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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知兩個孩子是急著去看春杏,于是揮揮手道:“好了,你們兩個下去吧,記住,這幾天不要自己出云海殿。”
“是,我們知道�!�
姐弟倆行禮退下后,夏東明便忍不住撇撇嘴道:“看母妃這話說的,好像他們兩個還很喜歡出去似得,沒有你在旁邊撐腰,我就沒見他們出過這云海殿�!�
蒲秋苔笑道:“他們這樣做很對,在這后宮中,不如此,何以保全性命?還是說,太子殿下日后愿意做他們的保護(hù)神?那他們兩個倒可以多出去幾回了�!�
夏東明一愣,帶祝山云出去玩兒,這是他一直以來都很想辦到的事,這會兒天大的機(jī)會掉下來,他忍不住就要一口答應(yīng)。然而很快便想起自己和蒲秋苔可沒真相處的這般融洽,自己這會兒答應(yīng)了,倒頗有些“領(lǐng)命行事”的感覺,這怎么可以?因此便把那話給咽了回去,只是站起身對蒲秋苔道:“這個以后再說吧,現(xiàn)在沒我什么事兒,我也走了。”說完轉(zhuǎn)身揚(yáng)長而去。
“這是今年冬天的
嫦嬪說完,一眾嬪妃想想夏東明那個性子,不由都是點(diǎn)頭附和。卻聽李清雨冷笑道:“你們想讓太子和他反目?也把他想的太簡單了。我原本何嘗不是這樣想?如今看來,事情只怕早已超出咱們的預(yù)料。”
因就把當(dāng)日春杏之事說出來,這對她來說,本是丟臉面的事,嬪妃們幸災(zāi)樂禍尚且不及,然而此刻聽了,卻只覺心中寒意刺骨,竟不知該說什么好了。
好半晌,方聽榮貴人吶吶道:“若真是這樣,連太子都聽他的話,
幫他的忙,那……那沒有活路的便是咱們了�;噬蠈λ粋男妃或許還有圣眷冷落的時候兒,但太子可是皇上心尖兒上的寶貝,又精明伶俐,這……這可怎么辦?”
李清雨淡淡道:“太子心高氣傲,一開始又是十分瞧不起他,如今卻也不能確定就被他給收服了。只是云海殿那里的兩個主子究竟是什么情形,這個實(shí)在不能得知�!�
這話的言下之意眾人都明白:從蒲秋苔住進(jìn)云海殿那天起,往那里安插眼線就成了宮中大部分嬪妃們的重點(diǎn)工作,然而遺憾的是,到現(xiàn)在為止,還沒有一個人能夠成功,這也直接導(dǎo)致了她們?nèi)缃駥υ坪5顜缀跏且粺o所知的窘境。
“還能有什么辦法?只能靜觀其變了。”嘰嘰喳喳的議論過后,眾人還是一籌莫展,就如同蒲秋苔當(dāng)日所說,夏東明出人意料的舉動讓妍妃摸不到底,而此時,這份高深莫測也經(jīng)由她的口在嬪妃間散播開來。
與此同時,正被嬪妃們議論的男人正和芙蓉綠柳在御花園里緩步而行,看著天上瑞雪,他臉上也露出難得的開心笑容,喃喃道:“瑞雪兆豐年,明年定然又是一個好年景,百姓們的日子,總算是越來越好了�!�
“那是,聽說皇上前兩天還下了命令,各地官府都要做好準(zhǔn)備,建造房屋收留一些乞丐難民,若是有凍死的人,將來三年一次的考評就要受影響了。”
芙蓉笑著說道,蒲秋苔也點(diǎn)頭微笑,這主意還是他給夏臨軒出的呢。原本沒想到這冷酷皇帝會將百姓生死放在心上,卻不料自己剛把這主意說出來,便得到那男人的連聲稱贊,并且立刻就去了御書房召集眾臣子商議,聽說有一些名朝舊臣對此很不以為然,還挨了皇帝一頓訓(xùn)斥,這才將此事重視起來,積極的推行下去。
對于此事,蒲秋苔是從心里感激夏臨軒的。他就是一個心懷天下的人,自己雖在夏臨軒那里遭受了太多的逼迫和凄苦,然而一見對方真的以民為重,那些怨懟便不由自主的就化解了些去。
“咦?那是什么?御花園里還有樹樁子?”
