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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目之所及都是樹，樹，樹。這片地方像是連綿不斷的叢林似的，賀雁心力交瘁，但庾枳引著養(yǎng)好了傷，面容最近倒是緩和了不少。他技藝驚人，賀雁原本只是在心底里叫對方野人，后來也不避諱直接對著本人說，庾枳抓魚捕鳥都是一把好手，有時(shí)見鳥飛過，從地上抓起石子都能打下來一只。

    這下可比只能吃野果的時(shí)日也好多了，只是雖說吃食好上去了，但賀雁心中卻越發(fā)焦躁了。他粗粗一算該有起碼十日了，可他們還在這叢林中漫無目的地走。庾枳的衣服破破爛爛，后來索性赤裸著上身，風(fēng)吹雨打皮膚眼瞧著糙了不少。賀雁雖說衣裳稍微齊整點(diǎn)，但半干的衣服穿在身上讓他渾身不舒服。對此庾枳嗤之以鼻，＂少爺脾氣。＂

    ＂野人模樣。＂賀雁懶得理對方。

    ＂你有什么要緊事要出去，我有血海深仇都不急于一時(shí)。＂庾枳從路上揪了根狗尾巴草在手里甩著玩。

    ＂現(xiàn)在倒裝起來了。你當(dāng)時(shí)要有這份耐心我們至于掉下來？＂

    庾枳臉色一紅，＂換你你也耐不住。＂

    賀雁哼了一聲，但心知對方說的是實(shí)話。整理完父親和兄長的喪事后，他一把火就把賀家莊給燒了。美名其曰是下人不在意走水了，但實(shí)際上就是他自個(gè)放的火。高儀倒是頗有微詞，但他正好把賀家莊重建到了京師附近的州郡。

    ＂哎，你聽，是不是有水聲。＂

    ＂有池子當(dāng)然有水聲啊。＂

    ＂你傻�。∧鞘卿揭碌穆曇�，沒聽到棍棒敲打衣物的聲音？＂賀雁興高采烈，一時(shí)就想拽著庾枳往前，但庾枳卻停步不前，＂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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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庾枳面上的表情晦暗不明，＂我覺得待在這里也挺好的。＂

    ＂你傻了？＂

    ＂在這里，不用在乎那么多恩怨，那么多往來，只有我們兩個(gè)，山野林間，我覺得這樣也很好。＂

    ＂你果然傻了。你不就是從山野林間出來的？＂賀雁狠狠扯了庾枳一把，直把人拽到了自己懷里，他盯著庾枳的眼睛，＂早有這種想法，你干什么出來？＂

    庾枳盯著賀雁，賀雁在對方的瞳仁中看到了自己，他看到庾枳緩緩地?fù)u頭，＂你果然是不懂的。＂

    賀雁氣急，直接給了對方后腦一下，庾枳吃驚地捂住后腦，面露委屈，＂哪兒那么多話，快走�。①R雁拽了庾枳就走。

    河邊洗衣的村婦見了他們吃了一驚，轉(zhuǎn)身就想跑，還是賀雁勸住了，說服對方將他們領(lǐng)到了村里頭，這村就在山腳下，往上山路崎嶇，賀雁估摸雖說明面上的尋人沒有，但是官府背地里肯定知道。他摸遍全身，身上唯一一個(gè)能證明身份的，還是柳泠給他的那個(gè)玉佩。賀雁只能將這玉佩交到這家丈夫手里，＂煩請報(bào)官。若說的話，＂賀雁腦子里轉(zhuǎn)了轉(zhuǎn)，＂就說是與高儀大人有關(guān)系的兩人。＂

    雖說甫見到他驚慌失措，但這家的主人是好人，那婦人讓兩人坐下稍待，就泡了茶端了過來，賀雁道了一聲謝，庾枳在那邊不說話不知道在想什么，賀雁有種如釋負(fù)重般的心情，一時(shí)半會(huì)也就由著對方不搭理。

    過了一時(shí)片刻這家的主人回來了。賀雁遠(yuǎn)遠(yuǎn)地聽到了腳步聲，辨聲的話似乎是三人。走到近前一看，這家的主人面色拘謹(jǐn)，＂咱先出去吧。＂這家的主人伸手就拽那婦人。婦人不明所以，但到底是出去了。逆著光賀雁看不分明兩人的臉。其中一人開口，＂庾公子請先隨我出去。高大人有一句話要帶給賀莊主。＂

    庾枳看了賀雁一眼，出去了，這下室內(nèi)就剩下了賀雁與那站在門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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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身形高大，這茅草屋原本低矮，那人站著竟然堪堪接近了門框，那人笑了一下，手抓著門框進(jìn)來，賀雁平白無故地感到了壓迫感，他不禁皺起了眉，他厭惡這種感覺。

