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明教教主
從樹林那邊傳來悠揚的笛聲,四個彪形大漢凌空飛步,抬著一頂小轎向這邊飛來,小轎上蒙著一層白色薄紗,轎里的人若隱若現(xiàn),他盤坐在轎中,拿著笛子吹奏著。
吳劍男心想:“這個男人是誰呢?竟然有如此氣派?”
四個彪形大漢飛過官兵和白衣人頭頂,徐徐落到圣母奶奶的身邊。
笛聲戛然而止,轎中男人說:“殺了他們!”他的聲音雄厚而高亢,即便說完了話,他的聲音也余音繞梁。
浪子劍縱身躍到空中,他揮舞寶劍直指前方,從他寶劍上激蕩出一道白芒,向前方的和尚射去。和尚站住,把棍子橫擋在胸前,白芒射在棍子上,噗嗤一聲巨響,棍子劇烈震顫,發(fā)出嗡嗡的響聲,和尚身L劇烈顫動,連連后退了幾步。浪子劍落到和尚身前,揮劍向他面門刺來,和尚游走,不一會兒他的身影就幻化成道道芒影,圍繞著浪子劍轉(zhuǎn),棍影從芒影中刺出,劍影隨之而來,叮叮當(dāng)當(dāng)金屬交鳴之聲響了起來,兩人不斷變換的身影糾纏在一起。他們身后的三個和尚快速撲上來。圍著浪子劍快速轉(zhuǎn)圈,有時一起向浪子劍攻來,有時輪番攻擊。
金龜子,火行者靜靜看著戰(zhàn)斗場景,金龜子搖了搖頭,“太慢太慢,……浪子劍,你可別辱沒了明教護法的名頭!在這里栽了跟頭!”他呼喊,嘴角撇起,笑瞇瞇地看著浪子劍,火行者張開嘴吹火折子,呼地一聲一道火焰從火折子前飛過。
浪子劍縱身而起,直向夜幕沖去,“金龜子,”他說,人已經(jīng)沖到數(shù)丈之高,反身俯沖而來,地面塵埃中四個和尚先后躍到空中,浪子劍繼續(xù)說:“老子以一敵四,到目前為止不落下風(fēng),最后老子就是敗了,也辱沒不了明教護法的名頭!”他說完,他手中寶劍挽出劍花,一道道寒芒從他寶劍劍身上射出。四個和尚紛紛揮舞鐵棍抵擋,砰砰幾聲巨響,火花四射,鐵棍嗡嗡震動,四個和尚虎口發(fā)麻,面色瞬間里變得慘白,前頭的和尚突然懸停在半空,他雙手合十,鐵棍橫在他雙臂之上,一個和尚躍過他,踩住他的肩頭,他的身影快速躍到浪子劍頭頂,靜止和尚的身子下沉,另一個和尚正好躍了過來,抓住他,兩人一起向前縱躍。浪子劍揮劍向他們刺來,他頭頂上嗡地一聲巨響,他扭頭看去,在他頭頂上的和尚正揮舞鐵棍向他腦袋砸來。他揮劍抵擋,砰地一聲巨響,火花四射,他虎口發(fā)麻,胸口隱隱作痛,他縱身離開,落到金龜子,火行者,土行者身后,他連連后退幾步堪堪站穩(wěn),他捂住胸口哇地一聲噴出鮮血。金龜子嘿嘿笑道:“浪子劍,你就這點能耐?”火行者蔑視看著和尚,他們落到地上,舉棍向這邊沖來,他嘴角上揚,撇出不屑的弧度,土行者說:“浪子劍,這可怪不得我,我只會土里行走,可上不得天空!”浪子劍說:“你們袖手旁觀說風(fēng)涼話?”
