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驚駭世俗
楚軒雙眸微瞇,朝人看了過去,是個陌生面孔,他不認識,只是此人的語氣作風跟他前兩天親手宰了的何家三少很像,大概一丘之貉?
周圍同窗聽見這話,臉色微變,一道又一道嗔怪的目光往那闊少身上一剜,你t的到底會不會說話啊?不會說話閉嘴,別人的至親尸骨未寒,你卻在這張口閉口說風涼話?
“你們這什么眼神?我難道說錯了嗎!”那闊少絲毫不知收斂,繼續(xù)嘲諷,“楚老鬼不自量力,死不足惜!”
他甚至不愿稱楚平川為‘伯父’了,與周明軾等人無異,喚已逝之人為‘老鬼’。
“同學一場,顧斯年你積些陰德吧!你們顧家當年可沒少受楚老先生恩惠!”有人不忿,為楚家打抱不平。
“呵呵�!北久櫵鼓甑暮篱T二世祖冷笑道,“楚家煙消云散了,楚逢安不過喪家犬,卑微若塵埃,你們還想阿諛奉承,指望他哪天重振楚家,好提攜你們嗎?”
聞言,陳澤瑀一陣怒火中燒,不過他先安撫了楚軒,代顧斯年向他致歉,“不好意思啊楚逢安,顧斯年仗著家里有錢,性格一如既往的欠收拾,典型紈绔子弟,當年他……”
楚軒端的一派平靜,似乎并沒有將顧斯年的冷嘲熱諷放在心上?
不過,在他身旁降低存在感的祁青蒼臉色微變,只有熟悉楚軒性格的他才知曉,楚軒越冷靜,正代表已經(jīng)忍了滿腔怒意。
“楚同學,這可是高級紅酒,你離家這么多年應(yīng)該沒喝過了?現(xiàn)如今,你家集團破產(chǎn)下線,偌大的家業(yè)沒了,還有什么機會喝它?”偏偏,顧斯年不見閻王不知死,甘之如飴地在死亡邊緣反復橫跳。
卻見他大手一揮,招呼服務(wù)生開了幾瓶高級葡萄酒來,炫耀般對楚軒道,“楚同學,我今天做東請你喝一回,怎么樣?錯過了今天,可沒有機會了喲�!�
顧斯年的言外之意則是嘲諷楚軒當年在金陵如明月般耀眼又如何?昔日天賦橫壓世家天驕又如何?無權(quán)無勢,宛如跳梁小丑,在他面前連提鞋都不配。
“不勞費心�!背幤沉搜垲櫵鼓�,語氣平靜。
隨后,他佯裝忘了什么,詢問祁青蒼,“青蒼啊,你還記得我們前兩天宰的那個人是誰嗎?”
“哦,何廣琛,何家三少�!逼钋嗌n語調(diào)隨和,像在講述一件無關(guān)緊要的事,“何三少甚至跟我們耀武揚威,說他大哥在金陵只手遮天,如果殺了他,他大哥絕對不會放過我們。
“楚總督�!彼宰魍nD,又續(xù)道,“你說怎么老有人拎不清身份,犯你手上啊?甚至不止一個,是不是你平日行事太過溫和了?讓人忘了你的戰(zhàn)績�!�
‘總督’一職,瞬間驚起千層浪。
在座的同窗這才注意到,這位跟在楚軒身后,行事低調(diào)的青年男子,他敞開的大衣,露出一塊做工精細的蒼龍令牌,腰帶另一側(cè)則是別著一把槍套。
“蒼龍令?!他竟然是上峰的親衛(wèi)軍團羽林衛(wèi)的執(zhí)令人?!”
蒼龍令也是長老院正式公開的軍團旌旗,關(guān)注新聞報道的人幾乎也在同一時刻知曉這塊令牌代表的含義。
再聯(lián)想方才男子稱呼他們學委的那聲“總督”,以及輕飄飄一句“何廣琛,殺就殺了”,他們更是駭然失色。
羽林衛(wèi)只聽上峰調(diào)遣,即使是鎮(zhèn)守國門的封疆總督也很難有被羽林衛(wèi)貼身守護的機會,他們這位學委的總督身份究竟是怎樣驚駭世俗?
也許——舉國上下,唯有東境戰(zhàn)區(qū)那位赫赫有名的絕世戰(zhàn)將“楚軒”才有機會被上峰調(diào)遣羽林衛(wèi)跟隨!
“你,你胡言亂語什么?!何三少出身金陵何家,何家在金陵只手遮天,又豈是你們這些閑雜人等可以置喙的?”
顧斯年平時很少關(guān)注軍政新聞,自然不知道這群同窗為什么面色大改,甫一聽見祁青蒼言語里對何家的冒犯,他頓時端起一派‘正義’面孔,厲聲指責祁青蒼道。
“什么總督?楚逢安,你敢冒充國之重將,我看你們是在找死!”又批判了楚軒一通。
猜到楚軒身份的同窗默默為顧斯年點上一根蠟燭。
那位可是國之重器,封疆總督!羽林衛(wèi)又是上峰親衛(wèi),普天之下誰敢假意冒充?
嫌命長嗎?
“再管不好你的嘴,我殺了你哦�!逼钋嗌n比了個抹脖子的手勢,殺人如宰雞,竟是一臉的人畜無害。
聞言,顧斯年怒不可遏,矛頭直指楚軒,大聲指責他道,“楚逢安你什么意思,真把自己當總督了,不甘心被人拆穿,縱容手下威脅我嗎?”
“我告訴你,我爹可是顧氏集團的董事長,我顧家在金陵也算數(shù)一數(shù)二的豪門,你敢動我,我讓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聞言,楚軒不氣反笑,嘲弄之意尤為明顯,祁青蒼也心有感慨,這——人不要臉,真的天下無敵啊!
周圍的同窗搖搖頭,對顧斯年的愚蠢行徑唯有一句評價:自尋死路!
不過,如果不是三日前,何廣琛身殞嘲海俱樂部與俱樂部被查封一事讓何褚寧強勢壓下,并撤銷了所有對何家不利的新聞報道,他們或許會更早意識到楚軒的身份。
陳澤瑀本想回懟顧斯年,卻被一旁的同窗扯回了原位,那同窗小聲提醒,“陳哥,顧斯年想作死,讓他作!以我們學委今時今日的地位,顧斯年——死定了!”
“可,可是……”陳澤瑀欲言又止,人到底是他帶來赴宴的,卻讓楚軒平白受了氣,他過意不去啊。
那位同窗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撫他道,“哎,放寬心,陳哥,我們只管好好看戲,不搭腔,最好!”
見楚軒沉默不語,顧斯年借機再嘲諷,“你爸那個老家伙不知天高地厚,你這性格與他倒也如出一轍,不愧是親生父子,呵呵,你父子二人莫不是都活膩歪了……啊!”
砰的一聲巨響,原本與楚軒有一桌之隔的顧斯年竟離奇被一股力量拍到包廂墻角,摔了個狗啃泥。
“再辱我父親一句,信不信我送你下去與何廣琛作伴?”
楚軒不知何時拿走了祁青蒼腰間的配槍,咔噠一聲,子彈上膛,他一手握著槍,走近顧斯年。
“想給何家當狗?”
爾后,上了膛的槍口猛地抵住顧斯年下頷,楚軒語氣森寒。
“來,再嚎幾聲試試?”
無形的威壓震懾全場,眾人目光在楚軒與顧斯年身上徘徊,冷汗連連。
——學委不愧是學委,氣場好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