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4章

    白善摸著下巴思索起來，“或許可以試著走后門。”

    滿寶立即側(cè)身看向他，眼睛閃閃發(fā)亮，“走誰的后門？”

    “當然是陛下的，還能是誰的？”白善道：“假期這樣的事也就是陛下一句話的事兒，你等著，我以后找準時機就和陛下進言�！�

    滿寶：“得找他心情好的時候。”

    白善點頭，“我知道，他最近心情都不太好，這件案子估計還有的鬧，我覺得這上半年他心情都不會好了�！�

    白善說的不錯，雖然別人家的瓜好吃，但吃著吃著發(fā)現(xiàn)吃虧的一直是自己，皇帝的心情能好到哪里去？

    派去岐州的御史臺和刑部大理寺越查，送回來的信息越多，皇帝的心情就越不好。

    到了皇后的宮中，他就把所有的宮人內(nèi)侍都趕了出去，然后和皇后發(fā)火道：“簡直是國之祿蠹，岐州凡是有一塊好地都被他們給收了，前兩年戶部捉襟見肘，想要購買職田，錢財不夠時都得忍著，結(jié)果他們卻以給戶部三分之一不到的報價賣給那些人，這不是祿蠹是什么？”

    皇后給他倒茶，讓他喝了消消氣，問道：“魏大人他們是怎么說的？”

    “還能怎么說？”皇帝道：“自然是往下查了，查得出證據(jù)還好，可以收回一部分的田地，若是查不出來證據(jù)，朕就只能吃下這個啞巴虧�！�

    他深吸一口氣道：“朕實在是不解，像這五姓七望，他們早已經(jīng)與國與民沒有貢獻，為何朝中官員，天下文人卻還是以他們?yōu)樽��！?br />
    要不是這樣，他也不會做事束手束腳。

    皇后便道：“陛下和先帝不也聲稱自己出自隴西李氏嗎？”

    皇帝：……

    皇后道：“天下人都是一樣的，向往祖宗顯赫，向往自己出身顯赫，亦向往結(jié)交這樣顯赫之人�！�

    皇帝緊皺著眉頭，半晌后嘆息道：“朕知道，這些世家大族有幾百上千年的積累，便是我們皇族也多有不及，世人向往的其實是他們背后代表的實力。除非毀去他們的力量，否則這種尊卑，這種服從就不會消失。”

    皇后便輕聲問道：“那陛下要毀去他們的力量嗎？”

    皇帝沉默片刻后搖頭，“不，朕不愿與他們相斗，斗起來只會兩敗俱傷，而且天下才安定沒多久，朕身上的舊傷都還在呢，怎可讓天下百姓再卷入戰(zhàn)亂之中？”

    皇后就悄悄松了一口氣，連連點頭。

    皇帝道：“還是交給太子，甚至是往下的皇孫吧�！�

    他道：“等國家強盛起來，為帝者有更多的話語權(quán)再說。梓童啊，朕是不可能見到這一切了，只能你來看，你可得好好的看著啊。”

    他得死了才能傳位給太子啊，但太后可以存在啊。

    皇帝計劃起來，悄悄和皇后道：“這事兒你先記下，等朕死了你告訴太子。”

    皇后：“您別瞎說，還有，您讓我告訴太子的事兒也太多了，妾身都快要不記得了。”

