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
行吧,既然他自己都已經(jīng)這么說了,清月自然是不好再說別的了,就不管后面跟著的雪女,繼續(xù)跟著南宮凜朝著前面走著。
連蓉笑嘻嘻的抱著連麒的脖子,一臉激動的模樣,南宮凜稍微往連麒的方向靠近一點,就被連蓉嫌棄的推開,不讓他太過于靠近。
南宮凜無奈,他以為他們約著逛廟會的事情是兩人單獨相處,但是現(xiàn)在看起來怎么感覺自己是多余的那個?
連麒也是同樣無奈的。趁著連蓉看著旁邊做糖人的小販,一臉期待著想要買的空隙,連麒歪頭看了眼表情有些不悅的南宮凜,對著他笑了下。南宮凜輕輕的嘆息了一聲,伸出手在連麒頭上摸了摸,算是對自己的安撫。
連蓉指著那些糖人激動著想要買,連麒趁著這個難得的機會把連蓉遞給了董方抱著,然后笑著說:“蓉蓉,讓董方大哥和梧桐姐姐陪著你在這里買糖人啊,前面還有好多糕點呢,你知道哥哥喜歡吃糕點的對吧?哥哥現(xiàn)在過去買一些,你乖乖的聽董方大哥和梧桐姐姐的話,知道了嗎?”
連蓉的眼睛直勾勾的注視著糖人,也沒管連麒說了些什么,使勁的點著頭,就連董方抱著她都沒有覺得什么不舒服的。
連麒看連蓉沒注意到自己,對著旁邊的南宮凜使了個眼色,然后拉著他的手就跑走了,臨走之前南宮凜交代清月和清川別跟著他們。他們好不容易得來的可以單獨在一起的機會,可不能讓人跟著打擾到他們。
清川微微皺眉,真的不用跟著嗎?
清月瞥了身邊的清川一眼,又看了眼還在他們身后跟著的雪女,無奈的伸出手在清川的肩膀上拍了下,說:“既然殿下那邊沒我們什么事兒了,你現(xiàn)在是不是可以把身后那個人處理一下了?難不成你真打算讓她一個姑娘大晚上的一直跟著你?”
“……”
“好了,別在這里糾結(jié)著浪費時間,我是你弟弟我還不清楚你想的是些什么嗎?既然殿下和連麒公子都沒說什么,你也不用顧慮你和雪女之間的那層關(guān)系了,你就當她是以前東宮里的小侍女不就得了?”
清川扶額:“你別在這里胡說。”
“我是不是胡說的你心里知道,”清月抱著劍笑了下:“我可不在這里陪著你浪費時間,我去前面隨便逛逛,你自己把握好機會啊~”
清月很快的離開,而拿到了糖人還想要小兔子形狀的包子的連蓉讓董方和梧桐帶著她去別的地方找,一時間,原本還熱熱鬧鬧的地方就只剩下了拿著劍的清川一個人。
不對,準確的來說的話,還有跟在清川身后沒敢直接站在他面前的雪女。
清川嘆了口氣,轉(zhuǎn)身,雪女就站在離他只有十多步距離的地方,中間隔著不少的人,但清川還是一眼就看到了他,就像雪女的視線一開始就定格在了他的身上一樣。
另外一邊,甩開了連蓉和侍衛(wèi)們的連麒和南宮凜歡歡喜喜的跑到了放河燈的地方,連麒之前在主屋養(yǎng)病的時候經(jīng)常聽說京城里的這條河很神奇,只要把寫了自己心愿的河燈放進河里,讓它順著水流一直往下,若是順利的飄到了大海里,河燈上面的心愿就會實現(xiàn)。
以前林曳華每過廟會的時候都會來著咯放河燈,河燈上寫著的心愿自然是期待著連麒可以早日康復(fù)的。后來,連麒真的康復(fù)了,林曳華一直以為這和她放河燈是脫不了關(guān)系的。
連麒雖然知道這樣的事情有些迷信,而且這些河燈飄到大海里的幾率是少之又少的,但畢竟是處在這樣一個世界里,偶爾相信那么一次也是無妨的。更何況,他許下的心愿,他是希望可以真的實現(xiàn)的。
從賣河燈的老伯那里買來了兩盞河燈,一盞遞給了南宮凜,一盞自己留著,但是卻背對著南宮凜偷偷摸摸的在上面寫著字,不讓南宮凜看見。南宮凜也不惱,安靜的把自己的心愿寫在了那盞河燈上面,然后在連麒還在寫著字的時候把它放入了河里,和大家那些河燈一起順著水流慢慢的飄遠。
而轉(zhuǎn)過身來發(fā)現(xiàn)南宮凜的手里已經(jīng)沒有河燈了的時候,連麒是吃驚的,他怎么那么快就寫好了?是已經(jīng)把河燈放出去了嗎?
