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殺��！”
果然，不出軻比能所料，時間不長，伴隨著震天的戰(zhàn)鼓聲和吶喊聲，大隊的魏軍步騎果然是從大開的南門涌了出來，向著早有準備的鮮卑人殺了過去。一時之間，即便早有準備，一眾鮮卑人還是被殺得節(jié)節(jié)敗退。
沒辦法，正所謂‘一漢頂五胡’，魏軍的裝備即便比起如今的‘季漢’
裝備要差上不少，但比起這些胡人來說，卻是要強多了。
“都給本單于聽著，敢有后退者，殺！”
眼看自已的本部精銳居然被一郡魏軍殺得不斷后退，眼看對方就要沖破第一道包圍圈了，大怒不已的軻比能當(dāng)即便率領(lǐng)著最為精銳的中軍往南城奔了過去，準備截殺田豫。
只不過讓其沒想到的是，就在其率領(lǐng)著中軍精銳才剛剛趕到南城，之前一直沒聲沒息的馬城北門這邊，此刻卻是突然城門大開。
而后，還沒等一眾少量留守的鮮卑人反應(yīng)過來，兩千余名魏軍精銳騎兵便在田豫的親自率領(lǐng)下，如同猛虎下山般朝他們撲了過來。
“殺�。�！”
剎那間，伴隨著一聲怒吼，兩千魏軍頓時便如同小刀切黃油般，輕而易舉的突入了陣形松散的鮮卑騎兵之中。
“快跑啊，田豫殺來了！”
正所謂人的名、樹的影，面對突然殺出的田豫，一眾先前還耀武揚威不已的鮮卑人頓時便慌了。
不過好在田豫的目標并不是他們，在將這些人殺散后，隨即便調(diào)轉(zhuǎn)馬頭殺向了城南的軻比能中軍。
……
“哼，若非本將兵力不足，今日定要將這些鮮卑雜胡殺他個干干凈凈！”
城頭之上，看著城外從全面圍城轉(zhuǎn)而聚攏兵力重點蹲守的鮮卑人，衣甲上還在滴著敵人污血的田豫，卻是不禁有些遺憾的冷哼了一聲。
原來，雖然在田豫的聲東擊西的突然襲擊下，鮮卑人因為最開始的慌亂，卻是損失頗大。只不過竟魏軍人數(shù)太少了，因此在一番慌亂過后，反應(yīng)過來的鮮卑能卻是很快又站穩(wěn)了陣腳，準備反過來吞掉田豫。
但田豫是什么人，怎么可能在有準備的情況下讓軻比能這胡虜?shù)檬�。所以一擊得手之后，很快便匯合了蘇尚從南門迅速又撤回了城中，直氣得軻比能當(dāng)場便斬殺了數(shù)名先前留在北城的將領(lǐng)。
但憤怒歸憤怒，得了教訓(xùn)的軻比能，也是隨即改變了策略，從先前的全面圍城變成了重點蹲守。
當(dāng)然了，胡虜雖然蠢了些，但畢竟不是完全只依本能的禽獸。在更改了轉(zhuǎn)策略后，軻比能一邊下令召集其麾下的各部匯聚馬城，另一邊也是依靠著以往擄來的軍人工匠，開始砍伐樹木打造起攻城器械來。
“哈哈，將軍放心，待牽將軍的援軍到來后，咱們定能殺這些鮮卑雜胡一個痛快！”
聽到田豫那帶著明顯遺憾的語氣，軍司馬蘇尚卻是信心十足的開口笑了起來。
“唉，子以如今已非‘護鮮卑校尉’，未經(jīng)朝廷允許，也不知其能否……”
聽到蘇尚提起原護鮮卑校尉牽招，田豫卻是有些不確定的轉(zhuǎn)頭望向了雁門與洛陽方向。
第297章
“陛下，只需兩萬武衛(wèi)軍，臣定斬軻比能之頭顱獻于闕下！”
洛陽曹魏皇宮昭陽殿，大朝會過后的‘內(nèi)廷’小會上，面對已經(jīng)定下的征伐軻比能部之事，大將軍夏侯尚卻是第一個站了出來請戰(zhàn)。
