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媽的，還真是。
“我是它們找到的那個異能者，”凱撒忽然牽上了他的手，男人干燥溫暖的五指同他交握在一起，朝燈微怔后并沒有拒絕對方的親近：“我的意識獸雖然不符合要求，可我生來擁有言靈的能力，如果把我的能力無限開發(fā)，有可能幫助它們跨越位面，它們給了我編號零，意思是我的能力凌駕于所有規(guī)則之上。”
想起塔一層滾動播放的、面前這個人被作為超級罪犯逮捕的新聞，朝燈略略蹙眉：“你逃跑了嗎？”
“逃跑的是懦夫，我是流氓，”凱撒微笑道：“我找到了一些同樣察覺到不對的異能者，你看見的莉莉絲和奧里奧拉、還有其他人，他們都是自己塔內(nèi)的一號，只有一號才會被放出塔，他們都很強大，我想……如果我們加起來，或許能夠干掉機器人�！�
“然后？”
“失敗了，”凱撒垂眸。他的口吻聽來輕描淡寫，絲毫沒有作為敗者的悲傷和憤怒：“我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它們，奧里奧拉他們先后進了大倉，我是核心罪犯，作為懲罰，我被洗掉了情緒，異能的使用基于識海，我的能力受到了很大限制，奧里奧拉他們逃出去以后，開始想辦法救助我，他們找到了超級計算機，從所有位面中尋找和我的數(shù)據(jù)最匹配的人。”
朝燈喝了口一直端著的啤酒，抬腳漫不經(jīng)心磨蹭過鞋邊的石子。
“那…你來找我了？”
“是，”凱撒點頭：“奧里奧拉他們把我們的識海連接在了一起，你待過的每一個時空都是由我們共同創(chuàng)造出來的，我跟著你看見了書、看見了電影、家庭、學(xué)校和社會，我從來沒見過這些東西……你讓我知道，除了戰(zhàn)斗和殘殺，人原來還可以這樣活�！�
“……”
“你都不知道這些對我來說有多不可思議，”凱撒放開他的手，從海邊撿起一塊石子，他掂了掂，抬手將它扔了出去，石子激起的層層水漂一直連綿到朝燈看不見的地方：“我那時候只能依靠意識獸和外界聯(lián)絡(luò)，也只能作為意識獸待在你的腦子里，在你幫我收集完所有碎片后，我真的沒料到你會想來我的世界，真要說的話，當(dāng)時……”凱撒抓了抓頭發(fā)：“有點不愿意�！�
“為什么？”
“不適合你，”他像是有些為難，漂亮的眉宇略微隆起：“不想讓你看見這些�！�
===第110節(jié)===
“？”朝燈忽然睜大眼睛：“我靠，凱撒，所以那個測試——”
“是，”他點頭：“最后一塊碎片時，我怕自己舍不得放你走，所以就隨便找了個借口，反正再見面時亂扯個理由說你失敗就行，可是……”他忽然拉住朝燈，抬手按住了他的后腦，灰藍(lán)與烏墨相對，男人在他耳邊低語呢喃，近乎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你他媽為什么聽見我說話眼睛一下就亮了？”
“我——”
“就像現(xiàn)在�！�
那人說完，輕輕咬過朝燈的雙唇后，舌尖極盡纏綿地撬開他的口腔，像是在剝開一只內(nèi)里柔軟濕滑的蚌，凱撒充滿引導(dǎo)性地?fù)崦暮竽X，占有欲十足的動作令朝燈的呼吸漸漸急促，對方在褪去優(yōu)雅有禮的偽裝后徹底暴露出極具侵略性的本質(zhì)，與先前柔聲細(xì)語對他說著討巧話的模樣判若兩人。
干你媽，誰眼睛亮了？？？
言靈賦予的快感于四肢百骸流淌，見朝燈逐漸被吻得身子發(fā)軟，眼眶里也隱隱有了淚痕，身材高大的男人舔了舔他唇角的濕液，色澤璀璨的狼眸中醞出笑意，凱撒的拇指摩擦過朝燈略微紅腫的唇。
“美麗的漂亮的寶貝兒……”
用來裝酒的木桶不知已被扔在了何處，空氣中涌動著淺淡啤酒香，朝燈嘖了聲，勉強找回理智后，他想起了先前還沒出口就被凱撒掐死的問題。