四個和尚沖到他們近前,金龜子舉著鋼盾沖到他們中間,他左右揮舞鋼盾,鐵棍紛紛砸在鋼盾之上,一陣金屬交鳴之聲響起,金龜子身形一矮,整個人像是陀螺一樣旋轉(zhuǎn),帶起的塵埃遮蔽住他的身形,不一會兒,他的身形忽而沖出塵埃,忽而隱沒在塵埃中,四個和尚不斷在他身邊游走,揮棍擊打,他們腳下帶出的塵埃揚起,石頭碎裂聲,金屬撞擊聲交織在一起,嗡嗡傳播開來,當(dāng)塵埃遮蔽住他們的身形時,四個光亮亮的腦袋在塵埃中晃動。這時悠揚的笛聲響起,火行者,土行者紛紛向塵埃中沖去,還未沖到塵埃中,四周的飛沙走石飛起,在空中懸浮片刻,就圍繞著塵埃中釋放出的強大氣場旋轉(zhuǎn),火行者張開嘴吹火折子,一道火蛇沖開飛沙走石,硬生生蕩開一條道,四個和尚身形不斷變換,金龜子變換身形舉盾抵擋,從他們身上散發(fā)出來的強大氣場像是熱浪一樣隨著他們身子移動而動�;鹦姓咄O履_步,張開嘴從嘴里吐出一個紙鳶,紙鳶一到了空中,就扇動翅膀向著四個和尚飛去,火行者追隨著紙鳶沖向四個和尚,土行者縱身而起,然后一頭扎在地上,轟地一聲巨響,地面裂開一個大坑,他的頭顱蠕動幾下,身子就隱沒在泥土之中,隨后地面上翻出一道溝壑,塵埃,碎石飛揚�;鹦姓呔嚯x四個和尚一米之遠又停下來,他張開嘴,對著火折子吹氣,一道火焰呼啦沖到紙鳶近前,將紙鳶點燃,紙鳶繼續(xù)向前飛,直到徹底燃燒成灰燼,才紛紛墜落。這時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嗆人的氣味,四個和尚感覺鼻孔中充斥著花草的芬芳,他們眼前一切景物都在旋轉(zhuǎn),無數(shù)形如厲鬼一樣的黑影快速向他們罩來,“波斯磐若秘功可致人出現(xiàn)幻覺!”一個和尚大呼,“快撤!”三個和尚縱身遠遁,最后一個和尚剛抬腿,地面上咔嚓裂開一道縫隙,從地中伸出雙手抓住了他的腳踝,他揮棍向手打去,手快速撤回到泥土之中。他縱身躍走,連躍了幾次,人影就變得渺小了,猶如一個黑點消失在樹林之中。營地中官兵也紛紛撤退。
泥土中傳來一聲嘆息,然后地面崩裂,土行者從泥土中竄了出來,他站在土坑邊緣,看著和尚們最后消失的樹林,“可惜沒抓一個活口!”他嘟囔,和火行者,金龜子回到轎前。圣母奶奶,浪子劍也走到轎前,他們躬身而立,轎簾子掀開。
一個頭發(fā)花白,身材矮小,形如枯槁,面容蒼老慘白,戴著一邊面具,穿著黑長袍的老男人佝僂著腰身,拄著一根拐杖一瘸一拐地走了出來,他站在轎邊停下,看了一眼記目瘡痍的營地,此時營地中橫七豎八躺著官兵和白衣人的尸L,空氣中彌漫著硝煙味,血腥味,當(dāng)這兩種氣味混合在一起時,空氣中充斥著令人作嘔的難聞氣味。他嘆息了一聲,然后面對圣母奶奶說:“此地不宜久留,和尚們定會糾集官兵再來,我們應(yīng)該及時撤離!”他說,又回到轎子上盤坐。
圣母奶奶吩咐身邊幾個白衣人:“你們收集教眾,隨通老媼再行�!睅讉白衣人散開,在營地中奔走相告,不一會兒白蓮堂眾人齊聚轎子四周。
四個彪形大漢抬起轎子,前方白衣人紛紛讓開道路,圣母奶奶,浪子劍,金龜子,土行者,火行者跟在轎子四周。吳劍男,周婉兒,木萍跟隨在圣母奶奶身后。
“老朽這次前來,一是為了送四大護法到你身邊,助你爭奪武林盟主,二是向你告別。”轎中男人側(cè)躺在轎中,微風(fēng)吹拂而來時,轎簾子掀開,可以看見他單手支撐著頭顱,雙眼緊閉著。
“教主,您日理萬機,是什么原因讓您離開明教?”圣母奶奶問。
到這時已經(jīng)知道這轎中的老男人,正是明教教主莫陽。
莫陽說:“老朽接到忽必烈請?zhí)�,忽必烈讓老朽到開平參加忽里臺大會,所以老朽必須離開明教。”
“忽里臺大會?”