“軻比能如今擁控弦之士十余萬眾，已隱有昔日匈奴之勢，非是先前烏桓之眾可比。大將軍雖能征善戰(zhàn)，然只兩萬大軍，是否有些大意了？”
聽到夏侯尚只要兩萬武衛(wèi)軍便想滅了軻比能，還沒等曹叡這個皇帝開口呢，一旁的驃騎將軍司馬懿卻是有些關(guān)切的提醒起了他來。
“哼，不過區(qū)區(qū)胡虜而已，以我武衛(wèi)軍之戰(zhàn)力，兩萬人足矣！”
面對司馬懿那帶著關(guān)切之意的提醒，斜著赤紅的雙眼瞥了他一眼后，夏侯尚卻是一臉不屑的冷哼了一聲。也不知道他是針對的軻比能呢，還是司馬懿，亦或是兩者都有。
沒辦法，自從其寵妾凝煙被世家大族‘逼’著曹丕賜死后，一切如曹丕所愿，冤有頭、債有主的夏侯尚，卻是將全部的怒火轉(zhuǎn)移到了所有的世家大族身上。
所以，面對司馬懿這個同僚的好心提醒，夏侯尚卻是絲毫沒有領(lǐng)情的意思。沒辦法，誰叫司馬懿同樣也是出自世家大族呢！
“呵呵，大將軍說得確實沒錯，不過區(qū)區(qū)鮮卑雜胡而已……不過我大魏名將如云，小小一個軻比能，又哪里用得著大將軍親自出馬？”
就在司馬懿因為夏侯尚那兼而有之的不屑而有些尷尬之時，曹叡此時卻是輕笑著拒絕了夏侯尚的請戰(zhàn)。
“雖說漢軍不會于此時犯境，然劉玄德父子終究才是我大魏之生死大敵。大將軍與諸位當(dāng)借此時機調(diào)兵遣將、整軍備戰(zhàn)，做好迎戰(zhàn)漢軍之準備。至于剿滅鮮卑雜胡，朕已有了人選�！�
擺了擺手，止住夏侯尚準備繼續(xù)爭取的話語后，曹叡卻是面色鄭重的望向了在場的幾人。
說起來，曹叡之所以能夠下定先解決軻比能的決心，除了因為劉備父子的承諾，以及為了日后對戰(zhàn)漢軍時無后顧之憂外，更為重要的，還是為了有更多的時間調(diào)兵遣將布置防備漢軍‘北侵’之事。
畢竟相比于只需要一旅大軍便可解決的軻比能而言，劉備父子才是曹魏的真正大敵。所以對于曹洪先前的提議，曹叡自然也是十分認同的。
……
“啟稟陛下，驍騎將軍奉召前來，現(xiàn)正在殿外等候召見！”
仍是昭陽殿內(nèi)，就在曹叡剛剛讓夏侯尚、司馬懿等人幾人退下后不久，一名內(nèi)侍又趨步從殿殿奔了進來。
“呵呵，這阿蘇什么都好，就這一點……朕跟他說過多少次了，來了就直接來見朕，何須什么通傳�！�
聽到自已召見的心腹到了，曹叡一邊笑著一邊隨手沖那名通傳的內(nèi)侍揮了揮手。
“下臣拜見陛下！不知陛下相召下臣，有何事吩咐？”
很快，在內(nèi)侍的帶領(lǐng)下，一名年約三十的謙和中年男子便跟了進來，恭恭敬敬的沖曹叡行了一禮。
“阿蘇，朕打算讓汝率軍出塞，剿滅軻比能這鮮卑雜胡，不知汝可有信心？”
起身走到這被其稱為‘阿蘇’的謙和男子身前，直接開門見山的曹叡，卻是如同如同老朋友般親密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說起來，雖然因為劉禪的原因?qū)е虏茇崆跋戮�，讓其繼位年齡比原歷史上小了幾年，但與原歷史上一樣，對于曹丕為其留下的輔政大臣，雖然他也能量材使用，但更多的卻是更為純粹的君臣關(guān)系，算不得心腹之人。
