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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仿佛奔波多日，衣衫和頭發(fā)凌亂都來不及整理。</p>

    眼下有烏青，眼底更是密布血絲。</p>

    他怔怔地一步步走近，看著我梳起的婦人發(fā)髻，仿佛被刺痛到。</p>

    他不敢再看我，而是勉強(qiáng)笑著，向祁聞淵再次求證一般，問：“…二爹，聽聞你大婚，我沒來得及趕回，不知，二娘是哪一位？”</p>

    祁聞淵牽起我的手，平靜道：“如你所見�！�</p>

    祁云照嘴角的弧度便頓時(shí)僵住。</p>

    他的表情逐漸崩潰，敢怒不敢言，壓抑著道：“二爹為何會(huì)娶她？她一沒家世，二沒才學(xué)，三更是……更是連清白都不保！那日她逃出京城去，您不是也在場(chǎng)嗎？！一個(gè)險(xiǎn)些被流民玷污的女人！您為何？！……”</p>

    他話還沒說完，便被祁聞淵當(dāng)胸一腳猛地踹翻。</p>

    我還是頭一次見祁聞淵臉上如此明顯的怒氣。</p>

    他怒斥祁云照：“她被欺負(fù)是她的錯(cuò)嗎？！加害者尚且不論，卻反過來指責(zé)受害者，這就是你學(xué)了十多年的君子之道？！”</p>

    “你看你是書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p>

    “如今她是我認(rèn)定的妻子，你若還當(dāng)我是你二爹，便要敬重她！要是再有一句大不敬的話，你便給我滾出侯府去！”</p>

    祁云照抹去嘴角的血跡，躺在地上，又哭又笑：“…大不敬……大、不、敬！”</p>

    他雙眸猩紅地看著我，極度的偏執(zhí)與不甘心，“可她明明，比我還小一歲，還曾追著我叫，云照哥哥……”</p>

    我聽得可笑，那不過是情趣罷了。</p>

    要是按照我原來的年紀(jì)，再加上以原身生活的這些年，就算認(rèn)他做兒子也完全不過分。</p>

    我站起身，走到祁聞淵的身旁，笑著輕輕拽了拽他的衣角。</p>

    待他的怒氣消散些許，我才垂眸去看地上正盯著我們相執(zhí)的手嫉恨得咬牙切齒的祁云照。</p>

    我微笑著說：“你也說了，那是曾經(jīng)，往事暗沉不可追，很多事，都已經(jīng)無法挽回了�！�</p>

    “你說是嗎？云照我兒。”</p>

    祁云照瞪大眼睛，氣到扭頭嘔出一口血，然后便昏了過去。</p>

    我招招手讓下人把他抬走。</p>

    而祁聞淵卻還記仇，告訴下人，說等祁云照醒了，讓他去祠堂里罰跪。</p>

    他捏了捏我的手掌，表情內(nèi)疚道：“方才豎子之言，你不要往心里去�！�</p>

    我笑了笑，反過來安慰他：“誠如夫君所說，我亦不覺得那是我的錯(cuò)，女子的貞潔，從不在羅裙之下，更何況，你不是及時(shí)將我救下了嗎？我并沒有受到太大的傷害，或許這便是你我間的緣分呢。”</p>

    他點(diǎn)點(diǎn)頭，突然，他反應(yīng)過來，錯(cuò)愕道：“你剛才……叫我什么？”</p>

    我瞇了瞇眼，問道：“祁云照這些天都不在，連我們大婚也沒出來搗亂，是不是你將他指使出去的？”</p>

    祁聞淵輕輕蹙眉道：“只是給他派點(diǎn)事做，免得他總惦記我的婚事，還想往我身邊塞人。”</p>

    我恍然：“太傅女兒和你的謠言，是他傳出去的？”</p>

    祁聞淵不滿我接連轉(zhuǎn)移話題，掐了掐我的腰。</p>

    我只好老實(shí)喊他：“夫君。”</p>

    祁聞淵臉上沒什么變化，但某些地方，反應(yīng)卻非常強(qiáng)烈，甚至連耳朵都紅透了。</p>

    他聽不夠一樣，將我緊緊摟在懷里，說：“再叫一聲�！�</p>

    “……”</p>

    這樣下去還得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