“你原本不打算讓我過來，”朝燈雙唇微挑，不懷好意地牽出笑容：“你想最后一個碎片收集完和我拜拜？”
“第一個世界時，你們有節(jié)課上講了篇文章，是一個詩人翻譯的外文，里面有一句話。”
朝燈疑惑地看了看他，凱撒揉了揉他的頭，灰藍(lán)眼眸微闔。
“果然上課不聽課�！�
“……誰知道你說的哪篇啊，”朝燈踢了他一腳：“《出師表》？《赤壁賦》？”
“‘像個英雄一樣回家，否則永遠(yuǎn)不要歸來。’”凱撒嗓音淡淡的：“你是我的歸處，我想像個英雄一樣來見你，而不是被剝奪了感情的罪人�！�
第103章
王國崛起
2
海岸的冷風(fēng)醞有絲縷腥咸，遠(yuǎn)處跳躍篝火在黑夜清晰，恍惚中能聽見奧里奧拉明朗的笑聲，朝燈無意中退了一步，他對上面前人璀璨若星的狼眼。
“聽課比我認(rèn)真多了。”
“……”凱撒忍不住速度極快地勾了勾唇：“小朋友，你真難追�！�
朝燈從地上撿起空掉的啤酒桶，他轉(zhuǎn)移了話題：“莉莉絲說你們的名字都是自己取的，你的也是嗎？”
“有人告訴我這個名字有革命的含義，”凱撒答道：“是他取的�！�
“誰這么有文化，一般不都是大帝？”
狼眸的男人沒有回答朝燈隨口的提問，凱撒看了看天色，示意他一起回去。
“要下雨了�！�
凱撒輕聲道。
果不其然，十分鐘之內(nèi)暴雨降臨在這片海岸，黑暗中勢頭驚人的夜雨沖刷天地，正在燒烤的異能者反應(yīng)過來接二連三往基地跑，朝燈看見一名火系異能者試圖將澆在自己頭上的大雨變成無害的水蒸氣，可惜他差點兒燒焦眉毛，奧里奧拉速度最快，她站在淋不到雨的安全區(qū)域?qū)λ腥苏惺�，雨水淋花了她精致的眼妝，凱撒回頭看他。
“抱一抱？我們沖過去�！�
“好啊�！�
朝燈爽快地勾上他的肩膀，后者動作嫻熟地?fù)Ьo黑發(fā)黑眼的年輕人，比起奔跑，那更像是魔幻電影里才有的瞬間移動，待朝燈回過神來，他們已經(jīng)站在了基地外，紅發(fā)大美女對著他和凱撒吹了個輕佻的口哨，淋過暴雨的衣裳令她修長玲瓏的身體展露無遺。
他被凱撒領(lǐng)去了對方旁邊的房間，關(guān)上門后，他脫光衣服進了浴室，溫?zé)崴黜樦療舻膫?cè)臉不斷下滑，落地鏡中他自己的身影在水霧里氤氳，朝燈緩慢垂下眸。
對方在這個夜晚告訴他的一切太過匪夷所思。比起最開始什么都不愿明說，凱撒的態(tài)度在情緒碎片回來后的確有了很大改變，他幾乎把所有事都告訴了自己。沐浴乳的香味融化在水汽里，朝燈從浴室出來后躺在了床上。
他和對方的初遇始于一場意外，那實在是很久以前的記憶了，距離認(rèn)識凱撒到現(xiàn)在已不知過了多少時日，真正的現(xiàn)實對他而言反倒更像幻夢，他死時似乎才上大二，和同學(xué)一起去泰國旅游，經(jīng)過香港時，他搭乘的飛機因燃料過載在海上持續(xù)盤旋，印象中那列飛機里有著祈禱的穆斯林信徒，平時和他嬉笑打鬧的男生雙手顫抖地拿手機錄制遺言。再往前一點，他和所有人一樣為高考奮斗，高中學(xué)校每次大考時放滿一走廊的書本資料成了最堅固的記憶，除去媽媽和琳瑯，他的人生并沒有什么特別反常的地方，他媽媽在清醒后選擇了自殺，可自從他念中學(xué)住校，不正常的家庭給予的影響便越來越薄弱，就連琳瑯最終也只成了腦海里一塊小小的黑暗陰影。
超級計算器給出的99.99%是凱撒找上他的直接原因，飛機下墜的一霎那，時間似乎遭到了凍結(jié)，腦海里絲絨般華美的嗓音告訴他，如果完成任務(wù)，就給他第二次生命。
所以……為什么他和凱撒會有那么高的、近乎于奇跡的契合率？
