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2章
“十四呀。”
周滿便問，“那你一共生了多少個孩子？”
對方一笑，“大人怎么忘記了，我才說了我有三個兒子了�！�
周滿搖頭，“你不可能只生了三個兒子，我問的是你一共懷過幾個，生了幾個？”
對方一愣，好一會兒才到：“懷了七個吧，有一個沒生下來就小產(chǎn)了，還有三個是夭折了�！�
周滿就嘆氣道：“夭折率都破半了，這就不只是早育的問題了，你要是不介意，明兒可以到醫(yī)署里找我看看�！�
她這才抬頭對眾人道：“過早成親生子，孩子就是比較體弱和容易夭折的�！�
有人質(zhì)疑，“不是因為吃喝得不夠好嗎？若是保胎得好……”
周滿搖頭，“保胎得好自然是可以提高生育率和存活率的，但此事的根源還是在于早婚早育。”
她道：“《黃帝內(nèi)經(jīng)》里就寫，不論是男子還是女子，都應(yīng)該是成年后再孕育子嗣。”
宋太太立即道：“女子十五及笄……”
周滿直接搖頭，“《黃帝內(nèi)經(jīng)》可不認(rèn)這個，他認(rèn)為不論是男子還是女子，成年都是在二十之后。男子是在二十四歲腎氣充滿，而女子是在二十一歲時腎氣發(fā)育平衡，這時候孕育的子嗣也是最好的�！�
“當(dāng)然了，當(dāng)下我們不能全照著《黃帝內(nèi)經(jīng)》來，畢竟世俗上的事太多了，可就是要提前，也不該提前太多，”周滿道：“男子十六歲時才腎氣開始旺盛，具備生育之能，而女子十四歲左右才開始，就相當(dāng)于花蒂才落下，剛剛結(jié)成果子，你們要想果子孕育出種子，不得多等一段時間？”
眾人都聽呆了，什么腎氣不腎氣的她們聽不太懂，但種地她們懂啊。
“瓜果才結(jié)成果子便想采摘了剖開挖出種子來，那挖出來的種子能是好種子嗎？”
大家一起搖頭，有擅長種地的更是道：“那種子怕是不能繁育吧？”
周滿立即拍掌樂道：“就是呀，不然為何子孫后代會有各種各樣的問題，祖上能生十個八個孩子，但等到他們時才能生兩三個，有的甚至生不出來？”
有人心頭一緊，脊背一寒，既害怕聽到，又忍不住去聽，“為啥？”
“就是因為他們父母還沒熟呢就被摘下來，他們自己都不是特別健康的時候就出生了呀。”周滿道：“這人生育也和種瓜種豆一樣的，待它結(jié)了青果子，再留一段時間，哪怕你等不到它完全成熟，也該等到快熟的時候再摘�！�
“人也是一樣的，所以男子成親應(yīng)該在十六歲之后，二十四歲之前，便是取中間值，也該在二十歲上下；女子也一樣，成親一定要在十四歲之后，二十一歲之前，取中間值的話，便該在十七歲到十八歲之間，我們趕晚不趕早，便算是十八歲吧。這時候生下的孩子才更健康，對男子和女子的身體也最好�！�
眾人聽呆了，半晌才有人反應(yīng)過來，“真的假的？”
“當(dāng)然是真的了，”周滿道：“我就是十八歲后才成的親�！�
明達(dá)立即道：“本宮也是�！�
周滿便又胡吹，“長豫公主更晚，那都是陛下和娘娘心疼公主，就想要她們健康平安才留到那么晚的。”
她繼續(xù)這個話題，“知道人的壽命是由什么來定的嗎？”
眾人一起搖頭，遲疑道：“天定的？”
周滿：“……氣血定的。”
“《黃帝內(nèi)經(jīng)》有云，人生十歲，五臟始定，血氣已通，其氣在下，故好走。就是說人的生長根源全在腎的精氣上，精氣從下而往上，所以十歲的孩子才好跑動。衰老也是由于氣血的衰退，我們?nèi)羰悄鼙ＷC精氣充盈，那就能高壽而不顯衰老�！睗M寶對那娘子道：“姐姐，你就比我大兩歲而已�！�
第2981章
