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最先映入眼簾的,是幽暗光線里嬌小柔軟的輪廓,和一張布滿焦急之色的臉。
祝真的身子早被雨水打得濕透,衣料緊緊貼在白皙的肌膚之上,蓬松的頭發(fā)也塌伏在臉頰兩側(cè),嘴唇被凍得發(fā)青,圓圓的杏眼憂慮地望著他。
封紹短暫地晃了一下神。
發(fā)現(xiàn)他醒轉(zhuǎn),祝真大大松了一口氣,聲音里瀉出點(diǎn)兒哭音:“紹哥,你沒事吧?剛才嚇?biāo)牢伊耍 ?br />
封紹坐起身,右臂處傳來火辣辣的疼痛,看來夢境中受的傷也影響到了現(xiàn)實(shí)。
“我沒事。”他低聲安撫著,在被子上摸到一塊不規(guī)則的玻璃碎片。
他往床腳看去,與此同時,祝真也似有所覺地偏過了臉。
角落里不知什么時候匍匐了一個人影,烏黑的長發(fā)遮面,身穿黑色長裙,浮腫脹白的手臂裸露在外。
祝真嚇出一身白毛汗,條件反射地往封紹懷里鉆,唇瓣張開,卻因為過度恐懼而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女鬼緩緩抬起頭,露出鑲著五個黑洞的臉,看見一對男女緊偎在一起,猶如捉奸在床的正宮女友,怨氣加成,戾氣暴漲,尖叫聲幾乎要刺透人的耳膜:“為什么?!我已經(jīng)什么都沒有了,只剩下你一個,為什么連你也要離開我?她到底哪里比我好?!”
從她話語里透出的意思,差不多能猜出她的身份——跳湖自殺的女生杜青青。
知道真相是一回事,害怕又是另一回事。
祝真抖著手拉扯封紹衣角,小聲道:“紹哥……我們……我們快跑吧?”
這女鬼情緒不穩(wěn),隨時都有可能撲上來,而床上狹窄,幾乎沒有躲避的空間。
封紹卻沒有動。
有幽色的光芒在他的指縫里閃動,只聽“咔嚓”一聲驚雷,頭頂?shù)奶旎ò灞幻苊艿臑踉苹\罩,雨下得更大了。
這不到兩米的床鋪仿佛變成了一個袖珍景觀,內(nèi)里雷聲陣陣,風(fēng)雨大作,外面卻寂靜無聲。
祝真愣了愣,明白過來——
封紹使用了在交易大廳花10枚金幣買來的道具!
道具也講相生相克,譬如丁高杰之所以被殺,是因為烏龜本就生長于潮濕環(huán)境,對雨水根本沒有抵御能力。
而眼下的這個道具,用來對付因抑郁癥自殺的雨女,實(shí)在是再合適也沒有的了!
果然,在傾盆而下的雨水里,女鬼的尖叫聲戛然而止,躍躍欲試著往前爬行的動作也停頓下來,整個人變得呆呆的,面部表情一會兒憤怒,一會兒悲傷,似是回憶起了許多痛苦的事。
而同樣身在道具作用范圍的封紹和祝真,自然也受到波及。
或許應(yīng)該慶幸他們被剝奪了記憶,在這有限的三四個游戲里,并未發(fā)生過太多令封紹不愉快的事情,在長樂村死去的村民和新手試煉中瘋瘋癲癲的“未婚妻”不過在眼前徘徊一秒,便消散成模糊的影子。
到最后,唯一令他難過的,是那個他一直在尋找、卻沒有任何線索的人。
在閃回的記憶碎片里,他依稀捕捉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急匆匆追趕過去,卻看見一蓬蓬四處飛濺的血花。
憂慮、不安、恐懼,像極力壓制著卻不聽指揮的獸,張牙舞爪著往外鉆,將他心底的空洞啃噬得越來越大。
這種萬事皆不在自己掌握的無力感太過痛苦,逼得封紹急于尋找一個有效的解決方式。
握著玻璃碎片的手漸漸往頸間遞,當(dāng)鋒利的斷口刮刺皮膚,傳來銳痛感時,封紹終于從幻覺中短暫抽身。
他低頭看著靠在胸口顫抖的少女。
祝真雙眼發(fā)直,意識回到了被活埋在地底垂死掙扎的那一刻,兩手不自覺地緊緊掐住咽喉,呼吸困難,臉色青白。
封紹抬起手,握住她的手臂。
纖細(xì)的手腕臥入他掌心,外層沾著冰冷的雨水,里面卻帶著鮮活的溫度,好像用力一捏便能掐斷的脈搏突突跳動著,隔著薄薄的皮肉傳遞到他的指腹上,不斷提醒著他——
眼前所見,方是真實(shí)。
他輕輕拉著她的手往下扯,同時在她耳邊柔聲安撫:“祝真,別怕�!�
大約說了五六遍,祝真的雙手才有了放松的趨勢,本能地大口呼吸著濕冷的空氣,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大夢初醒一樣看向他。