夜晚雨勢滂沱，滴滴雨聲入夢，豎日醒來時，面前滿是紅血的美麗面容驚得朝燈差點踹過去，琳瑯總喜歡在他熟睡后往他身邊湊，早晨剛清醒便看見這樣一張傾國傾城的小臉目不轉(zhuǎn)睛凝望自己的確很棒，前提是忽略她的骷髏架子，有誰在這時敲了敲門，得到朝燈應(yīng)聲后，凱撒從外將房門拉開。
“早啊�！�
“早�！�
朝燈輕輕把女孩從自己身上推開，可她卻怎樣都不肯下去，靠在門邊的男人饒有興趣看著他倆的一舉一動，半晌后，凱撒才開口。
“琳瑯好像是三星半的意識獸？”
“��？是……”
想起狩獵戰(zhàn)結(jié)束時他給琳瑯做的測試，的確是三星半，通常距離滿星相差半星的意識獸都有很大的成長空間，他當(dāng)時還期待過琳瑯會不會在哪天成為四星。
“我應(yīng)該可以幫她升到四星，”他瞟了琳瑯一眼：“要不要試試？”
女孩沾有血色的黑發(fā)垂落在地，她坐在床邊，屬于骷髏的那一半伸出手來握住朝燈五指，后者看著自己的意識獸沒有什么表情的臉，有些糾結(jié)地回望凱撒。
“這樣真的有用？”
感覺什么都沒發(fā)生啊。
“我的意識獸擁有精神方面的異能，它能入侵到異能者的識海，從中得到自己需要的信息，之前能成為你腦子里的系統(tǒng)也是因為這個，”他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我們的識海已經(jīng)連在一起了，等我?guī)湍闶鑼?dǎo)一遍，琳瑯應(yīng)該就……嗯？”
凱撒略略揚眉。
屬于朝燈的識海像是逐漸刮起風(fēng)暴的湖泊，對方的精神世界從每一個角落漸成混沌，明白這種突如其來的失控感意味著精神暴走，凱撒盡可能安撫著對方的識海，卻不料那里的空洞越來越大，就像有什么東西即將噴薄而出——
“呃！”
朝燈的瞳孔在一瞬間縮聚又放大，視野里所有景物都被調(diào)高了好幾個亮度，沒等他反應(yīng)過來，識海中倏忽傳來的劇痛令他不由自主閉上眼睛，朦朧中似乎有什么人在說話，對方的語氣里透出難得的焦急，音量卻越來越微弱。
他睜開眼。
沸騰人群幾乎要將他淹沒，窈窕的舉牌女郎衣著暴露，她白得像牛乳一樣的光滑雙臂高高舉起，舉起的電子牌上印有顏色鮮明的數(shù)字。
58799號。
……又回到塔了？
“白長那么大的個子！居然死在毛頭小子的手里！”站在朝燈身旁的男人不覺咒罵：“白白浪費我一千點積分�！�
“你別說，這樣越級打人的異能者可當(dāng)真不多見�！�
他旁邊的瘦得跟骷髏一樣的異能者露出心滿意足的微笑，毫無疑問，骷髏男是這場豪賭的勝利者，先前咒罵的男人懊火地看了他一眼：“你看清那小鬼的意識獸了嗎？邪門得緊，這是第二個和他戰(zhàn)斗時一動不動的異能者了，40000號雖然不是什么大牛，但也不至于成被小鬼嚇呆的弱雞啊。小雜種該不會是精神系吧？”
“誰知道呢，哥們兒，”骷髏男心不在焉：“我只知道今晚我能躺在提娜那對大胸里�！�
“他娘的，機器你都睡得下去�！�
朝燈不覺踮起腳看他們討論的對象，幸虧他個子高，隔著重重人群，也能勉強看清男人口中的小雜種，那是個瘦削蒼白的少年，色彩黯淡的頭發(fā)、滿身鮮血和疤痕，明明他痛苦得快要站不起來，走路時都跌跌撞撞，一雙眼睛孤高得像是桀驁不馴的狼，朝燈微愣后快步從人群中離開。
“不好意思，麻煩讓一——”
被他推開的男人面露不耐，在看見朝燈的臉時，眼里卻不由得滋長出貪婪，察覺到男人拉住了自己的手，身體也慢慢覆蓋上來，還沒等朝燈下令，漂浮在他頭頂?shù)牧宅槺阊杆倥嗔四腥说氖滞蟆?br />
那個眼神對他而言再熟悉不過，曾經(jīng)他穿梭時空、置身于凱撒構(gòu)建的精神世界時，凱撒賦予他的能力讓他瘋狂吸引任何人，剛才舉止反常的異能者無疑證明這種能力又回到了他的身上，在引起更大的騷動前，朝燈埋下頭盡可能快步離開了人群中心。
怎么回事，為什么這種能力又回來了？