挑撥離間
大家再一看周滿的臉和精氣神，再看那人的臉和精氣神，半晌說不出話來，自己也忍不住悄悄的摸了摸臉。
“生育孩子是很耗損精氣的，生育的越多，精氣損耗得更為嚴(yán)重，”周滿道：“當(dāng)然，也不是不讓你們生，這畢竟是天倫之道，但什么時候生，生多少，你們該有自己的衡量和打算才對�！�
連宋太太都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臉，聞言苦笑道：“大人說這話就有些不食人間煙火了，這成親了總要同房，這生育也不是我們能決定的，懷上了總要生不是？”
周滿便撫掌道：“所以啊，我們太醫(yī)署正在琢磨避子方，等做出來了，你們要是不想生孩子，可以買了回去吃，雖不敢說百分百，但也可以盡量規(guī)避�！�
“除了避子藥，最要緊的還是適齡適婚，在合適的年紀(jì)成親，女子最好在十七歲之后，男子則在二十歲之后�！�
周滿說得興起，干脆給她們說得更多一些，“還有呢，就是成親以后，一時買不起或者買不到避子藥，也可以選擇同房的時間避免懷孕。”
眾娘子一驚，“還有這樣的日子？”
“當(dāng)然有了�！�
周滿就教她們怎么算日子。
便有娘子若有所思起來，憋了半天，最后還是紅著臉問，“既有可以避免懷孕的日子，是不是也有很容易懷孕的日子？”
“哎喲，是趙明家的呀，對，你進(jìn)門也有三四年了吧，一個都沒生出來呢�！�
站在人群中間的小娘子被人一推，立即被推到了周滿面前，站在了眾人的眼下。
她臉色漲紅，一時說不出話來。
周滿就伸手拉住她，將她拉到身邊來笑道：“當(dāng)然是有的，我教你們算，你們記下來，將來你們的兒女說不定都能用上�！�
大家很想說他們的兒女肯定用不上，但周滿說起來時，她們還是忍不住豎起耳朵，一起掰著手指頭算起來。
算著算著，有人對比了一下自己有孕的日子，大驚，和身邊親近的人小聲道：“還真準(zhǔn)，我兩個孩子都是在這個日子里頭懷上的。”
趁著她們掰著手指頭算的空隙，周滿摸了摸手上小娘子的脈，有些宮寒，但問題不是很大，她便小聲道：“你明日可去醫(yī)署里找我，要是不好意思，把趙明也帶上�！�
趙明嘛，她熟，見過好幾次了，是白善提起來打算接替宋主簿的人。
嗯，提到宋主簿，周滿想起來了，白善昨天叮囑她什么事兒來著？
周滿總算想起來自己的任務(wù)，目光在人群中一掃，實在看不出來哪個是宋主簿的娘子，只能扭頭和宋太太道：“說到底還是因為世間女大夫太少，所以這方面的知識在民間流傳也少，大家都不懂�！�
“我就想著回頭在醫(yī)署里辦個宣講會，專門和女子說些私密話，也普及普及這些東西，以后聽過的女子做了母親，還能再教給自己的女兒，子孫后代們將來可以少走一些彎路�！�
宋太太便道：“周大人仁心。”
“但這種事光靠我一人也是不行的，到時候肯定需要縣衙的官眷們多多支持，宋家是北�？h望族，宋太太也去呀�！敝軡M這才看向人群，笑道：“方太太和董太太我都見過了，卻突然想起來北�？h這么久，似乎還沒見過宋主簿家的太太�！�
宋太太一聽，立即沖一人招手，笑道：“這就是我那侄媳婦，是我們宋家失禮，大人來了后都沒上門拜見呢。”
宋娘子便沖著公主和周滿屈膝行禮，笑道：“妾身拜見公主和周大人�！�
滿寶連忙讓她免禮，上下打量過她后笑道：“果然是個能干人，白縣令常和我夸贊宋主簿呢，說他下鄉(xiāng)時多虧了宋主簿協(xié)助方縣丞，不然縣衙這么多縣務(wù)，他可不敢放心下鄉(xiāng)。”
