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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宣告失敗。

    Pn

    C:

    溺水。有過Pn

    B

    的失敗經(jīng)歷,霍水仙這次謹慎了許多,她決定選一個看起來是不小心發(fā)生的方式,斷然不能像上次那樣高調(diào),被罰了一天不許吃飯,餓的她頭昏眼花不說,還被關了好幾日。

    藏香閣條件有限,霍水仙能想到的方法同樣有限,既不會失手致死,也能一定程度上沖擊魂識,實屬不易,溺水委實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了,就這,施行起來都困難重重。

    首先,藏香閣唯一有水的地方只有兩處,一是廚房的水缸,二是后院種荷花的水缸。

    其次,只有師傅在廚房里燒飯時才會開門,其余時間皆鎖門閉窗,而打開廚房的鑰匙被春姨管著,她能從春姨那里騙取鑰匙的把握小之又小,一個不小心還容易招致懷疑,反而招來更嚴的看管,得不償失。后院雖易招人耳目,但只剩下后院的水缸可供她實施此計劃。

    這次她準備趁所有人都不在后院時,假裝欣賞荷花,然后“不慎”掉入水缸。

    在藏香閣,一整日里,唯晚膳時,眾人都不在后院,霍水仙便將行動時間定在晚膳時。

    擇日不如撞日,溺水不需要等天氣,說做就做。

    打定主意的當日,晚飯時,姑娘們圍在一桌,而護院們則在旁的一桌。

    霍水仙有一粒沒一粒地夾著碗里的米飯,開始找機會。當最后一個硬菜上桌后,霍水仙假意咳了兩聲,把碗筷往前一推,佯稱已經(jīng)吃飽,站起身就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她先是象征性的在院子里轉(zhuǎn)了兩圈,然后又假裝不經(jīng)意轉(zhuǎn)到后院。

    今夜,除了月光盛了些,其他一切正常。

    霍水仙賊眉鼠眼地張望了一番,待確定四周確實沒人后,方躡手躡腳走到水缸前,撲通一下扎了個倒栽蔥。

    剛撲騰了兩下,不及窒息感上頭,冷不防被人從后面抱住雙腿,又動作麻利地把她從水缸里拖了出來。

    “咳咳咳咳……”嗆了水,霍水仙猛咳一陣,舒緩過來后,一把抹去臉上的水,回頭一看,原來半路殺出的程咬金是護院阿彪。

    霍水仙登時氣不打一處來,指著阿彪的鼻子就破口大罵:“阿彪你在做什么?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當眾拉拉扯扯,成何體統(tǒng)?我不過看看水里的魚還活著沒,你突然抱我作甚?枉我當你是正人君子,沒想到你竟做出如此有違禮教之事,我真是看錯了你,走開�!被羲蓻_阿彪惡人先告狀地吼了一通,又一把將他推開,甩了甩滴水的袖子,悻悻回房。

    阿彪被甩了一臉水,不明所以地愣在原地,他救她還救錯了?阿彪覺得她發(fā)火發(fā)的莫名其妙,接下來好幾天都不搭理她。

    事不過三,三次計劃皆以失敗告終后,霍水仙沒再繼續(xù)琢磨別的辦法,而是躺在床上冥思苦想了一夜,最后得出結論:穿越,實屬有違常理之事,在此前,霍水仙一向不信鬼神之說,從來都認為此等虛妄之事,純屬無稽之談,荒謬至極。所以,當此事真真切切地發(fā)生后,霍水仙心態(tài)有了翻天覆的變化,考慮起事情來,多少帶了些造化的意思。再往深處一想,老天爺大費周章將其送來這個朝代,自不會是一時興起,指不定自己肩上負有天大的責任,未竟之前,多半不會輕易讓她回去,所以,現(xiàn)在的所有掙扎都是徒勞。

    既然暫時回不去,那么,說什么也不能任命成為藏香閣的舞姬,她要逃走。

    金玉其外,敗絮其中,這是她對藏香閣的評價。來自21世紀的新時代女性,還能在古代餓死不成?與其在此任人魚肉,坐等宰割,不如出去闖上一闖,外面天高地闊,至于會發(fā)生什么,誰知道呢。