“媼聽聞忽里臺大會是蒙古人決定重大事件的會議,教主并非蒙古人,又非是忽必烈的下屬,忽必烈為什么邀請您參加忽里臺大會?”
“嘿嘿……,老朽聽說蒙古大汗蒙哥死后,阿里不哥多次邀請忽必烈去和林參加忽里臺大會,阿里不哥想忽必烈選舉他讓蒙古新大汗,忽必烈在知道阿里不哥得到蒙古宗親,貴族支持后他在開平灤河舉行了以漠南勢力為代表的忽里臺大會,選舉自已當(dāng)新任的蒙古大汗。以老朽之見,開平灤河的忽里臺大會,就算是只有忽必烈一個人參會,最終的結(jié)果也不會有所改變,忽必烈也會自封為蒙古大汗!”
“忽必烈是一位權(quán)利欲望強烈,城府很深,有野心的男人�!�
“嘿嘿,……以老朽對忽必烈的了解,忽必烈不止對權(quán)利的渴望,城府深沉,有野心,他更是一位有雄才大略的雄主。老朽料定,阿里不哥和忽必烈之間必有一戰(zhàn)!”
“教主,無論阿里不哥和忽必烈誰勝,都是蒙古王子之間的爭斗,我們明教何必湯渾水?”
莫陽沒有立刻回答她,而是把笛子拿在手里,笛子在他手指間不斷翻動,隊伍沿著河水邊一直向前走,火把的光輝像是蜿蜒的巨龍,即便有火把照耀,白衣人的身影也像是渺小的白點,有白衣人落在隊伍后面,他們背著受傷的人,艱難地走著。走了幾步,他們會氣喘吁吁地停下,焦慮地盯著前面的白衣人。轎子四周的白衣人身姿挺直,堅毅目視前方。
頓了頓,莫陽說:“良禽擇木而棲,忠臣擇主而侍,老朽看大宋氣勢已盡。忽必烈必定能氣吞萬里如虎!”
“教主想依附忽必烈?”
“為明教,老朽別無他選!”
“如此一來,南方各大門派必定視明教為異類?”
“無需多言!老朽心意已決!”
圣母奶奶臉色變換,她心想:“大宋官員腐敗,百姓卻是無辜,如果明教投靠蒙古,勢必引發(fā)一場大戰(zhàn),遭受屠戮的必定是百姓無疑。老媼怎忍心看百姓受苦呢?”她想到這里,眼神左右游移,當(dāng)看到吳劍男,周婉兒,木萍時,她轉(zhuǎn)念想:“不如就把他們安插在莫陽身邊,以便日后相機行事!”她黑沉的面色緩和下來,強擠出笑容,“老媼見教主身邊人手單薄,”她說,“老媼想把婉兒,萍兒,小子安排教主身邊,隨時伺侯!”
莫陽點點頭,圣母奶奶不再說話隨著隊伍走了一夜,在山谷休息時,她找了一個機會告訴周婉兒,木萍,吳劍男跟著莫陽,有事向她匯報,吳劍男,周婉兒,木萍都不情愿,又不敢當(dāng)面拒絕,只好硬著頭皮接下差事,直到第六天他們分別時,圣母奶奶送他們一人一顆仙丹,他們的情緒才穩(wěn)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