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忙著似的,抬頭甩出這么一句,盛晟重新埋頭到和對面哨兵的聊天中。
真沒眼看,蔣淮揉揉發(fā)澀的雙眼,即便終端已經開了最強度的護眼,對于哨兵來說,用起來也是需要注意時間的。
本著歇歇眼的想法,蔣淮把視線放遠。
端正坐著的左云鶴就像是自成結界,坐在首席的位置上,周邊空出一片空地。
他就這么靜靜坐著,蔣淮連看幾眼都沒看出有任何不同。
對比他這個已經混入普通座位的東區(qū)首席和剛逃跑被逮著的北區(qū)首席,左云鶴忽然就像開了遺世而獨立的濾鏡。
活得真獨,蔣淮摸摸下巴,想著對方這樣會不會沒法成功組隊。
考慮到對方那個縮在口袋里耳朵大大的精神體。
蔣淮手肘一捅,“哎,問你件事,上屆比賽中區(qū)首席參加了嗎?”
盛晟頭也沒抬,“上屆比賽中區(qū)首席肯定參加了啊,哪次比賽沒有首席�!�
蔣淮:“我問你他這個人來了嗎?”
順著蔣淮的手指防線看了眼,盛晟嘴皮子上下一打,倒豆似的,語速即快,“不是他,人上屆看起來可溫柔。上屆前幾里面沒有他,但不確定他有沒有被提前淘汰。這幾個首席里面只有北區(qū)首席和上屆是同一個人�!�
那應該是沒有來,蔣淮思忖著盛晟的話,以左云鶴這屆是首席的實力,上屆如果參賽了,也該是留在前幾的隊伍里。
那要不要喊對方加入自己的隊伍呢,蔣淮有些猶豫。
跨區(qū)組隊是被允許的,因為一是不管哪個區(qū),最后匹配時都在一個系統(tǒng)里,白塔領導也不想看見今天是仇人明天變夫妻的離譜劇情;二是各區(qū)之間的競爭歸根結底是為了刺激他們新一代的潛能,實則白塔治下五區(qū)一家。
但跨區(qū)組隊在比賽中還是比較少見的,更不用說他們這邊三個東區(qū)的人,蔣淮覺得這事估計行不通,但又想到咪咪那張臉,蔣淮糾結得不知怎么辦才好。
對面坐的好好的左云鶴,忽然伸手,把口袋里莫名開始打滾的小藪貓再次捏頸提出口袋,“咪咪,又在想什么?”
左云鶴這句話是對著小藪貓說的,余光卻被另一道更突出的身影填充。
這個精神體就相當于蔣淮的內心情緒外化,會放大他的情緒
感覺還挺可愛的
第94章
哨響5
直到交流會比賽正式開始,蔣淮也沒找到機會詢問左云鶴關于組隊的事。
心不在焉往身上套著戰(zhàn)術馬甲,蔣淮斜靠在機艙一角,調節(jié)著身上幾處不合適的綁帶。
“淮!怎么蹲這穿裝備了,我差點沒找到你。”
來的是盛晟,他身后還跟著另外一個男生。
“這是咱們隊友,永斐�!�
聽著這名字,感覺應該是很活潑開朗的男生。
但蔣淮目光掠過對面和自己身高相差不多的男生,天生的斷眉、深色的皮膚、不同于蔣淮身上的長袖制服的無袖哨兵制服,有種名不副實的感覺。
名騙
蔣淮給對方貼了標簽。
在蔣淮打量對方的同時,永斐同樣也在打量蔣淮。
目光在蔣淮那張精致過頭的臉上一頓,最后看向了蔣淮換下制服上的尾山雀。
“你好,”蔣淮率先伸出手。
“首席好,初次見面,我是永斐�!�
蔣淮看到永斐肩膀上蟄伏的肌肉塊,不由得羨慕地多看兩眼。
永斐和蔣淮一樣,也屬于體量較小的哨兵,但永斐身上的肌肉比蔣淮要明顯點,剛剛好是蔣淮最想擁有的程度。
蔣淮隱晦地多看了兩眼對方肩膀。
盛晟這小子真是有福,蔣淮心下感嘆。