    “那就拿個小本本記著，這可都是朕的遺言，必須得記住�！�

    第2591章

    告狀

    皇帝和皇后說完小話，脾氣也發(fā)出去以后第二天照常擠出一抹笑容去上朝。

    不是大朝會日子，所以滿寶高高興興的去太醫(yī)院，太醫(yī)院今日無事，所以她就轉(zhuǎn)戰(zhàn)崇文館修書去。

    太醫(yī)署改制，今年要招收的學生更多了，還有許多地方上的大夫慕名來學習，嗯，主要是他們年紀都還不大，且還在招生范圍之內(nèi)。

    蕭院正把太醫(yī)署里的課程更細分了一些，所以要上的課和需要的醫(yī)書也更加的細致了。

    劉太醫(yī)他們還好，身上沒有官職，拿到醫(yī)書就教，醫(yī)書上沒有的內(nèi)容他們想教就教，不想教就不教。

    滿寶卻不行，作為崇文館編撰，且還是主要負責醫(yī)書的修撰工作，她是必須得考慮到太醫(yī)署的教學資源的。

    蕭院正也喜歡找她要醫(yī)書，拿了這一份俸祿，滿寶就不能懈怠。

    其實滿寶特別想給皇帝一個建議，給蕭院正和劉太醫(yī)他們都封一個編撰的兼職吧，大家一起來修書呀。

    可惜她知道大范圍的封賞是不可能的，因此也只能在心里想一想而已。

    滿寶將這段時間周立如他們幾個抄寫的醫(yī)書拿出來看，然后列舉大綱，打算總結(jié)規(guī)劃一下內(nèi)容，將這些醫(yī)書的知識編撰后印刷成冊給學生們看。

    正記在興頭上，一個編撰在外面喊了一聲，“周編撰，有人找你。”

    滿寶頭也不抬的道：“請進來�！�

    滿寶將這一頁都寫了才抬起頭來，看到周立如幾個，微愣，“你們怎么找過來的？”

    周立如小聲道：“老師，這是您讓我們抄的醫(yī)書，我們都抄好了�！�

    滿寶放下筆，伸手接過，夸贊道：“干得不錯，那就繼續(xù)抄�！�

    “沒有了�！敝芰⑷缯f這話時還有些委屈。

    滿寶一聽，蹙眉，“我不是讓鄭太醫(yī)給你們?nèi)ツ昧藛�？�?br />
    周立如立即道：“是啊，鄭太醫(yī)上午的時候也去了，但翰林院那邊不給拿了，說是鄭公子的傷情已經(jīng)穩(wěn)定，翰林院那邊不再對我們太醫(yī)院開放了，所以鄭太醫(yī)拿不回來書了，我們抄好的這幾本還被索要回去了�！�

    滿寶瞪眼，她可還有好幾本書沒借出來呢，尤其是一些本草經(jīng)，有幾本書上有增添，而崇文館和外面的醫(yī)書缺少的就是那些增添，怎么能不給借呢？

    滿寶立即起身，“翰林院是這么說的？”

    “是�！�

    滿寶抿了抿嘴，立即要去找翰林院，走到一半，覺得不太行，于是轉(zhuǎn)身去找白善。

    “翰林院不給你借醫(yī)書了？”

    滿寶點頭，忍住氣道：“這醫(yī)書又不是別的什么書，治病救人，造七級浮屠的事兒，他們?yōu)槭裁床煌���？�?br />
    白善問：“你們毀損污染書籍了？”

    “我們是那樣的人嗎？”滿寶道：“就是防備著他們找這個借口呢，我一早就叮囑過他們，不能污染書籍，鄭太醫(yī)他們還回去的時候也有檢查，書籍一點兒問題也沒有�！�

    白善想了想后道：“我現(xiàn)在還在當差，且不能隨你去翰林院，你得等我到午正過后換班，到時候我隨你去。”

    滿寶點頭，然后悄悄看了一眼正殿，問道：“陛下今日心情如何？”

    白善問：“你想求陛下？”

    滿寶：“我想讓陛下直接下令讓我把所有的醫(yī)書都借出來�！�

    白善若有所思，“這樣的小事倒不必求到陛下，求太子殿下就行�！�

    他道：“等我下午先陪你走一趟，若是借不到就去求太子殿下，就以你要修撰為由來借。”

    “修撰？”

    白善點頭，“翰林院和崇文館修書，互相借閱書籍是常有的事兒，現(xiàn)在鄭公子的傷情已經(jīng)穩(wěn)定，再以這個借口借書有點兒不夠，而且……”

