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菊香跟姜菱關(guān)系還行，她才不管劉老太是不是她丈夫領(lǐng)導(dǎo)的老娘。

    “您怎么說話呢，人家小兩口是雙職工掙得多，廠子里一兩個月不發(fā)工資，又能有什么影響呢，買個電風(fēng)扇對您來說很難，對他們來說還真不算什么大事�！�

    宋觀書眼底閃過一絲郁色，他怎么被人罵都無所謂，但他聽不得有人用惡意的話來揣度姜菱。

    姜菱不在意這老太太怎么說她，劉老太就是個瘋婆子，但是她不能縱容這老太婆說她，她問“您這話是什么意思，我聽不懂，你可以用大家都能聽懂的話直說嗎？”

    劉老太就是心里不舒坦，說兩句模棱兩可的話惡心姜菱，要是能趁機抹黑她的名聲，那自然再好不過了。

    她以為年輕小媳婦被人這么說了，必然羞愧的不好意思追問，沒想到姜菱竟然會看著她的眼睛追問。

    當(dāng)姜菱追問的那一刻，劉老太開始怯場了，這種愛背地里使陰招的人通常上不得臺面，真跟她正面剛起來，她反而害怕了。

    周圍這么多鄰居在場，劉老太不愿意丟了面子，依舊模棱兩可地說，“你自己怎么賺錢的，你自己知道�！�

    “你剛才說我不是通過不正規(guī)渠道。”姜菱轉(zhuǎn)頭詢問鄰居們，“大家都聽見看見了吧�！�

    劉老太不交人，鄰居們跟她關(guān)系一般，就因為劉建設(shè)是保衛(wèi)科科長，不得已跟她保持著面子情。

    如今劉科長又不在，也沒必要替她隱瞞。

    大家紛紛應(yīng)和，“我們都聽到了�！�

    “又用眼神上下打量我的身體，你說我靠□□賺錢�！�

    “我可沒說，是你自己這么說的�！�

    宋觀書悄悄地，在背后捏住了姜菱的指尖，他不想讓姜菱再說了，光是聽著就覺得很不舒服。

    正在跟潑皮老太太吵架的姜菱自然感受到了他這小動作，許是彼此之間太熟悉了，姜菱沒有排斥，反而捏了回去。

    兩人之間的小動作，周圍無人注意到，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姜菱和劉老太眼神交匯處噼里啪啦的火花。

    “不得了，□□這是國家不允許的，您作為熱心群眾，在看見違法犯罪活動的時候應(yīng)該勇于跟公安機關(guān)舉報，我知道您礙于鄰里關(guān)系，不好意思去舉報，這一趟咱們一起去派出所，正直的老太太應(yīng)該向有關(guān)部門舉報犯罪！”

    劉老太有時候也會罵劉彤不如出去賣，她說這種話習(xí)慣了，自己不覺得有什么。

    怎么就突然到了要去派出所的地步，劉老太慌了。

    周圍人也看呆了，這還是第一次遇見嘴上吵兩句架，就要去派出所的事。

    不過劉老太這嘴說話著實難聽，得有人好好治一治她。

    劉老太死都不能去啊，她是隨口胡說的，要是去了派出所，人家說她報假警，把她給關(guān)起來怎么辦，她可是聽說了肖兵就因為報假警被抓起來過。

    她坐在地上耍賴，“我沒說過，我從來沒說過！”

    有那愛看熱鬧的鄰居已經(jīng)去前院找劉科長了，劉科長才回家，他回了家也不能歇著，他還得給一大家子做飯呢，正洗菜呢，就聽說他媽又惹事了，這下也別做飯了。

    這位鄰居說話利索，三下五除二就說清楚劉老太跟姜菱的矛盾。

    聽說是跟女同志發(fā)生矛盾，事情的起因是因為那種事，劉科長就不太愿意去，想叫韓瑞雪去，“瑞雪，我還得做飯，你去幫忙調(diào)解一下�！�

    韓瑞雪跟姜菱沒矛盾，但是她跟婆婆的關(guān)系不好啊，她冷笑一聲，“該，你媽那張嘴啊，就該讓人把她的舌頭給拔了�！苯z毫不顧還有外人在場，就直接說婆婆劉老太的壞話，

