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一夜突破!林家震怒欲掘地三尺!
清晨的太平城,天色微亮,東城墻上已站滿了換防的士卒。
寒風(fēng)拂過城頭,姜青緊了緊身上單薄的守城軍制服,呼出一口白氣,手掌依舊有些微微發(fā)顫。
他強自鎮(zhèn)定,靠在冰冷的城墻垛口,極力讓自己看起來與往常無異。
心底卻難掩翻涌的思緒,昨夜親手?jǐn)貧⒘旨覂擅o院的場景如幻燈般閃現(xiàn)腦海,鮮血噴濺、骨肉橫飛的一幕讓他整夜未眠。
一想到那刺鼻的血腥氣,他不由自主地握緊拳頭,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異樣。
“不能慌……”
姜青在心中默念,努力平復(fù)紊亂的呼吸。
他經(jīng)歷過太多絕境,從前身為難民茍活、饑寒交迫,見慣了死亡,如今好不容易踏入武道,又覺醒了神秘系統(tǒng),絕不能因為區(qū)區(qū)兩條人命的陰影就亂了方寸。
更何況,那兩人昨夜是奉命來取自己性命!
姜青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暗暗告誡自己絕不能有半分軟弱。
他重新擺正姿態(tài),開始依照每日慣例修煉起“風(fēng)雷呼吸法”。
隨著吐納節(jié)奏展開,他全身血液加速奔涌,肌肉骨骼發(fā)出細(xì)微的鳴響,昨夜突破煉皮鐵皮期后得到的強悍力量緩緩運轉(zhuǎn)起來,宛如體內(nèi)沉睡的猛獸在蘇醒。
“呼——吸——”
姜青放空心神,任憑風(fēng)從面頰刮過。
他感覺四周游離的天地靈氣隨著呼吸法而匯入體內(nèi),血肉筋骨如海綿般一點點吸收著能量。
煉皮鐵皮期的氣血之力沉穩(wěn)雄渾,流轉(zhuǎn)經(jīng)脈間似有鋼鐵鎧甲護體,使得他站在城墻上的身影都穩(wěn)若磐石。
短短一刻鐘吐納完畢,姜青緩緩睜眼,一縷寒光在他眸中閃過。
他攥了攥拳,感受到拳下傳來的力感,比昨日更勝幾分,不禁心中暗喜:
鐵皮期果然不同凡響,自己這一夜適應(yīng)下來,已將境界初步穩(wěn)固。
可緊接著,他又想起眼下局勢,心情頓時沉重幾分。
林家的林峰因為江傾月,派人來過來,對于自己而言,完全就是橫禍飛來、無妄之災(zāi)!
昨夜若非自己先下手為強,恐怕此刻已經(jīng)成為尸體橫陳街頭的無名亡魂。
姜青想到這里,目光不由一冷。
但很快,他又壓下怒火,逼迫自己冷靜思考。
林峰第一次行動失敗,勢必不會善罷甘休。
只怕很快,林家便會發(fā)覺那兩名護院失蹤。
到時候,他們順藤摸瓜,一定會懷疑到自己頭上。
想到這里,姜青不由攥緊了腰間佩刀的刀柄。
這柄大乾軍制制式長刀已經(jīng)用了多年,刀刃上布滿了豁口,此刻隨著他手指收緊而微微顫動。
自己必須想個法子,把這件事的干系推出去!
否則一旦林家追查下來,以他們在青石坊的權(quán)勢,自己一個小小烽燧卒,絕對不會有活路!
林家是青石坊三大家族之一,底蘊深厚,門生故吏遍布太平城。
自己雖然殺了兩個護院,但真要讓林家懷疑上自己,只怕他們略施手段,便能叫自己百口莫辯。
姜青心知肚明,在沒有絕對的實力之前那,正面與林家碰撞無異于以卵擊石。
逃?!
這個念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過,又被他立即否定。
太平城外十萬妖山橫亙,妖獸出沒無常,流民在野外根本難以生存。
而且他舍不得就此放棄眼前好不容易爭取來的修行資源和機會。
守城軍功勛、系統(tǒng)簽到獎勵、風(fēng)雷刀法的磨礪……這些都是他崛起的基石。
不能逃,只能智取!
此時,城墻下方也傳來了換崗的號角聲。
姜青知道自己的當(dāng)值時間已到,遂收斂心神,提刀朝垛口下走去。
姜青沿著城墻內(nèi)側(cè)的臺階徐步而下,待到四下無人,快步躲到一個堆放雜物的角落,這才微微閉目,在腦海默念:
“簽到!”
下一瞬,一股冰涼的清流驀然自識海深處涌現(xiàn),姜青只覺渾身一震,眼前出現(xiàn)半透明的淡金色光幕。
【簽到成功,獲得兵造:淵獄劍!】
金色光幕上,幾行大字熠熠生輝。
姜青心頭猛地一跳,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兵造?淵獄劍?”
