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晏斯時將整套漫畫放在柜臺上，往門口的雜志架上掃一眼，又順手拿了本最新的《看電影》和《大眾軟件》。
晏斯時將兩本雜志放在柜臺上，往她手里掃了一眼，說：“一起付吧�！�
小小攤點卻大排長龍，一個鐵皮餅干盒里裝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牧闫�，大家自覺給錢，自助找零。
夏漓搖搖頭，“……很高興能幫上你的忙。”
夏漓指了指這玉米攤，“他家的玉米特別好吃……可以試試�！�
經(jīng)過拐角時，一陣香味飄來，夏漓腳步一停。
夏漓將兩本書拿到柜臺付賬，晏斯時先一步出了書店。
離學(xué)校一個路口遠的洋豐路上，有家洋豐書店，品類比較多，夏漓常去逛。
晏斯時將漫畫放進書包，從口袋里掏出手機。
這一刻夏漓覺得天地寂靜。
但姜虹力勸夏建陽，最終還是給夏漓租了一間。
她正低頭看腰封文字，聽見身旁有腳步聲靠近，下意識往旁邊讓了讓。
“有的，在前面路口……”夏漓忽地停下，而后又說，“那個店鋪很小，不好找，要我?guī)氵^去嗎？”
“拜拜。”
在書店里繞了一圈，最后停在中國文學(xué)那排書架前，挑了本梁實秋的《雅舍小品》。這是不會出錯的選擇。
夏漓兩手輕抓著書包肩帶，只敢以余光打量晏斯時。
但實在不熟，不知道送什么，想來想去還是書最穩(wěn)妥。
因在校外，少年沒穿校服，上身是一件寬松的白色T恤，單挎著黑色雙肩包的一只肩帶，白色耳機線從背包的側(cè)方口袋里牽出。
“《蟲師》確實不錯的。”
姜虹怪她怎么不早說，每天統(tǒng)共就那么點休息時間，還睡不好，身體怎么撐得住。
雖然他并不會對人愛答不理，就像對羅衛(wèi)國，那么尷尬他也會客氣應(yīng)對。
晏斯時點頭，隨即頓了一下，將另只耳機也摘下，掏出書包側(cè)袋的銀色iPod，將耳機線整齊繞上去，往黑色長褲的口袋里一揣。
夏漓一萬個不想讓話題落地，不管什么，只想絞盡腦汁跟他多說兩句話，“……你轉(zhuǎn)來我們學(xué)校了是么？有天課間操的時候我好像看到你了�！�
“夏漓。夏天的夏，漓江的漓。”
那家書店就夾在這些店鋪之間，舊招牌上寫著“尚智書店”四個字，毫不起眼。
半刻，忽有一道清淡的聲音落下：“你好�！�
有書被抽出，書頁翻開的細微聲響，像蜻蜓窸窣振翅。
夏漓自覺得擔(dān)起招待任務(wù)，放低聲音對晏斯時說：“這里熱門的漫畫都有……冷門的也有，在里面那幾排，要自己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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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整個世界白雪皚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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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常常從不同的人那里“聽說”Y少年。都說暗戀是一個人的獨角戲。僅僅只是聽說，就足夠讓我在心里演完一出出的跌宕起伏�！�
——雪莉酒實驗室《經(jīng)過夢的第九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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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廂里喧嚷沸騰，有人在鬼哭狼嚎地唱《為愛而生》。
