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3
《她好難追》
作者:魚不憶99
文案:
白月光婚禮前夕,情緒瀕臨失控的明柚在酒吧發(fā)狠約架,一個冷冰冰的陌生女人好心替她降了火,卻被她又咬又罵,酒店房間一地狼藉。
隔天,女人遮掩曖昧痕跡以伴娘身份站在了白月光身側(cè)。而她,則是個被稱作“瘋子”的不速之客。
是的,她有病。
從前白月光是她的藥,但她發(fā)現(xiàn),伴娘也可以是。
**
臺上萬人迷、臺下萬人嫌的衡傳播音系花明柚,拒人無數(shù),追人,晏檸西是第一個。
死纏爛打數(shù)月,所有人和明柚自己都以為她跟晏檸西熱戀了。
看完雪她問:“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不好。”
跨完年她問:“能不能……”
“不能。”
慶完生她問:“可不可以……”
“不可以。”
她把女人的拒絕當做口是心非,畢竟夜里的恩恩愛愛做不了假。直到被晏檸西羞辱到尊嚴盡失,她才明白自己輸?shù)牟恢皇切模有演技。
作為心理學專家,晏檸西受邀上了衡原臺一檔訪談節(jié)目,只為名正言順來見一個人。
廣電大廈車庫,明柚將等了她三個多小時的晏檸西壓在車門上:“晏老師就這么迫不及待把自己送上門?”
晏檸西紅著眼躲開她的視線:“你現(xiàn)在是公眾人物,別被拍到了�!�
明柚在她耳邊戲謔道:“也不是不行。當初我追你只有半年期限,我大方點,給你一年時間如何?”
誰料對方想也沒想地說了“好”,一如當年說“不好”。
再后來,有人吐槽道:“晏小姐,你是怎么看上她這個萬人嫌的?”
晏檸西笑道:“她要不是萬人嫌,也輪不到我撿漏。”
那人搓了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要死了。她是什么福氣,攤上你這么個好…對象。”
“是我的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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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燃易炸小狼狗vs清冷誘受高嶺花
播音系花省臺主持人攻vs語文教師心理學專家受
雙C,年齡差6歲,本質(zhì)互攻
年下前期有多不討喜,后期就有多惹人愛!
文中三觀、狗血皆為劇情服務,請勿上升!
內(nèi)容標簽:
年下
,情有獨鐘
,陰差陽錯,
成長,現(xiàn)代,攻受不明
搜索關(guān)鍵字:主角:明柚,晏檸西
┃
配角:最強助攻團很多很多啦
┃
其它:雙向救贖
一句話簡介:和白月光的伴娘假戲真做了
立意:走出陰暗,向陽而生,照亮自己,溫暖別人。
第1章
勾搭
熾熱的陽光終于破云而出,照亮了陰沉多日的懷安市,溜進窗縫,灑下一條金燦燦的流光映照在白色大床中女孩的烏黑秀發(fā)上。
床頭柜上的座機不厭其煩地響著鈴,最后關(guān)頭才被接起。
聽筒里傳來女人聲:“您好,這里是酒店前臺,為您提供叫醒服務�,F(xiàn)在是上午九點整,預訂的早餐也將在十分鐘后送到您房間,請問您還有什么別的需要嗎?”
被吵醒的明柚云里霧里,她什么時候要了叫醒服務?又什么時候訂早餐了??