他知道系統(tǒng)每日簽到皆能獎勵珍奇,可沒料到今日居然得到一柄劍!
自入伍以來,他用的都是軍中發(fā)下的粗劣鋼刀,鋒利不足且極易卷刃。
能夠有一把好武器,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情。
更別說獎勵說明中,那“淵獄劍”三個字透著一股不凡。
姜青強壓心中狂喜,急忙查看詳細(xì)信息:
【淵獄劍:非凡俗兵造,可隨持兵者修為提升而自行升階。當(dāng)前品級:凡器上品!】
凡器上品!
姜青看到這四個字,險些驚呼出聲。
他之前聽老兵們閑談提及過,武器也有品階之分,尋常兵器都只是凡器下品甚至不入品,能稱得上凡器中品的都是用百煉精鋼鍛造、尋常百姓難得一見。
凡器上品?那已是軍中校尉以上才配用的寶刀利劍!
好家伙,系統(tǒng)真是及時雨��!
姜青心花怒放,連忙繼續(xù)看下去。
光幕后還有一行小字:
【兵造品階:凡器、法器、寶器、靈器、仙器、神器(各階分上中下三品)�!�
姜青琢磨著:
原來武器到極致還能成仙成神么……
不過那離自己太遙遠了,眼下這柄淵獄劍可是實打?qū)嵉膶氊悾?br />
他屏息凝神,心念微動,將注意力凝聚在“淵獄劍”三個字上。
霎時間,識海中信息再變:
淵獄劍軀當(dāng)前覺醒進度:0000005!
看到這串?dāng)?shù)字,姜青一愣。
覺醒進度……依舊還是這么低!
足足百萬分之五的進度,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不過緊接著系統(tǒng)的提示浮現(xiàn):
【持兵者使用淵獄劍修煉、戰(zhàn)斗,可促進劍軀覺醒。劍軀覺醒越高,持兵者肉身劍骨淬煉越強,破繭化劍,登臨劍道極境!】
這一行字大半晦澀難懂,但姜青還是理出了頭緒:
用這把劍戰(zhàn)斗修煉,能逐步激活一種叫“淵獄劍軀”的天賦,使自己的肉身劍骨得到淬煉提升。
簡而言之,就是拿劍練得越多,自己越強!
這無疑是一項逆天的潛力能力。
姜青深吸口氣,強迫自己冷靜。
他的掌心驟然一沉。
下一刻,一柄通體漆黑、隱隱泛著冷冽寒光的長劍出現(xiàn)在他手中。
長劍劍身修長,比尋常佩刀略長三寸許,劍鋒如秋水映月,薄如蟬翼,劍格處雕刻著玄奧的紋路,如地獄鎖鏈盤繞。
整柄劍雖黝黑不起眼,但握在手中竟有絲絲暖意傳來,仿佛它并非冰冷的鐵器,而是有血有肉之物!
【請宿主滴血于兵造之上,使兵造認(rèn)主!】
姜青心神激蕩,連忙以指甲劃破指尖,將一滴鮮血滴在劍脊之上。
鮮紅血珠滲入劍身,如饑渴般被吸收殆盡,緊跟著姜青感覺到手中劍輕輕一顫,一股與他心神相連的奇異感應(yīng)油然而生。
“好劍!”
姜青不禁贊嘆,隨即想到此地尚在城墻范圍,不宜久留,便打算快些結(jié)束。
他單手握劍,小心揮出幾下。
雖只是簡簡單單的劈斬刺挑,但每一劍斬出,都隱有風(fēng)雷之聲伴隨,空氣都為之震顫。
“嗡——”
淵獄劍仿佛愉悅地輕吟起來,劍鋒撕裂氣流,帶出一道淡淡黑芒,直射向前方兩丈外的青磚墻壁。
“啪”的一聲,堅硬磚石竟被劍氣打得激碎出米粒大的缺口!
姜青心頭狂跳。
他適才不過催動了一成內(nèi)勁,竟逼出了一縷劍氣!
若換作他那把舊刀,就算全力劈砍也休想在城墻留下絲毫印記。
他忙收斂力道,將劍歸鞘。
他最后掃視了一眼自己制造的動靜,所幸那缺口極不起眼,不走近細(xì)看不易發(fā)現(xiàn)。
姜青隨即在腦海中再次看向“淵獄劍軀”的覺醒進度——這一看,他不禁瞳孔微縮。
00001。
進度竟提升了二十倍!
短短幾招風(fēng)雷刀法施展下來,覺醒進度從0000005到了00001!
姜青心中驚嘆,果然如系統(tǒng)所言,用淵獄劍修煉可以快速覺醒劍軀。
他不禁浮想聯(lián)翩,若當(dāng)真能將這“劍軀”完全覺醒,那豈非比同階武者強出百倍?
