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抬著盾牌云梯的士兵山呼著像潮水一樣涌向給陽關(guān)，潮水里還夾雜著數(shù)量眾多的投石車和攻城大樁。

    劉湛高舉長刀吶喊�！按藨�(zhàn)必勝��！”

    一眾漢子山呼回應(yīng)。“必勝——�。　�

    劉湛落下刀。“射——！”

    一時密密麻麻的箭雨沖天而起，不過眨眼間荒野上密布的燕軍已經(jīng)有數(shù)不清的人倒地，前人倒下立馬就有后人補上，燕軍士兵迎著箭雨堅定的向前沖。

    碰——空中飛來巨石砸中了城墻，竟生生地砸出一個坑來，被波及的士兵不死也去半條命。

    “莫慌！上投石器反擊！”劉湛嘶聲大吼�！巴妒�器瞄準燕軍的器械！往器械多的方向��！”

    南城門上的投石器也動了起來，巨石在頭頂呼呼的飛過，有的砸中人群，有的砸中燕軍器械。

    很快燕兵前鋒逼近城墻，第一波燕兵架起云梯開始攀登。

    劉湛一把抓住身邊的人�！包S午時，你帶人去增援城門，快些催促燒鐵水的人速度把城門給老子澆死！”

    黃午時領(lǐng)命奔跑而走。

    劉湛轉(zhuǎn)身�！盁�火��！”

    士兵們點著一鍋鍋火油從云梯上澆下，一時慘叫聲不絕于耳。

    攻城就是一個消耗和被消耗的過程，端看誰更耐磨。

    楚軍拿下給陽關(guān)用了二十萬條命，此時角色互換，燕軍出兵十萬要奪給陽關(guān)。楚軍用六萬人耗燕軍十萬人，劉湛覺得此戰(zhàn)能贏，只要眾將一心死守。

    但是殘酷的現(xiàn)實打臉來得太快。

    “大人！大將軍不讓澆死城門，鐵水全被掀翻了！”黃午時急忙回稟，氣喘吁吁道�！按髮④妿е�一萬騎兵全集結(jié)在校場，大人，他們是不是想要開城門迎戰(zhàn)？”

    劉湛只覺得大腦嗡地一下，而后頭痛欲裂。

    什么開城門迎戰(zhàn)，這分明是想趁機突圍逃走！

    且不說給陽關(guān)正值生死存亡之際，周澶想帶睿王突圍也要看看形勢，外面燕軍把給陽關(guān)圍得密不透風(fēng)，與其冒險突圍不如與諸將死守更穩(wěn)妥。

    劉湛不敢耽誤立即去尋周澶。“請大將軍允許屬下澆筑城門，開門迎戰(zhàn)太危險了！”

    周澶一身戎裝臉色十分難看�！澳悴皇�守城門來這里做什么，難道想本將軍治你一個擅離職守之罪。”

    劉湛單膝跪地抱拳懇切道：“給陽關(guān)能守住，懇請大將軍三思！”

    劉湛沒有明說周澶想要突圍逃跑，但是周澶還是聽出了劉湛話里的含義，他的臉色黑如鍋底。

    一旁的睿王已經(jīng)六神無主。

    “本將軍自有計較，還輪不到你多言！”周澶冷哼�！傲⒓椿厝ィ�否則軍法處置！”

    劉湛現(xiàn)在是完全看明白了，周澶此人膽小如鼠。

    別看他裝得像模像樣，實則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慌亂了，甚至已經(jīng)無法判斷決策，周澶滿腦子只有保命。

    燕兵攻城越發(fā)猛烈，越來越多的士兵爬上城墻，劉湛不得不帶領(lǐng)士兵返回城墻上御敵，周澶可以想著逃跑，他卻不能后退半步！

    森白的刀刃被鮮血染紅，城墻上堆積了越來越多的尸體，鮮血順著磚石縫隙流淌。

    流箭射中劉湛的鎧甲，因鎧甲堅硬無法射穿，他拔下卡在鎧甲上的箭矢，背后有人偷襲，利刃劃過鎧甲發(fā)出刺耳的聲音，劉湛反手將背后偷襲的燕兵一刀斃命。

    南城門的形勢越來越嚴峻，粗略估計燕軍攻城人數(shù)已經(jīng)超過五萬，而給陽關(guān)守軍漸漸不敵，越來越多燕軍涌上城墻，而城門樓下撞門的巨響沒有一刻停歇。

