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你……”
紀賢氣得快步走了。
井易:你不慫,還不是拿出三十萬兩銀子來。我慫,我的家產(chǎn)也沒給外人。
其實,井堂母親的嫁妝有多少,他心里也大致有數(shù),可占便宜的是自已兒子,他能說出來嗎?傻子才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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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你告訴我,你哪里來的錢?
議政大殿上,只剩下顧梅朵井堂,還有皇上和大太監(jiān)了。
顧梅朵急忙跑到大太監(jiān)面前,看著他手中的記錄簿:
“快算算,有多少銀子?”
看著顧梅朵的財迷樣,大太監(jiān)笑了。
“咱家剛剛已經(jīng)算好了,算上你和井大人的,差不多五十萬兩吧�!�
顧梅朵:“哈哈,皇上,你又賺了三十多萬兩。這個書院,再有個十五六萬兩就差不多了。”
奚允宸笑了,“朕是借你的光了�!�
顧梅朵也笑了,“那是皇上仁慈,百官愛戴,才紛紛解囊。要不,就是把刀架在他們脖子上,人家也未必會拿錢出來。
皇上,我看井大哥最近也沒什么事兒,他家里的事情也辦好了,就讓他幫助古爺爺,一起管著種地的事兒吧。
古爺爺畢竟是將軍,有時候也挺忙的,可種地也是大事,不能耽誤了。你封他個官兒吧,他管起來也名正言順一些�!�
奚允宸想了想,“有了。朕封你做‘屯田員外郎’吧,從四品,隸屬戶部,但因為你是種軍糧,暫時歸古鐵豪管�!�
井堂大喜,跪下磕頭:“井堂謝主隆恩�!�
他以前只是個很小的官兒,相當于打雜的�,F(xiàn)在,雖然是種田的,可種軍糧那也是很重要的,再說,他可是堂堂從四品,四品啊。
奚允宸笑了,“你好好做,這次軍糧種好了,朕就升你做正四品�!�
井堂答道:“遵旨�!�
哈哈,做好就是正四品,那必須做好,不能給那丫頭丟臉。想起今天的事情就大快人心,紀賢,你不是能嗎,你再嘚瑟呀?
顧梅朵對井堂說道:“井大哥,種地的事兒,你沒事多跑跑,古爺爺還兼著軍職,你多多偏勞哈。你不知道,他對我說了好多次,你的日子不好過,要不,我才懶得管你�!�
井堂連忙說道:“好的,好�!�
顧梅朵又說道:“你不要嫌種地沒出息,種地可比當別的官兒強多了,不用勾心斗角,不用怕土地坑害你,你好好伺弄土地,土地就回報你好多糧食,可比和人相處強多了�!�
“行了,你這丫頭,我覺得很好,會好好做的�!�
顧梅朵連連點頭如搗蒜:“恩恩,加油加油�!�
奚允宸和大太監(jiān)捂著嘴直樂。
這里其樂融融的,井家可就不那么融洽了。
井易回到家里,對紀氏說道:“你把家里所有的賬冊都歸攏一下,我要看看�!�
紀氏感到奇怪:“怎么忽然之間要看起賬來?”
井易白了她一眼:“怎么,我自已家的賬,我看不得?”
“你以前不是從來不看賬的嗎?”
井易怒了:“我今天就要看看�?炷脕��!�
紀氏從來沒見過井易發(fā)這么大的火,今天真是邪門兒了,她一邊嘟噥著,一邊把賬本拿來,交給井易。
“啪!”
井易翻了幾頁后,就把帳本摔在桌子上:
“沒看帳我都不知道,原來,我井家都快要精窮了,都要欠帳了。你管得好家呀。我家的銀子,都姓了紀是吧?來人,從外邊請個帳房來,給我查帳!”
井易又對自已的小廝說道:“把護院的頭兒給我叫來,讓他多帶些人過來�!�
紀氏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井易今天是發(fā)瘋了嗎?
很快地,護院頭領帶著很多人進來。
“把這娘們給我看住了,沒我的吩咐不許她來回走動�!�
紀氏感覺事情有些不妙:“哎哎,我說你要干嗎?”
井易沒理她:“你們幾個過來,給我把這幾間屋子翻一遍,把所有的東西都清理一遍,所有的錢財都整理出來�!�
紀氏拼死想掙開護院的束縛:“你干嘛?那可是我的錢�!�
“啪!”
井易狠狠一巴掌拍了過去:
“你的錢,你哪來的錢?你沒忘記你是怎么來的我家吧?你忘記了不要緊,我來給你重溫一遍:
你們娘三個,當時就像那些街頭要飯的一樣來到我家,人家要飯的還有個要飯的破碗呢,你們?nèi)齻倒好,渾身上下,除了一身破衣服,連根草棍都沒有。
你又不做生意不干活,來,你告訴我,你哪里來的錢?”