    他看著滿寶笑道：“你借出來的醫(yī)書真正涉及到鄭公子傷情的有多少？翰林院那邊有意見的人恐怕不少了�！�

    滿寶哼道：“可這是醫(yī)書，既不是兵書，也不是涉及到一些機密的書籍，有什么可保密的？”

    古忠找出門來就看見小夫妻兩個躲在殿后嘀嘀咕咕的，因為角度的問題，他們沒看到他，他卻聽了不少，聽到周滿的抱怨，古忠笑了笑，轉(zhuǎn)身回殿。

    皇帝正中場休息，拿著手揉額頭，見古忠一人回來，便道：“不是讓你去找白善來給朕讀書嗎？”

    古忠笑道：“周太醫(yī)在外頭呢，人小夫妻倆正說話，小的們不好多作打擾�！�

    “周滿來做什么？”皇帝好奇起來，“難道半日不見就思君了？”

    不至于吧，周滿還關在皇莊了十天半個月過呢。

    古忠笑道：“周太醫(yī)受了委屈，來找白大人幫忙呢�！�

    “哦？”皇帝更有興趣了，頭也不疼了，興致勃勃的問道：“她受什么委屈了？”

    古忠歪著頭想了一下，“離得遠，聽的不是很清楚，似乎是翰林院那邊不借醫(yī)書給周大人了，周大人給氣得不輕，來找白大人幫忙呢�！�

    皇帝哈哈大笑起來，樂過以后臉色卻沉凝，“翰林院為何把持著醫(yī)書不給周滿？”

    古忠笑道：“大概是鄭公子的傷情穩(wěn)定了吧。陛下一開始給周大人手書不就是為了鄭公子的傷嗎？”

    “可為醫(yī)者總不能每次到了有疑難雜癥時才去翻找醫(yī)書吧？”皇帝冷哼一聲道：“醫(yī)書又不是其他，翰林院不該如此把持�！�

    古忠低下頭去，沒有就這一事發(fā)表看法。

    皇帝敲了敲桌子，將此事記在了心里，但白善沒有開口，他也就什么都沒說，看著這對小夫妻倆折騰。

    白善回來給皇帝念書，倆人又手談了一句，等到午正，皇帝去用午食和午休，白善也去吃工作餐，然后利用休息的時間跑去找滿寶，一起去了一趟翰林院。

    翰林院也是照著規(guī)矩來，當然不肯給了。

    于是白善便只能拉著滿寶去詹事府找太子了。

    太子也忙呢，才聽倆人開了個頭就問，“所以你們要哪幾本醫(yī)書？”

    這個滿寶有做功課，之前她可是和白善白二郎將翰林院里兩間樓的書目錄都過了一遍，滿寶沒看過的醫(yī)書都記了下來，減去這段時間她已經(jīng)借出來抄錄的，剩下的也就十九本而已，不是很多。

    滿寶直接給單子給太子。

    太子掃了一眼，直接提筆給他們寫了一張紙，蓋上自己的公章后遞給白善道：“去找詹事府再蓋一個，拿去翰林院領書去。”

    滿寶和白善都大喜，白善就恭敬的將書單奉上，“殿下，要不，您在這上面也蓋一個章？”

    太子：……

    他暗暗瞪了倆人一眼，還是給他們在書單上蓋了一個。

    倆人就喜滋滋的走了，去前面找郭詹事蓋章。

    第2592章

    完勝

    白二郎拿著單子歡快的領著倆人去找書，因為熱，他順手用單子招了招風，進了書樓，只有三人時他才幸災樂禍的道：“讓他們針對我們，這會兒還不是得把書借給我們，還得一次全借完�！�

    滿寶則念叨他，“好歹你也是翰林院的人，怎么一點兒力都使不上？”

