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不咬。”
“樂樂生病。”
瞬間方樂言的鼻子就酸了,才終于明白裴朝心里在因為什么不開心。
原來裴朝已經(jīng)意識到自己生病是他造成的,所以就變的蔫蔫的難受。
方樂言伸手抱抱比自己還高一些的大個子,然后把裴朝拉到床邊坐下,張開雙臂繼續(xù)擁著對方。
用稍微回溫的手心在裴朝后頸上慢慢安撫,貼在耳邊小聲安慰。
“不是你咬的生病�!�
“別多想了,跟你沒有關(guān)系的,我那是早就感冒了昨天才開始低燒,這不就好了嗎?”
“你看看我是不是已經(jīng)好了?”
方樂言拉著裴朝看著自己,裴朝瞳孔在他臉上注視了一會兒,低頭貼在他胸口去聽心跳聲。
不僅喪尸能聽見,方樂言現(xiàn)在放大的聽力都清晰能聽見自己胸腔里的跳動。
強勁的,有節(jié)奏的。
“是不是好了?”
裴朝蔫蔫難過的情緒好像緩解了點,方樂言還像哄小孩一樣的逗他開心。
“我哪有那么弱雞啊說死就死,再說還有你呢,你一打十還能帶一堆小弟,那么厲害一大哥。”
“啃啃吧,我不怕啃,只讓你啃�!�
他把手伸過去非要讓裴朝啃啃,只有鍥而不舍才能讓喪尸以后忘記這份不開心。
方樂言可不想帶個不開心的喪尸。
“嫌我臟,那我去洗手唄�!�
但他也就是那么說說根本就沒打算去洗手,手還伸在裴朝嘴邊上,還伸出手指故意往喪尸嘴上蹭蹭蹭。
裴朝攥住了他的手,叫了他一聲。
“樂樂。”
攥著他手盯著看了好幾分鐘,就在方樂言都把胳膊舉酸了的時候湊過去在他手背上親了親。
方樂言愿意將那看做成“親”。
裴朝張嘴就用嘴唇含住了他的食指,跟個小嬰兒似的故意收著牙齒,只輕輕的嘬嘬。
嘬完了看看沒受傷,又嘬嘬。
其實裴朝并沒有很多口水,他本身的皮膚就已經(jīng)流失了很多水分,方樂言盯著對方小心翼翼的樣子有點走神。
揉了揉裴朝有些亂騰的頭發(fā)。
他猜測自己確實是因為裴朝的唾液造成了感染,但現(xiàn)在他又恢復(fù)了過來,并沒有變異。
只有兩種可能。
一種就是裴朝只不過是舔了舔自己,可能口水里的病毒比較稀薄,并不能導(dǎo)致變異。
他自身的機能抵抗過去。
另一種就是裴朝本身就是免疫體質(zhì),所以才變成現(xiàn)在半人半尸的模樣,所以傳播給自己的也是已經(jīng)免疫過的病毒。
不僅沒有造成傷害還有了裴朝一樣的能力。
方樂言盯著裴朝抿動的嘴唇心里起了股子沖動,湊過去再嘗試嘗試,但到了跟前還是理智壓制住了沖動。
萬一再來一次自己真變異了可怎么整。
……還是再觀察觀察。
第47
章
樂樂喜歡我
方樂言自以為自己并沒有表現(xiàn)出心里的意圖,其實在他盯著裴朝嘬手指的嘴時,想法早就已經(jīng)被喪尸聽見。
裴朝從開始聽見他心里念叨說自己口水里有病毒,嘬手指的動作立刻就停止了,然后又聽見方樂言說他能力變了,就抬眼好奇的看著。
黑色瞳孔微微移動,從方樂言的頭發(fā)開始看,看看眼睛看看鼻子,伸手過去戳了戳樂樂的臉。
還是軟乎乎的,沒有變的不好看。
還是白嫩嫩的,真好看。
沒變。
喪尸貼過去嘬了嘬樂樂的臉,清晰的吮吸感讓方樂言瞬間涌出了陣緊張,裴朝并不濕潤的唇瓣臉上皮膚含
舔。
雖然知道那不是別的意思,但還是有種莫名羞澀。
要是以前方樂言肯定趕緊躲開了,現(xiàn)在他就跟定住了一樣挪不動一點,竟然有點眷戀這種不夾雜太多心思的親密。
竟然緊張的手都不知道放哪,只能偷偷攥褲子。
他昏迷狀態(tài)了很久,睜不開眼說不出話的時候也仍然知道裴朝一直在抱著他,能聽見對方一遍一遍的叫他樂樂。
在他難捱難受的時候,孤獨無助的時候,總在叫他樂樂。
不停的捧他的臉貼自己胸口聽心跳,也會把臉埋在自己頸邊難過的嗚咽。