南宮凜的答案是肯定的。
連麒蹲下的時候,南宮凜低下頭朝著他手里的河燈看著,所幸連麒是早有準備的,將寫了字的地方蓋住了,即便是南宮凜看著,他也是沒能看清楚那上面寫著的是什么。而將河燈放進去河里后的連麒迅速的站了起來,然后拽著南宮凜的朝著岸上走著,不讓他有機會看到自己寫下的心愿。
連麒一邊拽著南宮凜的手,一邊笑著說道:“我們別在這里擋著別人,你看看后面還有好多排隊要放河燈的。”
就這么說著,就把南宮凜給拽到了岸上,還一副計謀得逞的露出笑容來。
南宮凜伸手在他腦袋上輕輕敲了兩下,然后開口道:“接下來你打算做點什么?”
“嗯……”連麒摸了摸下巴,一副思考的模樣。
要是直接回去集市的話,說不定會遇到正在買東西的連蓉,要是被它給看見了,自己就沒有那么容易再次逃脫了,直接回去是不行的,但別的地方,連麒也不清楚哪里比較好玩兒。往前再走遠一些的話,好像就出城了,不是很安全。
“要去屋頂嗎?”
“什么?”連麒有些茫然的看著南宮凜:“屋頂?”
“嗯,屋頂。”
一開始連麒理解的意思是南宮凜隨便找個屋頂帶著自己上去玩會兒,可實際上南宮凜說的屋頂是集市正中央的一棟有著十多米高的建筑,那是一座高樓,里面的人對南宮凜是恭恭敬敬的,不難猜出這里是南宮凜的地方,因此他們很順利的來到了這座樓的屋頂。
那里有著安全的護欄,像是早就知道有人會來這里一般早早地準備好了軟墊和茶水,該有的都有。
連麒微微挑眉:“你什么時候準備好的?”
“白天你不在的時候,忽然想起來該準備點東西。”
“挺好~”
連麒大大方方的在一席軟墊上坐下,盤著腿坐著,面帶微笑的看著還站在自面前的南宮凜,然后把對面的軟墊拉到了自己的身邊,笑著拍了拍,說:“我還是覺得你坐在這里我會比較方便。”
方便他靠在南宮凜的身上。
連麒最近都變懶了,但凡是和南宮凜在一起的時候,只要是可以的,他就是旁若無人的靠在南宮凜的身上,有的時候是肩膀,有的時候是大腿,有的時候甚至是直接撲在他的懷里的。當然,沒人敢說什么,自從林曳華默認這件事后,整個“迎天”酒樓的人都接受了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
南宮凜在他身邊坐下,不出所料的連麒的腦袋就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一副慵懶的姿態(tài)。
南宮凜說:“你最近好像特別喜歡這樣靠著我。”
“那是當然的,你現(xiàn)在可是我的了,我想怎么樣那還不是我決定的,我就想這樣賴著你,你拒絕可是無效的。”
南宮凜低頭笑了下,他從未想過要拒絕。
他抬起頭,朝著不遠處屋頂上站著的清月點了下頭,清月會意,舉起手,重重的放下,底下一直在等待著命令的人得到了他的指令,立馬將他們準備好的東西給搬了出去,然后按照著之前的安排將那些東西點燃。
“砰——”
“砰!��!”
連麒詫異的睜開眼睛,眼前的畫面是他永生難忘的。他甚至激動的站了起來,眼睛里倒映著他此時所看到的景色。
煙花。
在夜空中絢爛著綻放著的煙花。
這是他沒有想到的,他都沒有想過會在這個世界里看到這樣好看的煙花。
他激動的笑著,回頭看向南宮凜:“這也是你準備的?”
