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5章 柳林酒壇心神受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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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處院落中,李愚站在庭院中央沉默不語。
放眼望去,密集的柳枝在陰風(fēng)中發(fā)出黏膩的窸窣聲,仿佛無數(shù)指骨在暗中叩擊。
暮色將柳枝的影子烙在略潮濕的泥土上,如同無數(shù)纖細彎折的手臂,藏于晦暗里朝著來人招手,將那唯一的一座小殿藏匿在枯樹的盡頭。
“是那里嗎?”李愚的視線穿透柳條,喉間溢出的聲音透著一股莫名的意味。
他欲向前,卻被禹賜天抬手攔�。骸靶〗�,這里危機不明,我們還是謹慎一點好�!�
“沒錯�!睔W陽南走到李愚身側(cè),眼睛瞥向了不遠處笑容玩味的堂本樹:“更何況,這里還有外人�!�
話音落,堂本樹戲謔一笑,調(diào)侃道:“當著外人的面說別人是外人,好地獄的交流方式。不過無妨,我是個有涵養(yǎng)的人,倒也不至于生氣�!�
說著,堂本樹走近了幾步,在禹賜天和歐陽南逐漸警惕后,腳步一停,折扇掩笑:“你們不用將我當成敵人,我又不是亞哈坡的親信。而且如果以陣營來說,咱們還都是一伙兒的。”
“對吧,李尚京的遠房親戚,李愚先生?”
李愚沉默了幾秒,眼神幽幽地看向堂本樹:“你知道了些什么?”
“這話說的。”堂本樹的笑容無比燦爛:“我能知道什么呢?無非就是楊梟未死罷了。你準備齊全,并主動提出要進入此地,不就是為了將楊梟斬草除根嗎?”
“但讓我意外的,是你選擇對寧豐隱瞞了楊梟未死之事,這可有些耐人尋味啊�!�
“那你呢?”李愚的眼神銳利起來:“每個進入此地的人,多少都有自己的目的。我是為了復(fù)仇,也是為了終結(jié)星辰會‘生化胚胎計劃’的根源。可你似乎沒有這樣的執(zhí)念�!�
堂本樹笑而不語。
李愚取出身上的塔羅牌,并未打算讓此事含糊過關(guān):“你是李尚京的雇傭兵,就意味著你的立場是朝‘錢’看的�!�
“我也用能力占卜過你。命運提醒我,你是一個相當瘋狂的人!你不會是亞哈坡的親信,但也絕對不會是李尚京的下屬,你……到底為誰服務(wù)?”
堂本樹的笑容有些斂起,狹長的雙眼也多了一絲審視。
就在局面僵持不下時,一道陰厲的笑聲劃破院落,更是掀起一陣陰風(fēng),吹得禹賜天和歐陽南本能的寒毛直豎。
“有東西來了嗎?”禹賜天取出巴烏笛。
李愚卻眉眼一收,快步走入這片窄小的柳林:“小天,小南,跟上。”
兩人警告般地看了堂本樹一眼,緊隨其后。
“唔,有點意思了�!碧帽緲湫呛堑赝嶂^:“塔羅學(xué)者的身上,已經(jīng)看不到絲毫生機了呢……”
柳林中的禹賜天聞言,不由暗罵一聲“瘋子”。
眼見堂本樹沒有跟上來的打算,他收回視線,卻在看向前方時不由一愣。
李愚和歐陽南都不見了!
不僅如此,原本攏共也沒多大的柳林,此時竟是一眼看不到盡頭似的,凝聚視線往前探究,除了模糊不清的黑暗和隨風(fēng)扶搖的柳枝外,再無其它。
“小姐!歐陽南!”禹賜天心頭一緊:“你們在哪里!”
可這種詢問根本是無用功。
目之所及,除了他自己之外,就只剩下枯黑的柳樹。
“我不該分神的!”禹賜天暗罵自己愚蠢。
這里不能使用詛咒,自己失察之下又脫離隊伍,害了自己也就算了,萬一被隱藏在這里的詭異有機可趁,作為籌碼害了李愚和歐陽南,自己怕是腸子都要悔青了。
就在禹賜天苦思解決之法時,不遠處忽然有些異動。
警惕心讓禹賜天瞬間緊繃身體,舉起巴烏笛做出防御的姿態(tài):“誰,出來!”
數(shù)秒的沉默后,不遠處的一棵柳樹后方,忽然“咕嚕�!钡臐L出一個小酒壇。
這酒壇也就足球大小,黑色的壇口還時不時滴出一些透明的液體。
霎時間,沁人心脾的酒香味形成一抹薄霧彌散四周。
“是酒嗎?”禹賜天躡手躡腳地走了過去,眼睛不斷掃向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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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一路走過沒有任何波折。
禹賜天將酒壇子抱了起來,先是晃了晃,然后嗅了嗅:“還真是酒。這里怎么會突然冒出一個酒壇子?”