她怔怔地看了他好一會兒,直到黑暗夢魘又有了卷土重來的趨勢,再也受不了似的,張開雙臂摟住他勁瘦的腰身,將腦袋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埋進(jìn)他胸膛。
封紹也對那種有如實(shí)質(zhì)的恐慌與無助心有余悸,搭在被子上、被玻璃碎片劃出鮮血的手頓了頓,終于緩慢地抬起來,搭上祝真肩膀。
源源不絕的熱意順著她濕透了的襯衣,傳遞到他的掌心里來。
每個人都是一座孤島。
風(fēng)雨交加的夜晚,他們緊緊擁抱。
校園怪談(16)
人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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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園怪談(16)
人皮
捱到七八分鐘的時候,雨女的眼角流出猩紅血淚。
她哀哀哭泣著自己悲慘的命運(yùn),雙手瘋狂抓撓著浮腫慘白的臉,摳下一塊一塊血肉。
三千煩惱絲也從頭皮上一縷一縷地脫落,散成墨團(tuán),漂在及膝深的積水里。
等臉上的皮肉剝落干凈,露出森森的白骨時,她方才遲緩地停下動作,本該是眼睛的兩個空洞茫茫然地往封紹他們這邊看了看,仰面跌進(jìn)水中。
四肢無力地掙扎了片刻,她迎來了自己的第二次死亡。
大概也是,徹底的死亡。
圍困他們的結(jié)界猝然消失,洶涌的水流順著欄桿涌向地面,鋪了一地,順著地勢迅速往門外奔去。
祝真窩在封紹的懷里,冷得發(fā)抖,牙齒磕磕絆絆地問:“結(jié)束……了么?”
封紹微微點(diǎn)頭,待地上的水流干,這才翻身下床,站在梯子下面,遞出一只手給祝真。
祝真搭著他的手臂下去,不住搓著自己冷到起雞皮疙瘩的胳膊,輕聲道:“不知道待會兒還會不會有別的鬼過來……”
道具再次告罄,他們已經(jīng)是山窮水盡,自己的能力又比較雞肋,再來一輪的話,只怕是死路一條。
封紹沒有回答,走到自己的衣柜前,從里面翻出套干凈的男式校服,將襯衣遞給祝真,道:“先將就一下,別感冒了�!边@是他白天找宿管阿姨要的備用衣物,沒想到真的能用上。
走廊太危險,不能隨便出去,祝真便走到角落,和封紹背對背,各自更換衣服。
將濕透了的襯衣和裙子脫下,放在一旁的椅子上,手指繞到后背,摸上內(nèi)衣搭扣時,祝真的臉紅了紅。
衣料摩擦?xí)r窸窸窣窣的聲響在安靜的深夜清晰可聞,更不用提這中間還夾雜了封紹解開皮帶扣、拉下褲子拉鏈的聲響。
她的呼吸有些凌亂,動作飛快地將胸衣脫掉,嬌小玲瓏的身子藏進(jìn)寬大的男式襯衣里,衣擺一直蓋到大腿處。
過了幾分鐘,她內(nèi)里真空地轉(zhuǎn)過身,透過昏暗的光線,依稀看見男人裸著性感勁健的上半身,一時間緊張得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里放。
封紹也有些尷尬,刻意回避了對視,坐在祝真床下的椅子上,面朝墻壁,低聲道:“快上去睡吧,我在下面守著�!�
他的床已經(jīng)濕透,不能睡了。
“這怎么行?紹哥,還是你上去睡吧,我不太困�!彼龓筒簧鲜裁疵退懔耍偛荒芡纤笸�,害他休息不好。
封紹很堅持:“快上去�!�
聽從他的指示已經(jīng)成為本能,祝真猶豫片刻,還是乖乖爬到上鋪,鉆進(jìn)被子里。
四周安靜極了,本該是極適合入睡的氛圍,她卻怎么也睡不著。
一閉上眼睛,就會清晰回憶起方才他抱著她的感覺。
他的體溫那么暖,手臂堅實(shí)而有力,將她從恐怖的現(xiàn)實(shí)和絕望的幻象中無比強(qiáng)勢地?fù)寠Z回來,保護(hù)在一方無人膽敢進(jìn)犯的安全天地里。
他對她……到底有沒有一點(diǎn)兒不一樣的情愫?
換做別的女人,比如蘇瑛,比如宋之樂,比如單琴,他也會關(guān)懷備至到這地步嗎?
那個擁抱,對于他而言,有沒有除了彼此扶持之外,別的特殊含義?