南宮凜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自然的喝著茶,說:“我想你會喜歡。”
“我很喜歡!”連麒高興的跑了回去,摟住南宮凜的脖子對著他的臉就是一陣親:“我簡直是太喜歡了!”
☆、你想眼睜睜看著她死去嗎?
裴萱帶著人出現(xiàn)在廟會上時,正跟著雪女買東西的清川立馬注意到了她,只是她光顧著在人群當中找著南宮凜和連麒的身影,反倒是把就在她不遠處的清川給忽略了,是帶著人直接從他身邊走過的時候都沒有看見他。
清川看見裴萱身后跟著好多人,不由得皺眉,她出現(xiàn)在這里可不是什么好事,更何況還帶著那么多人,之前裴萱可是失蹤了,現(xiàn)在胡人氣出現(xiàn)在這里,清川可以想到的原因要么是因為殿下,要么是因為連麒公子,不可能再因為別的事情了。
清川跟上去的時候,雪女嘆了口氣,將手里拿著的玉鐲子放下,然后快速的跟了上去。不出所料,裴萱的目的就是殿下和連麒公子,像是早就派人打聽過他們的行蹤一般,準確無誤的出現(xiàn)在此時他們所在的位置。
負責(zé)守衛(wèi)的清月也注意到了裴萱,以及她帶著的人,他揮了下手,身邊的護衛(wèi)立馬散開,護在了南宮凜和連麒的四周。而清月自己則是立刻下去,擋在了裴萱的面前,攔住了她的去路。
“清月侍衛(wèi),我勸你最好是不要攔著我,和我作對絕對是沒有什么好下場的,”裴萱笑著:“你知道的,我的目的只是連麒而已,不會傷害太子殿下的。”
“你覺得我會相信你說的話?”
清月皺著眉頭,要是把裴萱放過去了,到時候殿下可是會很不高興的,更何況,連麒公子現(xiàn)在還在殿下身邊呢,裴萱這副來勢洶洶的樣子,肯定會對連麒公子不利,把她放過去那才是最愚蠢的行為。
附近的護衛(wèi)全部都來了,清川也趕了過去,雪女緊隨其后。
裴萱笑著:“你們這人數(shù)明顯不夠啊,我?guī)е娜丝墒悄銈兊暮脦妆叮銈円遣幌胧軅脑捑挖s緊的退后,我絕對不會傷害你們。”
“可笑,”清月眼神冷冷:“你私自從東宮跑出來本就是大罪,如今還帶著人過來威脅我們,更加罪無可恕。裴萱,別以為仗著你爹是丞相就餓可以為所欲為。”
“那又如何?”裴萱依舊笑著,然后伸出手指了下清川身邊站著的雪女,說:“我能夠從東宮出來,那還要多感謝她呢,要不是有她的幫忙,我現(xiàn)在怎么可能站在你們的面前,要怪,你們應(yīng)該怪她才是。”
雪女緊皺著眉頭,不由得握緊了拳頭,她當初把裴萱放出來可不是為了讓她把所有的責(zé)任都推到自己的身上的。這幾天裴萱都沒有出現(xiàn),她還以為裴萱是找了個地方躲起來不會再出現(xiàn)了,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
雪女有些擔心的看了眼清川,結(jié)果清川根本就沒有在看她,只是眼神冷冷的看著裴萱身后那些帶著武器的人,她不免有些失落。
南宮凜和連麒得到消息后站在頂樓上朝著下面看了那么幾眼,雙方仍然還處在對峙的場面,如果要是直接開打的話,那肯定是免不了一場惡戰(zhàn)的,裴萱那邊的人雖然多,但武力值肯定是比不過清月、清川他們的,只是難免會波及到周圍那些無辜的人。
他們都沒有想到裴萱會在這種時候、這樣的地方出現(xiàn)。
連麒有些擔心他們:“南宮凜,我們現(xiàn)在就在這里什么都不做嗎?”