“也是因為有宋主簿幫忙，他才能一心撲在大家洼上，這才琢磨出了新的制鹽法……”周滿說到這里一頓，臉上有些懊惱，似乎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立即轉(zhuǎn)開話題道：“今日見到娘子我就放心了，等我決定好了開課的事，到時候再請娘子上門，到時候宋太太也要來呀�！�
宋娘子直覺周滿的話不對，下意識的扭頭去看宋太太。
宋太太臉上的笑容淡了一些，但很快就收斂住神色，笑著頷首道：“大人相請，我等豈敢不應(yīng)？”
明達(dá)抿嘴一笑，側(cè)頭對上周滿的眼睛，倆人互相眨眨眼，順勢扯開話題，“我們還是來說婚嫁生孩子的事吧，雖說我現(xiàn)在沒有兒女，但也不差幾年了，你們平時養(yǎng)孩子覺得他們毛病最多的是什么？”
“哭！”好幾個正帶小孩的小娘子道：“總是被路過的鬼神驚嚇到，時不時的大哭……”
“這是驚悸，也有可能是餓了或者害怕，”周滿也沒說他們喊魂的行為不對，只道：“平日要多注意一些，他們有可能是被大人罵了心中害怕，被驚嚇到了，也有可能是肚子餓了，或者肚子難受不消耗，你們可以……”
現(xiàn)在圍著周滿的都是成了婚的娘子，對這些話題都特別有興趣，周滿在她們之中可以說是混得如魚得水，又有明達(dá)公主在身邊偶爾來一句佐證，大家更是信服不已。
宋太太全程微笑，見周滿和公主沒注意到她，她就拍了拍大兒媳的手背，讓她留下來，她則扶著丫鬟的手悄悄起身離開了這一圈。
她出了宴客廳回頭看了一眼后吩咐丫鬟，“好好照顧公主和周大人�！�
她則轉(zhuǎn)彎去了前院的書房，她沒有進(jìn)去，而是站在院子外面讓下人進(jìn)去叫人。
不多會兒，宋老爺臉色不太好的從書房里出來。
他剛和白善在談判，雖然過程平和，但結(jié)果讓他很不滿意。
“怎么這會兒子到這兒來？我正招呼白縣令呢�！�
“三郎是不是在里面？”
“嗯�！�
宋太太就道：“剛才在后頭，周大人最快不小心說出了一個消息�！�
“什么消息？”
宋太太就湊到宋老爺耳邊低語起來，宋老爺臉色更難看了。
宋太太道：“我也不是懷疑三郎，他畢竟是你侄子，可侄子到底不是兒子，何況中間還隔了幾層，所以你要小心些，別被人蒙在了鼓里�！�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好好招呼公主……和周大人�！�
第2982章
退讓
宋老爺?shù)人翁吡艘院�，想了想，還是沒轉(zhuǎn)身回書房，而是轉(zhuǎn)身去了隔壁院子，然后招來一個下人道：“找個借口過去書房里把宋主簿請來�！�
“是�！�
宋主簿一頭霧水的過來，不明白宋老爺為什么這時候丟下白縣令跑到隔壁來與他私會，不，是私見。
宋主簿此時不太想和白善做對，覺得把人晾在書房太久不好，因此提醒道：“伯父，讓白縣令他們在那邊久等不好吧？”
宋老爺抬起頭來看他，“你倒是挺為白縣令著想的�！�
宋主簿微微蹙眉，直覺這話有些不太好聽，但又說不出哪里怪異，只能睜著一雙迷茫的眼睛看向宋老爺。
宋老爺垂下眼眸喝了一口茶，慢悠悠的放下茶杯后才問道：“三郎啊，說起來我們才是一家人，剛才白縣令的話你也聽到了，現(xiàn)在他想要的可不是鹽場，而是我們宋家的田地，所以你給伯父交個底，大家洼那邊的鹽場到底是個什么情況？”
宋主簿精神一振，想到他前不久才偶然聽到的消息，不由壓低了聲音道：“聽說白縣令得到了一個新的制鹽法子，不用煮鹽，不費柴薪，也能得到海鹽，而且產(chǎn)量還不低，現(xiàn)在大家洼那邊庫存的鹽已經(jīng)足夠給刺史府交差，甚至還有多余的呢。”
宋老爺一下握緊了手中的茶杯，問道：“你為何不早些告訴我？”
