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瞥了請辭的陳群等人一眼,劉禪頓時不由得面色一冷。
“呃,殿下誤會了!太上皇所言俱為事實,下臣等又豈敢有半句怨言?下臣等之所以請辭,實乃年老昏聵、力不從心……”
“啟稟殿下,漢例大夫七十而致仕,老于鄉(xiāng)里。臣等皆已年過七旬,實在精力不濟,若是因此而誤了國家大事……”
看著面色不豫的劉禪,帶著些許的苦笑,陳群等人趕緊開口解釋起來。
“年老昏聵、精力不濟?呵呵,依孤看這皆為托詞吧。汝等先前事曹之時,可是精力充沛得很吶?怎么,現(xiàn)在逆曹沒了,汝等也昏聵了、精力不濟了?”
聽到陳群幾人給出的理由,劉禪頓時不由得一陣?yán)湫Α?br />
“呃,這……”
聽到劉禪這殺人誅心之語,陳群等人頓時不上得一陣語塞。
沒辦法,誰叫他們先前抵抗?jié)h軍時,一個個的都那么‘精神’呢?如今曹魏不再了,卻是以身體老邁、精神不濟為理由想要退休,這換成誰能不起疑?
“哼,既然汝等并非因太上皇斥責(zé)之故,亦非不愿再食漢39,那這致仕之言便休要再提。汝等‘欠’了大漢多少年,如今自當(dāng)加倍償還之,以彌補汝等所犯過錯……”
末了,根本不給一時語塞的幾人開口的機會,劉禪卻是‘蠻橫’的單方面做出了要榨干他們剩余價值的決定。
事實上,原本對于曹魏這些出身世家大放的‘舊官僚’,劉禪其實還真沒有多大的興趣。
之所以要將他們留下來,不過是充當(dāng)過渡期的門面,給那些剛剛被動了‘大手術(shù)’的世家之人一些希望而已。
畢竟中原及河北等曹魏故地新平,即便有均田地政策跟宣教司的宣傳,但這直達(dá)普通百姓的統(tǒng)治根基還是比不上荊益交揚等‘老區(qū)’的。
因此,在這種新的統(tǒng)治基礎(chǔ)還未打牢之前,適當(dāng)安撫一下那些剛被‘大棒子’敲打過的世家大族之人,用以維持新得之地的平靜,那還是非常有必要的。
“下臣……下臣等謹(jǐn)?shù)钕轮�!�?br />
聽到劉禪那句‘欠了大漢幾年當(dāng)加倍償還’彌補的話后,帶著滿臉的無奈與苦笑,最終陳群幾人還是不得不跪地接令。
……
“下臣等參見太了殿下,太子殿下千歲!”
繼陳群、鐘繇和王郎幾名‘抗戰(zhàn)派’后,華歆、劉曄這兩個‘起義派’功臣,終于還是等到了劉禪的接見!
“呵呵,自濡須一晤不過數(shù)年,劉侍中倒是日漸蒼老�。 �
看著年不過堪堪五旬的劉曄,先前年過七旬都沒被其言老的劉禪,這一次卻是‘感慨’上了對方的年齡來。
“下臣昔日受殿下棒喝點醒,數(shù)年來心中對此常懷愧疚,故此老得快了些!”
聽到劉禪的‘感慨’,帶著滿臉的‘愧疚’之色,劉曄卻是恬不知恥的將當(dāng)年隨曹丕南征之時,被劉禪罵得狗血淋頭之事,說成了是對方‘點醒’自已的鞭策,且借機為自已表起了功來。
“啟稟殿下,子揚得殿下提點、幡然醒悟,每每嘗思報國之策。此次我大漢天軍兵臨鄴城,實為子揚首倡接應(yīng)我我大漢天兵入城……”
就在劉曄話音剛落之際,旁邊華歆這‘德高望重’之人,也是一如二人之前談妥的條件,為其敲起了邊鼓、做起了辯護來。
“哈哈,先前太上皇還曾言人非圣賢,叔父知錯能改,果不負(fù)我劉氏之姓也!”
聽完華歆幫劉曄敲完的‘邊鼓’,劉禪也是隨即滿臉笑容的稱贊起來,就連對劉曄的稱呼都從之前曹魏所封的‘侍中’變成了‘叔父’,與之前接見陳群等人的不假辭色簡直是天壤之別。
“殿下,下臣有句肺腑之言,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
聽到劉禪這句‘叔父’的稱呼,心中頓時大定的劉曄,此刻卻突然面鄭重的再次跪了下來。
“呵呵,叔父與孤皆為自家人,有何話直說便是,不必如此多禮!”