夏漓進去時沒引起誰的注意，在角落里找到林清曉和徐寧的身影，過去跟她們匯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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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漓拉開背包，徐寧瞥了眼，“《噬魂師》新單行本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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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漓想著是否應(yīng)該給肖宇龍寫張賀卡，翻遍書包，只翻到文具袋里的便利貼，就拿筆寫了句“生日快樂”，畫個笑臉，落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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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毙鞂幒土智鍟援惪谕�。
林清曉補充：“我送的余秋雨，徐寧送的汪國真�！�
夏漓舉起自己梁實秋。
三人都笑起來。
林清曉說：“夠他做一學(xué)期的摘抄了�！�
頭頂漫閃的彩球燈光叫人一遮。
肖宇龍湊了過來，笑問：“笑什么呢�！�
夏漓將貼了便利貼的書遞過去，“生日快樂�！�
“……又是書啊，你們還能不能有點新意了�！彪m這樣說，肖宇龍收下以后還是鄭重道聲謝。
肖宇龍手機響了聲，他接了個電話，而后對三人說：“叫人去買零食去了，一會兒就送到，你們先玩，我去接個同學(xué)。”
茶幾上有果盤，夏漓拿了塊哈密瓜，咬了口，轉(zhuǎn)頭打量林清曉，“你化妝了？”
“哪有化妝，只涂了唇彩好吧�！�
“頭發(fā)也卷了�！�
“就試了試新夾板�！�
人多的KTV場合實則很索然，尤其碰到麥霸。
好在三人聚在一起還可以聊天。
沒一會兒，又有兩三人推門進來。
林清曉往門口看了眼，忽地一下坐正，理了理頭發(fā)。
夏漓和徐寧異口同聲拉長聲音“哦”了一聲。
“是說你怎么會答應(yīng)過來，你跟肖宇龍又不熟，原來是因為聶楚航。”夏漓揶揄。
“……閉嘴啦�！绷智鍟噪y得的不好意思。
楚城一個小地方，學(xué)校少，好學(xué)校更少。
明中隨意兩個學(xué)生拎出來，都能扯上關(guān)系，要么是幼兒園伙伴，要么是小學(xué)校友，要么是初中校友。
肖宇龍跟聶楚航初中時候是一個班的；而在文理分科之前，聶楚航和林清曉又是一個班的。
聶楚航長相斯文，個頭高高，是個很有書卷氣的男生。
他跟林清曉具體是什么關(guān)系，不好說，兩人一直遮遮掩掩虛虛實實的。
林清曉觀察著聶楚航那邊的情況，過了會兒，站起身說：“我過去打聲招呼�！�
“去吧少女。不用回來了�！毙鞂幮Σ[瞇。
“……”
十來分鐘，林清曉回來，“聶楚航和他同學(xué)要請我們喝奶茶，去么？”
“是不是有點不給肖宇龍面子？”夏漓說。
“去一會兒就回來嘛�！�
;02徐寧則說：“不去。不熟�！�
“那……”
徐寧說：“你們?nèi)グ�，我一個人看會兒動畫。”她晃了晃手里的MP4。
林清曉將夏漓的手一挽，“你得陪我去，不然我一個人太尷尬了�！�
夏漓拿上手機，將背包放到徐寧身旁，“幫我看下包包，我等會兒就回來�！�
天星一條街并不長，兩個商廈，幾家森馬、美邦、真維斯的快銷店，其他便是各類餐飲。
奶茶店就在旁邊。
彼時的奶茶店不似后來五花八門，基本只有絲襪、鴛鴦、珍珠、抹綠、檸七、檸樂幾種可選。
奶茶都是拿奶茶粉沖調(diào)出來的，味道甜膩。
夏漓不愛喝，點了一杯凍檸七。
店鋪有供堂食的地方，四人找了一張小桌坐下。
夏漓的任務(wù)就是給林清曉打掩護，她跟聶楚航及其同學(xué)不熟，因此并不怎么參與話題，全程心不在焉的。
直到不知道誰提了一句“二十班的晏斯時”。
夏漓瞬間豎起耳朵。
說話的是聶楚航：“……前幾天學(xué)校組織集訓(xùn)，為全國物理競賽復(fù)試做準(zhǔn)備，也請了晏斯時過來�！�
“他不是國際班的嗎？”林清曉說。
“是啊。我本來也以為國際班的人……你們懂的。但老師說，他去年就得了物理競賽的冠軍
�！�
“高一就得冠軍？”夏漓驚訝地插了一句。
聶楚航點頭，“老師喊他過來給我們分享經(jīng)驗，順便切磋�！�
“那結(jié)果？”
“他最快交卷的。全對�！甭櫝秸Z氣很是嘆服。
聶楚航物理成績很好，基本包攬了單科年級前二，由他說出的評價，很有可信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