姜青搖了搖頭,將這些遙遠的念頭暫且壓下。
如今危機在前,他沒工夫幻想未來。
姜青讓心情平復(fù)下來,再度露出一副若無其事的神情,提著剛才撿來的箭筒走出角落,沿著來路朝校場方向行去。
一路上碰到幾名換崗的士卒,只見姜青與往常一樣,神色平靜地將箭筒放回兵器架,然后朝眾人抱了抱拳,算是打招呼。
等其他人回營帳歇息。
姜青順勢離開城墻防區(qū),返回后領(lǐng)了一份早飯糙餅囫圇吞下。
借口昨夜未眠身體不適,他很容易就從統(tǒng)領(lǐng)那里請下半日假,準(zhǔn)備回青石坊自己的住處休息。
姜青沒有立刻回家,而是換了一身尋常平民衣衫,將守城軍盔甲刀劍包裹好背在身后,神色低調(diào)地混入來往街道的人群中。
一路走在太平城晨間的街巷,他腦中不斷推演著下一步計劃。
如何把昨晚殺人的罪責(zé)轉(zhuǎn)嫁出去呢?
姜青皺眉思索,林家那邊肯定以為人是自己殺的。
但只要有證據(jù)指向別人,他們也不敢貿(mào)然拿自己怎樣。
可林家橫行青石坊多年,又豈是輕易糊弄的?
必須找一個足夠有分量的替死鬼!
姜青思來想去,腦海里浮現(xiàn)出一個人影——王海!
若能將林家護院的死推到王海身上,禍水東引。
不但能轉(zhuǎn)移林家視線,替自己解圍,還能幫趙哥出一口惡氣!
姜青越想越覺得此計可行,連腳步都不由得快了幾分。
王海是內(nèi)地駐軍,駐扎在青石坊東街的院落,仗著手里有功勛在身,平日頤指氣使,根本沒把青石坊幾個家族放在眼里。
林家若想找他尋仇,還得掂量掂量背后站著的大乾朝廷。
他這樣的人,倒是充當(dāng)“擋箭牌”的最佳人選。
定下主意后,姜青卻并未立刻動手。他很清楚貿(mào)然行事的風(fēng)險。
自己對林家背景所知有限,也不清楚王海具體實力。
凡事預(yù)則立,不預(yù)則廢。
姜青深知從前流民那種莽撞只會送命,如今每走一步都必須計劃周密。
想到這里,姜青調(diào)轉(zhuǎn)方向,加快腳步朝黃仁忠家里走去。
穿過兩條街巷,熟悉的房屋輪廓映入眼簾。
姜青快步上前,剛欲扣門,院內(nèi)忽然傳來一道清脆的女聲。
“是誰呀?”
伴隨話音,木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名身著淺青色棉裙的少女探出半個身子。
說話的正是江傾月。
看清門外之人,江傾月先是一怔,隨即露出驚喜笑容:
“姜大哥,你怎么來了?”
姜青見到江傾月,原本因連夜殺人而緊繃的心情不由微微一松。
他沖少女笑了笑,道:“傾月姑娘,黃叔在家嗎?我有些急事想請教他�!�
江傾月忙將門打開:
“我爺爺在屋里呢,快進來!”
姜青進了院子,發(fā)現(xiàn)黃老正坐在堂屋外的竹椅上曬太陽,一旁小矮桌上放著一卷線裝書冊。
聽見動靜,黃仁忠抬頭一看,臉上堆出慈祥笑意:“小子,你今日是怎么得空過來了?”
姜青快步上前,恭敬道:“黃叔,打擾了。我想向您打聽一些關(guān)于林家的情況�!�
“林家?”
黃仁忠聞言眉頭一挑,露出詫異神色。
“怎么突然關(guān)心起他們來了?”
江傾月也好奇地看著姜青,眸中隱隱透著擔(dān)憂。
姜青對上江傾月關(guān)切的目光,心中微微一暖,但臉上仍保持著鎮(zhèn)定。
隨即斟酌著措辭說道:
“就是我最近總聽人提起林家,心里不免有些好奇,故而特地前來請教�!�
姜青表面裝作隨意打聽,實則拳頭已不自覺微微攥緊。
黃仁忠上下打量了姜青兩眼,見他語氣平淡,神情卻透著一絲緊張,不由沉吟起來。
“林家……”
說話間,他瞥見江傾月也在側(cè)耳傾聽,便朗聲笑道:
“傾月,去給姜青倒杯熱茶來。”
“��?哦,好!”
等江傾月離開,黃仁忠神色一斂,朝姜青招了招手:
“來,坐下說�!�
二人分賓主落座。黃仁忠壓低聲音,道:“你老實告訴我,可是林家那邊找你麻煩了?”
姜青心頭一震,黃叔不愧老練,一下就看出了端倪。
他沒有立刻回答,而是謹(jǐn)慎地看了眼廚房方向,確認(rèn)江傾月不在場,這才低聲道:“黃叔明鑒。昨夜林峰派來的兩個家伙,確實摸到我那邊去了�!�
黃仁忠聞言臉色驟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