    這鄰居尷尬得很，立刻裝耳聾，別人家的事兒跟他沒關(guān)系，但是回家以后就告訴了家里老婆孩子他在劉家的見聞。

    劉科長眼見使喚不動韓瑞雪，還在鄰居面前丟了個大面子，他只得放下圍裙，“瑞雪，你先把菜給洗了，我很快就回來�！�

    韓瑞雪怎么可能洗菜干活，更何況還是因著劉老太的事兒。

    她把劉科長遞過來的圍裙又摔回對方身上，轉(zhuǎn)身回了里屋。

    來喊人的鄰居也算是得償所愿，短短五分鐘，看了兩場大戲。

    姜菱不是只想要嚇唬嚇唬劉老太，她是真的要去派出所，劉科長趕到的時候，原本在姜菱家里看電風(fēng)扇的鄰居已經(jīng)跟著出來了，宋觀書正在鎖門。

    他媽劉老太就大辣辣地坐在院子當(dāng)中，她是打定主意死活不能起來。

    劉科長看到這一幕差點昏過去，他小跑到人家小兩口身旁道歉，“姜菱小宋，我媽她就是那么個混不吝的人，犯不上跟她計較，我讓她跟你道歉�！�

    于是姜菱就說出了那句十分出名的話，“如果道歉有用的話，還要公安干嘛呢？”

    劉科長是知道姜菱難纏，他也做好了準(zhǔn)備，結(jié)果才說了一句話就被她給噎住了。

    姜菱委屈地說，“劉大媽仗著年紀大輩分高，沒少欺負我，眾位鄰居們應(yīng)該都知道的�！�

    還沒離開的大家一起點頭，被劉老太欺負的不光是姜菱，還有他們。

    “平時罵了那些難聽的話我還勉強能忍，可今天她實在是太過分了，就說我是那種……”宋觀書重重地捏了下她的掌心，讓她別說那種話，“本來家里買了電風(fēng)扇，是件高興的事兒，她卻說家里的錢不是正規(guī)渠道來的。”

    姜菱難受地用手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淚，“她罵我，我是不在意的，可我跟宋觀書才剛結(jié)婚，你說萬一他聽進去以后要跟我離婚怎么辦�！�

    宋觀書正在偷偷拉姜菱的手，一時之間饒是聰明如他，都不知道是松開她的手，還是繼續(xù)拉著。

    為了配合姜菱，他只能忍痛松手。

    站在一旁垂眸不語，誰也看不懂他面上的表情。

    姜菱在心里給他點了個贊，這配合絕了。

    劉建設(shè)額頭上冷汗要下來了，要是因為自己老娘把人家小兩口給折騰離婚了，就憑著姜菱那個性子，能攪和得他們家雞犬不寧。

    劉科長強硬地把地上的老太太給拽起來，別人不敢碰她，怕被碰瓷，劉建設(shè)是劉老太唯一的兒子，他自是不怕的。

    “趕緊跟小姜和小宋道歉。”他把人給拽起來以后，按著劉老太的頭給姜菱鞠躬。

    劉老太最聽寶貝大兒子的話，顧不上在小輩面前丟了面子，她說，“對不起，是我瞎說話，我年紀大了，你別跟我一般計較�！�

    姜菱側(cè)身躲開了，不管劉老太品行如何，事端也因她而起，姜菱雖然是受害者，畢竟是小輩，她不能接受劉老太的鞠躬。

    姜菱態(tài)度不是劉科長重點關(guān)注的對象，宋觀書才是。

    見宋觀書一直站在一旁不言不語，劉科長忍痛從兜里掏出了一張大團結(jié)，這

    把人家小兩口攪和離婚這件事可大可小，雙方中但凡有一個不是省油的燈，那就是個大事。

    劉科長想著，趕緊把這件事給糊弄過去，至于說將來這倆人離不離，是不是因為今天他媽的那兩句話而離的婚，以后的事兒就跟他們家沒關(guān)系了。

    周圍人自然不會錯過被塞進宋觀書手里的那張大團結(jié)，大家還是第一次看見，原來被罵還能有錢賺。

    宋觀書約莫了下姜菱的想法，收下了這張大團結(jié)，“大娘是無心之失，我回去勸勸她�！�

    他摟住了姜菱的肩膀，在她手臂輕輕拍了兩下，聞聲道，“別生氣了�！�

    劉科長連忙點頭說道，“我媽她沒有惡意�！�

    宋觀書比姜菱高很多，他的手臂搭在姜菱肩膀上，手能夠自然垂下碰到她手臂，似是要在外人面前表現(xiàn)親密，他不輕不重地握住了姜菱的手臂。

    他神態(tài)自若的同劉建設(shè)講話，“禍從口出，劉哥回家后還是要跟大娘好好說說，不能像現(xiàn)在這樣隨便說話了，姜菱是好說話的人，將來萬一說了不該說的話，得罪了大人物那可就糟了�！�

    就算宋觀書不提醒，劉建設(shè)回去之后也得跟他媽好好說道說道，因為她這張嘴又送出去十塊錢，回家以后還不知道韓瑞雪要怎么跟他鬧呢。

    “知道知道�！�

    劉建設(shè)點頭哈腰將來看電風(fēng)扇的鄰居們送走，目送姜菱和宋觀書回家，他才面沉如水地跟劉老太一起進了西廂房。

    看見劉建設(shè)塞給宋觀書的大團結(jié)，孫老頭心里邊不是滋味，覺得劉科長是欺負他是個老頭子，沒有兒女撐腰，家里只有個不抗事兒的小孫女。

    上次劉老太把洗腳水澆到他頭上，才賠了兩塊錢，這次只是罵了姜菱兩句，就賠了她十塊錢。

    北方夏天的夜里，室外比屋子里涼快，大家吃完晚飯都愛在外邊坐著。

    回到家以后，就覺得悶熱無比。

    孫老頭無論怎么搖手上的蒲扇，都覺得不夠涼快，“還是電風(fēng)扇舒服�！�

    方老太覷著老頭子的眼色立馬說，“我掏錢�！�

    自從大女婿在東屋的炕上做出那種事以后，這老頭子就沒給過她什么好臉色。

    方老太自知理虧，孫老頭要啥她給買啥。

    孫老頭摳門不是因為他不舍得花錢，完全因為那花的是他的錢，如今方老太愿意掏錢，他當(dāng)然愿意。

    孫老頭也一把年紀了，他看上方老太絕對不是因為愛情，而是看上了方老頭的撫恤金。

    就像是劉老太給孫老頭洗衣做飯想跟他在一起，難道她是看中了孫老頭這個人嗎？

    不是的，她是看中了孫老頭能干活，他還有一套房子，跟他結(jié)婚以后，住在這房子里不要錢，孫老頭還能幫她照顧劉磊和劉彤。

    孫老頭多精明的一個人啊，他看出了劉老太的打算。

    要說男人算計起來，那是比女人更精明的。

    他要是跟劉老太結(jié)婚，不僅收不到房租了，家里又多了兩張吃飯的嘴。

    劉老太沒有退休金，也沒有能貼補她的兒孫，跟劉老太結(jié)婚他吃虧。

    方老太就不一樣了，人傻錢還多，三個女兒都出嫁了，還不會經(jīng)�；丶页燥�，不管從哪方面考慮，方老太都是個更好的人選。

    當(dāng)然，孫老頭死命追求方老太的時候，沒有想過她大女婿是個那樣的人。

    就算是想到了，孫老頭也不會拒絕一個身價幾千塊的老太太。

    自從那件事發(fā)生之后，家里家外全是方老太花錢，就是他孫女的學(xué)費和雜費也是方老太來。

    “行，咱也買個電風(fēng)扇享受享受�！�

    再說，姜菱和宋觀書回到家。

    原本搭在姜菱肩膀上的手，沒有半分黏膩地抽回。讓正想著如何不動聲色跟他拉開距離的姜菱，感覺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怎么會覺得宋觀書在占她便宜呢。