    日上中天，給陽關(guān)城墻被鮮血染紅在陽光下透著可怖的深紅色。

    燕軍依然在源源不斷的投入兵力攻城，嘶喊聲，沖殺聲，求援聲響徹給陽關(guān)。

    周澶雖然被任命為大將軍，實則他從來沒有領(lǐng)過兵，他這個大將軍之位是世家權(quán)力博弈的結(jié)果。

    身在被圍困的生死局中，周澶這才深刻體會到戰(zhàn)場瞬息萬變，他后悔了，他為什么要到前線來，他為什么要主動挑釁燕軍。

    “報——！大將軍！東城墻告急！”

    “報——！大將軍！西城墻告急！”

    “報——！大將軍！北城門告急！”

    “報——！大將軍！南城門告急！”

    整座給陽關(guān)都告急！

    經(jīng)歷一個下午的死戰(zhàn)，時間剛踏入酉時，南城門撞門的巨響伴隨城門撕裂的聲音停了！

    劉湛一顆懸著的心如墜冰窖。

    沒有被鐵水澆死的城門哪里守得住持續(xù)撞擊，能夠堅持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十分不容易。

    城門一破，緊接著是燕軍興奮的嘶喊聲，不過眨眼間已經(jīng)有數(shù)不清的燕軍涌入給陽關(guān)。

    早已等候在長街上的楚軍騎兵蓄勢待發(fā)立即沖鋒，騎兵朝著南城門外逆流而出。

    南城門下一片混亂！

    劉湛雙目猩紅�！按髩眩�把我們的精銳集合起來，趁騎兵沖出城的空檔重新把城門堵起來！”

    無論如何也不能讓燕軍大舉入城！

    第52章

    南城門被破的那一瞬間，楚軍騎兵裹挾著睿王和周澶沖出給陽關(guān)，一萬騎兵像鋒利的劍撕開了燕軍步兵的圍困。

    劉湛親自帶領(lǐng)麾下精銳為騎兵殿后。

    曹壯、韋成貴、郭東虎三人為首帶領(lǐng)士兵在城門與涌入城的燕兵正面沖殺，黃午時帶人趁機將撞塌的城門重新頂上。

    劉湛和張小滿等在城內(nèi)圍剿已經(jīng)沖入城的燕兵。

    興許是一萬騎兵突圍而出的時候殺出了缺口，涌入南城門的燕兵人數(shù)銳減，讓劉湛等人得已重新將城門頂上。

    “沙包！石頭！木樁子！趕緊搬過來頂住城門！多來幾個人！”劉湛嗓子都喊啞了�！俺少F大虎帶人守住城門！大壯，你手下的人隨我防守城墻！”