紀氏狠狠地瞪著井易,如果不是看他還有幾個臭錢,自已哥哥也不會把自已塞給他這個窩囊廢。
護院極其認真地把這幾個房間清理了一遍,在臥室大床底下,在紀氏梳妝臺下邊,在凈房墻壁上,找到了好幾處暗格和暗洞,分別挖出來很多的小箱子小盒子和大小不等的壇子。
不用看就知道,里邊無非是些銀票,金銀珠寶和首飾。
井易叫人看好了這些,對護院頭領說道:
“做得不錯,把這些都給我搬到書房去。另外,到那兩個野種的房間,也給我清一遍。清出來的東西也搬到書房去。朱光媳婦的嫁妝別動�!�
護院高興地答應著去了。好,老爺終于開始管這個家了,要不也太不像樣了,井家,都快成為朱家了。
這姓朱的兩個崽子,從來不把他們井家這些下人當回事,哼哼,你們也有今天。
清理出來的東西,很快都集中在書房。
井易又說道:“去把家里的帳房給我看管起來,把那個院子也給我清一遍�!�
護院很高興地答應一聲,小跑著去了。
這個該死的帳房,都扣他們這些人好幾個月的工錢了。哼哼,你也囂張到頭了。
又是一通清理。
等護院頭領帶著人把清出來的東西放進書房,來向井易稟告的時候,發(fā)現(xiàn)這里多了不少人。
朱光,朱平兒,帳房先生及一些他們的下人,還有朱光的媳婦。
這時候,已經(jīng)沒人看著紀氏了,她坐在一邊,怒瞪著井易,恨不得吃了他的樣子。
朱平兒也看出來,今天的井易有些可怕,她沒敢像往常一樣囂張,只是到了紀氏身邊,問道:“娘,這些人,怎么把我的錢都收走了?”
朱光畢竟是男人,膽氣壯些:
“哼,別說你的,連我的都給搜了。我就是來看看,是不是要給我一個說法呀?如果說不明白,那用不用請我的舅舅來,讓他幫忙說說理�。俊�
朱光想著,我搬出我舅舅來,嚇死你。
井易沒理這兩個沒眼色的,只是問朱光的媳婦:“他們動你的東西了?”
朱光媳婦連忙說:"沒有沒有。"
井易:“那就好�!彼戳酥旒倚置枚艘谎�,“你們不是要個說法嗎?那我就來說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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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竟然看上一個成了親的男人?
井易看著紀氏,忽然笑了:
“這十年來,麻煩夫人給我管這個家,把我井家的錢財,都管成了紀家和朱家的,你也是辛苦了。今天朝堂上,皇上發(fā)話了,讓我們分家,把井堂分出去�!�
朱氏兄妹一聽,立即雙眼放光,終于把這礙眼的家伙攆出去了。從此以后,這家里,就是他們朱家人的天下了。
井易看到這兩兄妹的樣子,哼哼,真以為,有個當大官的舅舅就能為所欲為了嗎?
“我已經(jīng)在皇上面前簽了契約,井堂得家產(chǎn)的七成,我得三成�!�
紀氏娘三個一聽,大驚:“怎么能給他七成呢?”
他們更想說的是,直接把他攆出去不就得了。
井易瞇著眼睛看著這三人:
“不給他七成,難道給你們七成?請問,你們哪個姓井,我井家的錢,為什么要給你們姓朱的?”
井易現(xiàn)在不想和他們待在一起,煩。
他站起來,“如果還想在井家呆著,就給我老老實實地,不想呆,可以走,邁出這個大門以后,就不用再回來了�!�
井易說完,就去了書房。他要好好清點一下,看看家里還有多少錢財。三成?想得美,這些錢可是姓井的,不給井堂九成,起碼也得八成多。
哼,真以為我怕了你們紀家嗎?我不過是看到井堂不爭氣,我也懶得管這些,怕家財?shù)搅怂掷�,也是敗掉。現(xiàn)在不同了,井堂爭氣,交了個這么厲害的朋友,我還怕什么。
想到今天朝堂上,那丫頭把紀賢頂?shù)靡汇兑汇兜�,他就好開心。
哈哈,我要好好活著,等著抱孫子。
看到井易離開這里,朱平兒一把拉住她娘:
“娘,他今天這是怎么了?他打你了是吧?你們吵架了?他不是從來不和你吵嗎?”
紀氏緩了半天,才回過神來,“他今天是有些奇怪。光兒,你快去找你舅舅,把家里的事情告訴他,讓他幫忙拿個主意�?烊ィ �
“哎哎�!�
朱光帶著人就跑了出去。
紀氏看著朱平兒,“娘為了你好,讓你嫁給井堂,可你不同意。如果真的只得三成的家產(chǎn),以后你出嫁,能有多少嫁妝啊?你說娘能坑你嗎?”
朱平兒不可置信的樣子:“不會吧,三成?”
紀氏嘆了口氣,“你是不了解他,別看他有時候話不多,可他拿定了主意,那是不容易改變的。
只怕,我們一家人,真的只能拿三成了。希望光兒能請來你舅舅,讓他給我們做主,能再多要幾成回來。你的嫁妝還沒準備好呢。
唉,早知道會變成這樣,就早些把你嫁出去了。你也不爭氣,不嫁井堂,嫁別人也行啊,現(xiàn)在,嫁妝沒多少,嫁到別人家里,豈不是要受人家白眼?”