沒辦法，正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先朝的臣子再忠心，那也比不上自已親自提拔培養(yǎng)起來的心腹用得順手不是？
更何況，別看年齡不大，但對于權(quán)柄的控制欲和掌控能力，曹叡比起曹丕來那可是只高不低的。
所以，借著這次征剿軻比能的機會，曹叡自然是要培養(yǎng)自已真正心腹之人的威望。而眼前這個被其稱為‘阿蘇’的謙和男子，便是其真正的心腹之一！
“呃，既是陛下要軻比能這雜胡的腦袋，那臣就定為陛下將其砍回來！”
雖然曹叡的這個決定讓其感到有些意外，但只稍微一愣，這‘阿蘇’便一臉認真的點頭應(yīng)了下來。
“哈哈哈哈，朕就喜歡阿蘇你這萬事不驕不躁的性子！”
看著眼前男子那既然無慷慨激昂的自信，又無一絲膽怯緊張，只有謙和、穩(wěn)重的表情，滿意不已的曹叡頓時忍不住放聲大笑了起來。
說起來，眼前這被其親切的稱為‘阿蘇’的謙和男子，若是真要細說起來，他還得叫聲叔叔呢。
原來，這‘阿蘇’的母親乃是‘人妻控’曹操的妾室杜氏。而這杜氏，雖然在后世名聲不顯，但要說起她的‘藝術(shù)形象’，那可真是家喻戶曉的人物，無人不知了。
沒辦法，誰叫其便是華夏四大美女中唯一虛構(gòu)出來的人物，貂蟬的原型呢！
要知道，當(dāng)初就連二爺這樣的英雄人物，那可都是照樣抵擋不住其魅力的。在下邳之戰(zhàn)時，二爺就曾多次跟曹操請及，城破之后不要任何賞賜，只要被呂布所霸占的部將秦宜39‘前妻’杜氏。
只不過二爺卻還是太過急切了，忘了曹操這‘人妻控’的秉性，三番兩次的提及卻是讓對方起了疑心。
結(jié)果自不必說，杜氏卻是被食言的曹操自已搶了先。不然，說不定這‘貂蟬’現(xiàn)在便便成了劉禪的岳母大人之一了。
自此，杜氏與其‘前夫’秦宜39的兒子秦郎，自然便成了曹操的繼子，被其收養(yǎng)進了曹府。而秦郎的生父秦宜39，卻是被曹操給了個小官直接打發(fā)走了。
后來劉備兄弟離開曹操后，在經(jīng)過秦宜39的地盤時，在三爺以他‘妻子俱被曹操霸占’的勸說下，羞憤之下雄性荷爾蒙爆起的秦宜39，當(dāng)即便投降了劉備。
只不過也不知道他是咋想的，在跟著劉備兄弟走了一段后，這秦宜39卻是又后悔了，想要再逃回去。結(jié)果自然不難想象，以三爺那爆脾氣，哪會慣著他，當(dāng)即便一矛將其捅死了。
所以說，要是細論起來，這秦郎可是與曹操、二爺、三爺能扯上直接或間接的關(guān)系的。
而秦郎之所以能夠得到曹叡的信重，說起來很大一部分原因卻是因為兩人的‘同病相憐’。
要知道，雖然曹操在世的時候，愛屋及烏之下對其十分喜歡，但曹操去世過后，以曹丕那薄涼的性子，他一個與其異父異母的外姓人日子又能好到哪里去？
而曹叡因為甄宓之死，也是同樣不被曹丕所喜愛。正所謂人以類聚，在這種情況下，有著相似遭遇的兩人，同病相憐下自然也就有了抱團聚暖式的交往。
所以在曹叡繼位登基后，自然而然的，秦郎這個與其有著相似經(jīng)歷的‘叔叔’也就成了其最為信任的心腹之一了。
“對了，此次征剿軻比能，阿蘇打算帶多少人前去？”
