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安瀾幾不可聞的勾唇,眼角微微上揚(yáng)。</p>
她很清楚這個(gè)霍太太在霍東銘心中的地位,商晚晚跳得再高也不過紙老虎。</p>
“不是報(bào)備,是各盡其責(zé)。”</p>
安瀾語氣涼薄又尖銳不留余地。</p>
“霍太太怎么進(jìn)的霍家自己心里有數(shù),伊小姐人回來了,霍少無暇顧及兩頭家,更別說在這個(gè)節(jié)骨眼上有孩子。</p>
身為霍少的秘書我有責(zé)任為他排除一切干擾他正常生活的潛在麻煩�;籼腔羯俚钠拮�,也應(yīng)該為霍少著想。</p>
霍太太是聰明人,你能明白我的意思�!�</p>
商晚晚懂,只是以前裝傻。</p>
她有感情的。</p>
早就明白的事實(shí),從別人嘴里說出來她還是很受傷。</p>
她累了。</p>
不想說話。</p>
她決定不跟霍東銘過了,他愛跟誰跟誰。</p>
霍家老宅</p>
霍東銘在爺爺書房里聽到動(dòng)靜走出來。</p>
雪地里,湯汁還冒著熱氣。</p>
傭人說霍太太來過了。</p>
霍東銘剛剛和爺爺說的話她全聽到了。</p>
打她電話,霍東銘人在她黑名單里,打不通。</p>
霍東銘打電話給安秘書。</p>
安瀾接了,霍東銘問她商晚晚。</p>
“太太回來了。”</p>
霍東銘直接掛了電話。</p>
助理將霍東銘送回別墅,霍東銘上樓時(shí),商晚晚正在收拾行李。</p>
他默然的看著她挑了幾件衣服和一些生活用品。</p>
商晚晚對他視而不見,經(jīng)過他身邊時(shí)也只當(dāng)他是空氣。</p>
他在房間里整整站了十分鐘,商晚晚連眼角的余光都不給他。</p>
不能忍受這種無視,霍東銘伸手拽住她的手臂,心中隱隱有火。</p>
“適可而止�!�</p>
她對上他微慍的臉,聲線淡漠。</p>
“霍少是在跟我說話?怕是我這霍太太連鬧的資本都沒有吧�!�</p>
三年了,他可曾在乎過她,哪怕是一次。</p>
為什么她生氣帶了情緒,他都只覺得她在跟他鬧?</p>
霍東銘壓住快崩不住的怒火,直接將她扯到面前。</p>
兩人鼻尖相抵,溫?zé)岬谋窍缀鯂姷剿樕希砩仙l(fā)著淡淡的廣霍香。</p>
好聞?dòng)肿屗鈦y情迷。</p>
可惜——</p>
都過去了。</p>
“霍東銘,麻煩放開我。”</p>
沒有愛的婚姻,她守著還有什么意思?</p>
“怎么,隔了一天沒喂就跟我使性子�!�</p>
他直接扼住她的下頜,唇湊上去與她親吻。</p>
她想反抗,越掙扎他摟得越緊,親得越狠。</p>
商晚晚最終還是投降了。</p>
她肚子里有孩子,她越拒絕他越興奮。</p>
要是傷到了孩子,她會(huì)后悔一輩子。</p>
于是,她選擇迎合他。</p>
淚什么時(shí)候滑了下來而不自知。</p>
明明不愛她,為什么又如此霸道的占有她。</p>
霍東銘摟著她。</p>
“不是不愿意嗎?”</p>
他把跟她的男歡女愛當(dāng)游戲。</p>
并樂此不彼。</p>
安秘書敲門。</p>
“霍少,伊小姐打您電話沒打通,導(dǎo)演臨時(shí)讓她飛H市,問您能不能隨行�!�</p>
“好”</p>
商晚晚還沒從他溫?zé)岬臍庀⒅芯忂^來,他已經(jīng)離開。</p>
又是伊夏雪。</p>
呵——</p>
只要是伊夏雪需要,霍東銘就算在談項(xiàng)目也會(huì)扔掉去陪她。</p>
而他</p>
從不曾這樣對過自己。</p>