    劉湛帶人重新殺回城墻，他本以為城墻上鐵定被燕兵占領(lǐng)了，沒想到城墻上的燕兵數(shù)量遠遠沒有劉湛想象中的多。

    他心里疑惑，忽然想到什么，劉湛頭也不回沖上城門樓上最高的閣樓。

    站在閣樓極目遠眺只見周澶帶領(lǐng)的楚軍騎兵已經(jīng)沒有蹤跡，原本駐扎在遠處的燕軍像蜿蜒的巨蛇朝著楚軍騎兵突圍的方向追去。

    與此同時燕軍不再向給陽關(guān)外的戰(zhàn)場補充兵源，燕軍的真正意圖終于浮出水面。

    燕軍的目的是睿王！

    劉湛駭然，周澶又中計了！

    劉湛腦海里電光火舌串聯(lián)起所有事情，燕軍只要俘虜睿王就能拿著睿王的命向宣帝要求割讓蒼霞平原。

    燕軍的目標從一開始就不是給陽關(guān)，猛烈攻城只是為了逼睿王突圍！

    不，就算睿王不突圍也不要緊，睿王只要在給陽關(guān)就逃不掉！

    從周澶帶著睿王來到前線，從給陽關(guān)分兵攻打禾倉縣，周澶這一步一步都在把睿王推到敵人的利爪之下。

    “草他媽的傻逼！”劉湛破口大罵，他不敢耽誤立即沖下城樓騎上馬奔去北城門尋徐牧遠。

    不管睿王被俘還是被殺，他們這些將領(lǐng)一個都逃不掉！

    除了像徐牧遠那樣出身世家的將領(lǐng)能留一條命，他們這些寒門出身的全都要給睿王殉葬，以宣帝睚眥必究的性格搞不好還會被滿門抄斬。

    “你說什么��！”徐牧遠捂著心口差點沒怒急攻心當場背過氣去。

    “周澶那個愚蠢的老匹夫！敵情不明，他怎能貿(mào)然帶睿王突圍！”

    徐牧遠一身血污，花白的胡子凈是斑斑點點的污跡，他在北城門奮戰(zhàn)怎想周澶竟然逃跑了，他憤懣的直跺腳。

    “給陽關(guān)還沒有到城破人亡的關(guān)頭，他怎么就跑了！若是睿王被俘，這北軍上下都得陪葬��！”

    徐牧遠帶兵戍守北城門，哪能想到周澶竟然會從南城門突圍逃離。

    劉湛又阻止不了周澶，話又說回來周澶一心想跑，徐牧遠來了也阻止不了。

    劉湛卻不想就此放棄�！皯┱埿鞂④娊o屬下?lián)芤恢�騎兵，屬下愿意馳援睿王！”

    燕軍已經(jīng)分了主力去追擊周澶和睿王，給陽關(guān)的壓力自然就沒那么大了，徐牧遠是個能分輕重的將領(lǐng)他當即一口答應(yīng)。

    “我手下只有六千騎兵全部給你帶去，睿王的安危就托付給你了！”

    劉湛抱拳領(lǐng)命，拿了徐牧遠的印信去點兵，他自己麾下還有兩千騎兵，加起來共有八千騎兵。

    保守估計燕軍最少派出三萬鐵騎追擊睿王，此戰(zhàn)九死一生，但是劉湛別無選擇。

    “成貴，小滿，你二人留守給陽關(guān)，務(wù)必死守南城門，我已告知徐將軍，徐將軍會統(tǒng)領(lǐng)全城�！眲⒄炕仡^看向身后的騎兵。

    “大壯、大虎你二人隨我?guī)ьI(lǐng)騎兵突圍救睿王！”

    同一時間睿王和周澶那一邊。

    楚軍騎兵在荒野上奔騰，滾滾沙塵之中依稀可以看到數(shù)量眾多的燕軍鐵騎呈合圍之勢朝楚軍逼近，速度之快令周澶肝膽俱裂。

    “莫要停下！沖出去！”周隨嘶聲力竭的喊。

    只要他們稍有停頓，燕軍鐵騎絕對會碾上來把他們撕得粉碎！

    兩軍距離越來越近，燕軍只要放箭絕對能把楚軍射成篩子，但是他們沒有，周隨立即就明白了燕軍的意圖，他們要活捉睿王，不放箭是怕流箭將睿王誤殺。

    看燕軍的架勢，不生擒睿王不會罷休，而他們想要逃回晉陽還有很長一段路，且這段路都是平坦的荒野，正是燕軍鐵騎最能發(fā)揮所長的戰(zhàn)場。

    他們想要全身而退幾乎不可能，周隨心里很快就做出取舍。

    “大將軍！一會請聽末將安排！”

    此時周澶已經(jīng)驚嚇過度不能思考，他知道周隨定有他的策略，便毫不猶豫道�！氨Ｃ�！��(wù)必要保命！”