方樂言沒躲,任由裴朝在自己臉上又舔又親,自己人事不省的時候他肯定被嚇壞了,方樂言也很滿足能有這樣在乎自己的人。
喪尸的力氣有點大了,拱啊拱的差點把他拱的仰倒,方樂言下意識伸手抱住裴朝肩膀好笑的安慰。
“好了,我沒事了。”
“別害怕。”
奇怪的是方樂言意識不清之前明知道自己可能是要變異,卻因為有裴朝抱著自己而心里沒有半點害怕出現(xiàn)。
大概也是知道就算自己真的變成一只喪尸,裴朝也肯定不會丟下自己,他會把自己帶走的。
此時方樂言突然意識到了,他成為隊長帶著那么多人永遠(yuǎn)都是撐起精神的骨干,卻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開始完全對裴朝產(chǎn)生了依賴。
很信任,很依賴。
并且從沒想過有分開的可能。
那時候方樂言渾身動不了,覺得自己可能活不成了,第一想法居然是遺憾沒有來得及告訴裴朝自己很喜歡他。
是那種不一樣的喜歡。
現(xiàn)在險中求生化險為夷了,方樂言心里那股子沖動頃刻又縮了回去,他始終認(rèn)為裴朝是因為被病毒感染了失去了太多認(rèn)知。
裴朝分辨不出什么才是不一樣的喜歡,他只是習(xí)慣跟著自己。
方樂言怕自己在對方根本沒有分辨能力的時候把感情強加上去,到時候裴朝清醒后并不喜歡自己,那種結(jié)果他比不開始還難以承受。
但是他真的很喜歡裴朝。
不管裴朝能不能恢復(fù)成人,方樂言都太想要裴朝給的這份安全感。
裴朝捧著他的臉近距離看他,兩個人的鼻尖隔著都沒有五厘米的距離,方樂言看著裴朝蒼白干燥的皮膚,還有那明明遮擋住卻好像深情的眼神。
方樂言怕自己最后沒辦法再放下,他摟著喪尸脖子放縱自己緊貼著蹭的親昵,假裝騙自己他們現(xiàn)在就是最親密的關(guān)系。
樂樂主動抱自己,裴朝失落的情緒成功被解救,開心的摟著方樂言親臉親下巴到處嘬香味兒。
方樂言被“啃”的下意識縮脖子,也緊緊的抱著裴朝不撒手,看著裴朝不停在自己下巴邊拱居然還沒忍住沖動。
貼上去在裴朝干燥的臉上親了親。
意識到?jīng)_動的時候已經(jīng)晚了,方樂言本來蒼白的臉色唰的紅了,尤其在裴朝扭過頭用雙黑白分明眼睛直白的注視下,有種現(xiàn)場丟臉的發(fā)熱感。
喪尸真的盯著他一動不動,眼睛一眨不眨,好像在體會剛才的回應(yīng)是什么意思。
“裴……”
沒來得及解釋,裴朝突然興奮起來摟著他又拱又蹭親的洶涌,把方樂言撞仰倒在床上又摟著腰抱抱。
樂樂說喜歡我!
樂樂也喜歡我!
又撒歡兒又撒野的折騰,方樂言怎么也是昏迷剛醒,被如此瘋狂的情緒表現(xiàn)差點折騰到窒息,頭暈?zāi)垦_沒緩過來。
裴朝粗糙的手心伸到他脖子后,那種生澀的質(zhì)感從皮膚表層擦過讓方樂言耳后的汗毛都立了起來。
然后他就被托了起來,跟裴朝臉對臉對視。
緊張到直喘粗氣。
別扭的仰視讓他覺得慌張又神奇,近距離望著對方五官輪廓,當(dāng)時就有種裴朝除了皮膚有些干燥已經(jīng)完全恢復(fù)過來的錯覺。
尤其裴朝黑色的瞳孔緊盯,說了句讓他腦子都死機的話。
“喜歡樂樂,永遠(yuǎn),能看出來�!�
喪尸又萌萌的齜牙,差點讓方樂言當(dāng)時心都從嗓子眼跳出去。
“樂樂喜歡我�!�
……!�。�
方樂言承認(rèn)自己心跳把胸腔撞的都在震動,他承認(rèn)自己在砰砰心動,并且有股子從來沒有過的喜悅情緒。
“……真的?”
裴朝嗖的收緊了胳膊把他摟在懷里晃晃,瘋狂搖了幾下頭顯得可比方樂言興奮多了,哐哐的在床上晃來晃去。
“我知道!永遠(yuǎn)!永遠(yuǎn)喜歡!”
“知道!”
“樂樂!”
方樂言就被喪尸摟在胸口緊緊不撒手,他紅著臉貼在裴朝胸膛上,翻倍的聽力讓他隔著衣服聽見了裴朝迅速跳動起來的震動聲。
像是伴奏似的夾雜著對方的不停叨叨。
“一起!樂樂!樂樂一起!”