    她現(xiàn)在最需要的是自由,籠中鳥實在不適合她,被逼瘋不過遲早的事。

    經(jīng)過這些日子的觀察,護院的巡邏分為早晚兩班,早晚交接班的時候他們會查一次房,確保無異常。

    交接班查完房之后他們會到第二日早上再次交接的時候查一次房,這個期間足夠她跑出很遠了,加之她的窗戶外面是一條很窄的小巷,而且她最近因為老被罰不準吃飯,瘦了一大圈,她完全可以毫不費力的在這條小巷里自如穿梭。而阿彪他們體型較大,就算到時候被發(fā)現(xiàn)了,他們也只能從其他地方繞過去堵住她,等他們繞過來的時候,她可能已經(jīng)跑到某個角落躲起來了。

    所以,她必須得利用這段時間逃出去。

    她被關的那幾日,閑來無事,便趴在窗戶上往外看,經(jīng)過她的觀察,從小巷跑到街上也只需要五六分鐘的時間,跑出去肯定是沒有問題的,主要的問題就是怎樣跑遠。

    畢竟她來到這個時代之后就一直窩在藏香閣,一次都沒有出去過,不知道外面是何種情況,所以她現(xiàn)在必須要取得春姨的信任,讓她有機會帶她出去采買東西,順便看一下這個陌生的地方。

    除此之外她還需要銀兩,不然跑出去吃飯和住宿也是一個非常大的問題。由于她最近老是想方設法嘗試著回去,也沒有把心思放在學舞上,春姨都沒有讓她登過臺,所以她就沒有辦法賺取客人的小費。想到這里她還是暗自慶幸自己穿越到了藏香閣而不是什么怡紅院,藏香閣的姑娘都只是賣藝不賣身。

    對自己的現(xiàn)狀進行了分析和思考后,霍水仙蘸墨開始寫下自己的逃跑計劃:

    逃跑步驟一:取得春姨信任,利用出門采買的機會為自己的逃跑計劃進行踩點,制定逃跑路線。

    逃跑步驟二:跟蘇喜學習舞蹈,爭取上臺機會,賺取逃跑銀兩。

    逃跑步驟三:先施行步驟一和步驟二。

    逃跑計劃寫好之后霍水仙便把它折好裝在自己的荷包里隨身攜帶,以實時提醒自己,切莫玩物喪志。

    接下來,逃跑計劃正式啟動�;羲蛇為自己的啟動儀式進行了象征性的點香三拜,算是對此事的重視。

    ☆、初次登臺

    “喜兒啊,這些丫頭們的舞學的如何了?”春姨坐在后院的石凳上端著茶杯泯了一口,抬起頭看著正在指導姑娘們舞姿的蘇喜。

    蘇喜嫣然巧笑,“可以登臺了。”

    蘇喜細柔的聲音傳進了霍水仙的耳朵里,惹得她內(nèi)心一陣竊喜。

    雖然霍水仙從小沒有舞蹈天賦,怎么學都跳地不協(xié)調(diào),舞姿可以說是毫無美感可言,但如果是群舞,她站在最后面的角落里,還是能裝裝樣子�?凸俚哪抗庖话愣紩性谇懊骖I舞的姑娘身上,不太容易注意到最后面的人。更何況她已經(jīng)學了好些日子,大致的動作基本上都已經(jīng)記牢,隨便舞一舞完全不成問題。

    藏香閣的規(guī)矩是,新人初登臺,都必須先從群舞開始,只有舞姿特別出眾才會被選出來獨舞。

    不過,對于新人來說,只要能登臺,就意味著她們有機會通過展現(xiàn)自己的萬種風情來贏得客官青睞,不用說,得到的銀子自然不會少。若是有幸能得到客官的點名,那對于自己的名號在京城揚出也是有莫大的幫助。況且能來藏香閣的,不是文人雅士,就是江湖豪客、猗頓之富,出手自然大方。而舞姿超群,模樣又俏的姑娘,有時候日進斗金也不是沒有可能。