笑過之后，曹叡這才‘后知后覺’的詢問起了秦郎所需要的兵力來。
“陛下，若是各郡駐之屯軍，末將要四萬人。但若是武衛(wèi)軍，兩萬人足夠了！”
略一思索后，秦郎也是鄭重的報出了一個和先前夏侯尚相同的數(shù)字來。
“阿蘇，雖說這些鮮卑雜胡裝備簡陋，然其畢竟有十萬之眾。汝只帶兩萬人可否足夠？”
聽到秦郎報出的兵力后，根本就沒想過調(diào)動各郡屯軍的曹叡，偏心的曹叡這一次卻是有些不放心的向他望了過來。
“陛下，兵法有云，兵貴精不貴多。對付這些鮮卑雜胡，兩萬武衛(wèi)軍足夠了。人多了，反而會影響行軍速度……”
看到曹叡那關(guān)切、擔(dān)憂的目光，心中一暖的秦郎也是趕緊開口為其分析起了只要兩萬武衛(wèi)軍的理由。
“速戰(zhàn)速決么？阿蘇，此戰(zhàn)不能一味求快啊！”
讓向來善于察言觀色和揣摩上意的秦郎沒想到的是，這一次，他卻是完全誤解了曹叡的意思。
“呃，陛下之意是說，漢軍那邊……”
聽到曹叡這‘不能一味求快’的話后，只略一思索，秦01也是隨即反應(yīng)了過來。
“自父皇親征之后，如今我大魏實力卻是已不比太祖當(dāng)年啊！”
看了看秦郎那帶著確認意味的眼神，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后，曹叡卻是不禁順著敞開的殿門，神情復(fù)雜的望向了首陽山方向。
沒辦法，隨著曹丕這個眼高手低的‘?dāng)〖易印H征時一戰(zhàn)就損失了近二十萬大軍，整個曹魏集團已是再不復(fù)先前的巔峰了。
所以，借著劉備父子的承諾，曹叡是自然是想給自已爭取到更多的準備時間。
“陛下，雖然劉備父子承諾過不會在我們征剿胡虜之時出兵，但其覬覦中原之心路人皆知……屆時若北境之戰(zhàn)遷延日久卻是反而不利我軍全力迎戰(zhàn)漢軍矣！”
弄明白了曹叡的意圖后，向來不管對錯都不會違逆的秦郎，這一次卻是提出了反對的意見。
“阿蘇所說，朕何嘗不知？只是……”
見秦郎居然也有提反對意見的時候，微微一怔之后，曹叡也是不禁無奈的搖了搖頭。‘
“陛下，劉備父子敢做此承諾，雖有其爭取輿論的意圖，然亦說明其對中原勢在必得之決心與把握……臣以為，我等倒不如先以雷霆之勢、霹靂手段盡快橫掃北境，以此震懾那些異族宵小，而后盡起北境之兵南下……”
在曹叡無奈搖頭的表情中，從來給人都是溫和印象的秦郎，卻是提出了先打疼胡虜，而后將原本防備北方的兵馬南調(diào)之建議。
“呃，阿蘇此議倒是……”
聽到秦郎這個建議，原本還面帶愁緒的曹叡，頓時也是不由得眼前一亮，明顯心動了起來。
第298章
“將軍，這都已經(jīng)二十多天了，就算是等候朝廷回復(fù)后再出兵，牽將軍也該到了吧？為何現(xiàn)在卻是……”
黃昏下的代郡馬城城頭，看著城外那密密麻麻的鮮卑人帳篷，軍司馬蘇尚卻是不禁帶著些許擔(dān)憂與疑惑的眼神望向了田豫。
原來，與原歷史上牽招在接到田豫的求救后，只不過用了數(shù)天時間便趕了過來不同，這一次，因為劉禪這只數(shù)千里之外的小蝴蝶扇動翅膀所帶來的變數(shù)，已經(jīng)快一個月了，牽招的援兵卻是始終未曾到來。
