    “哦，樓下那個失蹤人員的辦公室，我擱那兒坐著，你們技術(shù)員人挺不錯，我們聊得挺好。受益匪淺、受益匪淺。林總可得給他們漲工資�！�

    “你們聊的是？”林忘很奇怪，周賀也在技術(shù)員身上找到了哪些線索。隨即他想到了紀律問題，趕緊改口道，“不方便說就算了。”

    “沒啥不能說的�！敝苜R也隨口說，“他們技術(shù)挺不錯的，宇宙蒼穹這游戲比我打得好，都黃金段位了，我請他們上分來著。再說一句，林總你的網(wǎng)速挺快的。我還想著多玩會兒呢。沒想到師姐打電話來了�！�

    這兄弟也太放松了，擱這兒打游戲？看著對方侃侃而談的模樣，林忘目瞪口呆。一瞬間林忘福至心靈、恍然大悟，他脫口而出，“您這是北京仁（人）兒吧？”

    “哎呀，您這是能掐會算哪！”周賀也拱拱手，用大拇指指著自己，“我，周賀也，土生土長的天津人。天津衛(wèi)知道不，賣狗不理包子的那地兒！”

    難怪！周圍所有人心中了然。

    “我這也沒猜對啊！”林忘真沒想到兩個警察是兩個極端，一個鐵面無私，一個熱情好客；一個高調(diào)的張揚，一個內(nèi)斂得低調(diào)。這對活寶當真讓他哭笑不得。

    也許他們領(lǐng)導(dǎo)也領(lǐng)教過兩位的性格，為了水火調(diào)和，專門把他們調(diào)在一起也說不一定。

    至少這個名叫周賀也的小伙子更好溝通。于是林忘也沒藏著掖著，他將自己的想法一一道來。

    周賀也搔搔頭，十分郁悶地表示：“可惜趙清歡她是帶隊的，她是頭兒，我得聽她的。”

    周賀也后面跟了一句牢騷話讓林忘不禁莞爾：“誰叫人家學(xué)歷高、資歷老呢！”

    林忘隱晦的提了提，“趙警官這樣搞法，對我們生產(chǎn)影響很大。公司員工已經(jīng)有了不小的情緒。咱們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找到人，能否通過公安系統(tǒng)定位李承鵬，這樣不管是時間成本還是經(jīng)濟成本的開銷都較小�！�

    至于很可能會耽誤黃金搜尋時間林忘沒說，但他相信周賀也聽得出來。

    “其實我也煩歡歡姐這樣的搞法，累�！敝苜R也思前想后，一臉難受的便秘表情。

    這一句話說得大家心有戚戚焉�？墒悄阕屩苜R也去觸趙清歡的霉頭，他也不愿意。

    “可誰叫人家是老兵呢，他是領(lǐng)導(dǎo)我是兵，想不聽她的還不行！”想了半天，周賀也最后仿佛下了決心，“看看她是啥心情，我去說說給她，或許不一定能行�！�

    片刻之后，總裁辦會議室門開了。

    大家緊張地盯著門內(nèi)兩人，希望兩位大神能有個好的轉(zhuǎn)變，不然今天公司的運轉(zhuǎn)可就泡湯了——開會的不能開會，上班的不能上班。

    趙清歡一臉冰霜，看不出表情。不過她一邊仔細戴警帽一邊詢問周賀也，“情況屬實？”

    “屬實，絕對屬實。歡歡姐您得相信我，你不相信我相信誰啊？你說整個所里誰對你最好，天冷誰提醒你加衣，天熱誰給你送冷茶……”周賀也絮絮叨叨地回應(yīng)。

    “我警告你，不許叫我歡歡姐！”趙清歡罕見地咬牙切齒，但罕見地沒有反駁。這樣的情緒波動對于性格清冷的她來說確實不多見，讓周圍林忘等一眾高管大跌眼鏡。

    “我這剛跟技術(shù)科那邊牲口打得電話，再說我騙誰也不能騙您��！哦，不，不是不能，是不敢�！敝苜R也跟在趙清歡身邊鞍前馬后地伺候著，外加拍著馬屁。

    “周賀也，問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不要東拉西扯�！�

    “是是。歡歡姐，我都問了五遍了。放心！”

    “跟你說了不要叫我歡歡姐。”趙清歡撫額，“算了隨你。”

    林忘等人感覺周賀也在趙清歡面前點頭哈腰的模樣也像個嫌疑犯。不過大家也是松了一口氣，原來不光是他們，就連警察在趙警官眼里和嘴里都不像好人。

    “最后的定位是在喀什清風(fēng)大酒店。說是已經(jīng)關(guān)機了，咱不快點就把人放跑了�！敝苜R也可不管別人的想法，繼續(xù)添油加醋，“咱們這回絕對能釣一條大魚，狠狠地立一功，洗刷別人對咱的白眼�！�

    “那是對你。”

    望著門外等候的林忘等人，趙清歡哼了一聲，終于在周賀也催促下離開。

    一眾高管松了一口氣。終于把這尊大神動不動就要拘留人的送走了。

    “總算走了。這回終于可以松一口氣了。還是技術(shù)重要，還是林總厲害�！绷_慶福恭維公安的定位技術(shù)，同時對林忘的睿智佩服得五體投地。

    “接下來，只要等就好了�！�

    “應(yīng)該要不了多久就破案了�！�

    大多數(shù)高管的心態(tài)都非常類似，認為通過信號定位等技術(shù)手段很快就能找到李承鵬。這其實是一種鴕鳥心理，人類自然而然地消極躲避困難任務(wù)。

    只要把人找到，一切就都能水落石出了。

    “恐怕沒那么簡單。把資料拿過來�！敝挥辛滞�的心態(tài)、想法和他們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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