    第48章

    保證你天天龍精虎猛

    日化廠上下對于能夠拯救廠子危機于水火的新款洗發(fā)水寄予厚望。

    從生產(chǎn)到面世只花了一周的時間，

    主管部門的領(lǐng)導(dǎo)們希望能夠拯救日化廠，畢竟日化廠也曾經(jīng)輝煌過一段時間。

    雖說廠子倒閉，

    主管領(lǐng)導(dǎo)并不負主要責(zé)任，責(zé)任全在廠長和書記身上。

    曾經(jīng)輝煌過的廠子在自己做主管領(lǐng)導(dǎo)的時期倒閉了，和瀕臨倒閉的廠子在自己做領(lǐng)導(dǎo)的時候扭虧為盈，自然是后者說起來更好聽。

    為了拯救日化廠，主管部門的幾位領(lǐng)導(dǎo)專事專辦，給聯(lián)系了國營商場以及供供銷社等銷售渠道，至于說能賣出去多少，這就不是他們能插手的了，總不能讓商場只賣北城日化廠生產(chǎn)的洗發(fā)水，其他地區(qū)生產(chǎn)的洗發(fā)水通通下架。

    原先在統(tǒng)購統(tǒng)銷政策的大背景之下，日化廠只要按照上頭給予的指標(biāo)進行生產(chǎn)，生產(chǎn)出來的產(chǎn)品會有特定的部門進行回收銷售。

    當(dāng)國家不再給予生產(chǎn)指標(biāo)，

    日化廠需要按照市場需求進行生產(chǎn)，生產(chǎn)出來的產(chǎn)品也需要廠里自己找市場進行銷售。

    本來日化廠需要跟國營百貨店還有供銷社等單位自行談生意，

    領(lǐng)導(dǎo)也是考慮到重重實際因素，

    想讓北城日化廠能夠盡快盈利，

    給予了最大的便利。

    讓這一批北城日化廠生產(chǎn)的洗發(fā)水盡快來到顧客面前，給最醒目的貨架展示，剩下的就交給市場來選擇了。

    洗發(fā)水這種東西比不得旁的，推銷員在銷售香皂洗衣膏等商品時，

    可以拿件臟衣服洗一洗給對方展示。

    賣洗發(fā)水的時候，總不能讓售貨員現(xiàn)場表演洗頭，看不見效果，

    只憑借著香味，顧客很難下單購買。

    而且前一陣子日化廠生產(chǎn)的七折洗發(fā)水大量流入市場，

    不少顧客家里至少還有一兩瓶洗發(fā)水，誰會在家里還有洗發(fā)水的時候再買。

    就算售貨員吹得天花亂墜，說什么這是新款更好用。

    就是比原來好用一百倍，家里真金白銀買到的洗發(fā)水總不能扔掉，反正新款洗發(fā)水跑不掉，等把家里的用完再說吧。

    這個新款洗發(fā)水還存在個什么問題呢，定價不便宜，比原先的舊版洗發(fā)水貴了一塊錢。

    舊版洗發(fā)水是由上級部門來進行定價的，定價時考慮到物美價廉的原則，價格不算貴，與其他廠生產(chǎn)的洗發(fā)水價格相仿。

    這次新款洗發(fā)水由廠領(lǐng)導(dǎo)自行定價，雖然成本沒有增加，考慮到這款洗發(fā)水更好用了，以及廠里如今面臨的債務(wù)危機，多方面權(quán)衡，決定漲價一元錢。