看著再次跪下的劉曄,劉禪卻是趕緊將其扶了起來。
“殿下,臣所言雖有挑撥之嫌,然事關(guān)我大漢江山社稷之安定……太上皇當(dāng)年曾多次引起事端,雖其目的雖為興復(fù)我大漢江山,然如今大漢社稷已定,陛下與殿下當(dāng)謹(jǐn)防太上皇再起復(fù)位心思,亂我大漢社稷朝綱�。 �
被劉禪扶起的劉曄,先是表明了心跡,交自已的進(jìn)諫定性為了一心為公之后,這才面色鄭重的把矛頭指向了劉協(xié)這個太上皇。
“呃,如今大漢江山社稷已定,太上皇一心歸隱田園,不問世事,叔父是否有些過慮了?”
面對劉曄這‘大義滅親’的進(jìn)諫,劉禪此刻似乎也是有些不確定了起來。
“殿下,您與陛下皆為仁厚之人……這帝位一旦坐過,非是萬不得已經(jīng)之下,又有幾人甘愿放棄?”
看到劉禪那果然猶疑起來的面色,劉曄當(dāng)即也是再接再厲,繼續(xù)給劉協(xié)上起了眼藥來。
在他看來,事涉皇權(quán)帝位,即便劉備、劉禪再大度、仁厚,那也絕對不可能允許有絲毫這樣的威脅產(chǎn)生,即便只是可能。
“叔父處處心懷大漢,不論親疏,請受小侄一拜!”
片刻之后,面色猶疑的劉禪隨即便一臉感激的沖劉曄躬身行了一禮。
“殿下過譽了,臣只是就事論事而已。事涉我大漢江山社稷,臣豈敢以血脈親疏而誤國家大事!”
面對劉禪的大禮,心中得意無比的劉曄,面上卻是一臉的大義凜然。
說起來,若是從血緣上來論,同為光武帝之后的劉曄與劉協(xié)兩人,其關(guān)系那可是比中山靖王劉勝后代的劉備、劉禪父子要近多了。
但很顯然,在心懷‘國家大義’的劉曄面前,這點兒血緣關(guān)系又算得了什么?
“叔父之大功,小侄必銘記于心。待回京之后,小侄必稟明父皇……”
片刻之后,在劉曄大義凜然的表情中,劉禪也是表現(xiàn)出一臉的焦急,匆匆許下了自已的諾言后,便將二人打發(fā)了下去。
……
“他娘的,什么玩意兒!”
就在劉曄與華歆剛剛離去之后,剛剛還笑意盈盈的劉禪,此刻卻是滿臉的鄙夷之色。
很顯然,先前接見華歆、劉曄時的熱情,不過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逢場作戲而已。
“黃皓,即刻命繡衣衛(wèi)……記住,此事若是辦不好,孤讓屁股開花!”
第441章
“啟稟殿下,征北大都督有軍報送回!”
章武八年冬,十一月
東都洛陽,從虎牢關(guān)回軍于此已經(jīng)兩月有余的劉禪,終于是接到了姜維掃清河北諸州郡的軍報。
“好啊,大漢重歸一統(tǒng),這內(nèi)戰(zhàn)終于是打完了!”
看完手中軍姜維送回的軍報,劉禪也是不由得感慨的搖了搖頭。
自劉禪正式下令掃清河北,歷時兩月余,征北大都督姜維率驃騎將軍馬超、北征將軍魏延,以秋風(fēng)掃落葉之勢橫掃冀、幽、并河北諸州郡,遼東公孫度亦歸順,大漢十三州全部收復(fù)!
至此,自靈帝光和七年黃巾之亂始,歷時四十四年的大漢內(nèi)亂終告結(jié)束,華夏再次統(tǒng)一于漢,真正第二次重續(xù)了大漢王朝!
“阿斗,如今戰(zhàn)事結(jié)束,我大漢十三州已重歸一統(tǒng),是否擇日班師回京?”