“沒有!”她沒好氣地放下聽筒,翻身坐起。
低頭看了看,衣服完好無損的穿在身上,只扎著馬尾的頭發(fā)散開了,而頭繩連同她的身份.證就放在柜子上。
漠然環(huán)顧四周,安靜的房間里只她一人。除了多出來的頭繩和證件,柜子桌子上的東西都沒被動過,絲毫沒有第二個人住過的痕跡。
可她很清楚,昨晚不是夢,來這里開.房的,也絕不是她一個人。
拿起枕邊的手機,一整晚過去,仍舊沒有她想看到的新消息。整整兩年了,她滿懷期望種下又小心翼翼呵護著的“愛情”種子還沒發(fā)芽,就這么不明不白地腐爛在了泥土中�?諝g喜一場,一無所獲。
……
中午,換了新裝的明柚只身抵達市內(nèi)為數(shù)不多的一家五星級酒店。
時值一年一度的國慶黃金長假,扎堆辦婚禮的人格外多,酒店入口處一派喜氣洋洋的景象。
大門外擺放著兩塊顯眼的婚宴指示牌,明柚一眼就認出了左邊一塊上面的新娘。
照片里的女人身穿大紅色的中式喜服,與身穿同系列喜服的新郎,手里各自執(zhí)紅繡球的一頭,眉歡眼笑地側(cè)目凝望著對方。
她一直以為女人對她的好是與眾不同的,可實際上,女人從未明確給過她回應,也從未允諾過她什么。一切的感情牽絆都是她單方面的假想,根本就不存在。
步履沉重地走進酒店,一聲聲“新婚快樂”和“百年好合”的祝福不絕于耳。但明柚的臉上不見喜色,表情也更像是參加一場葬禮——青春的葬禮。
她繞過滿面春光的新郎伴郎,又繞過簽到臺,詢問了服務員后,找到其中一間休息室。
“吱呀”一聲,屋里的兩人應聲回頭。而明柚就面帶微笑地站在門邊,欣賞著新娘那一目了然又無處躲藏的驚慌。
她被新娘那身潔白無瑕的婚紗刺了眼,更被新娘的表情刺了心,朱唇輕啟:“何老師,好久不見。”
被她稱作“何老師”的女人,正是今天婚禮的主角之一:何歡。
屋里還有一個穿著金絲絨旗袍的上了點年紀的女人,體態(tài)豐腴,正眉開眼笑地在談論著什么。何歡拉了拉她的胳膊,在她彎腰后附耳小聲說了幾句話,那人就朝門口走來。
路過明柚時,還駐足打量了一番,稱贊道:“小姑娘不錯呀,模樣標致又懂事,上大學這么多年了還能專程回來參加老師的婚禮。行,你們好好聊會兒吧,但也別太久了啊,注意時間,可不能誤了吉時。”
明柚不予理會。
當房間只剩下她跟何歡兩人后,她一步步走近。
“我今天才知道,原來你這么怕我。怕得連戀愛結(jié)婚都不敢跟我坦誠,怕得一見我就大驚失色,甚至巴不得我昨晚跟別人上了床,對嗎?”
聽到明柚說起“上.床”的字眼,何歡張了張嘴,卻又無從辯解。
她強忍慌亂,拿出師者做派:“我沒有怕你。今天雖不是最好的談話時機,但事已至此,的確也該把話跟你說清楚了。明柚,你已經(jīng)是成年人了,無論做什么決定,都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負責。別人無權(quán)干涉,自然也無法為你承擔責任。至于我們之間,我不欠你,也不怕你。如果你沒有說過剛剛那些話,或許我們還可以繼續(xù)做朋友。但現(xiàn)在看來,朋友,我們是做不成了,我只希望你以后……”
“希望我以后再也不要纏著你,希望我永遠不要再出現(xiàn)在你的面前是嗎?”
明柚逼近何歡,揮手掃落桌上的化妝品,右手壓在桌面,左手勾起何歡的下巴,拇指按壓著,迫使其紅唇微張。
“這幾年我循規(guī)蹈矩給足了你尊重,可你呢?你究竟編造了多少謊話來哄騙我?我竟然還信了你,以為你是真的懂我關(guān)心我,會等我……何歡,看到我像個傻子一樣對你言聽計從,你很有成就感是不是?”
明柚笑得諷刺,也越說越過分,“婚禮馬上就開始了,上臺前,你難道就不想嘗一嘗跟男人接吻不一樣的滋味嗎?”
被控訴的人大腦一片空白。
忘了反抗。
正如女孩所說的,她一直都很尊重自己,從沒動過手,也沒有在言語上這般不留余地的羞辱過自己。
以往那個只在她面前乖順的女孩,失控了。
何歡那滿目的失望、羞憤、哀怨等情緒,無異于火上澆油,燒得明柚理智全無。就當她準備破釜沉舟時,報復性的吻,夭折在了一陣由遠及近的高跟鞋聲音下。
隨著又一聲“吱呀”,門邊傳來女人的聲音:“何老師,還有二十分鐘……”
這次推開門的,是伴娘。
明柚已收起盛氣凌人的姿態(tài),面向門口,雙手向后撐在桌沿,身體背靠著高度齊腰的化妝臺,右腿微曲,腳尖點地,神態(tài)愜意。
何歡背對門口,正拿起粉撲在對鏡補妝。
而那些被明柚掃落在地的東西,大部分被何歡掀起婚紗裙擺給蓋住了。
三兩下在眼角按了按裝樣子,何歡放下粉撲,轉(zhuǎn)頭對晏檸西微微笑道:“晏老師來得正好,給你介紹一下吧,她叫明柚,也是我們學校前幾年畢業(yè)的學生,現(xiàn)在就讀于衡原傳媒大學的大三年級�!�
望著那個壞了她“好事”的人,明柚眼里的詫異一閃而過。
八百萬人口的懷安市可真小。
也,真巧。
“晏老師好!”明柚斂下情緒,改為立正姿勢,規(guī)規(guī)矩矩恭恭敬敬地朝晏檸西鞠了個九十度的躬,誠意十足,儼然一副乖乖女的模樣。
“你好�!标虣幬鞑蹲降脚⒆旖且馕恫幻鞯男Γ迷谒騺砝潇o自持,無論內(nèi)心如何波動,面上都能不動聲色。
“我跟何老師有些日子沒見了,特地來找老師敘敘舊�!泵麒譀]再看何歡,而是神色自若走到晏檸西身邊時停了下來,只見她彎腰從地上撿起一支摔開了蓋子的輕奢口紅,轉(zhuǎn)出膏體瞧了瞧,又盯著晏檸西的嘴唇說道,“還是晏老師的口紅色號更好看�!�
眼前的漂亮女人,并不是大眾審美里典型的瓜子臉,右臉頰與耳垂同一水平線的位置有一顆顏色適中的小痣,涂抹著蜜桃色的唇瓣不薄不厚,上唇中心有嬌小的唇珠,嘴角是自然上翹的微小弧度。
墨色長發(fā)被盤起,只余左右兩縷微卷的發(fā)絲自然垂在臉側(cè)。剛好過膝的束腰紗裙,銀色水鉆高跟鞋,完美詮釋了成熟清雅的知性美。
明柚將口紅以拋物線扔進廢紙箱,面帶微笑請求道:“我跟何老師的舊也敘完了,能不能麻煩晏老師幫我?guī)氯パ缦穆�?�?br />
晏檸西不置可否。
看著女孩的背影,何歡如釋重負:“學生們都安排在了一個區(qū)域,晏老師,你對場地熟悉一些,帶她去吧。距離不遠,也就兩三分鐘,不影響的�!�
既然何歡都開了口,晏檸西也只能應下。她拉開房門,對女孩說道:“跟我來�!�
女孩貼近,語帶笑意:“漂亮姐姐昨晚說的可不是這三個字�!�
……
婚宴大廳,明柚和晏檸西一左一右保持著半步距離。服務員來來往往,或拉著推車,或端著托盤給宴席上菜,身后傳來“讓一讓,讓一讓”的聲音。
明柚見準時機,率先一步側(cè)身,順手扶了身邊女人的腰,把她往邊上帶:“小心�!�
猝不及防被人圈住腰,晏檸西亂了步伐,還踩到了明柚的腳。
明柚面不改色,摟得更緊了些。
晏檸西穿著淡紫色的斜肩紗裙,頸上系著同色紗巾,那紗巾本該是作為配飾系在腰間的。明柚左手扶著她的腰,右手放在她光.裸的右肩頭。不需要明柚扶這一把,她自己也避得開。
待推車的服務員走過,晏檸西道了聲“謝謝”,剛邁開腳步就又被明柚單手給摟回去了:“別動,紗巾掛住了。”
兩人的身體貼得比昨夜還要緊。
大庭廣眾之下,拉拉扯扯很容易引來旁人的圍觀和無端揣測,晏檸西只好暫時順從。
紗巾掛住是假話。明柚演戲演到位,接著假裝用手指繞住女人脖頸上紗巾的一頭,輕微扯了扯,又單手靈活地幫她把打結(jié)處系緊了些:“可以了�!�
但她放在晏檸西腰間的手未松,溫潤的呼吸也離晏檸西的耳朵越來越近:“昨晚一定很疼吧?漂亮姐姐不咬回來么?”
晏檸西聽后,身體一僵,一而再被挑.逗,再難維持冷靜。
女孩的言行舉止盡顯輕佻,沒了方才在休息室里的禮貌恭順,也完全沒將她的“老師”身份放在眼里。
身心皆感到不適的晏檸西,抬腳邁開兩小步,冷下臉來厲聲訓斥:“好歹也是讀了十幾年書的大學生,何為尊師重道,要我再教你一遍嗎?”
“可我剛才明明向你鞠過躬行過禮了呀�!迸⑿Φ貌灰詾橐猓霸僬f我現(xiàn)在不是三中的學生,你也不是我的老師,行過一次九十度的彎腰大禮就夠尊師重道了吧?況且昨夜,是漂亮姐姐你……先主動勾搭我的哦。誒,漂亮姐姐不會是……覺一睡就不想認賬了吧?”
第2章
睡過
關(guān)于昨夜。
夜里九點過,明柚就在企鵝上給她傻傻等了兩年的白月光發(fā)了這樣一條消息。對話框里還附上了兩張照片,一張是有清晰文字的酒吧招牌,另一張是她端著酒杯的手。
言語間和行動上的威脅,直白得不像話。她就是在賭,賭一顆真心。
純白色的polo衫搭配寬松的黑色背帶長褲,馬尾高束,只化了沒有多余修飾的打底淡妝,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在酒吧這種場所,眉清目秀的女孩難能可貴,顏值擺在那兒,哪怕明柚就坐著不言不語,兩個多小時里,前來搭訕的人不勝枚舉,兩只手都數(shù)不過來。
臨近十二點,明柚無精打采地滑拉幾下手機,拍了拍額頭,又煩躁地將手機扣在桌面上,心不在焉地四下張望。
快三個小時,沒有任何消息回復,也沒有看到她期盼的那個人,心里的失望和絕望越來越深。
心煩間,一名藍發(fā)齊肩的高個兒女人坐到了她身邊的空位上,指.尖敲了敲桌面:“小妹妹獨自一人喝酒可不好,遇到心懷不軌之人怎么辦?交個朋友,我送你回去?”