“清月和清川會處理好這件事情,”南宮凜摟過連麒的腰:“這樣的場面對他們而言只是小事,很輕易就能解決。我們先離開這里,他們隨后會跟上我們。”
“可是……”
連麒的話都還沒有說完,南宮凜便摟著他的腰帶著他直接從屋頂上離開了,收到訊號的清月和清川互相點頭示意,然后看向了根本不知道南宮凜和連麒已經(jīng)離開的裴萱。
既然是裴萱主動找上門來的,那么就不能怪他們無情了。
他們拔出劍的時候,裴萱身后那些人也同樣拿出了他們的武器,裴萱自然的走到了一邊,面帶微笑的看著她以為是自不量力的清月一行人,隨后將意味深長的視線放在了雪女的身上。
雪女不解的看著她,一邊在抵擋著那些攻擊著她的人,一邊還在思考著為什么裴萱會露出那樣的笑容來。
很快,雪女就明白裴萱為什么要那樣對著她笑了,因為在她一腳踹開一個人的時候,她的胸口忽然猛烈的刺痛了一下,她捂著胸口不由得跪在了地上,眼神震驚的看向裴萱。
裴萱仍然帶著笑容,但接下來的那一瞬間很快就有人繼續(xù)去攻擊雪女了,她沒有力氣,準確的來說是胸口此時還猛烈的疼痛著,她沒有辦法站起來。所幸,清川注意到了她,替她擋開了那一個攻擊,然后擋在了她的面前。
雪女眼神恨恨的看著表情有些遺憾的裴萱,這個該死的女人,什么時候給自己下毒的!可惡!
她咳嗽著的時候,裴萱命人加大力度的攻擊清川和雪女,一副要把他們兩個都弄死的表情,清月被人給纏住,裴萱帶來的人比他們想象當中的還要多,有一部分是隱藏在黑暗當中的,他們一開始的時候并沒有注意到,現(xiàn)在他們都被牽制住,清川更是一個人抵擋著好多人的攻擊,很快便顯得有些力不從心了。
裴萱看準了時機,讓身邊的人集中去攻擊清川,只要清川倒下了,殺掉雪女那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而且,清川要是死了,南宮凜身邊有用的侍衛(wèi)就少了一個,自己要過去報仇那就更加的簡單了。
在裴萱的命令下,那些人一波接著一波的朝著清川攻擊過去,清月好不容易從那些人里面脫身想要過去幫忙,又被新的一群人給擋住,明明就只差著十多步的距離,但就是跨不過去。
裴萱的弓箭手到了之后,原本攻擊著的人慢慢的退下了,但清川那一行人的力氣也幾乎都被用光了,此時雖然得到了暫且的平緩,但很快他們要面臨的是更加激烈的一番攻擊。
“我在給你們最后一次機會,”裴萱笑著說:“讓開,或者,死。”
她舉起手,面前的弓箭手們已經(jīng)將箭準備好,只要裴萱一聲令下,那些人立馬就會開始射箭。
雪女捂著胸口,表情有些痛苦,自己在這里就是清川的拖油瓶,他要是不需要保護自己的話,脫身是完全沒有問題的。而那個裴萱,分明就是看準了這種事情才這樣囂張。
“看來你們還是這樣執(zhí)迷不悟,那就不能怪我對你們不客氣了。”
裴萱臉上的笑容一瞬間消失,換上了一副有些猙獰的表情,她眼神死死的看著清川和雪女的方向,然后指揮道:“放箭!”
===第54章===
一瞬間,箭雨滿天。東宮的護衛(wèi)們找著遮蔽的同時還替旁邊的人用劍擋下箭,清川拉起雪女站了起來,將她護在自己的身后,那些箭就從他們的身邊經(jīng)過,有的時候只差一點點就要射中他們,但都被清川給擋了下來。
雪女緊皺著眉頭,說:“你別管我了,你趕緊帶著清月離開這里吧!”
“閉嘴。”
“清川!”
“你閉嘴,在我身后好好待著。”
“……”
清川的脾氣是怎樣的,雪女是清楚的,只是她并不希望他的脾氣在這種時候發(fā)揮起來,他本來就不應(yīng)該管自己的,他就帶著清月離開就好了,那可是他的親弟弟。
裴萱瞇了瞇眼睛,眼看著第一波箭雨之后他們所有人都是毫發(fā)無損的,雖然氣喘吁吁,但,沒有任何事。她有些不高興了,讓人加大了力度再次射箭,這一次,不間斷的。
東宮的護衛(wèi)自保能力很強,但也抵不住這樣的連續(xù)性攻擊,就連清月都有些受不住了,更別說是還要護著雪女的清川。
裴萱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在清川筋疲力盡之前讓人停止了射箭,她勾了勾嘴角,笑道:“清川,你知道小雪中了什么毒嗎?她的毒是她跟著我進東宮的時候我在她的房間里下的,已經(jīng)三年了,深入骨髓了,要是再不得到解藥的話,沒有幾天就會死掉的。你難道愿意眼睜睜的看著小雪死在你的面前嗎?”