宋主簿皺眉，“我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的，伯父，那白縣令和路縣令不一樣，他身后還站著太子，我們還是別和他硬碰硬了。我聽人說，他打算關(guān)了龍池鹽場，在那邊建渡口呢�！�
“我們安排在鹽場里的人全然沒用了，若是還和他作對……”他頓了頓后道：“我們好似也沒辦法和他作對了，他要是關(guān)了龍池鹽場，我們總不能還煮鹽吧？”
沒有縣衙背書，那可就是私鹽了，是抄家滅族的大罪。
宋家在北�？h還沒這樣的本事，私自大量的煮鹽還能瞞住，白善自己也不是瞎子。
宋老爺定定的看著宋主簿，直看得宋主簿渾身不自在，他動了動自己的身子，避開宋老爺?shù)哪抗�，問道：“伯父，您到底怎么了？�?br />
宋老爺看了他半晌，最后扯起嘴角一笑，“沒什么，白縣令果然厲害，夠沉得住氣，手上有這樣的好東西竟然舍得現(xiàn)在才拿出來�！�
本事更大的是，他還能把太子請來給他撐腰，要不是京城的貴人到來，就算他手里有新的制鹽法，宋老爺也能向青州城那邊砸錢，就算不能和白善相抗，至少也不會像現(xiàn)在一樣被殺得片甲不留。
甚至連自家的侄兒都背叛了自己。
宋老爺盯著宋主簿道：“三郎啊，你是我們宋家費了好大的力氣推到主簿這個位置上的，不論到了何時，你都要記住，你是宋家的人！”
“伯父這說的是什么話，我自然不會忘了自己姓什么，難道您還懷疑我數(shù)典忘祖不成？”
宋老爺哈哈大笑起來，起身走到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莫要多想，我并沒有這個意思，只是今日過壽，又見識了白縣令的年輕有為，心中一時感慨罷了，也不知我宋家什么時候能出個這樣的人物。”
那可難了，人白善還是世家子呢，他們宋家連人家家世的邊都沒摸到。
宋主簿垂下眼眸亂想著，宋老爺已經(jīng)收回了手，將手背到身后，臉上的笑容也收了起來，“走吧，去見一見我們這位白縣令�！�
白善和方縣丞正在書房里喝茶，對于主人消失這么長時間，他一點兒也不著急。
方縣丞卻有些不安，走到門口往外看了看，回頭看向白善，“大人，駙馬和殷公子在前面會不會等急了？”
白善只抬頭往外看了一眼便道：“放心吧，不會急的，一整天的時間呢，這才哪兒到哪兒。”
說是一整天，但誰來賀壽還真過一整天才走？
大多數(shù)不都是吃了一頓飯就走嗎？
這都過了午時多長時間了……
方縣丞正有些焦躁不安，宋老爺帶著宋主簿回來了。
這一次宋老爺要干脆得多，笑著和白善道：“縣令的意思老夫明白了，您說的是，作為北�？h土生土長的人，北�？h有所需，宋家必傾盡所能。”
白善一聽，大喜，笑道：“宋老爺大義，北�？h的百姓都會記得宋家和宋老爺做的貢獻(xiàn)的。不過您放心，陛下和朝廷都是有規(guī)定的，朝廷和當(dāng)?shù)匮瞄T和士紳贖買土地都是有公文的，本縣一定不會委屈了宋家和宋老爺，所贖買的土地皆按照市價給付如何？”
宋老爺扯了扯嘴角應(yīng)下。
說是按照市價，但市價多少卻是沒有定數(shù)的，北�？h窮，土地比較穩(wěn)定，很少流轉(zhuǎn)的。
更不要說像宋家這樣大片大片的田地了。
他們家之所以能有此規(guī)模，便是在前兩任縣令在時花錢買進(jìn)了大量的荒地開墾。
荒地和露地不一樣。
露地是從未被耕作過的土地，荒地是以前耕作過，后來因為失去了主人而荒廢下來的土地，一般又被縣衙收回去了。
但收回去的土地大多數(shù)還是會交給所轄的里正和村莊，等他們有男丁成年了便分下去。
七里村里周四郎他們分的荒地就是這樣的。