“樂樂香……”
裴朝又把他摟起來在臉上親,親臉頰親腦門,親親鼻子親親嘴角。
干燥的唇瓣在他嘴唇上反復(fù)碰觸,方樂言已經(jīng)腦子空白失聲了老半天,睫毛垂下看著對方那嘬一下嘬一下的嘴角弧度,迅速湊上去貼合含觸。
第48
章
已改
那一刻方樂言已經(jīng)什么都沒想,只想縱容感情沖動一回。
也不想再考慮裴朝身上的病毒是不是已經(jīng)免疫過。
用力摟著裴朝脖子和狠命汲取自己想要的感情,卷走哪怕下一秒就會爆發(fā)的危險,也傳遞過去自己想讓對方也有的體溫。
他感覺裴朝的手臂勒緊了他的腰,寬厚的手心隔著衣服攥在身上像是要把他捆在身上。
并且比他汲取的更兇猛,方樂言感覺有點缺氧也有點忘情,不停的想要貼的更近。
明明裴朝的體溫那么低,都被染的火熱起來。
方樂言是真的忘情了,直到裴朝察覺了什么支起上半身伸手扯著他衣服要看的時候,小隊長腦子嗡的翻了雪花回歸了一半清醒。
推開裴朝嘰里咣啷翻身逃竄,慌里慌張的就逃進(jìn)了衛(wèi)生間。
“砰!”
把門關(guān)了。
還上了鎖。
喪尸緊接著追過去著急的拍門,不知道方樂言突然怎么就跑了急的不行,哐哐拍門叫他。
“樂樂�!�
方樂言縮在馬桶上看著門砰砰響,紅著臉對門外喊。
“我上廁所,我想上廁所。”
門外焦躁的裴朝安靜下來,方樂言能清晰聽見他并沒有走就站在門外等自己,他低頭看了看自己褲子捂著臉懊惱又難為情。
真是傻逼了,是緊張單身久了。
才他媽這么饑渴。
方樂言在衛(wèi)生間待了多久,裴朝就在門外等了他多久,并且他沒有聽見放水的聲音只偶爾聽見了幾聲低哼。
他以為樂樂還在生病,但還是老老實實的在門外等著。
衛(wèi)生間的門打開的時候,裴朝看見方樂言的顏色并不蒼白反而有點泛紅,才放心了點伸手還想抱抱。
并且還想要朝著嘴上湊,嚇得方樂言反應(yīng)很大的推搡著拒絕。
“不不不不來了……不要了我想,我想喝水,我餓了咱們吃點東西吧……”
方樂言是多少有點后悔,怎么能一點腦子不長就沖動成這樣,現(xiàn)在裴朝還以為踏馬的親嘴是在玩兒呢。
以后不會不論何時何地都湊過來親吧?!
他偷偷看向裴朝,正看見喪尸雖然聽話的沒湊過來了,但是回味似的吧唧吧唧,因為方樂言現(xiàn)在聽力太牛掰還聽見了嘬動抿動聲。
……
小隊長再次難繃的捂住了臉。
好在裴朝真的聽他的話,沒一會兒就把氣氛岔了過去開始滿屋子給方樂言找水喝,剛才其他人過來的時候也給帶了些食物。
裴朝給他遞了瓶水,又坐在一邊拆牛肉干包裝袋。
喪尸餓了一天一夜,但他拆開包裝之后還是先把那根牛肉干朝方樂言嘴里送,讓方樂言感動又心疼。
樂言沒有拒絕,只是把剩下的肉都讓裴朝吃。
喪尸真的餓了,整整抱著他坐了一夜都沒進(jìn)食,現(xiàn)在攥著牛肉干都沒有跟原來一樣細(xì)細(xì)的嚼嚼咂摸咂摸味兒,而是囫圇咬了會兒直接咽下去。
可憐樣讓方樂言心疼的發(fā)悶。
rua一rua大喪尸有點蓬亂的頭發(fā),或許是因為裴朝機能變慢所以頭發(fā)并沒有長的很快,但確實也長了一點點。
他決定等會兒找把剪刀給裴朝修剪修剪,不然戴著帽子也很悶,然后再更換一下美瞳。
“裴哥,待會兒我給你剪剪頭發(fā)好不好?”
喪尸怎么會拒絕,只要是方樂言的要求別說剪頭發(fā),估計就算是“剪頭”也不會反抗一點,方樂言緩了會兒就沒有剛醒來時那種疲憊感了。
只不過身上還是覺得有些難言的生澀感,好像關(guān)節(jié)都生了銹似的。
他邊用剪刀給裴朝剪耳后的碎發(fā),渾身發(fā)沉就想著抻抻關(guān)節(jié),結(jié)果懶腰一伸雙臂雙腿舒展的過程中就形成了一種頻繁而清脆的骨節(jié)響聲。
方樂言跟裴朝面面相覷詫異這種變化的同時,來回又活動了幾下渾身的關(guān)節(jié)。
骨骼就仿佛是捆綁了很久突然舒展開,咯咔碦咔之后緊接而來的輕松感讓他震驚的瞪眼看著裴朝,有點不確信的問喪尸。
“裴哥……我好像把骨頭全都抻開了……”
然而喪尸好像沒有丁點感到奇怪,反而在他眼睜睜的注視下也學(xué)他一起抻了抻,傳來陣同樣的骨骼活動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