忽聽身旁綠柳驚叫了一聲,蒲秋苔順著她手指的方向往前看,只見茫茫大雪之中,路邊很突兀的有個看不清的東西,倒確實(shí)有點(diǎn)兒像樹樁子。
“不是樹樁子,誰敢在御花園里砍樹?那看著像是個人。”芙蓉到底心思玲瓏,轉(zhuǎn)念一想便明白了,搖頭嘆道:“這大概又是哪個宮女沒有伺候好主子,被罰在這里跪著呢,嘖嘖嘖,可憐,這樣大雪,若是她主子忘了叫她回去,就凍死也是有可能的。”
蒲秋苔停了腳步,目光直直看著那宮女,芙蓉見他雙手緊緊握成了拳頭,便知這向來是一副悲天憫人性子的主子表面平靜,內(nèi)心卻定是出離憤怒了。因連忙道:“娘娘,這是沒辦法的事,這事兒也不該您管,咱們還是快過去吧。”
話音未落,便聽蒲秋苔憤然道:“她是人,爹娘生出來,一口水一口飯的喂大,好容易長到十幾歲,原本以為能嫁人生子,卻不料竟被選進(jìn)宮做宮女,做宮女也就罷了,可這哪里是宮女?竟比螻蟻還不如,螻蟻在這方天地里,還得個自由自在,人便是想踩死,倒要低頭仔細(xì)尋找一番,找不到,也就逃開了,可這活生生的人呢?倒是說凍死就凍死,這是個什么道理?”
芙蓉一聽:得,主子的性子又上來了。因連忙道:“那也是沒辦法的事,這后宮自來如此……”
不等說完,就見蒲秋苔看了她一眼,微微抬起下巴道:“你去問問,看看她是因?yàn)槭裁幢涣P跪,若果然是該死的原因,我不管,不然,這閑事我管定了。”
說到此處,他便不由得發(fā)狠一笑,喃喃道:“不是封我為文妃嗎?這宮中也不過就是三個妃子,我怎么就管不得這事兒?你快去問�!�
芙蓉嘆了口氣,沒奈何只好轉(zhuǎn)身上前,還不等邁出兩步,就聽蒲秋苔在身后沉聲道:“芙蓉,無論是何原因,你可不許騙我�!�
芙蓉一怔,旋即又嘆一口氣,冒著雪便往不遠(yuǎn)處一排樹后的精巧屋子而去,不一會兒回來,小聲告訴了蒲秋苔原因。
“果然如此,不過是一點(diǎn)兒小錯,甚至還未必是錯兒,就要連命都丟了�!�
蒲秋苔冷笑一聲,看著芙蓉道:“你說這后宮自古如此,便是人吃人吧?就如同那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如今我既是妃位,那位榮貴人是不是比不上我的尊貴?既如此,我便仗勢欺她一把,是不是也正常?”
芙蓉正色道:“雖然道理上如此,只是娘娘,如今您已是眾矢之的,若這一次打抱不平,雖然一時痛快,難免嬪妃們不拿這作為把柄攻擊您。說到底,這是榮貴人宮中的宮女,她要怎么發(fā)落是她的事,您即便是地位比她尊貴,也沒道理管的這樣寬,萬一有人借題發(fā)揮,就算皇上寵愛您,替您擋著,可這后宮還有太后�!�
“我明白了�!�
蒲秋苔蒼白的面孔上竟微微現(xiàn)出一絲笑來,語氣輕快道:“既如此,你們就讓人去請皇上,說今日這雪很大,我在御花園請他賞雪,要他務(wù)必快些過來,不然的話,便是逾期不候了。”
☆、
芙蓉和綠柳一愣,彼此對看了一眼,心想媽媽呀,主子這是恃寵而驕?這才入宮幾天,他竟是連恃寵而驕都學(xué)會了?這……這也太天才了吧?
