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賀京辭愣了一下，隨即輕笑出聲。

    他伸手將她攬入懷中，低聲在她耳邊說道：“好啊，聽你的�！�

    他的手稍稍用力，將她拉得更近，幾乎沒有留下一絲空隙。

    他的吻順著她的唇一路向下，落在她的耳側(cè)，帶著一點不容拒絕的霸道和溫柔，低啞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沈小滿，你真是越來越大膽了�！�

    沈鳶咬了咬唇，臉上的紅暈蔓延到了耳根。

    但她沒有回應(yīng)，只是輕輕地閉上了眼，任由自己沉溺在他的懷抱中。

    氣氛逐漸升溫，空氣中彌漫著一種無法言喻的曖昧。

    就在兩人幾乎忘記周遭的時候，門外忽然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賀總，沈小姐，導(dǎo)演讓你們到外面集合！”節(jié)目組助理的聲音隔著門傳來。

    沈鳶猛地睜開眼，整個人像被冷水澆醒了一般。

    她輕輕推開賀京辭，低頭整理了一下自己微微凌亂的衣衫，臉上的紅暈依舊未退。

    “要去嗎？”賀京辭站在原地，懶洋洋地看著她，嘴角掛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沈鳶瞪了他一眼，壓低聲音說道：“當(dāng)然要去，鏡頭在外面等著呢！”

    “行，那就聽你的�！辟R京辭聳了聳肩，隨手理了理自己的袖口，動作依舊從容不迫。

    兩人走出房間時，沈鳶的步伐明顯快了許多，似乎想盡快拉開兩人的距離。

    她的心臟都快要跳出來了。

    但賀京辭只是悠閑地跟在她身后，時不時用含笑的目光看著她略顯慌亂的背影。

    外面的場地?zé)艄饷髁粒瑧賾傩∥莸目蛷d里，所有嘉賓都被叫了出來。

    導(dǎo)演站在一旁，而站在場地中央的，卻是顧之言。

    他的神色帶著幾分不自然，像是在壓抑某種復(fù)雜的情緒。

    沈鳶一眼就注意到了他，眉頭微微蹙起。

    “沈鳶，剛才顧之言找到我，說他有話要給你說�！�

    導(dǎo)演簡短地說道，隨即把話筒遞給了顧之言。

    沈鳶挑了挑眉，看向顧之言。

    視線瞥向一旁沈羽桃吃了屎一樣的表情。

    她拉著賀京辭走過去，坐在沙發(fā)上，抬眼笑著看向顧之言：“好啊，那就來讓我聽聽，他到底有什么話要跟我說？”

    賀京辭也抬眼，目光沉重而有力地注視著他。

    顧之言的臉色鐵青，神情隱忍：“聞導(dǎo)，這話是我想跟沈鳶單獨說的，賀京辭在這里會不會不太好？”

    賀京辭聞言，嘴角揚起一抹冷笑。

    他雙手悠然地搭在沙發(fā)靠背上，整個人散發(fā)著一股懶洋洋卻極具壓迫感的氣勢。

    “顧之言，我不會離開沈鳶身邊半步的�！�

    賀京辭的聲音低沉而慵懶，但每一個字都像釘子般直直地戳在顧之言的神經(jīng)上。

    顧之言的表情瞬間僵了一下，嘴唇抿成一條直線，沒有立刻說話。

    “單獨聊？”

    賀京辭嗤笑一聲，語氣愈發(fā)玩味，“你覺得我會讓小滿單獨面對你？別說是現(xiàn)在，就算是從前，你也沒有那個資格�！�

    顧之言深吸了一口氣，抬頭看向沈鳶，眼中閃過一抹糾結(jié)和猶豫，但最終還是開口了。

    “沈鳶，我今天叫大家來，是想鄭重地向你道歉�！�

    他的聲音低沉，帶著幾分壓抑的苦澀，“過去的事情，我確實有做得不對的地方。我不該默許你的誤會，不該讓你浪費那么多年的感情，即使這一切并非我本意……我真的很抱歉�！�

    沈鳶站在原地，神色平靜得讓人看不出任何情緒波動。

    她的目光淡淡地掃過顧之言，沒有回避，也沒有多余的反應(yīng)。

    顧之言握著話筒的手微微用力，繼續(xù)說道：“我知道一句道歉無法彌補什么，但我還是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彌補過去的錯誤�！�

    沈鳶靜靜地聽著，等到他的話說完后，才緩緩開口，聲音清冷而堅定：“顧之言，我不需要你的彌補。過去的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我希望你也能放下，繼續(xù)往前走�！�

    她的回答沒有半點猶豫，也沒有一絲多余的情感，像是為他們之間的一切畫上了一個徹底的句號。

    顧之言的臉色頓時變得蒼白，握著話筒的手輕輕顫抖了一下。

    “是嗎……”

    第77章

    顧之言深吸一口氣：“就算你不接受，我還是要跟你說一句對不起�！�

    他的聲音低啞，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而且不止一句，也不只是今天，而是這些年來，我欠你的實在太多了。”

    沈鳶的目光淡然，沒有太多情緒起伏，但她的沉默卻讓顧之言的內(nèi)心愈發(fā)刺痛。

    他咬了咬牙，繼續(xù)說道：

    “從高中開始，我就知道你對我的感情。我知道你有多努力，有多用心，甚至為了我做了那么多事，而我……卻一直沒有勇氣去面對�！�

    他停頓了一下，似乎在強行壓下某種情緒。

    然后，他抬起頭，目光與沈鳶相對，眼神里多了一抹深沉的愧疚。

    “我知道，那本日記本對你來說有多重要。”

    他的語氣里帶著苦澀，“我當(dāng)時明明可以告訴你真相，可以讓你知道，那并不是我的功勞，但我沒有。我選擇了沉默，選擇了默許你的誤會，因為……因為我太懦弱，太自私�！�

    “我害怕告訴你真相后，你會失望，會疏遠(yuǎn)我。

    我害怕失去你對我的信任和好感，害怕失去那種被人仰慕的感覺。

    所以，我利用了你的感情，卻從來沒有想過，你為此付出了多大的代價�！�

    顧之言的聲音哽咽了一瞬，他深吸一口氣，眼眶微微泛紅：“你知道嗎？當(dāng)我后來看到你為了那份誤會，對我那么好，那么信任的時候，我的心里其實是痛的。我明明知道自己不值得，卻還是自欺欺人地接受了這一切�！�

    “可是，沈鳶，你的那份好，我不但沒有珍惜，反而將它浪費在了我的自私上。我不僅辜負(fù)了你的感情，還在你最需要一個解釋的時候，選擇了逃避。”

    他抬起頭，看著沈鳶，眼中充滿了悔意：“今天，我終于鼓起勇氣站在這里跟你道歉，不是為了得到你的原諒，而是為了告訴你——你值得更好的，你從來都不該浪費時間和感情在我這樣的一個人身上�！�

    他的聲音低沉而堅定：“沈鳶，謝謝你曾經(jīng)為我做的一切。謝謝你讓我見識到，原來有人可以為另一個人付出那么多。但對不起，我不值得你那么做，也不值得你繼續(xù)為我浪費一分一秒�！�

    彈幕瞬間炸裂：

    沈鳶靜靜地聽完他的道歉，臉上的表情沒有太多波動，只是眼神漸漸冷了下來。

    她輕輕開口，語氣平靜卻透著冷意：“顧之言，你終于明白了自己有多自私。但你的明白來得太遲了。我的時間，我的感情，都已經(jīng)浪費在你身上太久了。我不需要你的感謝，也不需要你的道歉，因為無論你說什么，都無法彌補過去的那些年�！�

    她的語氣逐漸變得堅決：“你知道嗎？我現(xiàn)在真的覺得很慶幸，因為我終于明白了一個道理——有些人，錯過了就是錯過了，有些傷害，永遠(yuǎn)都無法挽回�！�

    顧之言的身影微微一晃，像是被她的話狠狠擊中。

    顧之言的身影微微晃動了一下，他垂下眼，沉默了幾秒，似乎在將沈鳶剛剛的話一字一句咽進心里。

    他深吸一口氣，再次開口時，語氣反而輕松了許多，甚至帶著一絲解脫般的自嘲。

    “沈鳶，其實說出來這些話，我心里輕松多了。不管你原不原諒我，我至少終于有勇氣把壓在心底的東西說出來了�！�

    他抬起頭，目光坦然地看向她，語氣平靜得有些令人錯愕。

    “道歉這件事，本就不是為了讓你原諒我，而是為了讓我自己能面對我曾經(jīng)犯下的錯。我已經(jīng)不奢望什么了，但至少，這一次，我是真心的�！�

    彈幕瞬間炸裂：

    顧之言掃了一眼在場的所有人，目光堅定卻也帶著一絲沉重：“今天，我說了這些話，也是想讓大家知道，沈鳶并不是那些傳聞里說的那樣。她從來不是小三，從來沒有做過任何違背道德的事。相反，是我一直吊著她的感情，是我的自私讓她背負(fù)了那些流言蜚語。”

    他停頓了一下，聲音提高了幾分，似乎想讓每個人都聽得更清楚：“那些傳聞，都是假的！如果還有人因為那些謠言攻擊她，那就是沖著我來吧！因為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場面一片寂靜，連沈羽桃的表情都僵住了。

    彈幕此時爆炸：

    沈鳶的表情依然冷淡，但眼底掠過一抹復(fù)雜的情緒。

    她的嘴唇微微動了動，似乎想說什么，最后卻只是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賀京辭站在她身旁，修長的手指輕輕扣了扣她的肩膀，低聲道：“他的話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現(xiàn)在被所有人看見了，也被我看見了�！�

    沈鳶抬頭看著賀京辭，眼里閃過一絲柔軟的笑意：“是啊，那就夠了。”

    顧之言看著這一幕，低垂的目光里閃過一抹苦澀的釋然。

    他將話筒遞回導(dǎo)演手里，語氣淡然地說道：“我已經(jīng)說完了�！�

    他轉(zhuǎn)身走下場地，背影顯得有些孤寂，而沈羽桃連忙追了上去，嘴里急切地喊著：“之言哥哥……”

    此刻，觀眾心中的疑問終于被解開：

    第78章

    在顧之言說完這些話之后。

    沈鳶看著他，眼神里沒有一絲動搖，“我只希望，從今以后，我們井水不犯河水。那些傷害我經(jīng)歷過一次，就夠了�！�

    顧之言的身影微微晃了一下，像是被她的話狠狠擊中。

    但最終，他只是苦笑了一下，沒有再多說什么。

    夜深，顧之言回到自己的房間，臉上掛著難以掩飾的疲憊。

    他關(guān)上門，靠在墻上，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腦海中一遍又一遍地回放著沈鳶冷淡的目光和毫不留情的拒絕。

    “你終于明白了自己有多自私，但你的明白來得太遲了。”

    沈鳶的話像是刺入心臟的利刃，狠狠地扎在他最敏感的地方。

    他知道她說得對，她的時間、感情，的確被他自私地?fù)]霍了太久。

    他甚至連一份道歉，都顯得如此廉價。

    我怎么會變成這樣？

    顧之言喃喃著，雙手用力地按住臉，語氣中透著痛苦和懊悔。

    他自以為是地以為時間能沖淡一切，以為他的沉默不會傷害到任何人。

    可事實是，他的懦弱和自私，不僅毀了與沈鳶的關(guān)系，也讓自己在無數(shù)觀眾面前，徹底失去了顏面。

    彈幕中那些刺耳的評價還在腦海中盤旋：

    顧之言重重地吐了一口氣，目光漸漸變得復(fù)雜。

    他清楚地知道，從今天起，他在這場戀綜里的形象已經(jīng)無法挽回。

    他也終于明白，他對沈鳶的虧欠，永遠(yuǎn)都不可能彌補了。

    就在顧之言陷入深深的反思時，房間的門被輕輕敲響了。

    他皺了皺眉，走過去打開門。

    門外站著沈羽桃，她穿著一件絲質(zhì)睡裙，白皙的肩頭在燈光下顯得格外柔弱。

    長發(fā)隨意地披散著，帶著幾分凌亂的美感。

    她的眼神小心翼翼，“之言哥哥，我看你臉色不太好，所以……我來看看你�！�

    她的聲音柔柔的，像是一汪帶著溫度的水，試圖撫平顧之言此刻凌亂的情緒。

    顧之言皺了皺眉，語氣平淡得近乎冷漠：“我沒事，你早點回去休息吧，明天還有錄制。”