清月緊皺著眉頭,警惕的看著裴萱:“你想干什么?哥,你別聽她胡言亂語!”
清川瞥了眼身后站著的雪女,她捂著胸口那疼痛的表情絕對不是假的,而且下毒這樣的事情也是裴萱可以做得出來的。
解藥……她需要解藥。
清川看向裴萱:“你想怎么樣?”
裴萱拿過身邊那個人的弓箭,對準了清川,笑著說:“你要是不躲我這一箭,我就把解藥給你。”
“!”雪女吃驚:“不行!”
清月也是同樣的震驚:“不行!”
“好,”清川說:“一言為定。”
裴萱臉上的笑意更加的神了,他讓清月把雪女給拉走,然后往前走了兩步,給裴萱讓出了地方:“你最好是說到做到,否則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好,”裴萱笑著,手上不由得用力:“我一定……說到做到!”
手中的箭瞬間脫離而出,原本看起來一點武功都不會的裴萱的那一箭居然射中了清川,雖然只是肩膀,但血卻是開始從傷口處流出來的。
裴萱勾了下嘴角,眼中閃過一絲得意的笑容,然后朝著身邊的人使了個眼色,他們立刻開始射箭,在清月他們沒有防備的時候,所有的箭都朝著清川的方向射去。
雪女睜大了眼睛,掙脫了束縛朝著清川跑去:“不!”
清月也是毫不猶豫的跑了過去:“哥!”
☆、是你,奪走了我的一切
到底還是晚了。
清川想要躲,他甚至都已經(jīng)用手里的劍擋去了一部分箭,但射箭的人實在是太多,他根本來不及完全的躲避,手臂和腿上都被射中了,最嚴重的那一箭,在他的胸口。
裴萱達到了自己的目的,在他們面前放肆的大笑著,雪女抱著已經(jīng)倒下去的清川的身體,目光兇狠的望著裴萱,她眼睛似乎有火,指甲深深的嵌入掌心的肉里自己卻絲毫不曾察覺。
清月的怒意表現(xiàn)的更為明顯,他是直接帶著人沖過去想要殺掉裴萱的,但弓箭手已經(jīng)再次準備就緒,在他們想要過去的時候再次放箭,清月肩膀上中了一箭,還是身邊的護衛(wèi)帶著他后撤才避免了他和清川一樣的結(jié)果。
“不要在這里頑固的抵抗了,你們以為你們能夠比得過我?guī)淼倪@些人嗎?”裴萱囂張的說著:“即便是你們殺了面前這些,馬上就會有更多的人補上,你們最后還是難逃死路一條,你們最后都會和清川一樣,死在亂箭之下。很快,南宮凜和連麒也會是相同的結(jié)果,你們曾經(jīng)傷害過我的那些人,都別想活著。別對著我露出那樣憤怒的表情來,放心,你們黃泉路上會再相見的。”
“裴萱!”清月咬牙切齒的瞪著她,手中的劍緊緊的握著。
他們現(xiàn)在的確是處在劣勢,自從離開東宮后,他們出門帶著的人都不多,才被裴萱這個惡毒的女人給鉆了空子,現(xiàn)在哥哥已經(jīng)中箭倒下了,要是這些護衛(wèi)再被裴萱一個一個除掉的話,到時候殿下那邊怎么辦?連麒公子又怎么辦?
清月緊皺著眉頭,看著坐在地上抱著清川的雪女,又看了看他們面前數(shù)不清楚到底有多少的敵人,心情很是復(fù)雜。該怎么辦?要怎么辦?
就在裴萱的人蠢蠢欲動的想著一鼓作氣的干掉所有的人的時候,林曳華輕飄飄的聲音在他們上方響起:“哪里來的黃毛丫頭在‘沼澤’的地方撒野,不想活命了嗎?”
清月猛的抬起頭,看到的正是林曳華那張淡然的面孔。他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朝著她的方向喊道:“夫人,救命!這個女人想要把我們都殺了!”