兩人也不忍心見這宮女無辜枉死,見蒲秋苔如此冷靜,竟懂得“借勢救人”,全沒有半點(diǎn)沖動,因此也十分欣慰,忙派人跑著去找夏臨軒,這里綠柳便對蒲秋苔道:“娘娘,這雪越發(fā)大了,前面就是賞楓亭,倒是去那里避一避雪氣的好,奴婢這就讓他們?nèi)ヮA(yù)備炭火�!�
“不必了,我就在這里�!逼亚锾Φ�。綠柳急了,正要再勸,就聽芙蓉幽幽道:“行了,你去讓人預(yù)備吧,
“小氣鬼。”蒲秋苔沒好氣瞪了夏臨軒一眼,卻也沒再堅持,不知是因?yàn)楦屑Ψ竭@一次幫忙,還是因?yàn)閯倓偰欠掚m霸道,卻也是滿懷關(guān)心,這一刻,他似乎也不是像之前那么排斥和這個霸道暴君獨(dú)處了。
“你說什么?那個賤婢竟然被文妃救走了?還帶回了云海殿?”
霜華閣里,榮貴人不敢置信的看著前來報信的太監(jiān),好半晌方將纖纖玉手在小炕桌上狠狠一拍,咬牙道:“他憑的什么?真以為自己就是地位尊崇的貴妃了?好啊,先前不顯山不露水,如今倒是恃寵而驕,爪子越伸越長了。指使著太子去凝香殿從妍妃手里搶人還不夠,如今連我的人也要管,他真以為有了皇帝寵愛,自己就有資格和后宮所有的人為敵了嗎?”
身旁宮女見她動怒,連忙上前小聲勸道:“娘娘息怒,當(dāng)心氣壞了身子,為那文妃娘娘,這也不值得啊�!�
榮貴人冷笑道:“氣壞身子算什么?再這樣下去,不知什么時候,說不定就要被活活欺負(fù)死了�!痹捯袈洌阏酒鹕碓诘厣硝饬藥撞�,好一會兒方站定身形咬牙道:“再不能任那只公狐貍精這樣猖狂下去,總要想個法子除了他的好,來人,給我備轎,我要去洛妃娘娘那里�!�
身旁宮女心中一凜,知道這是主子終于忍不住怒氣要出手了,這一回,若真的是后宮嬪妃聯(lián)手,只怕那個男妃就算有千手千眼,也抵擋不了如此攻擊。
一邊想著,便服侍榮貴人換好衣裳,陪同著往洛妃那里去。進(jìn)了殿門,被人請進(jìn)偏殿暖閣里,只見屋中已經(jīng)坐了幾位妃嬪,其中妍妃李清雨也在此處,看見她,眾人都起身笑道:“料著你要來,卻讓我們等到這個時候�!�
榮貴人心下便明白了,這后宮原本就是消息最靈通的所在,何況蒲秋苔救下那春桃又不是什么秘密,如今眾人都得了消息也不值得稀奇。因便沉聲道:“娘娘們都在這里,看來也是聽到了信兒,如今我是位份卑微,讓人欺負(fù)了也只能白白干瞪眼,只不知這樣發(fā)展下去,將來這后宮里,是不是就要讓他一手遮天了?到那時,我就罷了,但不知大家又能有什么好日子過。”
一語既出,滿座無聲,原本幾個心中幸災(zāi)樂禍的嬪妃,此時也都悚然而驚,不由得都把目光投到徐若蘭和李清雨的身上。
卻見徐若蘭微笑道:“這倒也是沒什么,不就是個男人么?雖然是妃位,但只要大家齊心協(xié)力,想來他也不能到一手遮天的地步。雖然今兒發(fā)生了榮貴人的事,我們也不好管,畢竟人是皇上救下,也是皇上給他的。不過總算這事兒也給咱們提個醒兒,讓咱們清楚這位文妃娘娘的性子。我心下倒是挺開心的,這后宮的生存之道,從來就是明哲保身,從沒聽說過有那愛多管閑事打抱不平的人,還能風(fēng)風(fēng)光光活到老去�!�
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眾妃嬪都是眼睛一亮,嘴上沒說,心中卻都暗自琢磨道:可不是?我們真是蠢笨,竟沒想到這上面去,后宮這個所在,越是好人越死得快,那文妃放著好好兒的皇帝恩寵不稀罕,卻還偏愛多管閑事,他不死誰死呢?
