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狗咬狗,一嘴毛
瞧著她冷靜果斷的樣子,季虞白腦海里冒出將門虎女這個詞,他將這四個字放在舌尖品了品,嘴角微不可見的勾了下。
守在秦沁茁旁邊的雀兒臉色一變,急聲道。
“你胡說八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放的了?再亂說,小心你的我扒了你的皮。”
“確實(shí)是雀兒姐姐放的,我也看見了。”又一個出來指認(rèn)雀兒的。
有了開頭,后面接二連三就有人都指認(rèn)她。
雀兒臉都白了,看向秦沁茁聲音都染上了哭腔,“小姐,救我�!�
她不想吃老鼠,畢竟自己也是受了秦沁茁的指使。
秦沁茁此刻手腕疼得臉上冒冷汗,聽到雀兒喊她,惡狠狠的瞪了雀兒一眼,那意思在說,蠢貨你要是將我供出去,那你就完了。
“雀兒姑娘,這么多人指責(zé)你,你還有什么話說?”白夜問道。
雀兒咬緊唇,“不是我,他們亂說的。”
秦婠不急不慌的道:“不承認(rèn)在我這里就是默認(rèn),既然承認(rèn)就是要吃下這只老鼠,不然,你偷換忠義侯府回禮這個處罰讓你不死也得丟半條命�!�
雀兒急了,朝著秦婠磕頭,“大小姐,你都沒有證據(jù),憑什么污蔑我?”
秦婠冷笑著,“我又不是辦案的青天大老爺,不需要證據(jù),我只要一個結(jié)果�!�
誰也沒想到,她壓根不往他們的話里鉆。
季虞白瞧著旁邊這個不講道理的女子,心里越發(fā)覺得好笑。
之前是他看輕她了,思路清晰,有自己的邏輯想法。
手段不狠,但能讓人記一輩子。
看到雀兒臉色慘白,秦婠這才道:“白夜,把老鼠塞她嘴里,若是她也能供出一個人,那便可以停止處罰。”
“是,夫人!”夜白端著老鼠朝雀兒過去,白色蛆蟲爭先恐后從老鼠的肚子里拱出來。
“嘔!”雀兒率先吐出來了,隨后撲通一聲跪在秦沁茁面前,猛地磕頭。
“小姐對不起,雀兒也是被逼的�!�
就在白夜捏開她嘴時,雀兒閉著眼大聲道:“是,是小姐,讓我做的,大小姐饒命。”
雀兒將頭埋在地上,不敢去看秦沁茁的臉。
“你個賤人,污蔑我�!�
秦沁茁一腳踢在雀兒身上,“賤人,來人把她拉出去給我打死。”
“小姐,饒命�!比竷嚎拗箴垺�
秦沁茁是主謀,秦婠一點(diǎn)都不意外,她沒忘記爹爹死訊傳來的時候,秦沁茁當(dāng)夜就往她被褥上潑水,讓人將她所有的珠寶首飾搶走時的樣子。
后來秦沁茁不斷地仗著身份欺負(fù)她,甚至有次還想挖她的眼睛,毀了她的臉。
她若不藏拙扮弱,恐怕早就淪為花下的一捧土。
秦沁茁還想再踢一腳,被秦婠喝住了,“表妹,你膽敢破壞皇上御賜良緣,哪怕是我也不能包庇你了�!�
“折桃,去找京兆尹來,若是京兆尹管不了,那我就遞帖子,拼了這條命也要進(jìn)宮求皇后為我做主�!�
秦婠說得悲憤難填,“我就不相信,皇上會放任你欺負(fù)我這個孤女�!�
她只要告御狀,天子自然不會不理。
“慢著!”阮心柔扶著丫鬟的手,著急忙慌的過來,臉上帶著無奈道。
“婠兒,你父親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是家和萬事興,你又何必這樣上綱上線,這樣傳出去,別人只會說我這個繼母沒有好好教導(dǎo)你。”
她像之前將三言兩語將過錯都推給秦婠,讓所有人都以為秦婠是個沒有教養(yǎng)的驕縱小姐。
秦婠忽然一甩帕子掩面?zhèn)壬砜吭诩居莅准绨蛏霞傺b抽泣。
“若爹娘還在,定會將所有禮品回贈,絕不會貪一分,更不會縱容有人替換回禮給忠義侯府抹黑,更不會挑撥離間,讓我與將軍不合�!�
細(xì)細(xì)的抽泣聲飽含了無數(shù)委屈。
“爹爹,娘親,你們保護(hù)了邊疆,保護(hù)了百姓,唯獨(dú)保護(hù)了女兒�!�
秦婠字字啼血,再抬頭紅著泛紅的看著阮心柔。
“姨母,這件事情是不是你默許表妹做的?”