    姑娘們雖說都是無奈之下才會賣身于此,但既然來了,那便萬不能有欠著債來,又空著荷包出去之理。

    群舞完畢后,被選出來獨舞的姑娘會繼續(xù)留在臺上搖曳舞姿,而其余的姑娘就會到臺下為賓客做一些摻茶、嘮嗑的活計。

    當然,霍水仙這種毫無懸念要到臺下打雜的也可以通過自己的眉來眼去從客人那里得到些打賞的錢。雖然在臺下得到的銀子比不得臺上的姑娘多,但指不定能遇上個闊綽的主,又能逗得他歡喜,那銀子還不主動來荷包了?想至此,霍水仙不由得在心里打起了主意。

    蘇喜一般不會說跳的好不好,但是只要她說可以上臺,那就是對她們最大的肯定。

    春姨聽得蘇喜的話后,微微點頭,對著眾位姑娘正色說道:“明日就準備登臺吧,不過這次跟以往不太一樣,這次閣主立了新的規(guī)矩�!�

    姑娘們在聽到春姨的這番話后,不由得面面相覷,蹙眉低思,新規(guī)矩總是會讓人難以適從。雖然大家小聲議論,猜測紛紛,卻沒有人主動詢問到底是何新規(guī)矩,都怯怯地看著春姨,希望從她的神色中讀出點蛛絲馬跡。

    霍水仙眼瞧著沒有人敢問出心中疑惑,她心里的小九九又有些搖搖欲墜,春姨偏不痛快地說出來,她實在焦急想要知道,于是只有腆著臉,特意睜大那雙水波粼粼的眼睛看著端坐在前面的春姨,甜聲問道:“敢問春姨,是什么新規(guī)矩?”

    雖然她剛穿過來的那日將春姨嚇的不輕,后面也犯過許多大大小小的錯,但在終于接受暫時沒辦法穿回去的事實并啟動Pn

    Z之后就跟變了個人似的,對春姨是各種討好,嘴兒甜的跟摸了蜜似的,加之蘇喜又在春姨面前對她百般夸贊,春姨自然也就喜了她這個還算討巧的姑娘�;羲尚宰颖闶侨绱�,一旦她接受現(xiàn)實,就會立即讓自己盡快適應新的環(huán)境,不再多做無謂的掙扎。

    春姨瞥了一眼霍水仙,將茶杯放回石桌上。

    “眾所周知,以往閣中若是來有新人,都是先從群舞開始,只有舞姿出眾者才可被選出獨舞。但,從今日起,登臺者皆須從獨舞開始,客官拊掌之聲甚大者便可在藏香閣掛名。反之,若是拊掌之聲甚小或是無人拊掌者,只能繼續(xù)學習,若是學習之后仍然不能獲得拊掌之聲者就要成為小侍�!贝阂踢@話雖說的云淡風輕,但新規(guī)矩所引發(fā)出的壓力卻讓院子里姑娘們之間的氣氛一時間凝重了起來,自覺舞姿欠佳的幾個姑娘甚至已經(jīng)開始小聲啜泣。

    這所謂的新規(guī)定對于霍水仙來說更是猶如五雷轟頂,深感這邪門的規(guī)矩就是專門為她而立。

    雖然她穿越過來的這幅皮囊品相極好,即便是穿戴普通,毫無外物點綴,一張精巧秀麗的臉龐未施粉黛卻更有一股絕俗之氣,如水的肌膚,兩瓣靈動桃花包裹著漆黑星空的雙眸,細長微翹的小鼻末端猶如一顆珍珠鑲嵌,不點而絳的唇瓣包裹著顆顆貝齒,只是十五六歲的年紀,一顰一笑已能不輕易間引人神醉。

    霍水仙不禁惋惜這幅好皮囊給了自己真是白白浪費了,長的再美又如何,跳舞的時候要是出了丑,自己不僅顏面盡失,還要再回后院繼續(xù)“深造”,甚至一個不小心就要淪為打雜,便更不可能賺得逃跑費了。自己在賺錢了才知道原來錢居然這么難賺,霍水仙不禁遙想起了自己遠在另一個時空的父母,不知道他們現(xiàn)在怎么樣了。