    “之言哥哥……”沈羽桃卻沒有離開的意思，反而站得更近了一些。

    她抬頭看著他，眼眶里似乎醞釀著一層淺淺的水光，“你別這樣拒人于千里之外。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我只是想陪陪你，幫你分擔(dān)一點�！�

    顧之言的目光落在她握著睡裙下擺的手指上，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沈羽桃，我不需要安慰。今天的事情已經(jīng)夠亂了，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可是……”

    沈羽桃的聲音里帶上了幾分顫抖，語氣更加委屈，“我是真心為你擔(dān)心的。之言哥哥，我們不是一直都站在一起的嗎？你知道的，我永遠(yuǎn)是站在你這邊的，只有我能理解你。”

    她輕輕拉住他的袖子，試探性地靠近了一步，聲音壓得更低：“別人不理解你，但我理解你。我一直都在你身邊，愿意陪你一起面對這一切�！�

    顧之言低頭看著她抓住他袖子的手，眼中閃過一抹冷意。

    他慢慢地將她的手拿開，語氣依舊平靜，卻多了一絲不容置疑的疏離：“沈羽桃，我再說一次，我不需要�！�

    沈羽桃愣住了，顯然沒料到他會如此直接。

    明明……

    明明顧之言以前也是喜歡她的啊？

    她的眼眶開始發(fā)紅，聲音帶著一絲不甘的顫抖：“之言哥哥，我是真的在乎你��！從節(jié)目開始到現(xiàn)在，不管別人怎么想，我始終是最支持你的人。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她試探著靠得更近了一些，低聲說道：“我只是希望能離你更近一點，只有我們兩個人……”

    “夠了！”

    顧之言打斷了她的話，聲音低沉，卻帶著冷冽的斬斷意味。

    他后退了一步，直視著她，語氣冷漠得像刀鋒，“沈羽桃，你想錯了�！�

    沈羽桃愣住了，臉上的委屈一瞬間凝固，眼里閃過一抹驚慌：“之言哥哥，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

    顧之言的目光沉冷，語氣平靜得沒有一絲情感波動：“我們從頭到尾都只是劇本，沈羽桃，你別過界�！�

    “劇本……”

    沈羽桃呆呆地重復(fù)了一遍這個詞，仿佛這一刻，所有的期待都化為了泡影。

    她的臉色迅速變得蒼白，像是被狠狠打了一記耳光。

    “之言哥哥，我……”她強撐著露出一抹笑，語氣顫抖得幾乎聽不清，“我只是想幫你，我沒有別的意思。”

    顧之言搖了搖頭，目光里透著明顯的疲憊：“你明白我的意思。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從始至終都不過是節(jié)目組安排的搭檔關(guān)系。不要試圖用任何情感來模糊邊界。對你，對我，都沒好處�！�

    他的語氣冷靜，卻帶著一種讓人無力反駁的決絕。

    沈羽桃的手指攥緊了睡裙的下擺，指節(jié)泛白。

    她試圖再說些什么，但嗓子卻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最終，她只能低下頭，輕輕地喃喃了一句：“對不起，我……我沒有別的意思�！�

    顧之言看了她一眼，語氣平淡得像在說一件無關(guān)緊要的事：“早點回去休息吧，明天見�！�

    說完，他不再看她一眼，徑直將門關(guān)上。

    門在沈羽桃面前緩緩關(guān)上，發(fā)出一聲輕響，像是將她所有的幻想都徹底關(guān)在了門外。

    她站在門口，呆呆地看著緊閉的門，眼淚終于忍不住滾落下來。

    而屋內(nèi)的顧之言站在門后，抬手揉了揉眉心，目光中滿是冷靜后的疲憊。

    他仰靠在門邊，輕聲嘆了一口氣，喃喃道：“沈羽桃，這樣對你，對我，都好�！�

    門外，沈羽桃站在那里，肩膀微微顫抖，眼淚一滴滴滑落，卻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音。

    她咬著嘴唇，強迫自己不要哭出聲，但那種窒息般的委屈和難堪卻如同潮水般涌上心頭。

    明明她已經(jīng)做到了這樣卑微，明明她是唯一一直站在顧之言身邊的人，為什么……

    為什么他還是這樣毫不留情地推開了她？

    第79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