    青天白日下，這人卻戴著面紗，面紗從帽檐的四周垂落，眼瞧著賀雁后退，那人輕聲笑了一下。

    ＂閣下有何貴干？＂賀雁警惕開口。

    ＂好見外啊。＂那人柔聲說，伸手撩起了面紗。

    面紗往后掛在了帽上，一張秀麗的臉，只是竟然有一道疤橫亙在臉上，從右眉眉梢直到左側(cè)臉頰，一道深色不平的疤，讓一張艷麗的臉平白變得猙獰起來。

    而讓賀雁面無血色的遠(yuǎn)不止這個(gè)緣故。

    他記得這張臉。死了都忘不了。而這個(gè)人理應(yīng)死了。

    賀雁牙齒格格打戰(zhàn)，他想要后退，卻動(dòng)彈不得，就像無數(shù)次，他想要反抗。卻不知道為什么只是如同面對狼的兔子般僵直。

    那人步步緊逼，賀雁垂著頭，于是賀葭的指節(jié)就抬起了賀雁的下巴，賀雁緊抿著唇，下唇發(fā)白，他知道賀雁一定又咬著口腔內(nèi)側(cè)的肉了，賀葭笑了一下，舌尖柔膩地卷過賀雁的嘴唇，＂見到我不高興嗎，小弟？＂賀葭的胳膊環(huán)住賀雁的腰，將賀雁拉至自己懷中后收緊，兩人胸膛緊貼，賀葭聽到了自賀雁胸膛傳來的如擂般的急促心跳，賀雁睜著眼看著他，明明應(yīng)當(dāng)凝視，但眼中卻似空空的，賀葭在其中看到了自己，一道丑陋的傷痕橫在臉上，＂也是，我現(xiàn)在不漂亮了，小弟應(yīng)當(dāng)不喜歡我了。＂

    ＂不是……我喜歡大哥……＂賀雁低聲說，雙手攥住推著賀葭的胸膛，＂我喘不過氣了大哥……＂賀葭卻偏偏不放賀雁離開，他收緊環(huán)在對方腰間的手，隨意地坐到了堂中的竹凳上，他將賀雁抱在自己懷里，此刻彎下腰閉上眼，＂果真嗎？那你舔舔我的傷口。疼得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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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顫抖的舌尖濕濡地舔到了臉上，賀葭修長的手自賀雁的腰間撫上了對方的胸前，對方胸前是兩團(tuán)柔軟的嫩肉，賀雁的手掌貼著賀雁的肋下，賀曲有時(shí)說賀雁沉，抬著膝蓋時(shí)抱起來吃力，但他從來不覺得，他一直覺得賀雁輕巧，像個(gè)偶人一般，輕巧乖順。直到對方背叛了他。

    ＂這道傷，如果不是阿曲拽了我一下，就該劃到我的脖子上了。好疼呢。＂

    ＂不疼的……＂柔順的聲音悶悶地傳來，親吻落在了賀葭的鼻梁上。這道傷似乎從未長好，永遠(yuǎn)帶著結(jié)痂似的癢意。

    ＂果真嗎？＂賀葭睜開眼，他笑著扯住了賀雁的頭發(fā)，賀雁驚懼地望著他，只有這份神情才是真實(shí)的！只有這份神情！

    ＂大哥……你拽疼我了……＂賀雁斷斷續(xù)續(xù)地說。

    ＂疼嗎？那我是否應(yīng)當(dāng)疼？你知道我和阿曲去了何處，涼州的軍營中，你想讓我和阿曲死是不是？！那你應(yīng)該高興，高儀讓我們生不如死。＂

    賀雁閉口不言。

    ＂這具身軀，真是美麗。＂賀葭挑開了賀雁的衣襟，＂只是不知道，若是我劃開這處，取出你的內(nèi)臟，當(dāng)你的肉身在火上炙烤時(shí)，我注意到的是你的這具肉體，還是應(yīng)當(dāng)是肉香？＂

    賀葭低沉地笑了。賀雁閉口不語，對方將他推倒到地上，從后方兇狠地進(jìn)入了他。賀葭動(dòng)作粗暴，每一下撞擊都讓賀雁的膝蓋磨蹭上濕濡的泥土，賀葭壓著賀雁的頭，粗暴的抽插讓賀雁的喉中發(fā)出粗糲的嘎吱聲，淚水混著汗水漸漸模糊了視線。血色從交合處溢出，賀雁的意識(shí)漸漸模糊，徹底失去意識(shí)前，耳中聽到的，唯有賀葭粗重的喘息和胯部撞擊臀肉時(shí)令人膽寒的交合聲。

    ＂我就知道你在干這檔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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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小子呢？＂

    ＂高儀找他有事，暫時(shí)把他送去高儀那去了。＂賀曲在桌前坐下，對面前的景象熟視無睹。賀葭摟了賀雁，在椅上粗暴地自上而下進(jìn)入對方，疲軟的陰莖隨著猛烈的抽插搖晃，紫黑的陽物捅入那嬌嫩的肉穴中，賀葭攥著賀雁的腰，儼然將賀雁看成一個(gè)肉套子般上下將賀雁的肉體抬起放下。賀葭咬嚙賀雁的頸側(cè)，而此刻賀雁的脖頸青紫交錯(cuò)慘不忍睹，暗紅的血跡正緩慢地滲出來。

    賀曲撐了面頰看著，賀雁胸前兩團(tuán)碩大的軟肉搖晃著，嫩紅的乳尖翹翹的，晃動(dòng)時(shí)倒像是招徠似的，引人的很。他走過去，兩根手指掐著那乳頭在指尖褻玩拉扯。

    ＂許久不見，他長得越發(fā)招人了些。胸脯也變大了。＂賀曲喃喃。

    賀葭獰笑一聲，粗暴地抽出了陰莖，白濁的精液頓時(shí)從底下飽受蹂躪的小穴中噴出，賀曲脫了外袍，將賀雁整個(gè)人包裹好摟住了，正待往外走，賀葭卻突然將人從他懷中搶走了。＂沒人和你搶。＂賀曲說。

    賀葭不理。賀雁的小腿露在外面搖晃，賀葭操干的太狠了些，此刻淫水滴落，濕淋的沿著大腿內(nèi)側(cè)的一道。

    賀曲看了又是嘆息，＂來日方長，你把人干壞了，往后怎么辦？＂

    賀葭不語，將賀雁往懷里摟的更緊了些。

    ＂他欠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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