“小天!”李愚的呼喚聲讓禹賜天一個激靈。
他回頭張望,卻見柳林已經(jīng)恢復(fù)了正常,李愚和歐陽南站在小殿門口,一臉困惑地看向他:“你在那里做什么呢?還不過來?”
“哦,來了來了!”禹賜天一把丟開酒壇,小跑著來到殿口:“抱歉,剛才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找不到出口了。嗯?小姐,你的臉色怎么那么差?”
“禹賜天,別說了。”歐陽南低聲警告:“小姐的臉色為什么這么差,你不知道嗎?”
知道什么?
禹賜天懵了。
他雖然一直很擔心李愚吸收了自然碎片會有什么影響,可是先前進入此地時,李愚的氣色還是很好的。
怎么現(xiàn)在……
“不要說這件事了,進來吧。”李愚帶著兩人進入小殿當中。
和面燃大士的小殿不同,此地沒有任何神像,反倒是沿著灰白墻壁放置的木架上,多了很多未知的藥材。
至于整個殿內(nèi),除了一些桌椅之外,便是釀酒的裝置和一排排半人高的酒缸。
“酒?”禹賜天想到剛才看到的酒壇子,不由一愣:“這里怎么會是個釀酒的地方?”
“不,這里就是我們的目標�!崩钣薜难凵裼兄唤z期待。
他仿佛不是節(jié)內(nèi)容缺失及無法下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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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自己怎么會有這種想法。
小姐肯定是選擇自己的,自己是她一手培養(yǎng)出來的。
可……可要如何確定呢?
萬一呢?
忽然,禹賜天瞳孔一縮,仿佛想到了什么,臉色發(fā)白。
不對,配方圖譜上說的是“勉強一杯”,這說明真正的量恐怕連一杯都不夠。
不足一杯的長生酒,能治好自己嗎?
要是如此計算,長生酒和自然碎片,最好……最好都歸自己,這才是最穩(wěn)妥的辦法。
所以,要動手嗎?
想到此處,禹賜天身子一晃,又驚又懼地僵站在原地:“不對,我為什么會有如此恐怖的想法,我……我怎么會想到動手?真是瘋了……瘋了……”
一時間,禹賜天煩躁地撕扯著衣領(lǐng),口干舌燥地看著李愚和歐陽南,視線逐漸恍惚起來。
忽然。
“小天,很抱歉,我還是決定將這杯長生酒給到小南�!�
李愚話音落,恍惚的視野瞬間清晰、定格。
整個殿內(nèi)被一層陰影逐漸吞沒。
借著那僅剩的一點光源,禹賜天看向李愚,暗自攥緊的雙拳發(fā)出一陣“旮沓”的骨裂聲:“小姐,為什么……為什么將長生酒給了他,而不是我?”
李愚似乎不知道要如何解釋,只是眼神里多了一絲內(nèi)疚。
就在此時,先前在柳林中出現(xiàn)過的笑聲,再度陰惻惻的飄進了耳朵里。
“看到了嗎?你自以為全心全意侍奉的小姐,到頭來就這么將你的生機,給到了一個你制作出來的傀儡身上�!�
那笑聲是個女人,但轉(zhuǎn)瞬間又忽然變成了一個男人。
“所以啊,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仔細想想吧,長生酒!能長生不老的東西,那只能是自己獨有,哪有可能與他人平分?”
女人、男人同時笑出聲來,在愈發(fā)昏暗的視野中徐徐蕩開。
禹賜天的呼吸越來越急促,眼前的李愚和歐陽南,在陰影的襯托下仿佛也變得陰厲可怖了起來。
逐漸的,笑聲越來越刺耳,視野也越來越扭曲。
當心中一股沛然怒意逐漸發(fā)酵時,禹賜天的呼吸也開始粗喘起來。
生路。
眼前那杯酒就是生路。
自己得為自己求得一個生路。
誰攔著也不行!
“還愣著干什么?”莫名的男聲、女聲癲狂笑著:“要長生,還留著良知,到頭來只會讓自己變成一堆爛肉,一具死了都沒人念叨的白骨!”
剎那,禹賜天雙眼充血,詛咒竟在霎時間回身。
緊握在手的巴烏笛,立刻變成了一把祭龍人的大刀,在晦暗中散發(fā)著森冷的寒光。
“把……長生酒給我!”禹賜天的聲音尖銳起來。
他舞起大刀,刮出陣陣風(fēng)嘯,眼睛如豺狼般死死鎖定了李愚的脖頸。
刀落,熱血噴涌,無邊血色立刻填滿四周的晦暗,將這釀酒小殿侵染上一層血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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