    白二郎：“我人小位卑，說不上話有什么辦法？”

    他指了白善道：“他還在翰林院里干了一年呢，結(jié)果不還是人走茶涼？”

    白善瞥了他一眼，和滿寶道：“快把書找出來吧，趕緊借出去，現(xiàn)在他們沒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自有其他的借口暫不借我們。”

    滿寶：“我們有太子的手書�！�

    “翰林院要是也需要這些醫(yī)書編撰東西，那還是得優(yōu)先翰林院。”也就他們速度快，拿了手書立即趕過來，翰林院這邊的某些人還沒有收到消息。

    三人通力合作，又有一個曾經(jīng)是翰林院的人，一個現(xiàn)任翰林幫忙，尤其是白二，今天上午鄭太醫(yī)來借醫(yī)書時，他就已經(jīng)把十本醫(yī)書找妥，就等著人來借了，結(jié)果負責這兩間書樓的翰林竟然不給借了。

    他就只能又把書給塞回去了。

    此時再取出來速度就極快。

    白善一邊找剩下的書一邊笑道：“其實還有一個辦法，你看書的速度和時間都有限，反正白二也沒事兒，以后再有想借的書，實在是借不出來就讓他給你抄出去。”

    滿寶眼睛大亮，覺得這個方法很好呀，于是目光炯炯的看向白二郎。

    白二郎嚇得倒退兩步，連連搖手，“不行，不行，白善，你怎么能這么害我？我，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你做什么事情？西行記你都寫了多久了才出來兩話，前兩天我去書鋪找書，書鋪的掌柜拉著我說了半天�！�

    白二郎張了張嘴，沒說話。

    白善和滿寶就不由好奇起來，書也不找了，繞到他跟前好奇的盯著他，“你干什么了？”

    白二郎見他們一臉“你又闖禍了的模樣”，不由郁悶道：“我能干什么？在翰林院自然是看書找資料唄�！�

    白善問：“你最近跟著的翰林在修什么書？”

    “農(nóng)書，”白二郎道：“我就負責找歷年的日歷，還有各地歷年發(fā)生的天災紀事�！�

    那應該不是很忙啊。

    白善更加懷疑的看著他。

    “行了，行了，別這么看著我，”白二郎道：“就是，我最近在雜書樓里又找了兩冊特別好看的雜記�！�

    白二郎嘆息道：“明達也喜歡看，但翰林院的書又不能私自帶出去，而且雜書樓里的書還不能抄錄，我只能悄悄背下來回去后默寫給明達看�！�

    所以他最近也很忙的好不好？

    白善：……人家進翰林院是修書，是讀書，是積累政治資本，結(jié)果你是來看雜書，默寫野史話本討妻子歡心的？

    倆人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轉(zhuǎn)身就走，“還有五本，趕緊找出來�！�

    白二郎立即道：“我知道你要找的《諸病源候論》在哪兒，我早上找書的時候好似看過一眼，不過我記得你說過這本書是前朝的人寫的，蕭院正手上有一本不全的，所以不急著要……”

    白二郎說這話找到了，高興的取下來交給滿寶。

    書冊在收進書樓時可能就保管的不是很好了，所以有些散，這么多年翰林院也沒想著修一修，所以滿寶很小心的翻了翻，以免頁面散落。

    她將書收好，自己也找出了一本，剩下的三本則是白善找出來了。

    于是三人抱著書下去，登記出借。

    管著書樓的翰林看到三人抱下來的書，忍不住和周滿道：“你們崇文館一次借的也太多了，你們看得了這么多嗎？”