    說實話，這價格不便宜了，快要接近進口洗發(fā)水的價格了。

    廠里也有人提出價格有點貴，已經(jīng)花了這么多錢，那為什么不去買進口洗發(fā)水呢？

    從現(xiàn)在乃至未來三四十年的時間里，顧客潛意識里會覺得外國進口就等于高檔等于質(zhì)量好。

    等到四十年之后國力強盛，國民都擁有了足夠的自信心，國貨品質(zhì)切實提高，才能不被外國貨壓一頭。

    這個時候的顧客還是比較追捧進口商品。

    日化廠的各位領(lǐng)導(dǎo)，身上有些高傲在身上，廠里是將進口洗發(fā)水和廠里生產(chǎn)的洗發(fā)水進行對比，認為自己生產(chǎn)的不輸進口貨，才定價較高。

    他們從來不想目標(biāo)客戶，能買起的顧客為什么不多花一點點錢去買進口洗發(fā)水，不管是帶出去還是自己用，都更加有面子。

    隨著廠里緊鑼密鼓地忙活新品上市，在無人在意的角落，中考悄悄地出成績了。

    姜立武是拿到成績單以后，第一時間來廠里找姜菱報喜。

    家里人都不太希望他能繼續(xù)上學(xué)，他自然不會自討沒趣。

    他拿著成績條來找姜菱，很高興，“按照往年的分數(shù)線，我應(yīng)該能夠去實驗中學(xué)。”

    原本對于姜立武來說，念個中專就工作也挺好，能早點賺錢養(yǎng)活自己。

    因著家里那幾口子人都不希望他繼續(xù)念書，反倒是激起了他的逆反心理，越不想讓他念書，他越要繼續(xù)上學(xué)，他不僅要上高中，他還要上大學(xué)。

    他也是姜志福和孫一蘭的親兒子，他倆不能不管他。

    姜菱真心實意替他高興，“挺好的，恭喜你。”

    大概逆境能讓人快速成長，這才半月過去，姜立武成熟了許多。

    考完試有兩個月的假期，姜立武去家附近的早點攤子做幫工，每天早早起來去幫忙，讓他賺個上學(xué)的零花錢。

    不管什么時候，都餓不死勤勞肯干的人。

    財務(wù)科的干事們問了姜立武的成績，都七嘴八舌地夸他聽話懂事有出息。

    就是家里有孩子的人家，連中考總分是多少都不一定知道。

    聽了他說的分數(shù)就覺得挺高了。

    而且也聽見姜立武說了，能去北城最好的高中實驗中學(xué)。

    那這孩子是真挺厲害的，自家孩子要是能考上實驗中學(xué)，那得是敲鑼打鼓的慶祝。

    姜菱覺得自己這段時間心腸軟了不少，看見他可憐就忍不住想給錢，才從劉建設(shè)手里坑來的大團結(jié)就被她給了姜立武。

    “拿去留著零花�！�

    “三姐，你留著買花裙子穿吧，我不要。”姜立武卻是無論如何都不肯要的，“我先走了，還沒去跟大姐和二姐報喜呢�！�

    說話的工夫，這小子一溜煙跑遠了。

    直到姜立武離開辦公室之后，財務(wù)科的干事們還在議論他。

    “怪不得老人常說，爹媽越是沒出息，生出的孩子就越懂事。”

    姜志福兩口子現(xiàn)在可能還不知道，就因為他倆不讓孩子讀書，在她同事眼里，這倆人已經(jīng)跟沒出息畫上等號了。

    下班回家的時候，姜菱還跟宋觀書說起這件事。

    宋觀書說，“如果覺得可憐，就多給他些錢，實驗中學(xué)有學(xué)生宿舍可以住宿，他跟家里關(guān)系不好，可以讓他住在學(xué)生宿舍中�！�

    “小孩子自尊心強，我給他錢，他還不要�！蹦强墒撬�和宋觀書演了半天戲，獲得的精神損失費。

    往家里走的時候，倆人在路上遇見了失魂落魄的韓紅梅。

    姜菱猛地想起，她跟隔壁苗嫂子家的愛軍也是今年參加中考，就是不知道她考得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