“首席想的話,可以摸摸。”
同為哨兵的永斐怎么會感受不到蔣淮的目光,他抬起自己的右臂,剛好在蔣淮身前半臂的位置。
蔣淮頓時僵在原地,偷看被正主抓到是什么感受。內心呼喚剛剛跑去拿物資包的盛晟跑得再快點,蔣淮的目光里多了些無措。
“沒關系,你可以摸的。”
永斐似乎是看出了蔣淮的窘迫,把手臂又舉高了些。
搞得蔣淮不看也得看,亮盈盈的肱三頭肌好像在對他招手,蔣淮沒忍住,伸出小指極克制地戳戳對方的肌肉。
肌肉只有淺淺的形變,一摸就知道飽含力量,蔣淮這下不窘迫了,他羨慕道:“你怎么練的啊,我就練不出來這樣,明明我訓練也沒少做�!�
永斐:“就是跟塔里的訓練,平時多出出任務,沒怎么特意關注,自然而然就成這樣了�!�
蔣淮臉上的羨慕實在過于明顯,永斐安慰似的,“不過你這張臉應該不適合大塊的肌肉吧,而且,沒有肌肉你不也是首席?”
永斐指指蔣淮放在箱子上的外套,內層折在里側,剛好露出了尾山雀的尾巴。
蔣淮:“但這樣顯得我很沒氣勢,北區(qū)首席的肌肉看起來也比我都明顯,她還是難練肌肉的女生�!�
永斐看起來還想說什么,但看到盛晟的接近還是閉了嘴。
蔣淮也收回手,開始往戰(zhàn)術馬甲上扣“紅心”。
“紅心”是個心臟大小的橢圓,剛剛好能扣在戰(zhàn)術馬甲上,前后各一個。交流會不允許傷人,使用的粒子槍里也是空殼粒子,不具備真正的殺傷力。
“紅心”就是為了淘汰參賽人員準備的,當粒子槍擊破“紅心”的那一刻,監(jiān)考官處參賽人員的頭像滅燈,就意味著該學生淘汰,時刻監(jiān)督考場的考官會派人把淘汰的考生帶出考場范圍。
永斐幫著蔣淮扣上后背的“紅心”,兩人把粒子槍收到腰側和腿側的皮質配帶里,一人兩把,又接過盛晟手里的物資包背在胸前。
“各位參賽成員請注意,前方還有1千米到達賽區(qū),請各位做好跳傘準備。”
機艙上方的喇叭響起,機艙里剛剛還嘈雜的聲音頓時消散,只剩下降落傘扣帶的“咔嗒”聲,機艙里佇立的所有東區(qū)成員都知道,比賽要開始了。
“咱們跳K區(qū)嗎?那里不好走,估計去的人少,咱們爭取把K區(qū)的點全占上�!�
蔣淮手下扣著降落傘,頭腦里回憶著這次比賽的地圖,詢問兩人的意見。
永斐接聲:“我同意�!�
盛晟更沒有意見,蔣淮:“那就定了�!�
參賽的隊伍可以跨區(qū)組隊,是因為最終比賽勝負的因素中,存活時間只占30%,另外70%則是占位數(shù)。
在賽區(qū)各個地方已經提前設下了點位,位置在人手一份的地圖里都標記得清清楚楚。按下點位代表各區(qū)的按鈕則代表占點成功,按鈕只可按一次,也就是說占點不具備可更改性,先到先得,這也是蔣淮目標K區(qū)的原因。
K區(qū)幾個點位難度較大,多在崎嶇山崖間,估計大部分隊伍不會想率先占領,反而對他們這種哨兵偏多的隊伍有優(yōu)勢。
不過,蔣淮想到北區(qū)的全哨兵隊伍,預感可能會在K區(qū)撞上。但大概率是遇不見中區(qū)的隊伍了,蔣淮斂下眼睫,看著一步之外的蔚藍天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臨近跳傘,蔣淮猛地一抖,忽然手放上后頸,像是發(fā)生什么難忍的事。
身側的永斐感受著蔣淮抬手帶來的空氣變化,“怎么了?”