    想讓他們分開借。

    滿寶就揚了揚手中蓋了太子印章的單子道：“殿下答應了的，太醫(yī)署近來急需修撰醫(yī)書，這些醫(yī)書都是急需的�！�

    翰林掃了白善和白二郎一眼，默默地攤開冊子給他們做記錄，心中哼哼，白善也就算了，他和周滿畢竟是夫妻，但白二郎算怎么回事？

    你好歹是現(xiàn)任翰林，吃里扒外，難怪大家都不太愛和他玩兒。

    白二郎一點兒也沒感覺到被排擠，他忙著呢，忙著找資料，忙著看書，忙著抄書，還要忙著寫書，偶爾還得赴親朋好友們的宴席，都快要忙死了。

    翰林院里的人不和他玩，他應酬少，時間多了出來，高興還來不及呢。

    他后臺大，就算大家不和他玩兒，在翰林院里也沒人敢欺負他。

    翰林慢慢的給他們記錄好，便把筆遞給周滿，讓她一一簽字。

    滿寶接過筆，白善卻按住冊子，將上面的內(nèi)容對照著書籍檢查了一遍，挑出幾條來讓翰林補上，“這一本書已經(jīng)散頁，我才數(shù)過，一共散了十三頁，將這一情況寫上，這一本則是有污漬，在第八頁和第九頁之間，污損了五分之一的頁面，為墨黑色……”

    翰林臉皮抽了抽，臉上不太真誠的笑道：“白大人看得可真仔細�！�

    白善就對他溫和的笑了笑道：“陳翰林客氣，在下也做過翰林，知道這出入書樓的書籍要記清楚了，不然還回來的時候要是出現(xiàn)問題不好處理。”

    翰林照著白善說的一一記上，滿寶這才簽字，直到他們抱著書離開，翰林想等的人也沒出現(xiàn)。

    他有些疑惑的扭頭看向辦公房的區(qū)域。

    白二郎只把人送到門口，看到人走了就仰著腦袋回來了，看到翰林還斜著眼睛看了一下人家，然后繼續(xù)抬著下巴不可一世的走了。

    翰林：……

    他要不是駙馬，他一定會噴死他的，不，他就是駙馬也沒用，他要不是嫡駙馬的話……

    翰林掌院搖了搖頭，關上窗戶轉(zhuǎn)身坐回椅子上，一個翰林進來稟報：“掌院，周大人和白大人走了。”

    翰林掌院點了點頭，道：“我看近來大家都閑得很，以至于生出許多事來，既如此不如再組織幾個翰林去工部那邊修撰地利書籍，上次工部那邊不是說想疏浚黃河，卻沒有十分好的方法嗎？派幾個翰林過去工部那邊幫忙，一起找一找資料，必要時，再去實地看一看，做出些實事來�！�

    “名單我都擬好了，你看一看�！�

    第2593章

    議事

    他伸手接過一看，有兩個是術(shù)數(shù)特別好，且對水利工程有一定了解的翰林，剩下的三個都是這一次特意卡著周滿的醫(yī)書不肯出借的人。

    他沉默片刻，不由道：“掌院大人，雖說他們此舉不妥，但他們也是按規(guī)矩辦事，周滿所持的手書只說要找治療鄭二郎的醫(yī)書，可沒說她能把我們翰林院的醫(yī)書都借閱一遍。”

    “何況鄭二郎的傷情早已經(jīng)穩(wěn)定，這手令自然也失去了效用�！�

    掌院道：“規(guī)矩是可變的，法理尚且不外乎人情，何況這種小事？”

    他道：“醫(yī)書不是別的書籍，只要他們愛護，都該借之，何況周滿的醫(yī)術(shù)天下人共知，這些書留在我們翰林院內(nèi)，那就只是萬千書籍中的一冊而已，而到了周滿手中，那才是真正的寶藏�！�

    掌院掀起眼皮看了心腹手下一眼，微微搖了搖頭道：“就只是因為嫉妒白善，看不慣對方便為難另一無辜之人，想不到大局，不僅是目光短淺，更是品格有瑕�！�

    翰林一聽，不由低下頭去，問道：“大人是要給他們一個教訓嗎？”

    掌院微微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道：“這是給他們的教訓，也是給他們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