    “我適才說的新規(guī)矩,大家都聽明白了嗎?”春姨見沒人出聲,便提高語調(diào)狀作詢問,實則提醒。

    “明白了�!惫媚飩凖R聲應道。

    “水仙,你在發(fā)什么愣?我方才說的你可是聽清楚了?”春姨瞧著平日里話最多的霍水仙此時竟安靜的站在那里出神,以為她沒有聽明白自己方才所說的話,遂特意點名一問。

    這些新來的姑娘里面,春姨期待最多的就是霍水仙,她皮相極美,甚至超過了蘇喜,所以就算霍水仙莫名其妙犯了那么多錯,她都沒能舍得重罰她,頂多罰她一日不吃飯。又加之后來不知她是看開了還是轉(zhuǎn)了性,乖巧的緊,春姨便更是喜歡她了。

    霍水仙正在發(fā)怔,突聞春姨喚了自己名字,她趕緊回了回神,硬擠出笑敷衍道:“春姨講的仔細,水仙聽明白了。”

    “明白了就好,今晚你們跳舞所穿的衣裳等會兒就會一一送到房里,你們自己要提前做好準備,可不要叫我失望了�!贝阂探淮旰蟊銘袘械卣酒饋恚隽撕笤�。

    “完了完了,姐姐,我這回算是死定了,大家一起跳我還能湊湊數(shù),這讓我一個人上去,可不是只剩下出丑的份兒了�!贝阂桃蛔�,霍水仙就立馬跑到蘇喜跟前,說出了自己的擔心。

    她心中忐忑不已,引帶著腳上也閑不住,不停地在蘇喜面前踱來踱去,一個勁兒地抱怨新規(guī)矩肯定就是針對她,想讓她出丑,沒人性云云。

    蘇喜自然清楚她學了有幾成,不免也為她擔憂了起來,但是又怕她過于緊張,反而發(fā)揮不好,只得一個勁兒的安慰,讓她做好準備就行,無論她跳的好還是不好,她都會為她拊掌,就算情況真的糟到鴉雀無聲,那也還有回來繼續(xù)學習的機會,叫她務必放寬心,好好休息,即使舞跳的不如人意,精神頭兒也不能差。

    聽得蘇喜這么一開解,霍水仙當即破愁而笑,直夸蘇喜善解人意。

    可頭頂上的愁云哪里是那么容易說散就散開的?

    緊張的時刻總是來的很快。

    屋漏偏逢連夜雨,姑娘們一起抽的簽,可她霍水仙偏偏就抽到了最后一個,她此時此刻才真的是感覺壓力有如山大。

    其他姐妹們抽完簽的那一刻是松了口氣,她抽完簽的那一刻,立馬狠狠的打了一下自己的手,這到底是啥手氣?抽哪個不好,非得抽到最后一個,這不是生生讓人來看她的笑話嗎?

    眼瞅著姐妹們一個個的上臺下臺,她的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水仙,到你了。”上一個下來的姐妹輕聲提醒道。

    這一提醒嚇得霍水仙整個一哆嗦,雖說她也給自己鼓了半天勁兒,可當真的輪到自己時心里仍是七上八下,一臉驚惶地看著一直在旁邊為她鼓勁的蘇喜,如臨大敵。

    蘇喜感覺出她的緊張,輕輕握住了她顫抖的雙手寬慰了一番,教她將所有人都視若無物便是。

    兩姐妹正咬耳說著,催促聲又如催命符咒般沉沉響起。

    霍水仙躲在舞臺幕布的后面,伸出小腦袋往臺下探了一眼,心跳迅速加快,直飆臟話:“握草,握草你大爺,這么多人,這古代人當真是吃完飯都無事可做么?這陣仗,叫我如何下得了臺?這是要讓姑奶奶我在古代把人丟盡不是?”她緊張地直跺腳,忍不住回頭看了下不遠處的蘇喜,蘇喜當即投給她一個鼓勵的眼神,做手勢讓她快些上去,別讓大家等太久。