正當(dāng)劉禪還在為這場歷時數(shù)十年、死了無數(shù)人的內(nèi)戰(zhàn)結(jié)束而感慨之時,耳邊卻是傳來了二爺、諸葛大大等一眾文武大臣那同樣帶著激動不已的詢問聲。
“傳孤令,命王平領(lǐng)無前飛軍駐涿郡,關(guān)平領(lǐng)軍五萬駐許昌;另撥荊州、江東部漢軍各一萬五千駐守鄴城,由霍弋統(tǒng)領(lǐng);吳懿領(lǐng)軍兩萬駐洛陽,其余各地之軍暫駐原地……”
被二爺、諸葛大大這么一提醒,略一沉吟后,劉禪也是隨即安排起了各地的駐軍事宜來。
說起來,雖然如今大漢已經(jīng)重新一統(tǒng),但中原與河北之地終歸還是新得,留下大軍駐守、震懾,自然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而隨著如今大漢的重新一統(tǒng),漢軍的編制自然也是要重新調(diào)整。以前的什么荊州部、江東部、隴右部什么的,自然也需要重新調(diào)整以適應(yīng)新的需要。
只不過,這些事情太過繁瑣,不是短時間能弄好的。
因此,除了關(guān)鍵之處外,其它地方的駐軍劉禪也只是暫時保持如今的現(xiàn)狀,準(zhǔn)備回京后做出了詳細(xì)安排后再調(diào)整。
“京營各軍及隴右兵馬,三日后隨孤班師回京!”
末了,在安排好了各地駐軍之事后,劉禪也是隨即確定下了班師時間。
……
“東頭一個漢,西頭一個漢。歷史如輪回,今又回長安!沒想到昔日董卓命人所散之讖語,竟是真的應(yīng)驗了!”
洛陽城外,浩浩蕩蕩往長安而行的大軍之中,感慨不已的劉協(xié)卻是不由自主的想起了當(dāng)初被董卓挾持遷都長安的事情來。
“哈哈,皇兄若是擔(dān)心住不慣長安,日后可隨時回洛陽小住便是,無須擔(dān)心!”
聽到劉協(xié)的感慨,以為其是不舍得離開洛陽的劉禪,卻是毫不在意的開口笑道,哪有半分劉曄等人提醒的提防之意。
“呵呵,皇弟誤會了!雖說當(dāng)年是被董卓挾持去的長安,不過如今之洛陽也已非從前。長安方是我漢室宗廟所在……”
搖了搖頭,劉協(xié)眼中卻是并沒半分對洛陽的留戀之意。
說起來,雖然出生于洛陽,但劉協(xié)在洛陽呆的時間其實卻是并不長。剛登基就被董卓挾持到了長安的他,好不容易擺脫董卓后,卻是又被曹操挾持到了許昌。
所以,對于洛陽,劉協(xié)又哪有多少留戀的感情。
更何況,雖然‘東漢’的都城是洛陽,但一直以來,漢室宗廟可是都在長安�!畺|漢’歷代皇帝祭祀宗廟,那可都是要回長安的!
因此,對于此次重回長安,事實上劉協(xié)其實還是挺期待的。
……
“皇叔!”
長安灞橋,看著親迎至此的劉備,口稱‘叔父’率先上前行禮的劉協(xié),倒是免去了劉備不少的尷尬。
章武八年臘月,經(jīng)歷了近一個月的緩慢行軍后,班師凱旋的大軍終于是抵達(dá)了長安霸橋。
本來,作為皇帝、父親,劉備自然是不需要出城這么遠(yuǎn)來迎接劉禪這位太子殿下的。
但有著迎接劉協(xié)這個太上皇的名義,劉備這個皇帝親自出城迎接大軍凱旋,自然便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所以,無形之中,才剛一到長安,劉協(xié)這個太上皇卻是又被‘利用’了一把。
“臣迎接太上皇來遲,讓太上皇身陷逆曹受苦了。當(dāng)年曹丕篡我大漢社稷,群臣以漢祀不可絕相諫,臣……”
扶住行禮的劉協(xié),先是表達(dá)了一番迎接來遲的歉意后,一身天子冠冕袍服的劉備,臉上卻是帶著些尷尬之色望向了劉協(xié),想要為自已登基為帝的事情作些解釋。
“皇叔不必如此!彼時吾已遜位,漢祚已斷。若無皇叔承續(xù)漢室大統(tǒng),我漢室大統(tǒng)將絕矣!皇叔不必為此小事介懷……”
沒等劉備解釋的話出口,劉協(xié)已是搶先開口,當(dāng)著一眾文武大臣和軍民之面,以大漢前天子的身份,再次肯定了劉備這個大漢天子的皇位合法性。
說起來,經(jīng)歷了太多的世態(tài)炎涼之后,如今早已大徹大悟的劉協(xié),再一次做起了這‘禪位’之事時,卻是完全沒了以往做曹家人形圖章時的不甘與無奈。
“漢室江山于吾手中分崩離析……今大漢天下再次一統(tǒng),漢室得以復(fù)興,全賴皇叔力挽狂瀾。漢家之帝位,皇叔當(dāng)之無愧!”