    保誰的命？自然是保周澶自己的命！

    “末將遵命！”周隨把心一橫，燕軍想要的是睿王，只要跟睿王分開逃跑，燕軍定然不會對周澶再窮追不舍。

    至于睿王被俘宣帝會如何震怒，這些都有周氏頂著，對于副將來說，他只要周澶不死。

    周隨朝麾下小將打了個分兵的手勢，一萬騎兵立即分成兩股，一股騎兵裹挾著睿王往西，一股騎兵裹挾著周澶往東。

    睿王此時已經(jīng)跑懵了，周澶為什么要分兵？睿王只覺得渾身透骨的冷。

    燕軍將領(lǐng)火眼金睛，一眼就看到楚軍兩個主帥分開了。

    周澶穿的是跟麾下將領(lǐng)一個顏色的鎧甲，只有睿王身份尊貴穿的是銀色鎧甲。

    燕軍將領(lǐng)早就打探過睿王的情報，知道睿王穿的就是銀色鎧甲，他毫不猶豫的兵分兩路，親自帶人追擊睿王。

    此時此刻劉湛率領(lǐng)八千騎兵循著馬蹄印奮力直追，傍晚時分，天色越發(fā)暗沉，當劉湛看到地上分兵的痕跡時整顆心又是一沉。

    “頭兒！咱們往哪邊？”曹壯著急問。

    劉湛看著地上的痕跡毫不猶豫道�！巴���！”

    往東是回晉陽城最近的方向，往西是芙蓉坪頂，為何分兵，自然是周澶的金蟬脫殼之計，睿王被放棄了又怎么可能是往東。

    劉湛率領(lǐng)騎兵往西而去，才追出沒多遠就聽到了遠處的打殺聲，遠處橫在他們面前的是兩萬燕軍鐵騎！八千楚軍輕騎兵還不夠?qū)Ψ綒⒁粋�來回。

    這時荒野上刮起了一陣大風(fēng)，從劉湛身后吹來。

    劉湛計從心起立即有了決斷。

    此時燕軍已經(jīng)包圍住了睿王所在的楚軍，五千騎兵在燕軍一層又一層的圍剿下逐漸縮小。

    睿王整個人抖如篩糠，抱著馬背連頭都不敢抬。

    就在這時燕軍身后的荒野升起了滾滾濃煙，今日蒼霞平原刮西風(fēng)，風(fēng)勢助漲了火勢。

    燎原大火朝燕軍席卷而來，不過眨眼間就燒出了三里地眼看就燒到跟前，燕軍一時大亂。

    蒼霞平原上的植被多是茂密的草叢，盛夏正是草木旺盛的季節(jié)，這一把火直接把整片荒原都點燃了。

    曹壯沒想到自己這點火折子點出來的星星之火居然能燒出燎原的陣勢，當場就嚇傻了，忙慌亂的問劉湛�！邦^兒，咱們會不會把睿王給燒死了？”

    劉湛面色深沉，冰冷的瞳孔里倒映著天邊的大火。

    他沒有回答曹壯，但是劉湛心里已經(jīng)給出了答案，死了的睿王不能被燕軍利用，如果救不回來那只好讓睿王為國捐軀。

    大火驚了燕軍的戰(zhàn)馬，原本鐵桶一般的燕軍鐵騎亂作一團。

    睿王的親衛(wèi)們趁機帶著睿王突圍，大火眼看就要燒到腳下，燕軍騎兵控制不住受驚的戰(zhàn)馬，一時嘶鳴聲響徹荒野。

    “混賬！都給老子追！”燕軍將領(lǐng)心里氣得嘔血，眼看就能將楚軍層層圍殺，怎么突生一場大火。

    沖天的火光就像一條席卷的火龍，滾滾濃煙隨著西風(fēng)刮得所有人都睜不開眼。

    濃煙密布當中，箭雨從天而下，燕軍將領(lǐng)立即心道不好，他們中計了！

    劉湛那邊同樣兵分兩路，徐牧遠給的六千騎兵劉湛留下兩千負責(zé)放火牽制燕軍鐵騎大部隊，劉湛則帶領(lǐng)余下騎兵繞道去尋睿王，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燕軍將領(lǐng)親自率領(lǐng)部下追擊睿王死死咬住睿王逃亡的隊伍，燕軍鐵騎因為大火而亂了陣容，但是不代表他們喪失戰(zhàn)斗力。

