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王蕓的眼睛一下子就紅了,一把握住她的手“師娘……”
余老太握著她的手,也默默落淚“別哭,你師父走的很安詳……”
王蕓點了點頭“我去看看他”
余老太拉著她的手來到了冰棺前,看到余老的那一刻,她的眼睛酸澀的厲害,一滴一滴的淚不斷的落下,明明暑假前,他們還經(jīng)常聯(lián)系的……
“你師父看到你哭,會很難過的”余老太拍了拍她的手。
王蕓點了點頭,淚眼婆娑的看著那個倔強的小老頭,如今安安靜靜的躺在那里。
千言萬語哽在心頭,不知道該說什么。
“蕓兒……”徐澤川走上前,不自覺就摟住了她“你想哭,就哭吧……”
王蕓再也忍不住埋在徐澤川的懷里嗚咽的哭了起來。
如此一幕,讓在場的眾人也跟著落淚。
一整個下午,王蕓都一直陪在余老太的身邊,偶爾遇到以前的熟人客氣的打著招呼。
到了晚上十一點多的時候,這邊的人幾乎都走光了。
只有一兩個至親在。
“明日就火化了,什么都沒了”余老太看著冰棺,眼淚又落了下來。
“師娘……”王蕓走上前“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他走了,孩子們要把我接出國,隨便吧,反正他不在了,我去哪兒都無所謂了”余老太苦澀一笑。
王蕓低下頭,默默落淚。
“小蕓啊,你師父死之前最不放心的就是你”說著,目光看向徐澤川“你們兩個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還是遇到了,這次可要好好珍惜彼此啊!”
“師娘,我會的!”徐澤川立刻保證“絕對不會在失去她了!”
余老太看了看他,說道:“你跟我來”
徐澤川不明白余老太為什么會叫他去,但還是乖乖跟著進入了房間。
余老太打開抽屜,給他一個信封,那信封都泛黃了。
“師娘,這是什么?”徐澤川不解。
“這些年,小蕓一直不讓我們告訴你,也不讓透露她的地址電話,可如今你既然沒有結(jié)婚,她也一個人,有些事還是要讓你知道的好”
信封里,有泛黃的照片,有一些開藥的記錄,還有一些當事人的陳述。
當年王蕓被陷害的一幕幕,在此時此刻,徹底真相大白。
徐澤川呼吸一滯,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緊緊攥住,痛得無法呼吸。
他無法相信,這些陳詞,這些照片,指向的罪魁禍首,竟然都是劉琳!
而他,竟然跟罪魁禍首待在一起整整十年……
“這些事,小蕓已經(jīng)不在乎了,師娘老了,你師父最遺憾的事就是沒有看到小蕓再次有個家,如今你能陪她回來送你師父最后一程,師娘還是希望你們會有結(jié)果的!”
徐澤川握著這些證據(jù),腿腳發(fā)軟,跌坐在了床上。
余老太見他這樣,也沒多說什么,打開門呼喊王蕓。
王蕓聽到呼喊走了進來“師娘,您叫我?”
“時間不早了,你們好好休息,明早送你師父最后一程”
王蕓愣了一下,不由蹙眉“師娘,您……讓我跟他在這個房間休息?”
“你兩年輕的時候,又不是沒在這個房間留宿過”
“師娘,我們那時候是純潔的,什么都沒有發(fā)生”王蕓忙著急辯解。
余老太忙輕笑“今晚我也沒讓你們做什么啊,師娘家小,你倆擠一擠,明天一大早就要出殯,很辛苦的”說著,就將門給帶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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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在她心里,只有錢與自己最可靠
隨著房門被關上。
王蕓只覺得有點尷尬。
可她身后卻沒有任何聲音。
她覺得有些不對勁,便回眸看去。
只見徐澤川坐在床上,雙眼呆滯,不知道在想什么,床上擺放著一些泛黃的東西。
王蕓眉頭不自覺蹙起,怎么了?
她走上前,將床上的那些東西撿起來,剛看了一個,她的手腕猛然被抓住,隨后,她就看到徐澤川那一雙泛紅的眸子“一切……都是她設計的,我……我竟然愚蠢到現(xiàn)在才知道?”
王蕓愣了一秒,又看向床上的東西,一下子就明白了為何他會這樣。
“事情都已經(jīng)過去了”她淡定的抽回手,將床上的東西都撿了起來,隨后裝入了信封。
徐澤川就這樣看著她,心里千轉(zhuǎn)百回,垂在身側(cè)的手緊握成拳,努力克制著內(nèi)心的痛苦。
“有些事,錯過了,就是錯過了,就算沒有她,也會有其他原因”靠在衣柜旁,王蕓看向了他,目光淡淡,似乎在說一件特別平常的事。
“對不起……對不起……”千言萬語,他不知道該怎么去表達。
除了道歉,他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說,才能表達他的后悔與痛苦。
王蕓走上前,理解的說道:“那件事,其實也不能怪你,若換做我,看到你與她躺在一起,恐怕,我的做法與你沒有兩樣”
越是相愛的人,越是看不得背叛。
在愛情中還能存在理智的人,那一定就是不夠愛。
“蕓兒……”
王蕓走到窗戶前,看向布滿月色的窗外“如今大家還能坐在一起說話,還都好好的,便已經(jīng)勝過一切了不是嗎?”
徐澤川跟著起身,走到她的面前,同樣看向了窗外。
“之前,是我錯了,如今”側(cè)首看向她“我絕對不會放棄你,不論付出什么代價,這輩子,我不會在放手第二次!”