末了,再從法統(tǒng)性上肯定了劉備這個大漢現(xiàn)天子的合法性后,劉協(xié)更是以‘再造大漢’的功績上,再一次肯定了劉備這個大漢天子的正當(dāng)性!
“陛下萬歲!大漢萬歲!!!”
就在劉協(xié)話音剛落之際,隨著法正這個門下侍中一個隱蔽的手勢過后,一道‘萬歲’高呼卻是瞬間從前來迎接的軍民隊伍中傳出。
“陛下萬歲!大漢萬歲……”
如同丟進(jìn)油鍋里的火星一般,剎那之間,在這聲道歲高呼的引導(dǎo)下,十?dāng)?shù)萬軍民那如同山呼海嘯般的萬歲高呼,卻是瞬間直沖云宵,聲震長安!
“傳朕詔令,命戶部頒發(fā)酒肉,犒賞三軍將士。并于未央宮大宴群臣,共迎太上皇回京!”
待那震天的萬歲高呼漸漸平息下來之后,一道犒賞三軍、大宴群臣的詔命,也是隨即從劉備口中下達(dá)!
第442章
“嘖嘖,父皇這是將未央宮又重修了?”
長安未央宮,看著眼前修飾一新、比之先前不知要豪華氣派了多少的未央宮,劉禪頓時不由得一陣無語。
倒不是說他嫌棄自家老爹貪圖享受,畢竟如今的‘季漢’雖然才剛剛一統(tǒng),但仗著荊益交揚等‘老區(qū)’的厚實家底,別說重修個未央宮了,就是把整個皇宮重修一遍,那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而劉禪之所以如此表情,那是因為他早就計劃好了要重建一個新長安。這舊長安和宮城,自然也就用不著如此浪費了不是?
“豎子,且不說新城尚未開建,為父可舍不得離開這大漢歷代先帝所建之城。日后新城建好之后,要住你自已去住,為父與太上皇就住這舊城……”
看著劉禪那一臉無語的表情,劉備那‘親切’無比的‘豎子’聲不出所料的隨即便在他耳邊響起。
“豎……豎……”
聽到劉備對劉禪那隨意至極,完全沒有‘皇家風(fēng)范’的笑罵聲,一旁的劉協(xié)驚訝之下卻是差點兒沒把這‘堅子’也跟著叫了出來。
沒辦法,比起草根兒出身的劉備、劉禪父子,劉協(xié)那可是真正受皇家禮儀熏陶教育長大的。
所以,他又哪里會想到,劉備劉禪這對皇帝與太子之間,居然也能如同民間百姓父子般相處得如此融洽。
“呵呵,太上皇無須驚訝。君臣之別那是朝堂上論給外人看的。自家人的時候,何必如此生分,講那么多規(guī)矩!”
看著劉協(xié)那一臉驚訝的表情,沖著劉禪一聲笑罵過后,劉備卻是轉(zhuǎn)頭跟劉協(xié)解釋起了這朝堂為君臣,家中論父子的事來。
“皇叔與皇弟這父子親情,真是羨煞旁人也……”
聽完劉備的解釋,自幼喪母,絕對從小缺愛的劉協(xié),羨慕不已的同時頓時不由得一陣感慨。
“臭小子,別不識好歹!你父皇重修這未央宮可不是為了自已享受,這還不是為了讓你登基之時風(fēng)光些……”
就在劉協(xié)還在為劉備、劉禪這父子親情羨慕感慨之時,一旁挽著曹節(jié)這個皇太后正說話的孫尚香,此時卻是開口點破了劉備重修這未央宮的真正目的。
說起來,這重新裝修未央宮的事,早在劉禪領(lǐng)軍出征之后就在進(jìn)行了。而且說來也巧,這未央宮重新裝修完畢之時,也剛好是劉備收到姜維發(fā)回的曹穆投降的捷報之時。
“呃,父皇,要不你還是再干兩年再說?你看我這剛剛才打仗回來,戎馬倥傯的辛苦了幾個月,怎么著也得再休息個一年半載才有精力不是……”
得知老爹重修未央宮是為了給自已登基之用,劉禪這位權(quán)力絲毫不遜于自家皇帝老爹,就只差一個皇帝頭銜的實權(quán)太子,卻是下意識的就又想‘摸魚’了。
說起來,雖說對這一天的到來早有預(yù)料,但真正事到臨頭之時,劉禪卻還是不禁有些那啥了起來。
倒不是說他矯情,實在是他這擔(dān)著太子的名,干著皇帝的活兒太久了,卻是對這皇帝的位置都沒啥期待性了。
更何況,當(dāng)太子再咋的偶爾有還可以明正言順的摸魚偷懶。但若是當(dāng)了皇帝,誰來給自已放假?