祝真控制不住地胡思亂想,越想越不確定,越覺得一切全是她自作多情。
糾結(jié)了大半個小時,她忽然聽到嬰兒的哭聲。
最開始,她還以為是幻覺,直到哭聲越來越響亮,越來越尖利,猶如幾十只尖叫鴨共同蹂躪耳膜,這才猛然坐起,道:“紹哥,又來了!”
封紹“嗯”了一聲,卻不慌亂,道:“是別的房間�!�
頻次和分貝都很高的哭聲里,似乎夾雜了一道慘叫,叫聲太過短促,無法分辨聲音的主人。
沒多久,嬰兒又咯咯地笑起來,笑得天真爛漫,非常開心。
祝真不寒而栗,摸出放在床頭背包里的匕首,打定主意,如果那個古怪的嬰兒闖入房間,她拼著一死也要給對方點(diǎn)顏色看看,絕不能坐以待斃。
她的擔(dān)心是多余的。
幾分鐘后,笑聲戛然而止。
祝真握著匕首迷迷糊糊睡了過去,再清醒時,天色已經(jīng)發(fā)亮。
她探著頭看床下的封紹,冷不防斷肢撞上欄桿,發(fā)出一聲痛叫。
封紹立刻睜開眼睛,眸色中充滿警惕。
看見上鋪的少女齜牙咧嘴著捂住右腿,他的臉上方才浮現(xiàn)出一抹暖色,關(guān)心道:“沒事吧?”
祝真疼得眼淚都要出來,俏臉有些扭曲,一時答不上話。
封紹有些擔(dān)心,三兩步爬到上鋪,半跪在她面前,輕輕握住膝蓋看了看,問:“什么時候磨破的?怎么不說?”
“一點(diǎn)兒小傷,不礙事。”祝真逞強(qiáng),掙扎著想要坐起身子,傷處被他的手指碰了碰,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再度躺倒。
“夜里泡了臟水,不及時處理可能會發(fā)炎�!狈饨B從背包里拿出棉簽和碘酒,動作細(xì)致溫柔地給她上藥。
祝真乖乖任由他擺布,同時偷偷看他的臉。
男人神情專注,毫無雜念,像心懷慈悲普度眾生的高僧,讓人心生仰慕,又抑制不住內(nèi)心的邪念,想要不計一切代價,將他拖入萬丈紅塵。
紫紅的藥水涂上柔嫩的肌膚,祝真半躺著,時不時因為傷口的蟄痛而發(fā)出微弱的呻吟。
就在這時,蘇瑛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推開門,闖了進(jìn)來。
“出事了!”她一邊說話,一邊往上鋪看過來,待看清眼前的情景時,美目睜大,紅唇驚訝地張開。
祝真這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自己襯衣底下空無一物,赤裸的雙腿微分,正對著封紹,上半身赤裸的對方又恰好跪在她腿間,這畫面有多么少兒不宜。
更不用提,她嘴里還正發(fā)出令人浮想聯(lián)翩的呻吟聲。
祝真的臉?biāo)查g爆紅,正打算解釋,卻見蘇瑛嘴角勾出一抹意味深長的姨母笑,“善解人意”地道:“你們繼續(xù),我待會兒再來。”
說完這話,她體貼地退出去,重新關(guān)上房門。
有如五雷轟頂,祝真欲哭無淚,窘迫地收回傷腿,將掛在陽臺上半干的衣物換上,和封紹一起出去。
應(yīng)對這種車禍級別窘境的最好方式就是不做回應(yīng),裝作無事發(fā)生。
只要你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來到142宿舍,就連素來鎮(zhèn)定自若的封紹,面上都現(xiàn)出一抹猶疑。
單琴死了。
血肉被什么東西啃吃干凈,只剩下薄薄的一張人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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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應(yīng)該可以加更,我盡力哈~
校園怪談(17)
迷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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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園怪談(17)
迷霧
曾經(jīng)溫柔如水的臉,變成一張繪了五官的紙,表情定格在驚恐萬狀的一瞬間,黑發(fā)披散著,從頭到腳看不到分毫血肉,只余柔軟的皮膚,完整又干凈。
和單琴同一宿舍的宋之樂瘋了。
她一個人縮在角落里,神經(jīng)質(zhì)地啃著手指,嬌小的身子不停發(fā)抖,問她什么都答不上來,顯然是受到了極大的刺激。
蘇瑛面沉似水:“我本來懷疑單琴是臥底,可她怎么死了?”說著,她若有所思地看了封紹一眼。
封紹蹲下身,目光在角落里一片凋零的玫瑰花瓣上停留片刻,用手摸了摸人皮,又拉開松松垮垮綴在皮上的校服,認(rèn)真檢查起來。
祝真看得心里發(fā)毛,和蘇瑛一起將宋之樂扶起,輕聲安撫了她許久,她的情況卻沒有任何好轉(zhuǎn),雙眼失去焦距,空空茫茫的,說話也語無倫次,提煉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小姑娘天不怕地不怕,雖然年紀(jì)小,心理素質(zhì)卻算得上極好,竟然被嚇成這樣,也不知道到底撞見了什么陰森可怖的事。
吳國平也跟著蹲下,遞了支煙給封紹,被他客氣地拒絕:“謝謝吳哥,我不抽煙�!�
中年男人也不勉強(qiáng),自己點(diǎn)了一支,抽了兩口,嘆氣道:“這女人是挺可疑的,連續(xù)兩次投票都棄權(quán),又不爭不搶,在這個吃人的游戲里實(shí)在很奇怪,要不是怕你們說我欺負(fù)弱者,我昨天就想投她來著,但是她為什么死了呢?”