明柚輕蔑一笑,一口氣爽快地將酒杯里的酒喝了個干凈,倒拿著空酒杯,食指點了點杯底對藍發(fā)女人說道:“不喝一杯,何談交朋友?”
“妹妹想喝,一杯算什么?十杯都行啊。等我一分鐘。”藍發(fā)女人笑著離座。
緊接著,又殺出一個穿著深咖色無袖針織衫的女人坐在了藍發(fā)女人剛坐過的高腳凳上,身體緊挨著明柚,輕輕吹氣道:“小乖乖,你還在上學吧?多大了?”
猛地被人貼面調(diào)戲,明柚下意識往后躲閃,無奈右手邊是冰冷的墻面,令她無處可躲。
故作鎮(zhèn)定后,嘴角扯出一絲與她年齡不符的媚俗笑意,捉住女人搭在她肩上的手腕將其挪開:“美女姐姐大可放心,我成年了。搭訕隨便搭,但白嫖可不行,按規(guī)矩得有酒哦,美女姐姐也不能例外�!�
“要什么酒啊,喝酒傷身。你想要,姐姐全身上下的色都給你�!苯是老的辣,女人奔放到無下限的言行成功讓明柚失語失笑了。
正當此時,折返回來的藍發(fā)女人將手里的四個杯子逐一放在桌上。
她玩兒味地看著占了她位置的針織衫女人和其身后“神游天外”的另一位同伴,開口道:“還好我有先見,多拿了幾杯,兩位美女要一起嗎?我不介意。”
針織衫女人無視她,對明柚說道:“小乖乖,來這種地方可得擦亮眼睛,你看看她,再看看我,還有…我朋友�!�
說著指了指身后側(cè)保持緘默的同伴,又指了指藍發(fā)女人,“我們兩個前凸后翹的大美女,論長相論身材,哪個不比她更有女人味兒?”
而她的同伴晏檸西,正低著頭不知在想什么。
“???”藍發(fā)女人瞪大眼睛。
針織衫女人卻拿起桌上的杯子一連喝了兩杯,哪知一杯是酒,一杯卻不是。這也能偷工減料?
她頗為霸道地摟住明柚的肩,鄙夷地沖藍發(fā)女人挑眉:“你的酒不錯,白開水也不錯,姐姐我笑納了。你人呢,就別硬湊了,看不見嗎?小妹妹在我懷里�!�
半路殺出個程咬金,賠了水又折了酒,還被罵沒有女人味兒,藍發(fā)女人微怒:“你……”
沉默的晏檸西突然醒神,一步邁到正在較量的兩個女人中間,一本正經(jīng)地對藍發(fā)女人說道:“出示收.款碼,酒錢,我轉(zhuǎn)給你。”
“你們倆是有毛病吧?!”藍發(fā)女人頓時有種受到了侮辱的感覺,低罵出聲。
“出來玩兒怎么能開不起玩笑呢?”眼見事態(tài)不對,為了避免不必要的爭端,針織衫女人趕緊起身調(diào)笑著推走藍發(fā)女人,還對其媚眼如絲道,“我看你也是老玩家了,跟沒長熟的小孩子和不解風情的萬年老鐵樹有什么好玩兒的,我們?nèi)ネ鎯何覀兂赡耆说摹!?br />
說完沖晏檸西抬了抬下巴,意思無非是“純情小乖乖就留給你了”。
被幾個陌生人一鬧,明柚愈發(fā)的頭昏腦漲,但還是接連喝掉了桌子上剩下的兩杯…白開水?
“嗨,小美女,還在呢�!币粋足有D罩.杯的紅衣女人前來搭訕,一字肩上衣,附身趴在桌面,將腕表上的時間展示給明柚,“你看啊,馬上就到午夜十二點了,酒也喝夠了,姐姐帶你去玩兒下一場如何?”
“別急啊,萬一人家小妹妹不喜歡你這款呢?”又一個雌雄莫辨,穿著男式襯衣西褲的短發(fā)女人擠過來,兩人將明柚圍住,“讓小妹妹自己選,跟你還是跟我。”
明柚晃了晃暈沉沉的腦袋,想起自己好像是對不少請酒的人都說了同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