“沒事,忽然覺得后頸有點疼�!笔Y淮又搓了兩把自己的后頸,確保沒有任何異樣才縱身一跳,躍進呼嘯的風中,視線里的景物在迅速變化。
飛快下降的高度中,蔣淮張開雙臂,閉眼感受空中的一切。
另一邊,
“就說你是笨蛋,連主人跳哪個區(qū)都不知道�!弊笤弃Q指尖點上懷里小藪貓的額頂,把貓推得一個趔趄,四肢一亂掉下左云鶴膝蓋。
被左云鶴眼疾手快捏住后頸處的皮肉,因為心急下手有點重,小藪貓剛坐回左云鶴身側的背包里,就四爪并用抱著左云鶴的手指咬。
左云鶴抬手就看到手指上的口水和牙印,左云鶴屈指給了小藪貓一個腦瓜崩兒,“笨蛋咪咪,這么愛生氣呢�!�
小藪貓在背包里頓時摔了個四仰八叉,終于安靜了些。
艾伯多看了兩眼扒著背包正往外探頭的藪貓。
沒想到首席談起戀愛來這么戀愛腦。
身邊長時間帶著陌生的精神體,還時不時就拿出來逗逗,表情看上去和平時也不太一樣,想艾伯在交流會開幕式上見到左云鶴把小藪貓拿出來捧在手心的時候,頭差點驚掉。
真是不聲不響就干了件大事,當天晚上他還去參加了左云鶴后援會的心碎告別趴體。
“所以,首席,咱們跳哪�。俊�
旁邊等著的艾伯終于開口,摸摸頭頂不存在的汗珠。
和首席一隊就是有壓力,左云鶴作為首席也不是多不合群的人,平時幫大家的也不少,但艾伯就是覺得左云鶴即便靜靜端坐在那里,渾身矜貴自持,也透出一種難以捉摸的瘋勁。
或許是因為左云鶴的精神體吧,和左云鶴選課恰巧重合的艾伯多次在課上見到他的精神體。
回憶了一下左云鶴精神體站在講臺上居高臨下的模樣,艾伯安撫了一下躲在自己精神圖景里的小兔子,阻止對方繼續(xù)發(fā)抖。
“我看了一下我們中區(qū)的位置共享,我們的實力都不差,為了多占點,我建議我們跳這里——”
艾伯看向對方手指下壓著的標號,眉心一跳,又看了周邊另外兩人贊同的神情,點頭說好。
身為天不怕地不怕的哨兵,跳傘這種刺激腎上腺素飆升的極限運動一直是蔣淮的心頭好。
來到白塔之后大大小小也跳過幾百次,蔣淮還是覺得不夠,舔舔唇平復自己偏快的心跳,把身上的降落傘卸掉。
身后的永斐和盛晟也在落地后很快和他會合。
“48號點離我們最近,但它在懸壁上,我建議我們先去45號,更安全一些�!鄙頌殛犂镂ㄒ坏南驅�,盛晟點開手里的電子地圖。
聞言,蔣淮轉頭看向永斐,“什么想法?”