他摸了摸單琴的腹部,道:“內(nèi)臟和娃娃都沒了,作孽喲!”
蘇瑛有些焦躁,說話也不大好聽:“別抽煙了,講點(diǎn)兒社會公德!我們?nèi)ブ蛋嗍疑塘可塘�,今天必須找出那個NPC!”
也不怪她著急,這已經(jīng)是第三天,剛剛有幾分頭緒的事件隨著單琴的死亡,又變得撲朔迷離,如果不趕快離開這個游戲,受道具限制的蘇瑛很可能會死。
吳國平并不生氣,呵呵笑著熄了香煙。
蘇瑛和祝真扶著宋之樂,兩個男人跟在后面,一起來到值班室。
蘇瑛搶先開口:“宋之樂的精神出了點(diǎn)兒問題,恐怕沒有辦法投票,現(xiàn)在的決定權(quán)在我們四個人手里。”
“我建議大家不要再有所保留,畢竟我拖不起,吳哥想必也不愿意再死一次,再說,繼續(xù)拖下去的話,今天夜里襲擊我們的鬼說不定更可怕,我們不可能次次都這么好運(yùn)。待會兒每個人輪流發(fā)言,證明自己清白的同時,分析你覺得最可疑的對象,拿出有說服力的證據(jù)�!彼f得有理有據(jù),幾人自然贊同。
“我先說�!碧K瑛當(dāng)仁不讓地?fù)屪吡酥鲃訖?quán),“第一天的時候我就被投過,系統(tǒng)沒有判定我是NPC,本身已經(jīng)證明了我是玩家……”
“小蘇,不好意思,我打斷一下。”吳國平笑瞇瞇地舉起手,“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你使用的那個拖延功能的道具,是可以延遲對方任何動作的吧?”
得到蘇瑛的肯定后,他緩緩指出一個盲區(qū):“那么,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即便你確實(shí)是臥底,系統(tǒng)也會延后三天做出判定?”
祝真悚然一驚,看向蘇瑛的眼睛也帶了探究。
蘇瑛的臉色難看下來,頓了頓道:“你說的沒錯,不過你別忘了,無頭鬼可是死在我手里的,祝真也親眼見過我的能力……”
“但是,系統(tǒng)從來沒有說過,NPC不會擁有和玩家類似的能力�!眳菄揭琅f是一副不與人爭斗的好脾氣,“我只是實(shí)話實(shí)說,如果有冒犯的地方,小蘇別介意啊~”
祝真看著英姿颯爽、對她一直十分照顧的蘇瑛,怎么都無法相信她就是那個幕后boss。
她的一舉一動都太鮮活生動,沒有自我意識、依照設(shè)定行事的NPC,真的有可能做到這種地步嗎?
再想到自己和她在同一間房里待了兩個夜晚,祝真的心臟“咯噔”一聲,后知后覺地滲出點(diǎn)兒冷汗。
蘇瑛抿了抿唇,道:“照這么說,那你也很可疑吧?誰知道到底有沒有SSSR等級的能力,你所謂的‘不死之身’,也有可能是系統(tǒng)給NPC開的外掛吧?”
“可是,昨天你們都選了我,我并沒有使用延遲道具,系統(tǒng)也沒有宣布大家指認(rèn)正確,這已經(jīng)足夠證明了吧?”吳國平幾句話說得蘇瑛啞口無言。
蘇瑛沉默了一會兒,看向祝真,道:“話雖這么說,可我依然認(rèn)為,有沒有能力是區(qū)分玩家和NPC的一個重要標(biāo)準(zhǔn)。祝真妹妹,私心而論,我很喜歡你,但是從進(jìn)入游戲開始,你似乎還沒有展示過你的能力,為了洗清嫌疑,不知道你介不介意給我們演示一下?”
祝真有些赧然:“我的能力比較雞肋……”說著,她雙手捧住面前的水杯,低低念了一聲口令。
白光閃過之后,水杯旁邊出現(xiàn)了一個一模一樣的杯子。
蘇瑛:“……”
吳國平:“……”
蘇瑛扶額:“那你是怎么茍到現(xiàn)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