七里村以前經(jīng)過災(zāi)禍，死了不少人，加上前朝戰(zhàn)亂丟荒的土地，有些荒地看著就和露地一樣，全是雜草。
周四郎等人成丁后，村里會組織開荒，將那些荒地開出來后分給他們。
而北�？h很多好位置的荒地都叫宋家和趙家等幾個比較大的姓氏占了，前面的縣令不太注意，大量的賣出荒地，讓現(xiàn)在的白善想分地給成丁的百姓只能去分不太好的荒地，甚至是開墾從未耕作過的露地。
他要從別的地方遷移人口過來，承諾了給人田地，那拿出來的田地就必須能夠種出糧食，太差了，不說坑人，萬一來的人一看見那地轉(zhuǎn)身就走怎么辦？
所以他需要不少數(shù)量的田地。
第2983章
氣病了
白善微微一笑，端起茶杯來喝了一口，先從宋家身上扯下一塊肉來，這樣其他家才會主動割肉給他呀。
宋老爺心中在滴血，只是對著白善也只能扯出笑容來，倆人言笑晏晏，根本看不出一點兒矛盾來。
這個壽辰過得宋老爺是頭痛心疼，特別是心，只要想到那大片大片才被耕作了五六年的田地他的心就一抽一抽的。
那田那地養(yǎng)了五六年，可才剛剛養(yǎng)好呀。
哪怕這一場壽宴有公主和駙馬參加，不僅是北�？h，還是青州城的頭一份，他也實在高興不起來。
但他心里再不高興，當(dāng)著人前的面，他還是熱情的將公主駙馬和白善周滿送到大門外，眼含熱淚的目送他們離開，在其他人眼中，端的依依不舍，感情深厚。
宋大郎卻很敏感的感覺到父親的情緒不對，伸手扶住他的胳膊，低聲喚道：“父親？”
宋老爺收回了目光，對宋大郎微微點頭道：“去送其他客人離開吧。”
宋大郎應(yīng)下，扶著宋老爺去送其他客人。
其他人都在驚嘆于宋老爺?shù)拿孀�，艷羨不已，“宋老爺真是好排面啊，連公主都來給宋老爺祝壽了�！�
“是啊，是啊，宋老爺以后發(fā)達(dá)了可不要忘了我們這些鄉(xiāng)親啊�！�
宋老爺心頭滴著血的應(yīng)付著，等把所有人送走，他才回到正院就倒下了。
宋家人大驚，連忙扶著他上床躺下，宋大郎轉(zhuǎn)身就要派人去叫大夫，宋老爺伸手叫住他，阻攔道：“我沒事，就是頭暈一下，別忘了周滿是干什么的，你這時候請大夫，明日縣衙那邊就都知道了。”
宋大郎：“……那以后我們家人生病還不能請大夫了？”
“能請，但不是現(xiàn)在，不是今日，”宋老爺緩了一口氣道：“這不僅是給白縣令看，也是給趙家，給整個北�？h的人看的�！�
不然才送完客人他就病倒了，外頭還不知道要傳成什么樣子呢。
宋家已經(jīng)丟了里子，不能連面子也一起丟了，兩樣總要保住一樣。
白善神清氣爽的回到家門口，還要請白二郎和明達(dá)公主，“晚上在我家吃飯吧，我做東，直接從飯館里點菜。”
白二郎眼睛微亮，“喜事？”
白善矜持的頷首，“大喜事�！�
進(jìn)到自家門內(nèi)，白善徹底放松下來，高興的與他們道：“我今天的目的達(dá)到了，宋老爺答應(yīng)讓縣衙贖買回一批田地�！�
周滿也很高興，“我今天的目的也達(dá)到了，還邀請了不少人過段時間來醫(yī)署里聽我講課，宋太太還說要給醫(yī)署捐一批藥材呢�！�
倆人對視一眼，皆愉悅的笑了起來。
白二郎看不過眼，抖了一下后摸了摸自己的胳膊道：“你們這是坑了宋家多少東西啊？”
周滿揮手道：“我是沒有多少的，他們捐的藥材不會多貴的，不過我的主要目的在人，在傳播醫(yī)理，并不在意那點藥材。”
白善坑的就多了，他笑瞇瞇的道：“現(xiàn)在議定的是十六個村里大概四百畝左右的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