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公堂對峙
曹文問道：“天哥，你呢？你為什么會在這里��？”
曹天強忍悲痛，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給兄弟二人講述了一遍。
曹武一怔，罵道：“狗日的，這不冤枉好人嗎！”
曹文咬牙，說道：“天哥，這怎么辦啊？”
曹天眼神堅定，拍拍兄弟二人的肩膀：“放心，我會想法子出去，連同你們一并救出去……”
曹天被抓走，唐詩和宋慈焦急萬分。
“不能坐以待斃，趕緊想法子，把曹天給弄出來！”
唐詩哭道：“有什么法子��？”
宋慈冷靜道：“我剛才出去打聽了一下，縣令身邊有個姓趙的師爺，這人見錢眼開，可以利用一下。
姐姐，你把咱們的銀子都備上，去找?guī)煚斦務(wù)効矗 ?br />
唐詩擦干眼淚：“好！”
傍晚，趙師爺?shù)霓I子剛拐進暗巷，就被一道倩影攔住去路。
“這位大人留步！”唐詩從陰影里轉(zhuǎn)出來，絳色披風在暮色中格外醒目。
宋慈突然從墻頭躍下：“趙師爺，二十兩紋銀，買你一刻鐘。”
趙師爺掀開轎簾，月光照在他瘦長的馬臉上：“兩位姑娘這是？”
唐詩拿出一個錦囊袋，里面的銀錠發(fā)出清脆的撞擊聲。
唐詩和宋慈把趙師爺約到一個隱蔽的茶館，奉上銀兩，說明來意。
趙師爺見錢眼開，連忙把銀子塞進腰包，很爽快地就答應(yīng)了。
“放心，這事交給我了，我這就去求見縣令大人，把曹天的情況跟他講一講。
縣令大人明辨是非，這事能成。”
“等一下！”宋慈拿出一小袋海鹽，遞給趙師爺：“這個給縣令大人過目，我們沒有騙人！”
晚上，縣衙書房。
趙師爺在門外整了整衣冠，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門。
“進來�！�
趙師爺躬身入內(nèi)，輕咳一聲：“大人，我有要事稟報�！�
楊縣令好奇問道：“什么事？講�！�
“今日押來的那個曹天，”趙師爺?shù)吐暤�，“手中有奇物�！?br />
趙師爺把裝著海鹽的錦囊遞上去。
楊縣令余光瞥見一抹雪白，眉頭一皺。
“這是什么東西？”
“這是曹天改良的粗鹽——用海水曬成的海鹽�！壁w師爺將盒子推近，“請大人品鑒�！�
楊縣令指尖輕蘸鹽粒。舌尖剛觸及，他眉頭猛地一跳：“無苦無澀，沒有雜質(zhì)？這鹽好細！”
“正是�！壁w師爺壓低聲音，“比官鹽品質(zhì)高出很多！這個曹天不簡單啊，能研制出這么好的鹽。
大人，這里面藏著巨大的商機呀，要是把這個曹天收入麾下，咱們臨海縣以后可就發(fā)達了……”
趙師爺附在縣令的耳邊，低語了一番。
楊縣令沉思片刻，嘴角揚起一絲弧度：“明日巳時升堂，本縣令要親自審訊曹天！”
“是，下官這就去安排。”
次日一早，縣衙門大堂內(nèi)。
“啪！”
驚堂木的脆響在公堂上回蕩。楊縣令瞇起眼睛，手指輕輕敲擊著案幾上的狀紙：
“曹天，你私販海鹽，你可認罪？”
曹天不慌不忙地整了整衣襟，目光坦然地對上縣令的視線：“大人明鑒，草民確有制鹽，卻從未販賣。
運送來臨海縣，本就是想獻給縣令大人的，只是還沒來得及拜見大人，就被抓去牢房了�！�
曹天心中暗道：這縣令突然審我，想必是有轉(zhuǎn)機了。必須抓住這個機會翻身！
想到這，曹天從懷中取出事先準備好的油紙包，雙手呈上：“此乃草民所制海鹽樣品，請大人過目。”
衙役接過油紙包，恭敬地放在公案上。
楊縣令打開紙包，果然，里面盛著和昨晚一樣、晶瑩剔透的鹽粒，在陽光下閃爍著鉆石般的光澤。
楊縣令伸出食指，輕輕蘸了一點，放在舌尖。
口感和味道，都是精品。
“不錯，居然沒有什么異味和雜質(zhì)。”
“大人，”曹天拱手道，“草民已經(jīng)掌握三篩三曬的秘法。
海水已經(jīng)過三道竹篩去除雜質(zhì)，又經(jīng)特殊晾曬，故而味道純凈�！�
馬老財突然從旁聽席上跳出來，指著曹天喊道：“大人別被他騙了！我親眼看見他來臨海縣販賣！”
曹天目光瞥向馬老財，心中怒罵：果然是馬老財這個老不死的舉報我！
曹天不急不躁，轉(zhuǎn)身面向馬老財：“那我問你，我在哪賣了？賣給何人？賣了多少？”
“這……”馬老財額頭滲出細汗，支支吾吾了半天，答不下來。
曹天眼中精光一閃，對縣令說道：“大人若不信，可差人去客棧查驗。草民所帶海鹽，袋口皆有封條，原封未動。”
楊縣令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看著手中鹽粒大小均勻，色澤純凈，確實比官鹽更勝一籌。
“馬老財，”楊縣令沉聲道，“你既然舉報，可有其他人證物證？”
馬老財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哆嗦著嘴唇，說不出話來。
曹天見時機成熟，上前一步，：“大人，草民斗膽，有一言相告�！�
楊縣令抬了抬下巴：“講。”
“臨�？h靠海吃海，本應(yīng)是產(chǎn)鹽重地，為何鹽稅反不如一些內(nèi)陸州縣？”
這個問題顯然觸動了楊縣令的心事。他身體微微前傾：“曹天，你且細說�！�
曹天從袖中取出早就準備好的一張圖紙，恭敬地呈上：
“這是草民繪制的竹篩分層法詳圖。若在鹽場加設(shè)此裝置，可使鹽產(chǎn)增三成，純度翻倍�！�
楊縣令接過圖紙，只見上面用工整的線條繪制著精巧的裝置圖，旁邊還標注著詳細的操作說明。
“大人請看，”曹天指著圖紙解釋道，“第一道篩用細竹編制，可給海水去除泥沙；第二道篩孔略大，可分離苦鹵；第三道……”
曹天邊說邊觀察縣令神色，見縣令聽得十分認真，心里有了底：
哼，有戲！
只要把這個縣令說服了，不但自己平安無恙，還能幫助曹文曹武脫離牢獄之災(zāi)！
楊縣令的眼中閃爍著精明的光芒：“此方法的成本是多少？”
“回大人，每斤成本可降兩文�！辈芴煨赜谐芍瘢叭羧h推廣，年入可增三千兩�！�
這個數(shù)字讓楊縣令的手指不自覺地抖了一下。
這是一本萬利的大買賣啊！
如果沿用曹天的制鹽工序，臨�？h的收入要翻幾番。
到時候，功績卓越，就會受到朝廷封賞，升官發(fā)財，指日可待呀……
楊縣令瞥了一眼臉色鐵青的馬老財，又看了看案上晶瑩的鹽粒，心中已有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