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與賀元崢一同遇刺
賀元崢這話說的難聽。
季羨垂在身側(cè)的手緊緊的攥成了拳。
賀元崢豁然起身,他修長的手指捏著季羨的下巴。
將手中的酒灌進季羨的口中。
那酒又急又辣,嗆得季羨眼淚直流。
被按在茂軒院的沉香木屏風上。
賀元崢掐著她后頸,玉扳指碾過她的下頜,捏著她的下巴將臉帶過來。
“若是我晚到半刻,你準備如何?”
賀元崢的聲音冷的能將人活活凍死。
“若是表哥晚到半刻,現(xiàn)下見到的,就是羨兒的尸體�!�
那藥酒開始發(fā)揮作用,季羨盡可能的讓自己保持清醒。
她嘴上這么說,心中也是這般想的。
賀元崢松開她的后頸。
季羨雙腿一軟,跌坐在地上。
賀元崢已經(jīng)大步走開,坐到了書案后。
房間中安靜的掉根針都能聽見。
良久。
季羨起身,又到了書案后。
她從賀元崢的胳膊下鉆過,坐到了賀元崢的腿上,呵氣如蘭。
雙手攀上賀元崢的脖頸。
委屈可憐的開口道:“月姨娘命人將我?guī)胛鲌@,我也不知道賀老爺也在。當我發(fā)現(xiàn)不對勁,想走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門被從外面鎖上了�!�
季羨將腦袋放在賀元崢的胸口,輕輕的蹭著,像一只撒嬌的貓咪。
“如此說來,我的羨兒是無辜的?”
季羨低聲道:“是羨兒蠢笨,沒有發(fā)現(xiàn)月姨娘的陰謀�!�
季羨伏在賀元崢胸膛,感受到他胸腔震動的冷笑。
"你倒是會順桿爬。"
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纏住她散落的青絲。
驟然收緊的力道逼得季羨仰起臉。
房中燭火明滅,將賀元崢眼底的冷然照得分明:“可惜這招對我沒用”
季羨疼得指尖發(fā)顫,唇角卻綻開梨渦。
"經(jīng)過剛才一事,我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事情。表哥可想聽聽?"
季羨攀著男人的肩膀湊近耳畔。
"羨兒寧愿被表哥鎖在籠子里,也不愿做旁人的玩物。"
太師椅被帶倒的瞬間。
季羨的背脊被壓在書影冰涼的書案上。
賀元崢居高臨下地睨著她:“記住你的話。"
季羨如瀕死的魚,被重重拋起又狠狠拉回。
賀元崢折騰得格外厲害,從書案上到銅鏡前。
若不是季羨啞著嗓子哭著求饒,賀元崢還不肯結(jié)束。
季羨不知道,賀元崢怎么有如此大的精力。
她感覺整個人要散架。
迷蒙中季羨聽見輕飄飄的一句。
”過兩日送你去白鹿書院。"
聽竹院
季羨在房中看醫(yī)書。
綠茵捧著燙金帖子進來。
"小姐,忠勤伯爵府送來的賞花宴帖子!"
季羨摩挲著燙金紋路問:“都給誰下了帖子?”
“三小姐也收到了�!�
綠茵回答。
忠勤伯爵府的賞花宴定在三月初,恰逢牡丹盛開。
季羨指尖劃過"特邀賀府表小姐"幾個字,嘴角微微翹起。
"小姐真要赴宴?"
綠茵憂心忡忡地替她綰發(fā)。
銅鏡里映出季羨素凈的月白襦裙,鬢間只簪著賀元崢送的茉莉玉簪。
是賀元崢要求她帶的。
季羨將耳墜取下,淡淡道:"我若不去,這戲如何能唱得下去�!�
如今最要緊的不是楚家,而是去看暮兒。
"表小姐,馬車備好了。"
秋風的聲音在簾外響起。
季羨將請?zhí)M妝奩底層。
銅鏡映出她頸間新鮮的咬痕,這是今晨賀元崢臨行前留下的。
馬車搖搖晃晃走在山路上,季羨偷偷掀開車簾。
遠處白鹿書院越來越近。
“見到季暮,知道該說什么?”
賀元崢翻著書卷,頭也不抬。
“說我在賀家一切都好,讓他安心讀書不必擔心�!�
季羨攥緊衣袖。
賀元崢突然抓住她的手腕。
車外忽然響起破空聲,十幾支毒箭“嗖嗖”釘在車廂上。
季羨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賀元崢抱著滾下馬車。
黑衣人從樹林里沖出來。
賀元崢揮劍砍倒三人,血濺到季羨的白裙上。
余光一瞥,看到有人從背后偷襲。
季羨下意識的擋在賀元崢身前。
利刃將她的胳膊劃破。
“不要命了?”賀元崢捏得她手腕生疼。
季羨咬牙指著地上抽搐的刺客:“身后有人偷襲!”
賀元崢盯著她流血的手臂,想起三年前雪夜。
這女人為了活命,也是這樣拼命。
馬車顛簸在山道上。
季羨攥著染血的帕子按在傷口處,額角滲出冷汗。
賀元崢垂眸掃過她泛白的唇色,忽地捏住她下巴:"方才的膽量去哪了?"
季羨不語,胳膊上的疼痛讓她有些煩躁。
車外秋風急報。
"主子,刺客全服了毒,留的活口咬舌了。"
"廢物。"
馬車顛簸一下,賀元崢指尖不小心劃過季羨胳膊上血痕。
季羨本就蒼白的臉更白了,眼淚不由的掉下來。
"既查不出幕后主使,便都剁碎了喂狗。"
這樣殺伐果斷的賀元崢,讓季羨從心底害怕。
白鹿書院青瓦漸近,
山門前,季暮早已經(jīng)等在那里。
看到季羨下車,沖過來要將抱她。
賀元崢快一步,扯著他的衣領(lǐng),將他與季羨隔開距離。
冷著聲音道:“男女授受不親�!�
“這是我阿姐!”季暮氣憤。
賀元崢沉著臉道:“那又如何?”
季暮被噎的說不上話。
季羨上前挽住季暮的胳膊,笑吟吟的道:“暮兒長高了�!�
姐弟兩人相挾往書院中走。
秋風上前低聲同賀元崢說:“公子,那些刺客應(yīng)是從京城尾隨而來,要不要再仔細排查?”
賀元崢雙手背在伸手,眼神看向季羨離開的背影。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不必,今日刺殺沒有成功,已經(jīng)打草驚蛇,短期內(nèi)必不會再有動作。”
季暮引著季羨穿過回廊,說著書院瑣事。
季羨臉帶笑意的聽著。
姐弟兩人有已經(jīng)有一年沒見。
"阿姐你看,那是藏書閣!"
季暮指著不遠處,意氣盈滿眉梢。
"上月我作的策論被山長選中,就收藏在藏書閣中。"
季暮說到激動處,伸手拉季羨的胳膊。
正好碰到她的傷口,瞬間出了一身冷汗。
季暮的房間中,飄著淡淡墨香,他的手微微發(fā)抖。
盯著季羨手臂上滲血的繃帶,眼眶發(fā)紅。
“阿姐,我這就去找賀元崢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