一瞬間,眾人心中便都有了計較,忽然又聽洛妃笑道:“今兒大家基本上是齊聚在我這里了,既如此,我倒有個提議,實(shí)話說吧,從前那些年,咱們之間雖然表面上風(fēng)平浪靜,但誰心里還沒有些小手段?只是現(xiàn)今,情況不同了,這會兒倒該摒棄那些過往恩怨,姐妹們齊心攜手,才能度過這個難關(guān),若說我小題大做,你們只看皇上如今翻的牌子,便也知道那個男人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你們捫心自問一下,咱們?nèi)暨是像從前那樣各自為營一盤散沙,可還斗不斗得過他?”
洛妃說完,妍妃李清雨便接過話頭,鄭重道:“洛妃娘娘說的沒錯,到了這個時候兒,咱們倒是被逼到一條陣線上了,讓那文妃繼續(xù)這樣呼風(fēng)喚雨下去,咱們大家都沒有活路,皇上的性子你們也都了解,那最是個無法無天的,一朝喜歡了,就是封他為皇后也不是不可能,不然太子如今怎么就放在他那里養(yǎng)著呢?若到那時,真真我們倒成了螻蟻�!�
眾人一見兩個位份最高的妃子都表態(tài)了,心中也都振奮,榮貴人便雀躍道:“恰是兩位娘娘高瞻遠(yuǎn)矚,俗語說的好,人多力量大,咱們團(tuán)結(jié)在一起,倒不信就讓一個前朝的迂腐書生給搬倒,只是如今他圣眷隆厚,無論使什么辦法,還是要小心為上,別引火燒身,那倒是糟糕了�!�
榮貴人這一表態(tài),其他人也不肯落后,紛紛表明決心,洛妃妍妃見大家都說話了,相視一笑,洛妃便點(diǎn)頭道:“既這么著,那咱們便說好了,在這一陣子,大家務(wù)必齊心協(xié)力,彼此幫忙扶持,萬不能再對自己人使那些污蔑陷害,拖后腿扯胳膊的手段,咱們一致對外。若是有一天,能把這公狐貍精趕出后宮,到那時,大家有本事有手段,再隨便你們用,如何?”
這話可說是直白之極,但恰好說在了眾妃嬪的心坎上,大家彼此斗了這么些年,誰心里還沒有一本賬�。恐竿鑼Ω镀亚锾Φ臋C(jī)會就一笑泯恩仇,哪有那么容易?倒是洛妃這個提議深得人心,大敵當(dāng)前,個人恩怨先放在一邊,等把敵人放倒了,再重拾舊帳各自算,多好的事兒,兩不耽誤啊這是。
當(dāng)下計議已定,于是后宮這十幾位妃嬪便湊在一起,商量討論著如何借蒲秋苔救下春桃這件事做些文章,直商議了半天,才終于有了結(jié)果。
☆、
且說蒲秋苔,此時絲毫不知因?yàn)橄呐R軒那囂張的恩寵,已經(jīng)讓素來陰暗狠毒的后宮嬪妃們決定聯(lián)起手來對付他。他這會兒正在給那首《永和宮詞》潤色修改,順便把最后一段寫出來。
剛落下最后一筆,就聽見外面腳步聲響,接著春杏一頭闖進(jìn)來,還不等他說話,便“撲通”一聲跪下,含淚道:“娘娘,奴婢多謝你,多謝你救下了春桃姐姐,這么多年了,前朝舊人已經(jīng)剩下不多,奴婢也只剩下春桃姐姐可以往來,我們兩個便如親姐妹一般,您救了我,今日又救了她,您便是我們的再生父母,將來為您赴湯蹈火,也萬死不辭�!�
蒲秋苔愣了一下,旋即才明白過來,站起身扶起春杏,訝然道:“竟有這樣巧的事?我今日救回來的那宮女便是你說的那個姐妹?”