至于原歷史上牽招傳檄并、幽二州各地，號召各地駐軍直搗軻比能老巢的事情，那更是連影兒都沒有的事情。整個幽并二州，仿佛對軻比能兵圍馬城的事就根本一無所知一般，沒有任何反應(yīng)。
“哼，慌什么慌，莫非你還怕這些鮮卑雜胡打進來了不成？”
看著蘇尚臉上的擔(dān)憂與疑惑，一臉嘲諷的看了看城外那些正殺牛宰羊的鮮卑人后，田豫卻是毫不在意的冷哼了一聲。
說起來，別看軻比能此時聚集的兵力已經(jīng)達到了六七萬人，但面對馬城這小小的邊城，這么多天的攻打下來，除了得到一堆堆死傷的族人外，卻是沒有任何實質(zhì)性的收獲。
所以無奈之下，軻比能也只能再次恢復(fù)了先前的全面圍城的策略，想要把田豫耗死在這里。
“將軍，末將倒是不擔(dān)心守不住城池。只是如今城中糧草已是不多，朝廷要是再不派援兵前來，到時候軍士們就只能殺馬為食了�！�
聽到老上司的冷哼聲，蘇尚頓時不由得苦笑著搖了搖頭。
沒辦法，馬城不過邊地小城，一下被涌進了數(shù)千兵馬，人吃馬嚼的消耗之下，能堅持到現(xiàn)在已是十分不易了。
“別擔(dān)心，告訴軍士們，本將軍已經(jīng)收到消息，朝廷派出的援軍不日即將抵達……”
見蘇尚那搖頭苦笑的樣子，略一沉吟后，田豫卻是隨即滿臉自信的開口吩咐道。
“將軍……”
看著老上司這張口就來的空口白話，蘇尚頓時不由得一陣無語。特喵的在鮮卑人的重兵圍困下，這些天連只鳥都沒能飛進城來，哪來的消息送進城來？
“呵呵，按本將說的做便是，朝廷的援軍應(yīng)該已經(jīng)離此不遠！”
沒有過多的解釋，看了看城外那越聚越多的鮮卑人，田豫卻是再次信心十足的輕笑了起來。
事實上，雖然并未收到援軍到來的消息，但田豫還真不像蘇尚想的那樣是空口白話欺眶將士。
而這原因么，自然便是城外的軻比能。若是軻比能沒有大肆召集部眾圍困馬城，或許田豫還會對朝廷的決策有所疑慮。但是現(xiàn)在么，呵呵！
……
“將軍，算算時間，驍騎將軍那邊現(xiàn)在也應(yīng)該差不多了吧，咱們是不是也該動手了？”
就在田豫‘空口白話’的‘哄騙’一眾麾下將士之時，馬城以南二十余里的陰南丘陵東段余脈北麓一處密林中，早已在兩日前便抵達此處的原護鮮卑校尉，現(xiàn)雁門太守牽招所率領(lǐng)的本部及步度根兵萬余人，此刻也是帶著戰(zhàn)前的緊張、激動心情望向了馬城方向。
“嗯，確實差不多了。傳本將令，令全軍飽食，一個時辰后隨本將直撲鮮卑雜胡，解馬城之圍！”
望了望根本看不到的平城方向一眼后，牽招隨即便轉(zhuǎn)頭沖副將董弼下達了準備開拔的命令。
原來，在接到田豫的求援信后，原本牽招確實是如同原歷史上那樣，以田豫乃朝廷‘持節(jié)’大將，理應(yīng)事急從權(quán)為由，不等朝廷回復(fù)的命令到達便出兵了的。
只不過，就在其帶著雁門駐軍和鮮卑步度根部兵馬剛剛出發(fā)不久，緊急追來的信使，卻是為其送來了朝廷已派出了宗室將領(lǐng)、驍騎將軍秦郎領(lǐng)兵征剿軻比能部的消息。
如此一來，為了保密需要，原本他臨出發(fā)時讓郡中官吏安排的傳檄之事，自然也就停了下來。
因此，這才有了并幽兩州軍民似乎完全不知道軻比能部鮮卑入侵、馬城被圍的假象。
……