    因大火圍困只是走散了半數(shù)鐵騎，還有上萬鐵騎追著睿王突圍的方向去。

    “咳咳！咳咳咳！”睿王被熏得眼淚鼻涕都控制不住的冒出來，他覺得自己快死了，也不知道是腦子發(fā)暈還是馬受驚，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摔下了馬。

    一直護著他的親衛(wèi)們甚至來不及反應(yīng)，后面的燕軍立即直撲上來。

    天邊的太陽已經(jīng)半個身子沉在地平線下，夜幕與黃昏交替，火光與濃煙交織里，一支騎兵沖入了陣中打散了燕軍的合圍之勢。

    郭東虎力大無窮，單手抄起地上的睿王按在馬背上，睿王被濃煙熏得七葷八素還以為是燕軍把他抓了，一個勁的奮力掙扎。

    郭東虎可不管他身份有多尊貴，拍了一巴掌立即就把睿王拍老實了。

    混亂之中，郭東虎吹響了口中銜著的哨子，這是睿王得手的暗號。

    劉湛麾下親兵每人都有一個哨子，誰救下睿王就吹響哨子，得了暗號大家立即朝約定的方向突圍。

    逐漸漆黑的夜幕下雙方交織的騎兵一片混亂。

    “追！！”燕軍將領(lǐng)氣急敗壞。

    劉湛率領(lǐng)騎兵奔向芙蓉坪頂，若是往晉陽城方向雖然距離更近但是一馬平川，楚軍的普通騎兵哪里跑得過燕軍鐵騎，光是馬種就不如燕軍鐵騎有耐力。

    芙蓉坪頂近在咫尺，但是燕軍鐵騎咬得太緊，劉湛再次分兵把徐牧遠給他的四千騎兵全部留下牽制燕軍。

    劉湛的兩千騎兵帶著睿王沖入芙蓉坪頂，四周的林木漸漸多了起來。

    此時天色徹底黑了下來，隨著越發(fā)深入林區(qū)地勢不再平坦，芙蓉坪頂是一片丘陵地，越深入地勢越難走。

    燕軍鐵騎人數(shù)眾多，即便劉湛分兵牽制依然有近五千騎兵緊追不舍。

    夜色下的林子里騎馬根本走不快，劉湛麾下的親兵最大的優(yōu)勢是山地作戰(zhàn)，進了山他們便有了底氣。

    “怎么回事？”燕軍將領(lǐng)追到一片谷地時驚訝的發(fā)現(xiàn)，林子里只有楚軍丟下的馬，而楚軍沒了蹤跡。

    “他們丟了馬肯定走不遠，都分散了搜！”

    四千多鐵騎立即四散開來像一張大網(wǎng)往前推進。

    忽然陸續(xù)有馬忽然嘶鳴著絆倒在地上，燕軍將領(lǐng)以為有埋伏大喊著集合殺過去。

    沒想沖上去一看只是藤蔓纏在樹與樹之間的絆馬索，陷阱粗糙因著天黑這才讓燕軍著了道。

    騎兵在山林沒有優(yōu)勢，光是茂密的樹林就把騎兵分成零散的隊伍。

    燕軍將領(lǐng)命令士兵制作簡易的火把舉著搜尋，很快就看到了痕跡�！霸谀沁�！”

    劉湛就沒想過能跑得贏燕軍，兩千人在山林里逃跑，哪怕再小心也不可能沒有痕跡。

    此時睿王已經(jīng)累得上氣不接下氣，但是燕軍還窮追不舍，睿王身心俱疲，兩條腿累得直打顫，劉湛讓兩個力氣大的士兵架著他走。

    看到身后燕軍燕軍越逼越近，睿王已經(jīng)快崩潰了。“劉湛，我要死在這了嗎？”

    劉湛扶刀望著山下窮追不舍的燕軍，把心一橫他做下了必死的準備。“睿王，請把你的鎧甲脫下來給我。”

    “你、你想做什么？”睿王震驚，劉湛這是打算喬裝成他？

    士兵七手八腳的扒下睿王的鎧甲，劉湛迅速穿上這套銀色鎧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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