“哼,從你出兵到現(xiàn)在回京,總共也不過歷時四月,總共也就打了兩仗而已,有何辛苦可言?這日子為父都已經(jīng)給你選好了,就下月初一,剛好也是新年伊始……”
然而,對于劉禪這征戰(zhàn)辛苦的借口,劉備卻是根本不為所動。不等其說完,卻是直接開口把他登基的日子都給定了下來,根本就不給他掙扎的機會。
“呃,皇叔……皇叔真要禪位于皇弟?”
聽到劉備連禪位的日子都給定好了,即便先前早就從劉禪口中知曉有這個可能的劉協(xié),這會兒也仍是不禁有些難以置信和無語。
要知道,自始皇稱帝以來,真正以皇帝身份禪位于別人的,目前也就他一個。王莽那次受禪時,劉嬰只不過是皇太子而已。
但不管是劉嬰禪位給王莽,還是他自已禪位給曹丕,那可都是被逼無奈,有誰是自愿的?
但現(xiàn)在,劉備不但主動要將皇位禪讓給劉禪,關(guān)鍵是特喵的劉禪看樣子還不怎么情愿,這能不讓他無語嗎?
“太上皇,這豎子就是懶,其實卻是比咱更適合當(dāng)皇帝。這些年……咱今年已經(jīng)六十有七,這人老了,精力不濟了。早點兒把國家交給他,咱還可以多過幾年舒心的日子。屆時跟太上皇一起飲酒游獵、種菜,豈不美哉!”
沒有在意劉協(xié)那一臉驚訝跟無語的表情,劉備卻是已經(jīng)滿臉憧憬的在暢想著自已的美好退休生活了。
“大哥,這喝酒打獵的事可不能忘了小弟!反正現(xiàn)在國家安定也沒仗打了,到時候俺跟二哥這將軍也不當(dāng)了,就陪著大哥喝酒打獵去,哈哈哈哈……”
就在劉備暢想著自已的美好退休生活之時,伴隨著一道震得人耳膜生疼的大笑聲響起,只見前來赴宴的三爺跟二爺,此時已是出現(xiàn)在了大殿門口。
“嘿嘿,三叔你確定打獵喝酒比打仗更有勁兒?”
看著一臉認(rèn)真的三爺,劉禪頓時不由得一臉壞笑了起來。
開玩笑,眼見這‘接班’的事情已成定局,他又怎么可能讓二爺跟三爺這樣的鎮(zhèn)國‘核彈頭’退休!
所以,眼珠一轉(zhuǎn)之下,劉禪卻是直接投其所好的‘利誘’起了自已這叔父兼老丈桿子起來。
“你小子哄誰呢,如今咱大漢十三州哪里還有仗打?”
面對劉禪的‘忽悠’,跟劉協(xié)、曹節(jié)這個太上皇、太后行完禮的三爺頓時不由得撇了撇嘴。
很顯然,被劉禪‘忽悠’得多了,三爺?shù)姆丛p騙能力那是有了長足的進(jìn)步。
“三叔,咱大漢國內(nèi)的仗是打完了,但……”
看著反詐能力強了許多的三爺,劉禪張口就準(zhǔn)備繼續(xù)忽悠、誘惑。
“呵呵,二弟、三弟,你們?nèi)缃窨刹荒苤率�,還是再輔佐阿斗幾年吧再說吧!”
只不過,還沒等劉禪繼續(xù)忽悠下去,老爹劉備卻是已經(jīng)開口否定了三爺拉著二爺退休的想法。
“大哥,就三年,三年之后,弟亦……”
就在劉備否定了三爺?shù)耐诵菹敕ㄖ畷r,先前并未開口的二爺也是一臉堅定的提出了退休之事。
很顯然,這次三爺提出退休的事情,并不只是二人一時性起而為,不然二人也不會提前這么多時間趕來赴宴了。
沒辦法,兩漢以來,外戚干政所帶來的危害實在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