    她眼下是騎虎難下,要是這個時候掉了鏈子,春姨非殺了她不可。

    霍水仙深吸一口氣,邁著她平時覺得最作的小碎步緩緩上場。越往前走越是緊張,心跳有如擂鼓,兩條腿都變得不太利索。一邊走,一邊不停地給予自己安慰性的暗示:臺下無人,只有桌椅板凳,不要緊張,不要害怕……

    由于太過緊張,她不敢盯著臺下看,只好四處亂瞧,眼睛驀地瞥到了舞臺旁邊撫琴的樂師,突然靈機一動,想到一個她認為此時此刻唯一能挽救她形象的點子,緊張之感稍微退卻,臉上立刻浮現(xiàn)出讓人難以側目的淺笑。

    “小女子初次登臺,心中無比忐忑,比起姐妹們的搖曳多姿,小女子的舞姿就相形見絀了�!被羲勺餍呃睿D了頓繼續(xù)說道:“舞蹈方面小女子是萬萬跳不出姐妹們的優(yōu)美婉轉(zhuǎn),若是各位客官不介意,我便為大家吟唱一曲,唱的不好還請大家多多見諒,小女子下去后定當勤加練習�!�

    春姨、樂師一時之間都反應不過來她話里之意,樂師更是愣在那里不知所措,還好蘇喜臺上經(jīng)驗豐富,知道霍水仙要把跳舞換成唱曲,便做彈琴手勢示意樂師。

    好在樂師也不是首次登臺撫琴,得了蘇喜的手勢后便即刻會意,輕輕撥動指間之弦彈起百搭曲《高山流水》。

    霍水仙感激的看了一下蘇喜和樂師,暗贊蘇喜冰雪聰明。

    伴隨著樂師手中飛出的悠揚音律,霍水仙動了動嘴。

    “我的一生最美好的場景,

    就是遇見你,

    在人海茫茫中靜靜凝望著你,

    陌生又熟悉。

    盡管呼吸著同一天空的氣息,

    卻無法擁抱到你,

    如果轉(zhuǎn)換了時空身份和姓名,

    但愿認得你眼睛。

    千年之后的你會在哪里,

    身邊有怎樣風景,

    我們的故事并不算美麗,

    卻如此難以忘記,

    如果當初勇敢的在一起,

    會不會不同結局,

    你會不會也有千言萬語,

    埋在沉默的夢里�!�

    一曲《星月神話》配上霍水仙幾個恰到好處的舞動,竟震的全場人無一不癡癡地望著臺上這個身著水藍輕衣,眼波如酒,恍若初下凡塵的靈逸仙子。

    甚至曲罷許久都無一人移目,生怕方才只是華胥夢一場而已。

    臺下客官的反應輪到霍水仙不知所措了,已經(jīng)唱完了的她看著坐滿了人卻靜的連一根針掉下去都能聽的到的廳堂,尷尬的咳了兩聲:“小女子曲藝不精,獻丑了�!�

    臺下眾人這才反應過來,皆拊掌而笑,贊不絕口。

    霍水仙被這陣勢驚住了,沒料到她情急之下唱了一首自己還算拿手的歌,會得到這么多夸贊,剎那間,心情猶如飛上云端,激動之情難以言表。

    也正因如此,所以她完全沒有注意到臺下有一雙帶著探究而又復雜的眼睛正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她。

    “哪里找來的人?”眼睛的主人微微側頭問向其旁坐女子。

    身邊女子媚眼柔轉(zhuǎn),檀口微張,輕附男子耳畔,柔聲說道:“回公子,此女子是屬下前些日子遇上的,她當時倒在地上奄奄一息,屬下見她面容姣好,便把她帶了回來�!�

    說話女子便是藏香閣的閣主,鳳戈瑤。

    “最近事務不多,我要在京城停留一段時日,就暫住藏香閣罷,你安排一下。”男子面無表情地說著,但那雙深邃的眼眸卻一眼不眨地盯著臺上人,似要將她生生看穿。

    “屬下榮幸之至,公子的居所我每日都命人打掃,隨時恭候公子駕臨�!闭Z氣中毫不掩飾內(nèi)心的激動,妖媚的臉上露出難得的嬌羞,猶如情竇初開的少女意外聽到了意中人的夸贊。