“是嗎?”林曳華飛身而下,落在了清月的面前,隨后看了眼已經(jīng)閉上眼睛沒了呼吸的清川一眼,微微皺眉:“膽子可真夠大的,居然動我兒子身邊的人。呵。”
林曳華轉(zhuǎn)身,守在屋頂上的幾個侍衛(wèi)立刻落下,護在了林曳華的身前。此外,原本駐守在附近的“沼澤”的人們,全部出動,將裴萱帶來的人包圍了起來,屋頂上還有著林曳華帶來的弓箭手,此時正對準著裴萱。
一時間,原本處在優(yōu)勢的裴萱立刻就變成了劣勢。
她不免有些慌張,連忙讓人擋在她的面前,讓他們隨時注意著周圍的動向,然后眼神警惕且有些緊張的看向她面前站著的林曳華。
林曳華往前走了兩步,道:“我給你兩個選擇,要么,現(xiàn)在帶著你的人投降,跪在我的面前,要么,讓你帶著你的人,一起去死。”
“�。�!”裴萱握緊了拳頭:“哪里來的老婆娘在這里囂張,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當朝丞相裴沆的女兒!是東宮太子的側(cè)妃!”
“是嗎?”林曳華的語氣仍舊是輕飄飄的,完全沒把裴萱說的話放在眼里,她說:“那我剛剛怎么聽到你好像說了要殺掉東宮太子,也要殺掉我的兒子呢?”
林曳華對著裴萱微微一笑:“你覺得,就憑你剛剛說的那句話,你還能活著離開這里嗎?”
“你!”
“動手,”林曳華瞬間收斂了臉上所有的笑容:“殺了他們,不留后患。”
“是�。�”
林曳華轉(zhuǎn)身,她帶來的所有“沼澤”的人毫不留情的朝著裴萱以及她帶來的那些人攻擊過去,裴萱的弓箭手是最先被解決掉的,屋頂上占據(jù)著有利的位置,他們根本來不及反抗。
周圍一片喊叫聲,兵器碰撞在一起的聲音,刀劍隔開皮肉的聲音。
雪女放下清川后,慢慢的站了起來走到了林曳華的面前,懇求道:“夫人,能不能先別殺裴萱。”
“為何?”
“讓她死的那么輕松,未免太可惜了,”雪女的臉上已經(jīng)失去了所有的表情:“她殺了清川,我不會放過她的,請夫人把她交給我處理。放心,我一定不會讓她活著。”
林曳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說:“好。她是你的了。”
裴萱不會武功,把她身邊那些侍衛(wèi)給解決掉之后,自然是很輕易的就把她給抓到了,她被推搡著跪在了林曳華的面前,不被允許抬起頭看她。
林曳華對著雪女說:“現(xiàn)在,她是你的了。你要是現(xiàn)在不想殺她,我會讓人把她帶回去地牢,之后,隨便你處置。”
“多謝夫人。”
裴萱最后是被帶回去“迎天”酒樓的地牢的,那里陰暗,只有一小格的窗口透著光,她被關(guān)在那里三天的時間,沒有吃的,只給她一碗水,她的手腳都被束縛了起來,嘴里塞著木塞,她沒有辦法自殺,她只能這樣痛苦難受的活著。
處理完清川的葬禮后,雪女回到了“迎天”酒樓,她的手腕上戴著一只色澤很好的玉鐲子,那是清月給她的,準確的來說,是清月從清川的房間里找到,然后交給雪女的。
那原本就是清川打算送給雪女的禮物,只是還沒有來得及送出去。
那只鐲子,是南宮凜賞給清川的,價值連城,之前被收在他的房間里,后來雪女吵著鬧著說要嫁給他的時候他就翻了出來,當時正好清月經(jīng)過,還打趣了他好久,說什么“這肯定是送給小雪的”、“我就知道你肯定喜歡她”、“看你現(xiàn)在藏不住自己的心思了要去娶人家了吧”,以及很多類似的話。
當時清川給清月的回答是“你別多管閑事”,但清月就是在他的房間里賴了好一會兒才走,臨走之前還勸著清川趕緊的看清楚自己的心意,別浪費時間。但那個時候他們誰都沒有想到后來的事情會是那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