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試2
“哎,阿顏你要去哪?”展清夢見展顏頭也不回地隨著人群往武場跑,也顧不上和阮芊芊陰陽,連忙追了上去。
祁浮生你可別亂來啊,展顏心里想到,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我怎么辦吶。
好端端的逞什么強,就算你有那個本事,也別輕舉妄動啊。
離武場近了些,展顏可以勉強聽見一些從武場里傳來的吶喊聲。
武場邊上圍著很多人,除了剛剛考完“射”試的男學子,還有一些來看熱鬧的女學子。
“呼——”展顏跑得有些急,喘不上來氣。
勉強緩過神來。
“勞,勞駕,請問現(xiàn)在是誰在考?”展顏上氣不接下氣地詢問身邊站著的學子。
“‘射’試,其他的學子都考完了,就剩下曹軒、魏子謙和祁浮生,他們最后考,說是祁浮生不服氣曹軒和魏子謙的騎術,要和他們切磋一番。
”展顏:“?”大哥哎,這個時候不服氣什么�。空诡伒乐x,扒拉開擠在前面的人群,向著武場里看著。
“來了來了!”有女弟子興奮地說道。
“看那里!”有人喊道,“是祁二公子!”“祁二公子!”“祁二公子加油!”……展顏:“?”祁浮生一直,都這么受歡迎的嗎?圍觀的不止有國子學的學子,還有太學、四門學等學府來的。
“那個,想問一下祁浮生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啊?”展顏拍了拍邊上剛剛喊祁浮生名字的一位女學子。
女學子看著不認識展顏,便直接開口道。
“嗯?你是問祁二公子?他呀,雖然面冷,話也少,只會對展氏的大姑娘展清夢說話,但是他長得俊俏,這還沒有及冠卻精通藥理和兵法,可是不能多得的少年英才。
”女學子有些興奮。
“對對對,祁二公子可是很受歡迎的,雖然我們不是國子學的學生,大部分人都不太敢與其搭話。
”又有學子說道。
哇哦。
我怎么不知道,連我這個作者都不知道,祁浮生這么……
受歡迎?展顏微挑眉頭。
我記得他不是被自己的爹打得挺慘的嗎?“以往武場祁二公子都是不來的,因為身子不好,如今他主動提出參加這騎射考試,我們豈有不來看的道理。
”一位女學子說道,還微微紅了臉。
祁浮生你魅力挺大啊。
之前一直把注意力放在祁澤川和傅朝塵的身上,展顏倒是把這一點給忽視了。
好像確實。
相比較于祁澤川的七歲隨軍戍邊二十二回京,以及傅朝塵離京三年,祁浮生才是那個一直待在京城的人。
兵部尚書的兒子,長得俊俏,不茍言笑,在外界看來還專情于展清夢一人,這樣的人設放哪里不是高冷純情大男主。
低估了低估了。
可是,哼哼你們都看錯了,這人可是貨真價實的病嬌男二,展顏吐槽。
號角的震徹聲打斷了展顏的思緒。
三騎并立,武場上頓時塵土飛揚。
在兩匹栗色駿馬之間,祁浮生的白馬格外顯眼。
墨綠旗裝的少年一勒韁繩,駿馬前蹄立起,他半束的黑發(fā)在風中肆意飛揚,發(fā)尾掃過含笑的眼睛,像一匹不羈的野馬。
旗裝在朔風中獵獵翻飛,韁繩在略顯蒼白的指間繞出妖異的紅痕。
“啊祁二公子——”展顏捂住耳朵,耳膜快被邊上傳來的尖叫聲穿透了。
孔雀開屏,展顏銳評。
等會兒要亮真技術的時候指定露餡。
“今日的祁二公子好似格外不同哎。
”邊上有人說道。
展顏扶額,祁浮生啊你悠著點,人設啊人設!栗色駿馬與白色駿馬對峙而立。
“祁浮生。
”曹軒開口道,眼里的神情帶著不屑,“你這身子骨能騎馬嗎,別等會兒跑散架了。
”“哈哈哈哈哈,曹兄,哈哈哈哈哈。
”在曹軒身側馬上的魏子謙前仰后合地笑道。
祁浮生不語,只是一味看著兩人。
“喂,這次我們可沒有調(diào)侃展家的姑娘,你至于這般嗎?”曹軒道。
祁浮生喜歡展清夢的這件事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
“沒有?那方才我聽到的是什么,兩位把我當聾子呢。
”祁浮生開口。
“方才?咳!我們說的是展顏。
”魏子謙一愣,“你不也不喜歡那展顏嗎,我們調(diào)侃幾句怎么了。
”祁浮生眉尾微挑,抓著韁繩的手緊了緊。
“射”試開始前,他正在給自己馬裝馬鞍,隔著木頭門板就聽見這兩個浪蕩子弟揀著展顏在閑聊。
“哎方才阮芊芊同我說展顏這幾日性子變了,跟她都不怎么有好臉色了。
”魏子謙搭上曹軒的肩膀說道,“你說以后她要是不跟阮芊芊親近,我們還能撈到什么好處。
”“想多了吧,就展顏那個腦子,阮芊芊把她賣了她都能幫著阮芊芊數(shù)銀票,最多就是這幾天心情不好,脾性又大,多哄哄就好了。
”曹軒不以為然。
“我就說呢,阮芊芊也是想多了。
”魏子謙點點頭,“你今日在國子學門前看到展顏了嗎,她今日和展清夢走在一起,我遠遠看著也是一下子沒認出來。