“嚦!”空中忽然傳來幾聲高亢的鷹唳,一只青灰色的海東青盤旋著收翅落到永斐的手臂上。
永斐伸出兩指順了一下海東青身上翹起的尾羽,“小海說48號現(xiàn)在沒人。”
盛晟對自己身邊兩位哨兵還算了解,看著兩人躍躍欲試的模樣,“好吧,那就48號,東南方向走個五百米,一抬頭就能看見。”
永斐一抬手臂,海東青又張開翅膀回到藍天,在幾人身前約莫100米的位置領航。
“你精神體好帥,是海東青嗎?”蔣淮眼饞地看了兩眼永斐手臂上海東青抓握留下的痕跡。
永斐:“對,是海東青。別看他現(xiàn)在靠譜,平時淘氣得要命,把家里的沙發(fā)不知道撕壞幾次了。”
“還有圓圓的尾巴,到現(xiàn)在還禿著。”盛晟插話,看起來對這事有很多話想說。
永斐不服:“別亂污蔑,那是因為圓圓話太多了,也不知道隨了誰。”
圓圓就是盛晟的精神體,一只胖滾滾的企鵝,每天只要一出現(xiàn),就“嘎嘎”個不停,導致蔣淮明明很想摸摸圓圓肚皮上的絨毛,卻還是被那驚天動地的“嘎嘎”聲勸退。
圓圓確實不適合出現(xiàn)在現(xiàn)實世界,蔣淮聯(lián)想了一下圓圓如果出現(xiàn)在賽場上,估計得是個報位器,時時給方圓三公里內的哨兵通報他們的位置。
旁邊兩人還在拌嘴,眼前遮擋視線的樹木逐漸遠去,露出寸草不生的斷壁,灰撲撲的絕壁上凸出一個方圓形狀的站臺,上邊刻著白塔的標志,沐浴在火中上伸的一只手。
“到了�!�
蔣淮提醒身邊兩位,開始打量周邊環(huán)境,盤算著如何上去才是最合適的。
從他們的位置到站臺差了大概30米的垂直距離,不算很難的高度。蔣淮的目光落到站臺緊鄰的懸壁上,石塊相對來說有些光滑,或許在攀爬過程中著力點不好找。
旁邊的盛晟顯然也注意到石壁情況,他嘀咕:“要是能讓精神體幫忙按就好了,這樣小海一爪子就完事,哪還需要我們這么麻煩�!�
永斐掐了他的腰一把,示意蔣淮他去就好,“別異想天開了,調一下我的感官,我要上去了�!�
下章左云鶴會稍微變態(tài)一下。
他們倆之間的這個狀態(tài)就像是:已經進行了彼此的雙向綁定,但是因為蔣淮沒能回收自己的精神體,就好像有層膜擋住了他們倆之間的精神連結,所以他們倆都感應不到彼此的位置。
但,不同的是
左云鶴手里有咪咪!
咪咪某些時候會和蔣淮共感!
第95章
哨響6
陽光之下,永斐三五下就攀爬到了站臺,手臂上因為用力鼓起的肌肉閃閃發(fā)亮,看得站在低處兩個人都挪不開眼。沒怎么費勁,開局不過十五分鐘,永斐就率先按下了第一顆代表東區(qū)的按鈕。
在按下的同時,對講機忽然通報“第一個點位已被占領,請各位參賽選手再接再厲!”
三人相視一笑,開始規(guī)劃下一步方向。
繼48號之后,他們后面陸陸續(xù)續(xù)又開了46和49兩個點位。通往49號點位的懸崖只有一根鋼索,其下就是深不見底的深谷,蔣淮走的時候心里沒什么波動,卻把留在地上的兩人緊張得呼吸都變了速。
蔣淮剛從鋼索上折返,就被兩人抱住,熱氣糊了蔣淮一臉,有點熱有點擠,蔣淮張開手臂虛虛環(huán)住兩人。心情不自覺變好了些,那是和平時出任務單打獨斗的不同體驗。
不過遺憾的是,他們趕到45號時,45號已經被占領了。
被占領的位點會收回到位點站臺之下,防止被破壞,所以,蔣淮他們到現(xiàn)在也不知道另外一隊和他們同在K區(qū)的隊伍究竟是哪個區(qū)的。
大概率是北區(qū)的,蔣淮想到自己來之前的猜測。
“小淮!快來,這最后兩串給你吃……盛晟,你快把圓圓收回去!”