朱平兒想了又想,終于下定決心開口了。
“娘,我嫁給柏青瀚怎么樣?”
紀氏:“柏青瀚?哪個柏家的?什么,柏青瀚?你……他不是成親了嗎?你瘋了?”
朱平兒急了,“娘,你小聲些�!�
紀氏也急了,“小什么��?你竟然看上一個成了親的男人?”
朱平兒:“我就是喜歡他。”
紀氏怒了:“喜歡他,你早干嗎去了?如果你早些說出來,我請你舅舅出面,也許能成�,F(xiàn)在人家成親了,怎么,你想做妾�。坎恍�,我不同意�!�
朱平兒難過極了,“娘,我就喜歡柏青瀚�?淳媚莻粗俗的樣子,怎么看怎么不順眼。娘,你幫我想想辦法唄�!�
紀氏很堅決:“這件事不能依你。你不喜歡井堂,咱們再看看別人,我不會讓你做妾的�!�
朱平兒:“除了柏青瀚,我誰也不嫁。”
紀氏一巴掌拍過去:“你個混帳,放著正頭娘子你不做,你要做小。長得好能當飯吃啊?
如果井易不是有錢,咱們娘們不知道會成為什么樣子呢。什么也不如錢重要。你給人家當小,就是個奴才,弄不好,說賣就被人家給賣了,你傻了嗎?”
朱平兒不說話了,紀氏又心疼了:
“你別著急,咱們慢慢找,娘怎么也給你找個好相公。有錢,還要長得好看。
眼前,先給你攢一副好嫁妝要緊。這是女人在婆家的底氣啊。
娘不就是沒嫁妝,才會變成這樣子嗎?如果娘有了嫁妝,咱們還不是想干嗎就干嗎,用得著受他井易的氣嗎?他居然要把家產(chǎn)的七成給了那個混帳,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過呀?”
朱平兒并沒有聽母親在嘮叨什么,她還在想著柏青瀚。一閉上眼睛,眼前就是柏青瀚清俊脫俗的面容和清朗的聲音。
“娘,娘!”
朱光跑了進來,上氣不接下氣的,“娘,舅舅不見我。我知道他在家,可是,他不見我呀。還叫人讓我傳話給你,說是讓你好自為之�!�
紀氏站了起來,“你舅舅這是什么意思�。康鹊�,讓我想想。井易說,皇上讓他分家的,不會是你舅舅也知道了這事,所以,不理咱們了吧?
哼哼,看咱們不好過了,他怕咱們拖累他了,就不理咱們了。咱們有錢的時候,他還不是隔三差五就來要錢。
現(xiàn)在不理我了,那就還我錢。還有那一半的宅子和鋪子呢。
光兒,你再去找你舅舅,就說,如果不還我的錢和宅子鋪子,我就把這一切都告訴井易,讓井易和他要�!�
朱光又小跑出去了。
紀氏搓著手,“我怎么感覺就是不對勁呢?”
朱光很快回來了,把五張地契遞給紀氏,“舅舅叫人對我說,以后不要再找他了,讓我們好好過日子,別再想那些不切實際的東西�!�
紀氏大叫:“什么叫不切實際的東西?他這是什么意思��?”
朱光:“不知道,舅舅沒說�!�
這時候,小丫環(huán)進來稟報:“夫人,管家求見�!�
紀氏急忙重新坐好,“讓他進來�!�
一個陌生的男人走了進來。
紀氏大驚:“哎,你是誰呀,出去!”
來人恭敬地一抱拳,一板一眼地說:
“小人井正,現(xiàn)在是井府的管家�!�
紀氏急了,“那紀五呢?原來的管家呢?”
那可是她的心腹啊。不會是被井易這窩囊廢給害了吧?
井正回答:“這個小人不知。老爺讓小人來傳句話,老爺說,這個屋子現(xiàn)在不能住人了,請夫人搬到西側的院子里住。”
“什么?西側院子?本夫人堂堂正室,讓我住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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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那小子逃出來了?
井正又一抱拳:“小人的話帶到了,小人告退。”
井正說完,退后一步,然后轉身走了。
紀氏輕聲說道:“他這是要廢了我啊。側院,讓我住側院�!�
朱平兒看到母親這個樣子,急忙勸道:
“娘,你看,這里被挖成這樣,也不能住了,等修好以后,你再搬回來不就是了�!�
紀氏:“恐怕是搬出去容易,搬回來就難了。”
朱光說道:“他這是看舅舅不管我們了,就來欺負我們。找舅舅去�!�
他一下子想起來,舅舅說過不讓再找他了。他也沒轍兒了。
紀氏感覺心里空落落的,看到被挖得一片狼藉的屋子,眼前猛地一黑:
“我的錢��!嗚嗚嗚�!�
紀氏放聲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