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讓李信去爭
“您要是能把卑移山給要過來,我現(xiàn)在就給您磕幾個�!�
卑移山就是后世的賀蘭山。
那么大一塊的河套地,不比九原這邊前后兩套小。
之所以劃歸給上郡,也是出于雞蛋不放在一個籃子里的道理。
他要祈福塞的目的是經(jīng)營賀蘭山以西這么一大片土地,按地理位置看是上郡最合適。
將祈福塞與安登連到一起,多少有了一些寬度。
也能讓九原治理這邊變得名正言順一些。
將賀蘭山那邊的河套地給要過來,根本就不現(xiàn)實,黃品也沒那么大的胃口。
聽了李信的話,先是哈哈調(diào)侃了一句,隨后沒有藏著掖著繼續(xù)道:“出征前跟您與上將軍說過我的擔(dān)憂。
我不怕有人過來分功勛,怕的是我完全給踢出去,以及下邊的軍卒沒機(jī)會得功勛。
治理卑移山以西之地,以北境屯軍來看,明顯是上郡最為合適。
但如果從整個西北幾郡來看,北地郡與隴西郡比上郡還要適合。
之前的謀劃或是私下里說這邊是九原郡的新地。
但這只是我們的一廂情愿,或者說并非是十拿九穩(wěn)的事。
我們要爭也是爭在這上,且動作一定要快。
畢竟九原郡守的位置是由在坐著。
這里只要劃歸到九原,一時半會兒便沒人能改的了這個結(jié)果,更沒人敢跟您爭�!�
“你是不是有些太小心了�!�
低頭看了看地上的簡易地圖,李信對黃品繼續(xù)道:“雖然這次的出征出了些變數(shù)。
但最終的結(jié)果卻還是一樣,都將卑移山以西給拿到了手。
而這個謀劃,之前可是給咸陽傳過去了。
另外,畢竟涉及到對外,輪不到隴西與北地兩郡。
而上郡看似離著這里更近,但實際上郡城離這里可比安登要遠(yuǎn)。”
說到這,李信又一次皺起了眉頭,將西北的四郡邊境在腦海里又過了一遍,猛得繼續(xù)開口道:“你認(rèn)為朝堂會讓北地郡接管這邊?”
黃品點點頭,“若是爭取的晚了,很有可能會這種局面。
有些人對功名利祿看得極重。
再加上百年的相爭,勢必會不斷把手往軍中伸。
上將軍的心思與那些人并在一起,又有您坐鎮(zhèn)九原。
多出一個王離并不能解決實際問題�!�
抬腳在李信畫的圖上側(cè)點了點,黃品面色凝重道:“北地郡原來是什么地方您最清楚。
既算老秦人又不算老秦人。
之前又跟著犯了幾回蠢,義渠人被打壓的更厲害。
多了卑移山以西這么大一塊地界兒,以往最不起眼的北地郡就顯得格外惹眼。
您與上將軍的手伸不到這,就連咸陽的蒙毅夜同樣如此�!�
把腳收回,黃品捏了捏眉心,輕嘆一聲道:“這里是國相說了算。
是軍中另起爐灶的最佳之地,而義渠人又絕對不會放過這么好的機(jī)會�!�
將手放下,黃品目光眺望西方,有些窩火道:“最主要的是這里緊鄰月氏于漠北。
只要不是憨傻之人,這里獲取功勛比在九原還容易。
而九原自遼東又太過漫長,已經(jīng)到了上將軍統(tǒng)領(lǐng)的極限。
這么大一塊利益,會有人不惜一切都要相爭的�!�
李信咋舌了幾聲,皺巴著臉堂道:“怎么讓你一說,原本天大的喜事就變成了又一次相爭。
你是不是想的有些偏了,把人也給想的太惡�!�
黃品撇撇嘴道:“聽過‘殺人放火金腰帶,補橋修路無尸骸!’這話嗎。
人若是惡起來,您都無法想象會使出哪些手段。
而且在惡人看來,他們才是良君,我們才是惡人�!�
對于賀蘭山以西歸屬哪去治理,黃品原本并不擔(dān)心。
畢竟最開始的治理有些類似于唐朝的羈縻州。
部族有些高度的自治權(quán),立縣也只是往里摻沙子。
從一極的治理只是變?yōu)榱瞬惶胶獾膬蓸O而已。
但是經(jīng)過夜戰(zhàn)后,大秦居然成了這里最硬的拳頭。
不過在決定按大秦的郡縣治理后,黃品依舊并未深想。
一直在琢磨著怎么謀劃月氏。
直到琢磨經(jīng)濟(jì)手段不行,只能武力解決時,順帶著延伸了一下都有哪里會是支撐大戰(zhàn)的最佳地點。
黃品才猛然察覺,卑移山以西這塊大蛋糕,實際上朝堂也能分一塊,甚至是獨吞下去。
只不過是看怎么去運作。
而以李斯的本事,絕對有運作的手段。
絞盡腦汁的換位思考了兩天,黃品覺得李斯要利益最大化,一定會從治理權(quán)入手。
而使得手段,也極有可能會是破窗效應(yīng)。
先要對九原指手畫腳,或是故意摘桃子。
引起對抗后直指最終的目的,裝作讓步的樣子將卑移山以西直歸朝堂治理。
而這個手段極為有可能成功。
以目前的九原來看,根本不具備開發(fā)這里的能力。
畢竟九原的方方面面都還待開發(fā)。
只有朝堂才能組織,也只有朝堂才有權(quán)力進(jìn)行大規(guī)模的移民。
想要斬斷李斯的染指,就只能如他跟李信說的那樣,先跟政哥要治理權(quán)。
不能按部就班的還跟以往一樣一層一層的遞進(jìn)。
而他現(xiàn)在跟朝堂的關(guān)系很僵,天子劍也沒法用在這個地方。
爭權(quán)的話又不能由他說,他也沒法爭這個權(quán)。
就連蒙恬說這話都沒多大的效果。
唯有李信可以。
因為以李信過往的功勛與爵位,一直都是低配高就。
不管是政哥還是朝堂上的那幫人,都不太好駁了李信的要求與面子。
在又一次說過惡人從來不認(rèn)為自己是惡人的話后。
黃品將有些發(fā)涼的手放在嘴前哈了幾下熱氣,黃品緩聲繼續(xù)道:“若是猜的對了,咱們算是占了先手。
即便是我猜的錯了,我們只要個祈福塞而已,引不起多大的紛爭。
但能爭的這個人只能是您。”
頓了頓,黃品對李信略微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只不過這樣一來,多少有些利用您的意思�!�
“利用我?”
李信呢喃了一聲,沉思看一陣搖搖頭道:“我沒想明白你這話是怎么說起的�!�
黃品摸了摸鼻子,剛想張嘴仔細(xì)解釋,看到有幾騎突然奔入了轅門。
打頭的是塔米稚,緊隨其后的是李超與西武。
“您把這話跟您的好大兒一學(xué),他能告訴您是怎么回事�!�
拉著李信一同起身,朝著塔米稚努努嘴,黃品面色一正道:“看樣子是動手了,我得先過去安撫安撫。
后邊跟著的那些族長,得由您先過去當(dāng)個和善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