    男子只點了點頭,并未說話。他的目光始終緊緊鎖在霍水仙身上,生怕眼睛一眨,她又會消失不見。

    全然不覺的霍水仙在眾人良久不息的拊掌聲中緩緩退了下去。

    一下到臺子后面,她就立馬拉著蘇喜的手激動轉(zhuǎn)圈,喜形于色,不過仍有些后怕地道:“還好沒丟人,還好沒丟人,太折磨人了,我差點被嚇……”本來要脫口而出的“尿”字,被霍水仙咬回了肚子里,舌頭一轉(zhuǎn),換成:“被嚇傻�!�

    笑瞇瞇的蘇喜不吝一詞地贊道:“我早說了,妹妹有顆七竅玲瓏心,何種情況都難不倒你,你的這個小腦袋里裝了許許多多的鬼主意,連姐姐我都喜出望外。你所唱的曲子,我竟是從未聽過,又好聽又新鮮,改日一定再給姐姐唱來聽�!�

    夸贊之詞剛落,蘇喜又靠近了一些,眸中神秘之色漸起,附在霍水仙耳畔說道:“今日首戰(zhàn)告捷,我等下便跟春姨請示,明日帶你出閣子玩,可高興?”

    聽到要出藏香閣,霍水仙猛一把抱住蘇喜,八爪魚似的摟住蘇喜脖子。

    眼下境況,于她而言,再好的獎勵都比不過能出藏香閣,當下展顏歡笑:“姐姐若是喜歡這曲子,我便教姐姐唱來。我來這里也有好些日子了,每次都要央求好一會兒春姨才肯答應帶我一塊兒出閣子去瞧瞧。若是能讓我只與姐姐兩人出去,哪怕罰我一日不吃飯我都毫無二話�!�

    蘇喜伸出手指在霍水仙如珠如玉的鼻尖上輕輕一點,“你這丫頭,又沒犯錯,怎會無緣無故罰你?你且放下心來,姐姐明日定帶你出去好好玩上一日方回�!�

    霍水仙擠眼一笑,挽著蘇喜的手臂,連連賣巧。

    ☆、女俠捉賊

    “姐姐,你快來看這個,這是什么?”

    古代的新奇玩意兒可以說一點也不比二十一世紀遜色,看得霍水仙眼花繚亂。

    她嘴里嚼著桂花糕,手里拿著糖葫蘆,活似一條游魚,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穿來穿去,腰上輕白的紗束被她跑出的風帶著灑灑飄蕩,身子骨本就清瘦,乍一看,像是要迎風而飛一般。

    其身后,一身青紗覆體的蘇喜也一改往日在藏香閣的朱唇媚妝,褪去一身紅衣,浮一層淡妝的她更有清雅之感。蘇喜一直練舞,步伐雖也輕快,但追上動如脫兔到處亂竄的霍水仙還是有些吃力。蘇喜生怕她跑散了找不著回去的路,只能在后面急急喊道:“妹妹,妹妹,跑慢些,我都快跟不上了�!�

    正在各個小攤上胡瞧亂逛的霍水仙在聽到蘇喜的喊聲后,忙剎住腳,回過頭,卻見蘇喜在她身后不遠處后扶腰緩跑,嬌喘微微。

    霍水仙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連忙跑回蘇喜身邊,略帶歉意地撓了撓頭,笑哈哈道:“姐姐見諒,沒了春姨一路,一時激動,忘乎所以啦�!�

    之前她雖也跟春姨一起到過街上采買過一些藏香閣的必需品,但向來都是規(guī)規(guī)矩矩地買完東西就回去了,每次只要她好奇的往攤販那兒多瞧上兩眼就會被春姨責罵,所以她也只是留意了路線,并沒有如今日這般玩耍過,這才一時得意忘了形。