阮心柔當(dāng)即否認(rèn),“怎么會,姨母最疼你了。”
“疼我,那表妹讓人用死老鼠替換我的回禮,疼女兒的爹娘都是如數(shù)盡還,還得添上一些才是�!�
秦婠暗中擰了一把季虞白,“將軍,你說是不是?”
季虞白瞬間明白只手?jǐn)堉貖�,目光陰涼涼地看向阮心柔�?br />
“阮夫人,這些年,你就是這么照顧忠義侯和阮將軍的孤女?”
季虞白如今手握一方雄兵,又是少年名將,皇上面前的紅人,阮心柔得罪不起,極盡慈愛溫柔的解釋。
“這中間肯定是誤會,婠兒帶來的回門禮,我本就是要如數(shù)盡還還要再添些,肯定是管家弄錯了�!�
她朝管家呵斥道:“狗奴才,還不趕緊將庫房我準(zhǔn)備的贈禮給大小姐送到馬車上�!�
阮心柔朝季虞白討好地笑著,“還望大將軍看在兩家聯(lián)姻地份上,海涵�!�
季虞白抬了下眼皮,“一碼歸一碼,二小姐欺辱我夫人之事又當(dāng)如何?”
阮心柔還想替秦沁茁開脫,“剛才將軍不是已經(jīng)責(zé)罰過了嗎?沁茁的手?jǐn)嗔耍羰丘B(yǎng)不好,日后捏針拿線都是問題。”
季虞白眉頭往下壓,俊美的臉上浮著幾絲寒氣。
“夫人若是不忍心,大可以將人交給我,我替你夫人教一下她怎么尊重長姐,夫人以為如何?”
到底是從死人堆里拼出來的,一個眼神都讓阮心柔難以招架。
“將軍�!�
她思量片刻后,心一橫,“不勞將軍動手,我自己來教訓(xùn)�!�
阮心柔暗自咬牙,臉上卻堆著笑地看向秦婠,眼里帶著哀求。
秦婠面色淡淡也看著她,冷漠的眼神瞬間讓阮心柔明白,今天這個苦,秦沁茁是必須吃下的。
她閉眼命令道:“來人,將這老鼠喂二小姐吃下�!�
秦沁茁傻眼了,那么惡心的東西,怎么能讓她吃下?
“娘,娘你怎么幫秦婠欺負(fù)我?”
秦沁茁轉(zhuǎn)頭看向秦婠,“都是你這個賤……”
話音未落,就被秦卓閱從后面捂住了嘴巴,他語氣發(fā)狠,“你們還不動手?”
秦沁茁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己的親弟弟,不明白,他為何也要幫著秦婠。
丫鬟婆子按著秦沁茁,后者哭喊著:“不要,我不要……”
喊了兩嗓子,秦沁茁兩眼一閉,直接暈了過去。
阮心柔剛想開口求情,只見秦婠從頭上拔下一根尖銳的發(fā)簪遞給折桃。
“治暈厥,我有祖?zhèn)鞯睦限k法,用發(fā)簪從指尖扎進(jìn)去,人就會醒了�!�
折桃執(zhí)著閃著寒光的發(fā)簪,“是,小姐,我保證能把表小姐扎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