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縣令大人又對溫老夫人道:“你兒子圖財害命,你認還是不認?”
溫老夫人當然是不認,“我兒做人清清白白,這事大人也是清楚的�!�
縣令當即說:“胡攪的婦人,我何時清楚你兒的為人?”
溫老夫人依舊冷靜:“老身狀告洛驕驕,昨夜謀害老身一家十八口。”
事情又繞回原來正點上,縣令頭痛道:“證據呢?”
溫老夫人道:“大人請傳喚柳兒�!�
柳兒被帶上堂的時候,慌張張的,怯弱弱地跪在地上,不等離塵問話,道:“大大大人,柳兒親眼看見,看見大小姐,殺人�!�
縣令大人道:“過程呢?”
“不,我不知道�!绷鴥呵尤醯胤诘厣�。
溫老夫人說:“大人,柳兒親眼看見洛驕驕是殺人兇手,請公子還老身一個公道�!�
一直未開口的洛夫人也道:“洛驕驕不是人,請大人秉公審理此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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驕驕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大事,讓親娘洛夫人扎針詛咒自己不說,還要讓她套上邪魅的名聲。
離塵就那么溫和地看著縣令大人,讓縣令大人如坐針氈,“公子,想怎么處理此事?”
離塵回:“你是大人,你做主�!�
縣令大人腦門冒汗,“堂下老婦,還不如實招來。”
溫老夫人道:“老身句句屬實,請大人還老身一個公道�!�
“這”縣令大人看著離塵,“不如公子替本縣解決此事,事后本縣定有重謝�!彼傆X得離塵的面貌看著有點眼熟,好像他見過的某人。
離塵從善如流,問溫老夫人:“老夫人想要一個怎樣的公道?”
“處洛驕驕極刑。”
極刑一般是重型犯,犯了不可饒恕的大罪。溫老夫人的打算是凌遲驕驕,讓她嘗嘗刀子磨肉的滋味,痛在心里有口難言。也讓世人看看,她溫家只剩一老弱小童也是招惹不得。
“好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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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老夫人大喜:“多謝公子,多謝大人�!�
離塵卻道:“我是說,馮老大殺人滅口,處以極刑。老夫人年邁,又有小孫兒照顧,流放三千里�!�
溫老夫人頓住,“老身有何錯,我上下十八口有何錯,我小孫兒有何錯?憑什么,洛驕驕可以置身事外?”
離塵又拿溫老夫人的白玉鐲說事,“老夫人佩戴玉鐲,應當知道這玉鐲有奇效�!�
溫老夫人道:“玉鐲不能證明老身有錯,女人誰不愛美�!�
離塵輕笑,“老夫人錯了,玉鐲不僅記錄了你殺人的過程,還能重現當日的情景�!�
圍觀的百姓被差役們帶入內堂,公堂大門被封上,整個公堂霎時黑了下來。只余公堂之上散發(fā)的一點熒光。
熒光逐漸變大,形成一道天幕。
驕驕微張著嘴,這一幕跟她的夢好像。她隱約記得,在她的夢中,她是有一些神通的。
天幕中,溫老夫人同溫老大商議謀害洛老大一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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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的寺廟人少,我說服洛老大一家去拜佛,你就讓馮老大趁夜里動手�!�
“娘,事后官府認真查起來?”
“縣令大人是你爹的老故交之子,他女兒出嫁,急需大筆嫁妝博個臉面。他出面,什么事不能瞞下。洛家那邊,有洛老大的發(fā)妻在,不會讓人懷疑到你身上�!�
轉眼一變,溫洛二府之人齊聚一室,有說有笑。百姓一眼見著其中的驕驕,眼神不由自主的被吸引。這樣的美人,怎么可能是殺人兇手。溫老太婆一定在瞎扯。
夜深人靜,寺廟著起了大火,卻無一人喊救命救火。
有腦子的稍微一想,就是飯菜出了問題。
天幕中天亮了,溫老夫人派人清點現場,發(fā)現所有人都死后,露出淺笑。但當看見驕驕趴在火堆上時,立刻收了笑容。
不過,溫老夫人看見驕驕完好無損的臉時,又露出一笑,對溫老大說:“這丫頭命大。好在長了一張漂亮的臉,送給府尹大人做小,咱家的富貴還能再上一層,福兒的路更平�!�
溫老大有點憂心:“娘,這丫頭若是起了疑心怎么辦?”
“一個小丫頭,沒了爹和弟弟做靠山,能翻出什么花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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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堂上,溫老夫人狠狠地盯著驕驕的臉看,如果知道驕驕是個禍害,當時她就該掐死她。驕驕微笑以對,溫老夫人嚇得指著她道:“惡魔。”
溫老夫人看見一扇古怪的大門,從驕驕身后顯現,眾人都忙著看稀奇,哪有空去注意溫老夫人的動靜。只有離塵看了驕驕一眼,皺了眉。眾人只覺身上寒了些,并無什么不妥之處,也沒看到溫老夫人眼中的門。
接下來的場景,就是驕驕回家,馮大舅夫婦半夜找溫老夫人商議的場面。
溫老夫人將驕驕的面像,遞給府尹大人看了一眼,對方立馬拍板決定抬驕驕進門做四房。
看到這里,眾人都已經心如明鏡了,這是殺人全家,見人沒死,還要從人身上壓榨完所有。
所有人都心疼起驕驕來,幸好離抬進府尹大門還有今天一天的時間,一切都來得及挽回。
溫老夫人徹底萎頓在地,什么話都說不出。她不知道,這玉鐲竟還有這樣的功效,她只是戴著它,覺得心安。
天亮人散,一樁謀殺又被謀殺的奇案落下帷幕,引為全城奇談,后來又漸漸地傳到別的地方去。
這到底是,舉頭三尺有神明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