她將手伸向床頭柜,上面放著安瀾給的七十二小時(shí)避孕藥。</p>
霍東銘目光落在藥上。</p>
“那是什么?”</p>
“避孕藥啊,每次霍少都不忘吩咐安秘書給我吃。</p>
其實(shí)你可以直接告訴我你不想要我跟你的孩子,我也不是死皮賴臉會(huì)纏著你不放的人�!�</p>
商晚晚當(dāng)著他的面將藥直接扔進(jìn)了垃圾桶。</p>
霍東銘眼神暗了一下。</p>
“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需要這東西了,你猜為什么我用不著了�!�</p>
他要去找伊夏雪了吧,關(guān)她什么事呢?</p>
他們的關(guān)系徹底結(jié)束了。</p>
“霍東銘,我們離婚吧。”</p>
“離婚協(xié)議我已經(jīng)寫好了。</p>
車子,房子,還有你給我買的那些奢侈品我全都不要,都是你的。</p>
箱子里是我的私人生活用品,你要不信可以讓安秘書來檢查,或者你自己檢查也行�!�</p>
她再無歡娛后的嬌羞。</p>
從包里將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的離婚協(xié)議放在他面前,決絕,堅(jiān)定。</p>
“嗤——”</p>
霍東銘看也沒看一眼,全當(dāng)聽了個(gè)笑話。</p>
他拿起外套穿上,頭也不回的走了。</p>
門關(guān)上了。</p>
聲音很大,很用力——</p>
五天后霍東銘回到東市</p>
到了家,傭人端來熱雞湯給他暖身。</p>
他喝了一口,皺眉。</p>
“不是太太熬的?”</p>
傭人站在邊上,表情里盡是小心翼翼。</p>
“太太在您走了之后也跟著走了,沒回來�!�</p>
霍東銘頓時(shí)沒了胃口,他上樓,協(xié)議還在老地方躺著。</p>
扯松了領(lǐng)帶,心情有些煩悶。</p>
換了個(gè)手機(jī)打電話給商晚晚。</p>
響過幾聲,很快就接聽了。</p>
“我記得有條藍(lán)白條紋的領(lǐng)帶,你放哪了?”</p>
低沉又極富磁力的聲音。</p>
商晚晚已經(jīng)好幾天沒聽到了。</p>
握著手機(jī)她微微愣了,還是告訴了他。</p>
“襯衫?”</p>
大冬天的問她襯衫,商晚晚扶額,太陽穴隱隱作痛。</p>
“我讓張媽給你收了起來,你問她。”</p>
平時(shí)只要他回來,飲食起居都是商晚晚全程負(fù)責(zé)。</p>
離婚協(xié)議他到底看了沒有,亂打什么電話。</p>
“安秘書會(huì)去接你。”</p>
是命令,不是詢問,更不是商量。</p>
“霍東銘,我沒有跟你開玩笑,也不是跟你鬧。我認(rèn)真的,我們離婚吧�!�</p>
他這么聰明的人,她不信他沒聽懂。</p>
“避孕藥不是我給的。”</p>
女人就是矯情,這么點(diǎn)小事。</p>
商晚晚心不斷下沉,有區(qū)別嗎?</p>
可笑啊,他怎么好意思提避孕藥的事。</p>
不讓她吃藥了,是想讓老爺子放過伊夏雪吧。</p>
“沒事的話掛了�!�</p>
霍東銘握著手機(jī),電話那頭一片忙音。</p>
十分鐘后助理站在他面前。</p>
“查一查商燁城接手的案子到哪一步了�!�</p>
霍東銘端著紅酒,腥紅的液體倒映著他慢不經(jīng)心的臉。</p>
酒在他手中輕晃,助理卻嗅到了一絲血腥氣。</p>
“好的,霍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