春杏點(diǎn)點(diǎn)頭道:“是,當(dāng)日她被撥去服侍榮貴人,只是因?yàn)樾宰映聊�,加上又是前朝的舊人,所以在霜華閣里也不得重用,卻沒想到今日竟然攤上這樣的無妄之災(zāi),若非娘娘及時相救,她……她就真的沒命了�!�
蒲秋苔笑道:“那倒真是好,皇上已經(jīng)將春桃給了我,從此后有你和她服侍山云明芳,我也就放心了。春桃的情況怎么樣了?”
春杏忙擦了眼淚道:“她已經(jīng)醒了過來,只是身上冷得很,之前實(shí)在是凍僵了,不然這會兒便親自來謝娘娘了。太醫(yī)說,凍成這樣,一場大病是免不了的,好在可以預(yù)防著,現(xiàn)在就開始吃藥,這一條命總可以保得下來�!�
蒲秋苔點(diǎn)頭道:“既如此,需要什么藥,你就去找景涼厚要,萬萬不能讓春桃出一點(diǎn)閃失,就如你說的,這宮里的前朝舊人,已經(jīng)不多了。”
說到最后一句話,聲音不禁低沉下去,他怔怔低頭看著那首《永和宮詞》,一時間不覺悲從中來,忙使勁兒眨了眨眼,將淚水逼了回去。
主仆兩個相對無言,忽聽外面紅蓮的聲音道:“娘娘,貝公公剛剛來傳信,說是皇上馬上就到了,奴婢已經(jīng)吩咐御膳房,把晚膳擺到這里來,您看看還有什么吩咐?”
“沒有了。”蒲秋苔回過神,對春杏道:“你去吧,好好照顧春桃,若是人手不夠,就讓芙蓉給你安排兩個小宮女幫忙,我這里還要接駕……”說到這里,不禁苦笑一下,搖搖頭道:“一入宮門深似海,哪里還得自由身?”
“娘娘莫要這樣說,皇上對您,倒真是圣眷正隆,只是越這樣,娘娘越成眾矢之的,還要萬分小心才是。娘娘宅心仁厚,這后宮若是能有您這樣的主子掌權(quán),便是我們這些奴才,也跟著沾光不少。最起碼,也不至于像現(xiàn)在,說什么時候丟了性命,連句遺言都來不及留,這朝不保夕的日子,不是宮中的奴才,根本就不知道其中的辛酸恐懼�!�
“果然,我這殘破的身子,竟還有些用處么?”春杏不知自己一句話觸動了主子的心事,她這里匆匆去了,倒讓蒲秋苔整個人恍惚起來,那靜如枯井的心里,冷不防便生出一絲振奮。
“秋苔在這里特意迎接朕么?嘖嘖嘖,這怎么敢當(dāng)?果然許了一點(diǎn)好處,態(tài)度就是不一樣啊�!�
正想著,就聽一個哈哈笑的聲音響起,抬頭一看,夏臨軒已經(jīng)進(jìn)了門,到他面前很自然的攬住他肩膀,帶進(jìn)懷中先輕輕親了一下,才放開他來到書桌旁,拿起那幾張宣紙笑道:“咦?這永和宮詞做完了?已經(jīng)潤色修改過了嗎?嗯,好,朕要好好收起來�!�
“那是我做的詩,我自己會收拾,不勞皇上費(fèi)心。”蒲秋苔瞪了夏臨軒一眼,便要去奪紙張,卻不妨皇帝陛下猛地一側(cè)身子,他就撲了個空,耳聽得夏臨軒嘿嘿笑道:“等等,朕還沒看呢,待朕看完了,再好生收起也不遲�!�
蒲秋苔也就不再堅持,就他這小身子骨兒,要是還不依不饒,那是主動送上去給夏臨軒調(diào)戲了。
果然,看他停了動作,那暴君倒還有些失望似得,嘻嘻笑道:“不撲過來了?其實(shí)也沒什么,秋苔主動投懷送抱的話,朕可是求之不得呢。”
蒲秋苔冷哼一聲轉(zhuǎn)過頭去,那邊夏臨軒也就不再打趣,而是聚精會神去看那首長詩,一面還輕聲朗誦著,待誦讀到最后八句:“碧殿凄涼新木拱,行人尚識昭儀冢。麥飯冬青問茂陵,斜陽蔓草埋殘垅。昭丘松北風(fēng)哀,南內(nèi)春深擁夜來。莫奏霓裳天寶曲,景陽宮井落秋槐�!睍r,他不由深深嘆息了一聲,接著放下紙張,半晌無語。
“怎么了?”蒲秋苔倒添了一絲好奇,難道這霸道君王也會因這幾句詩大發(fā)感嘆?這怎么可能?自己是慶朝人,亡國之痛刻骨銘心,才會有這樣的悲涼,但夏臨軒可是年輕君王,意氣風(fēng)發(fā)之時,哪能體會這種亡國之痛。
“有些唏噓,這幾句也太悲涼了�!�
卻聽夏臨軒嘆了一聲,然后走過來,替蒲秋苔整了整衣領(lǐng),沉聲道:“朕知道你這最后幾句是表達(dá)對那小朝廷不思進(jìn)取荒淫糜爛的悲憤痛惜之情,和朕沒有半點(diǎn)關(guān)系,只是朝代更迭乃大勢所趨,任憑朕如今將大名江山經(jīng)營的鐵桶一般,架不住幾代或是十幾代后的兒孫不爭氣,到那時,也許大名也會落到這么個境地,所以看著你這幾句詩,連朕也不覺有些唏噓,還有點(diǎn)恐懼�!�
原來如此。
蒲秋苔默然,知道夏臨軒說的也是肺腑之言,任你鐵打的江山,活不到那個時候也枉然。兒孫再不爭氣,你這祖宗也不可能從墳里跳出去扭轉(zhuǎn)干坤,想一想,這確實(shí)是讓人萬般無奈,難怪連這囂張君王,都忍不住說他唏噓恐懼。
☆、
正想著,冷不防身子又被一把抱起,聽夏臨軒嘿嘿笑道:“愛妃竟連詩詞都能蠱惑人心,朕糊涂了,既然朝代更迭不可更改,如今卻還去想那幾百年后的事做什么?朕只要做好這一任天子,得幾十年的快活瀟灑,死后管它洪水滔天呢,倒還是及時行樂要緊。”
蒲秋苔險些沒被氣死,這就是這混蛋的唏噓恐懼?半柱香的時刻還不到,他就想通了?這性子怎是一個沒心沒肺能形容盡的。
“父皇�!�
忽聽門外夏東明的聲音響起,蒲秋苔連忙怒瞪夏臨軒,一邊從他身上掙扎下來,一把把他推出幾步遠(yuǎn)。與此同時,夏東明也進(jìn)來了,看見屋中只有兩人,不由得嘿嘿笑道:“兒子有事要稟報父皇,一時心急,沒壞了父皇的好事兒吧?”
這父子倆真是一個比一個混蛋啊。蒲秋苔恨恨想著,對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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