“韓弼聽令，命你率精騎三千先繞到馬城北門外。待見到城中兵馬殺出時，即刻出擊，與其里外夾擊之！”
“步度根，你率本部騎兵三千負責(zé)猛攻南門外敵軍。注意多打火把，以張聲勢……”
戌時三刻左右，馬城以南數(shù)里處，剛剛率近萬胡漢聯(lián)軍摸黑趕到此處的牽招，沒有半分停留，隨即卻是已經(jīng)開始為麾下諸將分配起了各自任務(wù)來。
至于馬城中的兵馬，即便并未事先通知，但牽招相信，老搭檔田豫到時候自然會做出最為正確的選擇。
“殺�。�！”
時間不長，就在弼率軍離去之后不久，伴隨著陡然間如同悶雷般響起的馬蹄聲，步度根所率三千本部鮮卑騎兵，已是率先朝著馬城南門外的軻比能部鮮卑人發(fā)起了進攻。
“大單于，不好了，魏國援軍殺來了，現(xiàn)正攻打城南！”
就在步度根剛剛發(fā)起攻擊不久，仍是將中軍駐扎在馬城北門外的軻比能，也是很快便接到了消息。
“哦？可知魏軍來了多少人？”
聽到魏軍來援，軻比能卻是并未感到驚訝。畢竟他可是將這馬城圍了近一個月了，有魏國援軍趕來并不奇怪。
“回大單于，黑夜之中看不清楚。不過從火把數(shù)量來看，差不多有五六千人左右……”
看著軻比能那不慌不忙的樣子，前來報信的鮮卑小頭領(lǐng)也是很快放松了下來。
“五六千人？本單于等了快一個月的時間就等來了五六千人？看來那些光頭說得還真沒錯，這魏國如今還真是被那漢國壓得不輕啊，哈哈哈哈……”
得知來援的魏軍不過才五六千人，得瑟不已的軻比能頓時忍不住放聲大笑了起來。
沒辦法，如今中國之地兩強相爭的局面，這些塞外胡虜們自然也是清楚的。而這一次軻比能之所以敢如此大膽兵圍馬城，除了報復(fù)田豫襲擊自已的女婿部落外，但更多的卻是為了試探出魏國的底線。
“啟稟大單于，剛剛探清，來援的魏軍是步度根那個叛徒和他的族人……”
就在軻比能還在為自已試探出了曹魏的‘虛弱’而得意之時，沒想到緊接著卻是又接到了來襲的魏國援軍居然是‘自已人’的消息。
“混帳步度根，枉你為檀石槐之子孫，竟然替魏國人做狗做上癮了！走，隨本單于替檀石槐大單于好生教訓(xùn)教訓(xùn)這不孝子孫去……”
一聽來援的魏軍居然是步度根這個老冤家，篤定了魏國此時已經(jīng)虛弱的軻比能，當(dāng)即便大言不慚的要去替檀石槐清理門戶。
“大單于，上一次……”
眼見軻比能又要將兵馬往南城調(diào)，想起上一次被田豫突襲擊的場景，幾名大小頭領(lǐng)頓時不禁有些心有余悸的開口提醒起他來。
“哼，閃電不會兩次劈中同一個地方！魏軍不過是派了五六千援軍前來，可見如今魏國之虛弱。田豫現(xiàn)在逃跑都來不及，哪會……更何況本單于這次又不是將城北的人全調(diào)過去，本單于倒是巴不得他再來呢，哈哈哈哈！”
轉(zhuǎn)頭看了眼黑夜中緊閉的馬城北門，記吃不記打的軻比能卻是故作高深的擺了擺手。
……
“將軍，不出您所料，朝廷的援軍果然來了，咱們現(xiàn)在是不是……”
就在軻比能剛剛接到魏軍援軍到來的消息之時，馬城城頭之上，看著南城殺來的援軍，軍司馬蘇尚頓時不由得為田豫的‘神算’佩服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