”曹軒給馬梳鬃毛的動作停下來:“你這么一說,好像還真是那么一回事,這次休沐過后展顏好像是變了一點哈。
”“是吧!”魏子謙的語氣里帶上來一點登徒子般的腔調(diào),“變好看了!”祁浮生裝馬鞍的動作停住,眉頭皺起,抬起頭。
“展清夢那樣的絕色咱們要是享不到,你說這個展二姑娘也是極好的吧,至少也是正一品官員千金。
”魏子謙道,跺了跺腳想把鞋子上的泥塊蹭干凈。
“你小子——”曹軒笑得猥瑣,話還沒說完,隔間的木門被一把推開。
祁浮生站在門口。
他也不清楚自己為什么要這么做,但心里就是不痛快。
明明可以當作沒聽見。
也許因為展顏是和自己一起穿過來的,有一種莫名的集體榮譽感,祁浮生想到。
“祁浮生?你做什么?”曹軒問道。
“曹公子最近很閑?那不如等會兒的考試我們比試一番?”祁浮生說完頭都沒回,直接就走了,留下兩個人在馬廄里大眼瞪小眼。
武場。
“誤會了是吧,沒事沒事,我倆大人不記小人過這次就放你一馬,別比了,等會不知道你會損成什么樣。
”曹軒擺了擺手,語氣欠得很,好像自己高抬貴手做了什么好事一般。
語罷,就要勒馬離場。
祁浮生將手里的馬鞭一甩,鞭尾擦著曹軒的后腦勺打到了沙地上,激起一片塵土。
“祁浮生,你敢打我?”曹軒下意識捂住后腦勺道,語氣里是不可置信。
“打得就是你。
”祁浮生道。
“你——”曹軒道。
祁浮生將草球系在馬背上,直接忽視曹軒,將馬騎到考試場地。
“他發(fā)什么神經(jīng)?”魏子謙道。
“誰知道!”曹軒惱火至極,拳頭握緊打在馬鞍上,“等會有他好看的!”三匹馬站定在了規(guī)定的地皮上。
展顏靠在武場邊緣的柵欄上。
距離有點遠,邊上的聲音嘈雜,她聽不清三個人在場地上嘀嘀咕咕地說了些什么。
考個試前搖著么長?不知道祁浮生想要干什么,但是考試既然已經(jīng)開始了,展顏也沒有辦法把人拽下來,只能暗自祈禱著好運之神的降臨。
“學子就位。
”祁澤川站在武場里,等到三人都將草球系好后說道。
“射”試,即是在騎行過程中彎弓射擊懸掛于木柱上的草球,正中球心者得十分,射中草球但未中球心者得五分,未射中草球者不得分。
本來是要射懸于木柱上的草球,但是三人臨時加了這場比試,于是草球便改為用帶有韌勁的藤條系在馬背上,三人在騎行的過程中采用不同顏色箭羽的竹箭射擊對方的草球,得分結算。
“一炷香時間,分高者勝。
”祁澤川說道,微微停頓后看了祁浮生一眼又道,“若是想要提前結束比賽,將手中的弓扔至地上即可。
”話音未落,白馬已疾馳開來,另外兩騎同時策馬而出,三道人影如風般掠過草場。
曹軒:“?”魏子謙勒緊韁繩,微微俯下身勉強跟上:“曹兄,這祁浮生何時學會的騎馬。
”曹軒沒有回答,心里也是在一瞬間沒了底。
以往的騎術他可以稱上一二,如今跟著祁浮生的速度竟有點吃力。
祁浮生一個急轉,揚眉一笑,反手從箭囊里抽出一支白羽箭,弓弦拉滿的瞬間,松開手指,破空聲里,箭已離弦。
魏子謙躲閃不及,白羽箭射中了他馬背上的草球。
“中了!”圍在武場邊上的人喊道。
展顏的手不自覺地抓緊了圍欄,心里緊張死了。
曹軒的箭擦著祁浮生的發(fā)尾而過。
“嗖——”一聲,白羽箭又射中了曹軒的草球。
半柱香已經(jīng)燒完。
“可惡!”曹軒拉弓射出,差了半寸,沒有射中。
香又斷了些。
展清夢不知什么時候站在了展顏的身邊。
“阿顏在看祁二公子?”展清夢問道,她總覺得最近展顏和祁浮生都有點怪怪的。
“不用擔心,香快燒盡了。
祁浮生輸不了。
”展清夢看著展顏道。
展顏只是一味咬緊牙關。
曹軒的草球上有兩支箭,魏子謙的草球上有四支,而祁浮生馬背上的草球干干凈凈。
祁浮生干脆將馬勒停:“怎么,你們兩個還要比?”魏子謙已經(jīng)累到面紅耳赤,他趁著祁浮生說話的份兒,向著祁浮生射去。
不知道是箭術不精還是有意為之,這支黃羽箭向著祁浮生的胸口飛去。
祁浮生及時側身才堪堪躲過。
展顏嚇到捂住嘴。
祁浮生眼神一冷,一個反手,一支白羽箭無縫銜接,直接射在了魏子謙束起來的發(fā)冠上,力道之大將魏子謙直接帶下了馬。
“我不比了!我不比了!”魏子謙嚇到在地上撲騰了兩下,連忙將手里的弓箭扔出去。
顫抖地從地上爬起來時,發(fā)冠間的箭還在晃動著。
抬首時,白馬已經(jīng)踱步到眼前。
祁浮生面頰微紅,但是氣不喘,冷冷清清的聲音傳進魏子謙的耳朵里。
他將插在魏子謙頭發(fā)上的箭拔出來道:“子謙兄莫要見怪,方才你那一箭嚇到我了,一時間沒有拿穩(wěn),射中了你的發(fā)冠。
”可是會騎術的誰不知道,比試時射中發(fā)冠就猶如射中首級。
一炷香過。
“一甲——祁浮生——”主考官在看臺上喊道,敲下了響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