    蘇喜從袖中取出一方繡了一簇桂花在邊角上的白色絲帕,為霍水仙擦了擦額頭,嬌聲斥道:“你瞧你,都跑出汗來了。我今日同春姨說過了,可以許我們多出來一會兒,況且又不是只出來這一次,以后還有的是機會讓你慢慢玩遍,別著急�!�

    霍水仙沖蘇喜一笑,看著她今日清素的妝扮,不禁贊道:“姐姐,你今日這番打扮煞是好看,有濯清漣而不妖之感。往常雖也好看,但是總覺得過于妖艷,今日卻覺得像我們后院水缸中的荷花那般,不艷不妖,出塵脫俗。”

    說著說著,霍水仙又湊近蘇喜作勢嗅了嗅,“還有一陣沁人清香�!�

    “就你嘴甜�!碧K喜曲起手指往霍水仙腦門輕輕敲了一記,含俏一笑,動人無比。

    霍水仙看著眼前這個嬌俏的女子,毫不吝惜溢美之詞:“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說的便是姐姐這般女子罷�!�

    “不知道像姐姐這樣的女子,要什么樣的男兒才配得上呢?”霍水仙挑了挑眉,一臉壞笑。

    蘇喜白凈的小臉立馬浮上一抹紅暈,為了不被霍水仙繼續(xù)調(diào)侃下去,只好轉(zhuǎn)移話題:“妹妹別逗姐姐玩了,你瞧瞧可有入眼的物件兒,姐姐給你買了來�!�

    要說霍水仙喜歡的東西,那可就多了去了,但凡以前從未見過的,瞧著好玩的,她都喜歡,不過她知道蘇喜一直在攢銀子,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替自己贖身,離開那個沒有自由的地方,所以為了替蘇喜省錢,她只說自己就喜歡糖葫蘆、桂花糕之類的小食,而且逛了這一路她已經(jīng)吃飽了。

    “真的沒有得心的物件兒?”蘇喜詫異地看著霍水仙,這哪里是平日里那個小財迷?往日里帶她出閣子,在路上撿到一個銅板都要開心上好一陣,便連走路都特意低了頭往下瞧,尋摸著還有沒有踩上銅板兒這等好事。

    “若是真有我喜歡的東西,我一定會問姐姐要了來,不過這些東西我平日里也用不上,買了回去也是閑置著,倒是給浮塵添了個落腳處,實在沒有必要花那個冤枉錢。我們也走了好些路了,不如去那邊的茶攤喝喝茶歇歇腳。”霍水仙挽上蘇喜的胳膊,指了指左前方的小茶攤。

    蘇喜順著霍水仙所指的方向一瞧,點了點頭,隨后就被霍水仙拉著往茶攤走。

    兩人從藏香閣出來走了一路都沒有發(fā)覺身后有一個人從她們剛踏出閣子時便緊緊地暗中跟隨,隔著一段不變的距離,一步不遲。

    那日,他處理完在京中事務,本打算當日便離開京城去往別處,可一股莫名的牽引讓他突然想要來看看這個他已經(jīng)全權交與鳳戈瑤打理并不怎么親自過問的藏香閣。

    他那日突然的到來還惹得鳳戈瑤高興了好一陣,也胡思亂想了好一陣。

    那日,他思緒莫名,目光淡然地看著臺子上衣袂飄飄、來來去去的女子,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突然會對這里產(chǎn)生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算不上留戀,更多的是某種期待,好像有一個聲音一直在告訴自己,回到這里來,回到這里來。

    那日,他坐在臺下,周圍人群的鼓噪鬧得他心緒煩亂,臺子上無論是妙曼的舞姿或是拙劣的舞步,在他眼里都相差無幾,直到那個藍色身影的出現(xiàn)。

    他在臺下,她在臺上。

    她沒有如其他女子那樣搖曳舞姿,而是一曲清歌緩緩蕩開。

    他還記得她那日所唱,我的一生最美好的場景,就是遇見你,在人海茫茫中靜靜凝望著你,陌生又熟悉。

    是她嗎?那眼神,那笑容,他一輩子都無法忘記,每晚都能夢到那張讓他魂牽夢縈十一年的小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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