聞言,王蕓內(nèi)心微微一顫,側(cè)首看向了他。
這個男人的眼里有執(zhí)迷,有痛苦、有愛戀、有悔恨。
但王蕓很了解男人,他眼里的這些情緒,總結(jié)下來,其實就兩個字,不甘。
是,他不甘當初嚇了眼,信錯了人。
更不甘最愛的女人,選擇的旁人,這么多年杳無音信。
其實,這是一種心理問題。
倘若真的與他在一起,要么很幸福,要么只是短暫的。
畢竟,愛情這種東西保質(zhì)期太短了。
她不想賭,也賭不起。
在她心里,只有錢與自己最可靠。
男人只是調(diào)味劑,但不是必需品。
不過……
這種男人也最好利用了。
王蕓嫣然一笑,盈盈笑意在唇角若隱若現(xiàn),恰似初夏盛開的一朵青蓮。
徐澤川呼吸一滯,如此燦爛的笑容讓他心頭一顫,恍惚間好像回到了初見時。
[你好,我叫王蕓,請多指教]
腦海里的畫面宛如電影一般不斷的回放,他的心再次悸動起來。
“咳咳”徐澤川臉色一紅,有些不好意思的瞥過了頭。
“這么多年了,這個房間還是老樣子……”王蕓見他突然害羞,也沒追問,而是看向了房間內(nèi)的裝飾。
多年前,他們也在這里留宿一次。
那晚外面下起了很大很大的雨。
兩個人又在戀愛期,余老便擅自做主挽留他們,想著他們總歸也是要結(jié)婚的。
但那時候,兩個人雖然躺在一張床上,但中間是隔著枕頭的。
如今,這么多年,兩個人心境也都不一樣了。
看著一張床,這讓王蕓覺得有些尷尬。
不過她也知道,師父家房間少,還有兩個至親,能空出一個房間已經(jīng)算很好的了。
“那個,早點休息,明天一早還要……”徐澤川結(jié)結(jié)巴巴,想說什么,又有些不好意思。
王蕓嗯了一聲,也沒在扭捏,便上了床。
但她盡量靠在床邊,拉開了距離。
見她這樣生疏,徐澤川心里有些失落。
但想了想,這么多年,還能住一個房間,已經(jīng)很好了。
房間內(nèi)的空調(diào)是開著的,沒一會,就感覺冷了起來。
床上只有一個薄薄的被子,徐澤川拉了過來,便給她蓋上了。
“要不,把空調(diào)溫度調(diào)高點?”王蕓提議。
“嗯,好!”徐澤川打開燈下床就開始找空調(diào)遙控器,可并未找到“那個,我去問一下師娘,看看遙控器在哪里”
說著,就打開門走了出去。
王蕓見他出去也睡不著,想了想,便從包里拿出了手機。
“噫,沒電了嗎?”
怎么會是黑屏?
她按住開機鍵,兩秒開機了。
關機了?
可她什么時候關機的?
當手機打開的那一刻,無數(shù)條未接電話,無數(shù)條信息轟炸而來。
王蕓看著那些信息都呆住了。
又看到未接電話,以及未看信息,大部分都是來自于傅司硯的時候,她只感覺后背發(fā)涼。
天啊……
怎么會這樣?
難怪一整個下午到晚上,手機都靜悄悄的。
深吸一口氣,她壓制住內(nèi)心的慌亂,回撥了過去。
很快,那邊就接通了。
“傅先生……”
下一秒,王蕓就將電話挪遠了一點,那邊咆哮的聲音,要將她的耳膜給震碎了。
“傅先生,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手機關機了……你聽我解釋……”
很快,徐澤川就打開門拿著遙控器走了進來。
王蕓此時站在窗戶旁,不斷的解釋自己為何會突然離開醫(yī)院,又為何突然沒有回去。
徐澤川將空調(diào)溫度調(diào)高后,便坐在床上聽著她打電話。
沒兩分鐘。
他就知道,對話那端的人是誰了。
徐澤川薄唇微抿,神色晦暗不明,眼底露出了復雜的情緒。
在車上他接到傅司硯電話的那一刻。
他就覺得,那個男人的語氣很不對勁。
而如今看著王蕓在解釋,就更覺得不對勁了。
這不像王蕓的性格。
更不像一個雇主,會如此詢問保姆的事情。
呵,徐澤川薄唇的弧度變得愈發(fā)的冷,又來一個競爭者嗎?
他冷笑一聲,忍住怒氣,嘴角扯出一抹狡詐的弧度“蕓兒,時間不早了,快上床睡覺,我要關燈了!”
電話那端原本還在說話的聲音,戛然而止。
王蕓錯愕的回眸看向徐澤川。
該死的,他是瘋了嗎?
第97章
你以為我是什么好東西嗎?
徐澤川的這句話說完,就收到了王蕓一個怒瞪。
可他不后悔。
原以為,只有一個溫知郁喜歡她。
可沒想到,傅司硯竟然也有這個心態(tài)。
這讓他很不爽。
畢竟,他從不把溫知郁那個小屁孩放在眼里。
可傅司硯不一樣,他不僅有錢有顏還有權。
若是與他靠財力比拼,他終究是低他一等。
況且,他太了解傅司硯了,這么多年,萬花叢中過,從未有過真心。
換的女人,比他穿的衣服還要多。
這種男人一旦惦記上王蕓,那受傷的就只會是她。
而他,絕對不會讓她受到任何委屈跟傷害。
王蕓還想與傅司硯解釋什么,可電話卻被突然掛斷了。
她蹙眉愣了一秒,心里暗忖,完犢子。
下一秒,她微信的視頻直接打了過來。
王蕓看了他一眼,便準備拿著手機出去接,徐澤川走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蕓兒,時間不早了,該休息了!”
手里的微信視頻不斷的響起,王蕓看著抓著她手腕的手,眉頭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