“我要是能,我就不會讓他出來了!”
蔣淮回頭看向又吵起來的盛晟和永斐。
開了三個點位之后,時間也不早了,眼看著太陽落山,他們逮了兩只酥谷兔,永斐說自己烤肉一絕,自告奮勇開始烤肉。
誰想到肉剛烤熟,圓圓就像炮彈一樣叼走了盤子里新鮮出爐的烤肉,也不覺得燙,頭一揚,連嚼都不嚼,直接吞了那整塊兔肉,橙黃的喙上就只剩下油光。
速度太快,以至于在場兩個哨兵以及盛晟這個主人都沒反應過來。
“圓圓!”
接著就是三人一企鵝奪食的場面。
蔣淮不多不少也吃了大概快半只兔子,才慢悠悠溜達到旁邊的樹下坐著歇息。
遠處的太陽只剩下薄薄一層余暉還留在山與天的交界處,像是憑此劃分了天與地。夜晚的風吹在蔣淮臉上,帶來些茉莉花的香氣,他瞇眼把視線投向遠方。
因為他們選了一個相對較高的視野,剩下11個區(qū)域盡收眼底,蔣淮清楚地看到叢林里不時還有亮光閃過,想必是其他參賽隊員。
或許其中就有中區(qū)首席,蔣淮想起存在感極強的左云鶴。
過了一會兒,蔣淮又想到和自己結合的那個未知向導。坦白講,蔣淮不覺得這是一件很嚴重的事。在哨兵和向導之間,這更像是一種契約,一種綁定兩人的強硬契約。
對方既然能和他進行精神結合,就證明他們之間的匹配度不會低。雖然不知道對方為什么結合完就消失不見,但蔣淮有預感,他們一定還會再見面,至于見面之后如何處理他們之間的關系,蔣淮沒什么準確的想法,到時候再看吧。
也就是欺負自己沒有精神體,沒法建立精神連結,不然早就定位到對方了,蔣淮嘆口氣。
一場結合已經把蔣淮隱隱潰敗的精神圖景重修于好,蔣淮感受著重歸完整的精神圖景,覺得卓禮口中的結合后一周危險期絕對是在欺騙自己。
管他呢,蔣淮看向手心剛掐斷的野草,一口氣把幾根小草吹到地上。
總之現(xiàn)在什么問題都沒有。
精神圖景內的雨林枝繁葉茂。
蔣淮舒口氣,起身鉆進自己的帳篷。中間還好心繞了路,沒去打擾另外兩個剛還打著轉頭就貼到一起的準小情侶。
夜里
在野外,即便盛晟已經擴大了他的精神屏障,他們也放置了白塔專用的屏蔽儀,蔣淮依舊無法入眠。
鳳穿過樹林的颯颯聲,樹葉打著轉兒飄落的聲音,遠處的花香,小蟲在草間的每一次跳躍,都一清二楚。
蔣淮側過身子,伸手拉開了自己帳篷側面的天窗,隔著一層紗,遙遙望向空中的群星。
按照哨兵的身體素質,考試這一周不睡覺完全沒有任何影響。據(jù)蔣淮所知,塔里已經有不小規(guī)模的哨兵摒棄了普通人的作息,七天一休或者十天一休的都不在少數(shù)。
只要是能待在塔里的時間,蔣淮還是堅持一晚一休,或許是他潛意識里還是更喜歡過去作為普通人的生活。
但只要任務出到白塔范圍之外,蔣淮在夜間總是無法順利入眠,或多或少要經歷點睡眠的苦。或許這就是太強了的煩惱,蔣淮聽著臨近兩個帳篷里平穩(wěn)的呼吸聲,自我調侃一句。
沒多久,蔣淮又嘆口氣,抓了下自己的右肩膀。
這兩天好像不知道怎么回事,總是身上時不時這癢一下,那痛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