他邊觀察四周邊走往人跡稀少的地區(qū)，從暗巷子里走出來的少年恰好和他正面相逢，意識到周圍只有他們兩個人，少年灰藍(lán)的眼睛里閃過一絲幽光，鋒利尖刃刺入森森白骨，琳瑯閃身至朝燈前面替他擋下了突如其來的襲擊。
“……”
我日。
現(xiàn)在的年輕人都這么打打殺殺嗎。
半人半骷髏的意識獸將少年一下甩在墻上，大灘大灘鮮血從少年體內(nèi)涌出，他從頭到尾一言不發(fā)，看向朝燈的眼里卻滿是不加掩飾的暴戾殺意。
“琳瑯，”朝燈叫住了還想攻擊對方的意識獸：“走了�！�
骷髏女孩歪歪頭，原本快要碰觸到少年喉嚨的鋒利白骨驟然停頓，她隨意地撩了撩垂到自己胸前的長發(fā)，邁步跟上朝燈。
如果沒看錯，這個小孩應(yīng)該就是剛才在比賽臺上戰(zhàn)斗的異能者，估計先前已經(jīng)傷得很嚴(yán)重才會避人耳目走小道出來，卻不曾想這么偏僻的地方都能遇見人……就算這樣一上來就打防備意識也超級重��！
不過琳瑯那一下好像把他傷得很嚴(yán)重，說不定原本死不了，這一下就會……
呃……
朝燈停下腳，猶豫片刻后，他轉(zhuǎn)身走向了墻邊意識不清的少年，察覺到有人過來，原本半闔下的狼眸忽然睜開，少年色澤剔透的灰藍(lán)眸子里滿是朝燈的倒影。
長得還挺好看，有點像凱撒大流氓，眼睛特別像。
“你……”
他剛開口，識海里便傳來一陣微弱的疼痛，少年見他除了怔愣剎那后再無其他反應(yīng)，嘖了聲便認(rèn)命地閉上眼。
精神系？
腦海里的疼痛還在持續(xù)，雖不嚴(yán)重，卻毫無疑問來自于少年的異能，傷到這種程度還有警覺和實力攻擊他，可想而知面前的少年原本強悍到何種地步。白癡凱撒說要給琳瑯提升星級，卻莫名其妙把他扔進了這個類似塔的地方，他現(xiàn)在對操縱琳瑯還不甚熟練，那種瘋狂吸引人愛慕的能力卻回來了，如果真的發(fā)生什么意外……
看著面前昏昏沉沉的少年，朝燈若有所思挑了挑眉。
先抱個大腿算了。
把大腿養(yǎng)好了，再說之后的事。
“小朋友，”朝燈笑瞇瞇地蹲了下來，烏墨般的眸子里蘊出笑意：“要不要哥哥救你呀？”
“……”
“你不說話就是答應(yīng)啦，”他試探性地去碰少年的手，果然，對方連移動的能力都沒有，朝燈趁火打劫，伸手去摸少年身上可能藏有積分卡的地方，那上面會有房間號，他對后者投來的狠辣目光視而不見：“別生氣別生氣�！�
腦海里又傳來一陣輕微疼痛，朝燈聳聳肩故意戳了戳少年的傷處：“我沒房間，不借你房間我們都要睡大街了�！�
“……7023�！�
微不可查的嗓音于耳邊響起，對方似乎胸腔都受了傷，朝燈聽罷默不作聲勾了勾唇。
等少年再睜眼時，熟悉的天花板令他難得有了一絲安全感，清涼藥物證明身上的傷口大部分都得到了處理，他沒睜眼，但他能完全聽見房間里另一個人的說話聲，對方到現(xiàn)在還沒對自己動手令少年略微放下了戒備，他似乎正在和他的意識獸交流，昏迷前的印象里，那只意識獸居然擁有名字。
“琳瑯，他真的不會死嗎？”
意識獸似乎搖了搖頭，聲音的主人繼續(xù)道。
“可是他都昏迷兩天了，我記得人不喝水三天會死……”朝燈苦惱地抓了抓頭發(fā)：“要灌水嗎�！�
“……”
意識獸示意他看床上。
“啊，你醒啦，”朝燈走到床邊，少年灰藍(lán)的眼睛正沉默地望向自己，其中的警惕令他不由得笑笑：“我用了一下你的醫(yī)藥箱，”他指了指房間的角落：“你暈了兩天兩夜，我把你從比賽場搬到了居住區(qū)，還給你上了藥�！�
“……所以？”
===第111節(jié)===
少年的聲音有些沙啞，破損聲帶令他的音色呈現(xiàn)出一種不倫不類的金屬質(zhì)感。
“記住我的大恩大德，”朝燈非常不要臉：“快點好起來吧，讓我抱大腿�！�
“……你的意識獸，有名字�！鄙倌瓯砬榈模骸斑`法了。”
“我也有名字，”他湊近了床邊的少年，把這小孩拖回來上藥過程中洗凈對方全身的血和灰時，朝燈意外發(fā)現(xiàn)他長得很不錯。準(zhǔn)確來說，是相當(dāng)不錯，白金色短碎發(fā)、灰藍(lán)的眸，鼻梁又挺又直，嘴唇雖薄，唇型卻好看得不得了：“我叫朝燈。”
“……”
這樣的發(fā)色和瞳色，精神系的異能，雖然不知道為什么這個人用不了言靈，但是——
“你要不要名字，我給你取吧？”
“……”
“叫凱撒？”見他不說話，朝燈道：“凱撒大帝，很帥�！�
“……”
“這個名字有革命的含義。”
現(xiàn)學(xué)現(xiàn)賣，亂吹。
他還是一言不發(fā)。
“小朋友，”朝燈忍不住揉了揉小孩的頭，就像這個人長大后常對自己做的那樣：“你還是不滿意嗎，要不叫奧巴馬？巴拿馬？大狗狗？汪汪汪？”
“凱撒，”面前的少年打斷了他：“我要這個名字�！�
他說的是要。
不是想要，也沒有詢問，明明一開始比誰都清楚機器人制定的規(guī)則，卻還是會選擇反抗，大概在這個少年的成長歷程中，他比誰都清楚地感受到了那種畸形的約束，機器人從人類身上剝奪了人性，第一步為奪取姓名，然后才能抹殺存在。
凱撒會找到他、超級計算器顯示他們有那么高的契合率，是因為他們早便在這個莫名其妙的現(xiàn)狀里相逢。
第104章
王國崛起
3
少年所受的傷恢復(fù)得很快，不等痊愈，凱撒便重新回到比賽場內(nèi)戰(zhàn)斗，令朝燈感覺奇怪的是，無論是被逼到瀕臨死亡的境地、比賽場孤注一擲的惡斗，甚至日常生活里的時時刻刻，凱撒從未使用過言靈，若自己沒有記錯，在未來，對方最擅長的并非精神系異能，言靈才像真正融入了凱撒的骨血里，這種強大得近乎邪惡的能力被他使用得得心應(yīng)手，可在少年時的凱撒身上，卻絲毫看不見言靈的影子。
在這座塔里，朝燈并沒有合法的身份，少年不知打哪兒給他搞了一套身份信息，從dna到指紋巨細(xì)無遺，估計來自塔中某個死透的倒霉蛋，凱撒所余留的積分不多，為了賺積分，朝燈用假身份參加了塔里的比賽，兩個人都能賺積分后，一切在似乎往好的方向發(fā)展。
“嗨！這邊�！�
朝燈向不遠(yuǎn)處的少年招了招手，為了避免麻煩，他比賽時要么戴帽子要么戴口罩，盡可能避免和他人有過多接觸，凱撒旁邊站著一名美麗優(yōu)雅的金發(fā)女人，個子很高，她穿著紅裙，纖細(xì)的胳膊和肩膀，胸口一大片雪白卻豐滿又漂亮，聽見朝燈的聲音，女人和凱撒一起望向他的位置。
她紅色的唇輕輕上挑。
“你比賽完了？”朝燈走了過來，莫名的，少年似乎對他的靠近有些排斥，見此朝燈笑嘻嘻地揉了揉少年的頭：“贏了嗎贏了嗎？這場贏了你要給我買煙，之前說好的。”
“58799，”金發(fā)女人抬眸，紫羅蘭色的眼里興致盎然：“這是你的同伴嗎？”
“是。”
少年沒有看她，手卻漸漸緊握成拳。
“你好，”她不知從哪兒變出了一支細(xì)黑煙，夾在蔥白細(xì)長的手里，女人將煙頭朝向朝燈，示意他拿走：“初次見面，我是200號�！�
“啊，你好，”朝燈的帽子遮住了他大半的眉眼，露在外面的嘴唇和下顎線條卻分外優(yōu)美，他遲疑片刻從對方手里拿走了煙，手指相觸時，女人冰冷如蛇的皮膚令他有些不適：“我是7…”他頓了頓看向少年：“……我是多少號來著？”
見鬼，一見美女智商就下降。
“72581，”凱撒拉住了朝燈，頭也不抬道：“我們先走了�！�
“希望你能考慮看看，”金發(fā)美人笑起來，見他們從自己身邊走開，她下顎微抬，以目示意朝燈手里的煙：“焦糖味兒重的薄荷，很適合你�！�
他彎彎眼：“謝謝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